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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南洲市某分局派出所刑警队长的办公室里，郑凯跟冯曼两人坐在她的办公桌前，看着屏幕上冯曼给自己展示的一些页面和论坛帖子不断闪现，郑凯脸上的神色慢慢的变得越来越严峻。
“这些信息是最近这段时间网络警察通过各种暗访，包括在暗网上截获得到的资料，种种迹象表明，红狐死了之后，最近这段时间，那些流散在各地的红狐组织的残余成员，现在又开始重新活跃起来了。而且……似乎他们已经有了新的老大。”
放下鼠标，冯曼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显得异常的冷静和严肃。
“新的老大？”
当听到这几个字时，郑凯心头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疑惑的看向冯曼。
目光对视之间，郑凯忽然发现冯曼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居然带着一股特殊的意味，让他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起来。
办公室里，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他不知道冯曼到底对自己跟红狐的关系了解多少，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把实情告诉冯曼。
以自己对冯曼的了解，对方应该完全可以理解自己用那台特殊的电脑解救了天雄公司的做法。
就在自己犹豫之时，眼前的冯曼长长的叹了口气，再次转向的电脑，点开几个文件夹之后，打开了一段音频文件。
录音从哪里截获的，郑凯不得而知。
背景里的声音很嘈杂，但是在这些杂音中，一个熟悉的年轻女孩的声音，在郑凯听来，心头犹如被雷击中一般。
看向冯曼时，从对方的眼神中，他得到了难以置信的肯定的回答。
“是刘芸的声音！”
“没错。”
“那你的意思是……”
郑凯只觉得一股憋闷的气息堵在胸口，几乎是带着迫不及待的追问下去。
“她现在已经成了新的红狐……”
冯曼用一个无奈而沉重的叹息给了自己肯定的回答。
这样的结果，让郑凯脑海中嗡的一下，变得异常的沉重起来。
他知道刘芸被红狐洗了脑，而自己一直想要挽回。可无论如何，自己就连做梦也没有想到，再次离家出走的L居然彻底的走上了这么一条不归的路。
看着自己陷入悲伤和沉思中，冯曼幽幽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好心的安慰自己。
“郑凯，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样的结果我们都没有想到。你为她做了很多事情，也没必要太自责了。往好的方面看，至少我们知道刘芸现在是安全的，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迹象表明红狐在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虽然我的想法有点自私，但是，如果刘芸真的被那些无法无天的人所拥戴，能够带领这个组织改邪归正的话，也不失是一个好的结果。”
听见冯曼的话，郑凯长久的思忖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刘芸的命运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了，也只好如此。
沉默了片刻之后，郑凯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冯曼。
“冯曼，如果有一天你跟刘芸不得不面对面的话，你会不会逮捕她？”
冯曼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发出这样的疑问，神色间明显的迟疑了一下，显得有些纠结。
“我不希望有那一天的到来，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也会尽一个警察的职责。”
郑凯听了，沉默的点点头。
“对了，郑凯，昨天你让我帮你查的事情有有眉目了。”
停顿了片刻之后，冯曼转过话题说。
听见冯曼这句话，郑凯低落的心绪陡然间一下激发起来。
“这么快？你确定没有搞错吗？”
冯曼抽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份卷宗档案袋。
“本来我也没料到事情会这样顺利，如果你要找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确实大海捞针，但如果恰好跟知名度很高的人物产生联系，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冯曼说着，把档案袋放到了自己面前，冲自己努努嘴，示意自己打开看看。
