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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帅。”
赵阳叹息一声。
出乎意料。
在这个节骨眼上跳楼，和杨音的事绝对有关联。
“我要先处理这里的事。”警官为难道：“你得跟我去趟局里。”
“不能直接去现场？”赵阳心里焦燥不已。
警官摇摇头，认真的说：“必须派人送你去。”
赵阳不能反对。
而李悦希在这个功夫里已经冷静下来，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
为了节省时间，两人谁也没再过问。
赵阳跟着到局里走了遍手续，走出警局，正要拦车，一辆大众停到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警官的方脸。
“上来！”
赵阳也没客气，直接上车。
警官调头，一脚油门，车飞了出去。
“我叫陈旭，到现场碰到不认识的警员拦你，报我的名字。”
赵阳暗中记下，板起脸没言语。
陈旭也不是多话的人，一路无言。
到达现场时，远远就被人群拦往了去路。
赵阳跟着陈旭走进一片老式旧筒楼。
一幢五层高、墙皮剥落露出灰色砖瓦钢筋的楼层前，布满警戒线。
围观群众正指指点点，或惊惧或兴奋的说着之前发生的事。
还有警员在其中调查情报。
挤进人群，站到警戒线前，旁边的警员敬礼示意。
“陈队！”
“黄仔，尸体呢？”
小黄回答：“杨法医带走了。”
陈旭满意地点点头，撩起警戒线，回头望了眼盯着垂柳的赵阳，重重地假咳一声。
赵阳恍然回神，弯腰钻了进去。
陈旭一瞪眼。
旁边的小黄好奇地打量赵阳。
赵阳这才反应过来，歉然道：“要不我退出去再重进来？”
“哪那么多事。”陈旭跟着钻进来。
楼下挨着绿化带的石灰板上还残留着大量血迹。
苍蝇趴在上面，人一经过，振翅乱飞。
陈旭比划了一下姿势，蹲下身去，对着在草丛搜索证物的警员问道：“遗体是谁发现的？”
警员叹道：“直接跳下来的，差点砸中一个老太太。”
陈旭追问道：“老太太呢？”
“被吓晕了，在医院。”
陈旭还要再问什么，赵阳已经伸手沾了血在嗅味道。
“唉！你干嘛？”警员赶紧阻拦。
赵阳站起身来，笃定地说：“跳下来时是活的。”
“你怎么知道？”陈旭好奇不已。
赵阳没有回答，抬头望向楼顶。
警员好奇地打量着赵阳，低声问：“陈队，这位是？”
“相关人员。”陈旭沉着脸敷衍一句。
警员见状，没敢多言。
“我能不能上去看看？”赵阳提出请求。
陈旭挠挠头，问警员：“证物采集完了吗？”
警员忙不迭地点头。
“走吧。”
陈旭拍着赵阳，推了他一把。
赵阳顺着楼梯爬到五楼天台。
天台很空阔，只有东南角种着一片不到半平米盆栽月季。
香气甜得发腻。
而薛帅跳下去的地方，在正南方。
赵阳走近，比划着一米高栏杆。
栏杆外，探出一截七八十公分的石灰板，是用来遮雨以及装饰用的档板。
陈旭观察完周围的情况，走到栏杆前，直接跳了过去。
赵阳问：“能跳吗？”
“别跳下去就行。”
听到这话，赵阳摁着栏杆纵身一跃，平稳地落到石板上。
蹲在石板下往下望，找到薛帅跳下去的位置，陈旭分析道：“栏杆是新装的，坚实程度咱俩都测试过了。这块石板这么宽，要是谁在上面拉扯，一定能引起别人注意。”
赵阳没有反驳。
根据现场情况来看，确实如此。
尤其是，薛帅还留下了遗书。
“遗书上的内容呢？”赵阳笑着问：“能对我这个有关人员公开吗？”
“公开不能，但你确实有权知道。”
陈旭说着掏出手机，划拉几下递给他。
赵阳一眼不错地盯着上面的内容。
薛帅承认钢丝是他故意弄滑扣的。
原因是在和杨音的接触过程中，被杨音羞辱。
一个群演扯皮的小头目，为了和大明星拌几句嘴就试图杀人。
这种行为目的，赵阳完全无法接受。
哪怕目前各种证据表示薛帅极大可能确实是自己跳楼，但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心绪难平，他不由骂道：“这个傻逼。”
陈旭一愣，似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
赵阳纵身一跃跳回天台上，直接走人。
陈旭愣在当场。
“卸磨杀驴？”
正说着，赵阳又跑了回来。
“尸体在哪？”
陈旭毫不犹豫的答道：“不能说。”
赵阳面色淡然地点点头，转身就走。
“你等等！”陈旭喊道：“你要是有什么情报，记得告诉我。”
“好。”
面对着利索答应的赵阳，陈旭心里没底。
赵阳没功夫管陈旭，这件事越拖对薛帅和杨音都不利。
尤其遗书上还特意提及，杨音由于自己的关系，故意找薛帅的麻烦。
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可人至将死，其言也善。
大家先入为主，哪怕薛帅最后认定是嫌犯，因罪跳楼，可杨音和他还是会被指责。
现在必须趁着事情没落定，消息没公布，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然而，他没查案的经验和技术。
作为有关人员，警方也不会让他参与这件事。
正考虑要不要问问谁有关系，可以找到靠谱的私家侦探，或找关系打听消息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赵阳快步上前，猛地拍着对方肩膀。
对方回头，看到是他，脸上的警惕变成笑脸。
“赵师傅。”
“肖大记者！”赵阳挤出个笑容：“你也在啊。”
肖静将杂乱的刘海撩到耳朵，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这个时候有人上天台，一定会引起轰动。”
“这个时候？”赵阳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道：“真会联想。”
肖静露出爽朗的笑容：“不过已经限制报导了，要是有人故意生事，就得被请去喝茶。”
赵阳紧张的问：“那你还要跟进吗？”
肖静好奇地打量他，反问道：“跳楼的人和你什么关系？”
“小学同桌。”赵阳没有隐瞒，却也没说遗书的事。
哪怕肖静是个有职业道德的记者，可他不能浪费陈旭的善意。
“这样啊……”肖静沉吟道：“你想让我调查？”
赵阳没有回答，而是神情凝重的问：“调查什么？”
“他杀啊。”肖静贴着他耳朵，低声道：“薛帅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怎么可能自杀。”
赵阳神情一凛。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