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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天天都上火!"
"是啊!"福康安也不否认,"火了一年多,今天要火山爆发了呢!"说着已凑向她耳边,
"哎,"明珠惊慌推拒,"不是说晚上嘛……"
"心是这么想的,人已经等不及了……"话未说完,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夫人抱起,骑坐在他怀中,"天天都做梦,今日终于可以欺负你了!"
呢喃着,他已将脸埋在她香颈,鼻梁轻轻蹭着,明珠的心,又酥又软,像是漂浮在空中,急需抓住什么,生怕太沉醉而掉下去。
覆上唇瓣,福康安贪恋地描摩着,
热烈地吻倾诉着无尽的思念,每一寸,都沾染着相思的痕迹,在她面上,晕出花来,香气盛放。
情之所动,来不及解衫,福康安已不请自来,探访久别的花房,潺潺水声,悦耳动听。
明珠沉浸在他给予的愉悦里,心无旁骛的感受着,他的勇猛带来的心悦诚服!
本以为他病着不舒坦,不会折腾太久,岂料他竟如往常一般,威力不减,被拥着时,那深刻的酥麻,熟悉又贪恋,她渴望更多,却又担心他的病况,
"瑶林,是不是……该……歇会儿……啊……"
而他却不知疲怠,继续耕耘着水田,"我只是半夜和早上会咳几声而已,你还真当我病秧子了?专心点儿,否则重来!"
说着已俯身,吻上她的唇,堵住她所有担心与疑惑,似惩罚般,更重的深缠着!
气氛正浓烈时,忽闻敲门声,明珠吓得窘迫不已,忙想起身,却被福康安按回,重重地落下,绞得他轻呼出声。
勉强平静下来,福康安出声询问何事,丫鬟回禀,说是太夫人唤他们开膳。
"知道了,退下。"说着,他又开始继续未完的乐趣,明珠羞得小声提醒道:"别闹!万一人没走呢?"
"她敢偷听?也无妨,反正咱们是夫妻,怎样都光明正大!"福康安不觉尴尬,明珠却觉羞赧,"终归是大白天……你也好意思!"
"想你了,还管什么白天黑夜?"
明珠提醒他太夫人有请,他却无谓坏笑道:"那你用力缩,折磨我,让我尽快投降!"
真真没羞!明珠嗔他一眼,开始晃动,撩得他心荡神驰……
果如那拉氏所料,大清就不可能安生太久,小小的动荡,也许与旁人无关,但福康安,总是难避。
安南王阮光平于上年九月二十九日患病身故,而阮光平生前与其弟兄不睦,安南国内乱,陪臣吴文楚久管国事,乾隆考虑到人心难测,恐生事端。
边隘要事,非郭世勋、陈用敷等人所能料理,而安南人情震慑,终究不如福康安之声威素重。
思量之下,乾隆遂派福康安前往广西,驻扎数日,以资弹压。
才回来不到半个月,福康安又得出发远行,这般颠簸,明珠实在不放心,
"大夫才说让你修养,你若再长途跋涉,只怕病情恶化。"
"一点儿小毛病,总不能因此不去,"福康安可不是矫情之人,
"再者说,皇上派我过去,只是以防万一,并不是想让我长期留任,若是安南无乱,我会再回来。"
"还不是来回颠簸?"明珠想陪他一道,也好有个照应,但又担心太夫人的身子,
"最近额娘的气色越来越差,我也不忍心丢下她老人家,若是我们都走了,万一额娘病重,无人侍奉,岂不凄凉?"
想想也是这个理儿,既不是常任广西,福康安也不打算带上明珠,赶路遭罪,他也知晓,怎么忍心让夫人白白受苦呢!
"那你留下罢!照顾额娘和孩子们,我就去镇镇场子,无事会尽快回来,你在家等我就好。"
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只能这般打算。
两日后,福康安启程,好在三月天已回暖,他的咳嗽,似乎也没那么严重,只是一直没能彻底治愈,但并不影响他上路,国事永远是最重。
四月天,春暖花开,天渐朗,这两日,那拉氏的气色似乎好了很多,明珠只盼着太夫人快些好起来,不再被病痛折磨。
看着明珠每日在身边不辞辛苦的伺候着,儿媳胜似女儿,那拉氏很欣慰,
"瑶林不在身边,你就是我半个女儿啊!"
今晚的那拉氏格外高兴,也能下床用膳,喝了一小碗粥,倒令明珠很惊喜,人被病痛折磨,难免没胃口,一旦有食欲,也就是有了精神,这是好兆头。
用过膳,伺候太夫人就寝时,那拉氏挥退了丫鬟嬷嬷,打算跟明珠说说话。
"你可有听过,瑶林是皇上私生子的流言?"