郑凯快速的打开袋子，抽出里面的几页材料。
这是一份存档的问讯记录。
首先映入郑凯眼帘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的照片，五官清秀，脸色略微的有些苍白，有着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成熟和脂粉气，皮肤看上去没有那么天然自然，一看就是经常化浓妆的。只不过在派出所拍照的时候，被要求卸去了妆，仍然能看出有着不错的底子。
“我有点儿不明白……”
郑凯拿起那张女孩的照片，端详了片刻之后问眼前冯曼。
“晴格格，这个名字在网上听说过吗？”
“好像有点儿耳熟……”
“没错，就是她，是现在当红的几个女主播之一。号称美貌与才华兼有，多才多艺，声音好听。”
冯曼指了指照片上的女孩。
“原来是个网红女主播，难怪有几分姿色，在网红女主播里面看，这妹子也算是颜值和气质都还都不错的了，”
看着照片上的女孩，郑凯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
“两年前这个晴格格曾经被带到当地的派出所进行问询，备案的资料显示，她的父母就曾经在你说的那个中东国家作为建筑工人出差。后来因为不明的原因出了事，之后就离开了公司回国了。”
冯曼的这段描述让郑凯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下来，打起精神来了。
“她叫什么名字？”
郑凯迫不及待的问冯曼。
“孙慕晴。”
“姓孙……”当郑凯听到对方名字的时候，心跳已经越来越激动。
“今年刚刚满20岁，这女孩从职校毕业之后先后做了几份零工，都没有干很长时间，后来转行做了主播，没想到很快就火了起来？”
冯曼继续介绍女孩的情况。
“这女孩儿在派出所里备案的时候，没有留下父母的地址和联系电话吗？”
郑凯急切的问。
冯曼轻轻的地摇了摇头。
“她本人的呢？”
“郑凯，你应该知道，像这种网红主播一般都是很宅的宅女，平时除了在直播室的摄像头麦克风前露面之外，现实中一般是很难知道对方的行踪的，保持距离和神秘感对于她们来说很重要。而且，像她们这种人经常在一个地方租房一段时间之后会换另外一个地方。不过像这样的女生一般都不会轻易更换城市，不出意外的话，目前应该还在南洲市里。”
郑凯轻轻的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太好了，谢谢你冯曼！”
“照片你可以拿去，其他的资料我不能让你带走。”
郑凯点了点头，起身就跟冯曼告别。
准备走出办公室的门口的时候，郑凯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冯曼。
“对了，这个孙慕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带到派出所里问讯的？”
冯曼的神色间有些犹豫，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看向别处，停顿了片刻之后，才悠悠的说了一句。
“因为涉及不雅视频直播。被网络扫黄专项整治行动给盯上了，因为当时正巧她还差几天才满18岁，所以只是做了记录，批评教育了一番之后就把她放回去了。”
“不雅视频直播？”
郑凯皱起了眉头，目光重新落到手中的照片上。
“哼，你也知道的，这种网红女主播为了吸引人气和流量，多多少少都会打一点那些方面的擦边球。所以她才越来越火。”
冯曼略带不屑的冷哼了声。
从冯曼那里得到了孙慕晴的资料之后，郑凯迅速的赶回了自己跟王家姐妹合住的房子。
刚准备进门，眼前王菲菲正好洗漱完毕提着书包走了出来。
“郑凯，一大早你上哪儿去了？耽误了我上学我肯定告诉我爸，要开除你！”
一见面，王菲菲说话就挺不客气，不过郑凯也早已经习惯了这个被宠坏的大小姐的脾气了，也懒得跟她解释。
“王菲菲，虽然说你爸是个军区首长，别人也许害怕，可是我郑凯可不是那样的人。”
“切！苏楠把我二姐抢走了你都不敢吭声，在我面前吹什么牛啊？”
王菲菲很不屑的白了自己一眼，撇撇嘴。
“我以后找男朋友就得找像我爸这样勇敢的男人，你这种弱鸡大叔，只能给女人洗衣服啦……”
我去！这丫头那天在渡轮上估计是被王中和护着早早离开了，没看到自己是怎么干掉杨丽华的那个杀手的吧。
一句话，弄得郑凯都是很无语的，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跟这个小丫头斗嘴。
王菲菲一手拉开车门，直接把书包就扔到了座椅上，然后大大咧咧的就坐了进来，抬起穿着白色板鞋的脚就搁在了挡风玻璃的前面。
郑凯看得清楚，那上头穿的正是昨天在浴室的脏衣篓里面发现的那双白色的棉质齐膝长筒袜，在袜筒的顶端还有两条蓝色的细条纹。
王菲菲的两条腿搁得很高，身上的那件格子裙就松了下来，把一截雪白的大腿就那么明晃晃的裸露在自己面前。
郑凯想提醒对方一下，可一想她那条毒舌，就作罢了。
王菲菲倒也是一点儿不介意，摇晃着自己的腿就低头玩自己的手机了。
打量着王菲菲那两条绞在一起的白皙的大腿，郑凯忽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