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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寒意开始悄悄的降临在长江两岸。
凛冽的秋风中,飒飒响起的是蔽日的战旗,隆隆发出的是坚实的脚步。
钢枪如林,巨炮如炬,车马船舰间沉闷的鼓声犹如金色骄阳点燃起十五万汉家儿郎的热血。
庶民皆立于官道两旁,热切的目光中透出了对王师的期盼。
官吏躬身弯于城墙之外,压低的帽檐表达着对王师的敬畏。
桂花飘香,木兰秀色,十里淮扬运河道旁千帆过。
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持剑坠镫拉缰绳行进在黄金般的大道中。
这些年,作为一代帝王,他没有迷醉于江南的温柔华贵里,也没有忘却成祖领兵七伐漠北之壮举!
天下有道,国之强者为霸!
千年前,汉军以先进的文明与钢铁制造优势出兵塞外,打得匈奴没了胆。
千年后,明军当以恢复中华之气概,再度以领先世界两百年的工业制造水平,让汉家帝国的功业延伸到贝加尔湖以北。
朱由检此时觉得自己就跟眼前这密集如海,气势如虹的十五万近卫军第一军汉家儿郎一样心潮澎湃,热血贲张。
他感觉自己的天子剑犹如嗜血的猛兽,冰冷的剑光犹如狠辣的眸光逡巡着胡虏头颅的踪迹。
周遇吉已年近五十,但依旧是老当益壮。
一柄混铁打造的大刀持着手中犹如盘于臂间的长龙呲着森然的白色獠牙,雪亮的甲衣俨然若铜墙铁壁裹着一身铁骨矗立在枣红色的矫健战马上。
“五年前,朕一道旨意相诏,爱卿毅然带兵来救,大明能有今日重振伟业之机会,爱卿功不可没,此次北伐,当要替朕夺回北都,朕当不负卿,请君上也上凌烟阁,遗万世功业于后世,留富贵于子孙!”
朱由检很是凝重地对周遇吉说了一句。
而周遇吉则是铁拳紧握:“陛下放心,微臣甘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若不还北都,微臣便自刎于这燕赵之地!”
“爱卿言重了,前方部队预计已到何处?”
朱由检问了一句,此时总督李明睿策马过来:“回陛下,前方部队只怕将要到达吴桥了。”
吴桥,由山东入北直隶的第一块要地,曾经清军阿巴泰部曾南下占据过这里,谭泰部也曾以此为据点攻伐大明德州。
如今朱由检一听李明睿说眼下就要到达吴桥,便不由得笑问起锦衣卫都指挥使吴孟明:“现在的伪清吴桥县县令是谁?”
“回禀陛下,是伪清顺治三年的二甲进士楼晟,此时的吴桥县本已无一兵一卒,但这楼晟还是想办法召集了三千原谭泰部遗留各处的绿营清军在积极准备城防,且还想河间府的满洲副都统穆雅格送去了求援信”。
锦衣卫都指挥使吴孟明这么一说,朱由检便笑了起来:
“既然这楼晟还组织了三千丁勇,我们也不要轻视了人家,吩咐下去,直接打过去,拿出我们最强的实力来,算是对这些替满清当走狗的汉0奸们最好的处置!”
朱由检只是这么一句令旨,真正的执行者则是周遇吉。
周遇吉要负责调配哪一支军队负责拿下吴桥县城。
因吴桥县的战略价值比不上保定、天津卫这些地方,因而满清也没有对这里多重视,所以整个吴桥县就没什么兵力。
周遇吉也就没做具体的分析,因近卫军第一军第二兵团离吴桥县最近,周遇吉便让近卫军第一军第二兵团副总兵刘希尧组织兵马收复吴桥。
刘希尧则只派了陈贞慧的一支步兵营与林人曙的炮兵营组成特别纵队,由陈贞慧统一指挥收复吴桥的战役。
陈贞慧的步兵营是刘希尧麾下的甲级步兵营且都已装备了崇祯二十二式燧发枪。
而林人曙的炮兵营则有十门线膛炮,其中五门是十二斤重型线膛炮,是用硝化炸药做成发射药的开花弹,爆炸力远远超过黑火药作为发射药的铁弹。
由陈贞慧的步兵营和林人曙的炮兵营组成的一万近卫军朝吴桥镇跑了来。
载炮车在凄冷的寒风中飞速地推进着,拉炮的马传出哒哒不停的马蹄声。
士兵们健步如飞,持着钢枪穿越在树林间。
若是在天空之上鸟瞰,此时的这支近卫军犹如疾驰而来的战狼。
当时正值十一月初,初冬的冷雨开始淅淅沥沥地降落在吴桥县城的青灰色城墙上,被遗落在城墙边已风化的汉人遗骸此刻陷入了沉默,但呼啸的风中却传来了他们对满清暴政的控诉,对家国安宁的期盼。
满清吴桥县县令楼晟此时也已经得知了近卫军出现的消息。
他是满洲汉军八旗中的正黄旗人,铁杆的包衣奴才,对于满清有着绝对的忠诚,为此他做了充分的准备,强行召集了各地三千绿营散众随自己守城,有不从的皆被他斩杀且悬于城门之上以震慑城中百姓。
同时,这楼晟还把自己的两百家丁组成了骑兵且派出城去准备袭击近卫军炮兵,他知道在火炮面前,他的吴桥县城就是个摆设,为此他只能先偷袭近卫军的炮兵。
“前方东南方向有骑兵出现,距离五里!”
此时,随行斥候立即告知给了炮兵,炮兵立即把五门轻型线膛炮组织了出起来,开始装弹调试照门,同时有炮兵指挥官立即用单筒望远镜观察逐渐缩短的距离,同时命令操炮手调度方向:“左旋三十度,右旋十度,装弹,发射!”
咯吱咯吱的火炮调试旋转钮在炮兵手中运转如飞,而在片刻之后,五发黄铜色的圆锥形炮弹轰隆一声便呼啸而去,划破蔚蓝色的天际。
此时,正急速而来的两百清军铁骑飞扬着大刀很是无畏地在平原上冲锋着,但就在他们看见五枚炮弹出现时,片刻间在线膛炮发射出的炮弹便在他们中间炸裂。
硝化炸药形成的爆破力顷刻间便形成巨大的气浪直接将十多名骑兵掀翻在地。
同时迸裂的弹片犹如锋利的钢刀在巨大的动量作用下直接切开了十多名骑兵的腹部或者喉部甚至把腿部直接切断都有。
战马更不用说,直接被炸成碎块,人也是如此,血肉模糊,整个清军骑兵片刻间便只剩下五十余狼狈而逃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