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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冷笑道：“你不信？”
李嫣点头又摇头。
“不信你就找别人。”赵阳伸手比着门外。
“我不走。”李嫣低吼一声，痛哭流涕。
赵阳颇觉头痛。
好好说话不行吗？
他和李嫣不熟，不知从何安慰，只能等她哭够了再继续交谈。
谁知道李嫣的泪流个没完，他只得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脸。
“赵医生？”李嫣愕然地望着他。
“你现在是二期梅毒，需要隔离治疗，建议你入院。”赵阳直入主题。
“你怎么知道我是二期？”李嫣大吃一惊。
“看的。”
又是这个回答，但李嫣已经深信不疑。
赵阳确实是医术高明！
“我一切听你的安排！”李嫣表明心迹。
赵阳不为所动，接着说：“治疗过程会很痛苦，你有个心理准备。”
李嫣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可想到这个疾病带来的痛苦，简直是生不如死，毫无畏惧。
她期待的问：“什么时候能治好？”
“三个月痊愈。”
得到准确的日期，李嫣顿时激动不已。
“诊金十万。”赵阳面无表情的说：“医药费什么的自负。”
“只要十万？”李嫣不敢相信。
赵阳皱起眉头，露出不耐烦之色，吓得李嫣捂住嘴，不敢再问。
治病的事就此确定下来，赵阳让她尽快办理入院手续。
医院当然还是选在延寿。
交付诊金时，李嫣倒是很痛快，全款结清。
多了笔收入进账，赵阳送客时，露出林芳语教导的职业化笑容。
结果适得其反，吓得李嫣再次掉泪，并请求他原谅。
“其实我是听了朱世杰的话，才来找你看病的。”李嫣哭诉道：“对不起，我只是想治病，没别的心思。”
“我也只是治病。”赵阳并没接受她的道歉。
李嫣听到这话破涕为笑，急声说马上去办理入院手续。
耳听为虚。
直到李嫣打电话报上在哪栋楼哪个病房，赵阳才准备了她的那份病历。
梅毒确实很难治。
李嫣入院先做了个精密的检查，得到的结果却不理想。
尤其是她身上的红斑，因为色素已经沉淀下去，所以想要恢复如初根本不可能。
赵阳听完医院安排的主治医师的汇报，看向李嫣。
“赵医生，你一定能帮我把斑点祛除。”李嫣紧紧抓住他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赵阳也没犹豫，伸出三根手指：“加钱。”
李嫣忙不迭地同意。
因为有两项检查还没得出结论，所以赵阳先让主治医师做了保守的常规治疗。
等到晚上出了报告，深夜时分，赵阳赶至医院给李嫣按摩排毒。
这一回，他没让旁人围观。
一是因为按摩的部位较隐私，二是因为没有教学意义。
按摩完，没过半小时，李嫣就发起了高烧。
主治医师按照常规疗法退烧，赵阳则一直守在旁边，等到第一阶段的毒素彻底排除，才回家补觉。
睡醒后直奔医院。
李嫣的体温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看到他如此记挂，感动的大哭一场。
由于李嫣闲得无聊，趁他治疗时，总是嘴巴不停。
赵阳不堪其扰，只能借着去探视其他病人，将李嫣交给医师负责。
去刘大娘那里转了一圈，碰到正在查房的王敏。
她错身而过，站住脚特意提醒道：“院长正在找你。”
找我？
赵阳给方院长打了个电话。
原来是延寿医院组织交流会，经投票决定，邀请他当特约嘉宾。
得知特约嘉宾要上台演讲，他婉言谢绝。
“没有那个金刚钻，不揽这个瓷器活。让我治病行，让我说病讲不来。”
经过商量，方院长最终给他安排了前排座位。
像这种交流会，有不少疑难杂症，赵阳也有兴趣，况且不好再拒绝，于是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王敏凑过头来，笑着说：“我的那个朋友马上就到。”
“朋友？”赵阳微愣，反应过来，好奇的问：“哪个医院的？”
“天康。”
赵阳惊讶的问：“姓马？”
王敏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赵阳恍然记想，王敏是从石市调来的。
可谁能想到，她说的朋友竟然是马腾。
“呵呵，这个圈子可真小。”
王敏见他笑得古怪，面露不解。
不等赵阳解释，马腾已经站到了走廊拐角处。
“赵阳？”马腾阔步上前，将王敏拉到身后。
看到这个举动，赵阳恍然大悟。
年纪相仿，都在石市医界小有名气，还能互相推荐资源学习，这俩人怕是情侣关系。
正想着，王敏挣脱开马腾的手，疑道：“你俩认识？”
赵阳干笑两声，不知从何解释。
王敏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很微妙，假咳一声，对着马腾说道：“这位就是赵老师。”
“赵老师？”马腾讥笑道：“就他？”
“马腾！”王敏低喝道：“你失礼了！”
“早知道你口中的赵老师是他，我也不会来！”马腾说完，怒气冲冲的往回走。
王敏望着远去的背影，看向赵阳，茫然失措。
“不用管我。”赵阳可不想平添误会。
朱世杰离开，等风头彻底过去，马腾估计就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况且，他也不想给王敏添麻烦。
王敏道了声“抱歉”，赶忙追过去。
赵阳又在医院闲逛了一会儿，掐着药熬好的时间点进入李嫣的病房。
“赵医生，你可算来了！”李嫣看到他，双眼泛光。
赵阳避开她的凝视，问：“喝药了吗？”
“喝了。”李嫣欲言又止。
“有事？”
“嗯……”李嫣攥着手机，紧张的说：“朱世杰死了。”
赵阳要切脉的手停到半空，愕然不已。
李嫣小声说道：“高烧不退，下机后抢救没救回来。”
“梅毒病发？”
李嫣重重地点了下头。
赵阳心里不是滋味。
朱世杰患的梅毒并没严重到致命的地步。
可是，朱世杰显然没有仔细检查，更没用心对待。
不对，或许去国外，就是去求医的。
然而运气不好，身体不济，求医之旅变成了以命相搏。
真是操蛋的人生！
李嫣已经埋头哭了起来，不知是为她自己哭，还是为朱世杰哭。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赵阳缅怀一刻后，认真地为李嫣诊脉。
身为医生，对于自己的病患，再小的病情也不能忽视。
更何况，梅毒确实难医。
朱世杰死亡的消息传回国内，在业界引起不小轰动。
但在英杰传媒的操作下，并没有对外曝光是由于梅毒病发引起了严重后果。
可是，在英杰官方发表的一篇悼念词评论区里，却出现匿名人泄露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