"这……"她的确听过,但却并未放在心上,"流言蜚语,过耳即忘,儿媳认为,那只是谣传。"
"你说的对,流言不定属实,但能流传,多少有些依据,
当年,我先与弘历相识,那时他还是宝亲王,没过多久,先帝驾崩,他便登基为帝,后来我也得依例入宫选秀,但是我与他,隔了太多,我并不想成为他后宫中的一个,所有的绚烂,都躲不过凋谢,那我宁愿,不曾在他生命中绽放……"
回忆当年的那拉氏,眼神也明亮起来,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她与乾隆,傅恒,看似纠葛,实则明朗,轰轰烈烈爱过一场的女子,记忆里都是灿烂的星光。
明珠不由感叹,这满洲第一美人的那拉氏,也是身染传奇的绝代佳人!是以从她当年进门,见到那拉氏的那一刻起,她就不由自主的认为,那拉氏周身似有一种光华,举止言谈,皆是耀眼!
那雍容华贵的体态与目光,是岁月赋予她的,洗礼过后的资本!
她的故事,若是细说,几天几夜也说不完,而今日与明珠讲述的,不过是她一生的剪影。
谈及现今,那拉氏忍不住叹息,"晴蕙与你的矛盾,其实我都知晓,而你,为了顾及我的感受,一直忍让,没有动她,我都看在眼里,你这性子,柔中带刚,今后将富察家交给你,我也放心。"
明珠最怕,肩负责任,"额娘您也知晓,儿媳最是懒惰,不愿管事。"
"但若哪天我不在了,主母的位置,总得有人坐,而你,便是最适合的人选,"看向儿媳,那拉氏眸中满是期许,
"明珠,好孩子,答应额娘,替我打理好富察家,瑶林与诚斋,管着外场,咱们内府里,得有个强硬的女人当家,这百年基业,才不会毁于一旦。"
也不知为何,她今日就是想找人说说话,夜已深,明珠回去后,那拉氏恍然入梦,梦回当年……
次日,明珠才醒,准备起身去服侍太夫人,忽听得外头有动静,来人是太夫人身边的老嬷嬷,进屋时正在抹眼泪,明珠心里一滞,一种不祥的预感瞬时升腾!
果不其然,嬷嬷哭道:
"今儿个天快亮时,老奴照旧去唤太夫人,以往她睡不踏实,时常醒得早,可今日却仍在睡着,老奴只当太夫人身子好些,能睡个安稳觉,
瞧见她的胳膊露在外边,便想为她盖好,一摸手却冰凉,再探,似无气息,老奴赶紧请了大夫过来,大夫看后,只说……说太夫人大约是半夜就去了的……"
闻言,明珠霎时心酸,明明已见好,昨儿个还行动利索,谁料到半夜会出事?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匆匆穿了衣衫,心慌意乱的明珠由云霄扶着过去了。
被知会的众人皆已到场,伊贝尔趴在床边哭喊着奶奶,小冬阳虽不懂事,看众人皆哭,她也吓得直哭,明珠便让奶娘将冬阳抱走。
茉雅奇未敢哭出声响,却也落泪连连,杨芳随福康安去了广西,无人在跟前安慰,她越发难过。
乌那希抱着母亲直哭,多罗也是难过得紧,福长安跪在床边,哭得抬不起身子,"额娘,儿子尚未尽孝道,三哥还未归来,您怎么就走了呢!……"
晴蕙虽也在旁落泪,明珠却觉她哭得好假!
此刻的明珠,心酸又欣慰,昨晚的太夫人,与她说了那么多,她能感觉到,太夫人对自己的一生,并无遗憾!
唯一的遗憾,大约就是她的三儿子不在跟前侍奉,未能送她最后一程罢!
今日的福长安未能上朝,派人进宫送信儿,说是母亲病逝,乾隆闻讯,握着毛笔,默了好一阵儿,骤然落泪。
春回大地的四月,遍地生机,而整个富察府,却被哀戚的白色包裹着,异常凋敝。
午后,还下起了大雨,太夫人院中的牡丹花,风吹雨打,摇摇欲坠,仿佛在悼念主人的离世。
入夜后,雨势渐小,明珠等人正在守灵时,外头忽然一阵骚乱,只听福长安惊呼一声,"皇上?"
众人这才侧首看向门口,但见屋外立着一人,年事虽高,却掩不住天之骄子的丰茂,正是乾隆皇帝无疑。
众人反应过来后,皆跪拜行礼。
负手而立的乾隆未语,李公公细声道:"烦请各位先行回避,皇上想单独祭拜。"
此话一出,众人莫敢不从,福长安安排众人陆续出去,最后拱手,"皇上请节哀,奴才先行告退。"
房门关上后,这灵堂,就剩乾隆,和棺材中安息的那拉氏。
抚着棺材,回想往事,乾隆终是忍不住叹了句,"真儿……你们一个个,都先我而去,留我一人,在这世上煎熬。
我时常会想,倘若当年,你不那么偏执……"
乾隆在灵堂中絮絮叨叨的说着,屋外众人,心思各异。
那拉氏去世,竟能得当今圣上亲自过来祭拜,实属罕见!晴蕙不禁又在猜想,福康安到底是不是皇上与太夫人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