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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士卿的意思是, 二宝男孩儿也好, 女孩儿也罢, 他都喜欢,所以何独秀也一直没有做过检查,直到孩子从肚子里头出来, 他听到医生笑吟吟的告诉他:“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 何独秀的眼睛猝然亮起来, 即使身上的麻醉还未过去,但是何独秀的心却完全的放了下来——
女孩儿肯定特别乖, 他之前还担心二宝万一跟环贝一样不懂事可怎么办呢。
何独秀再次醒来的时候腹部已经缝合好, 柏士卿一早便准备好了食物,但是因为医嘱在, 柏士卿说他要等到肠胃功能恢复才可以进食。
何独秀转过眼睛,发现何母也在身边, 他默默的看着老妈, 眼眶热了起来。
养儿方知父母恩,这话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 何母也心疼的望着他,何独秀道:“宝宝呢?”
“这儿呢。”巴芙从外头走进来,脸上笑吟吟的, 道:“很健康,别担心。”
她边说边把孩子朝何独秀身边抱, 何独秀伸出手指轻轻把襁褓拨开, 望着小美女嫩嫩的脸, 忍俊不禁起来,“她真可爱。”
女孩儿就代表着并非龙族,但是因为有龙族血统,想必她的人生一样不会平凡。
何小柏也很开心,他拿着手机给宝宝拍了照片发给安文挪,告诉他:“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小弟了。”
安文挪很不服气,但是却无可奈何,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何小柏的爸爸真的生了小宝宝。
何独秀问他:“你喜欢妹妹吗?”
“喜欢,超——喜欢!”何小柏趴在床头看着闭着眼睛的妹妹,道:“她要一直睡吗?”
“你刚出生的时候也跟她一样,天天就知道睡。”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带她出去玩?”
“等满月就可以抱出去了。”柏士卿回答他,他不希望何独秀说太多话。
何独秀可以吃饭的时候已经是星期一的早上了,柏士卿亲手做了饭菜带过来,一口一口的喂他,何独秀躺在床上默默的喝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怎么了?”
“你说让我骂个够。”
“不急,等体力恢复了再骂也不迟。”柏士卿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用勺子将稀饭喂入他的口中,又拿纸巾擦去嘴角流出来的,那认真的模样把何独秀迷的要死,他道:“女儿你喜欢吗?”
“你都问好几遍了。”柏士卿笑:“当然喜欢了,我们的孩子,性别不重要。”
何独秀点头,看着碗说:“还要。”
何独秀现在偶尔可以坐起来抱抱孩子,柏士卿倒是有些不敢轻举妄动,那么小的一个生命,嫩嫩的仿佛一碰就化掉了,柏士卿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弄伤她。
偏偏他越是不敢,何独秀越是要逗他,一会儿说自己胳膊酸了一会儿说自己抱着好累,软磨硬泡的把宝宝交到了他的手里,柏士卿只好僵硬的抱着小家伙。
何独秀喝了点糖水,看着他忍俊不禁:“你多抱抱她,不然以后跟你不亲。”
柏士卿顿时皱起眉,谨慎又认真的点点头,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小家伙的眼睛闭得紧紧的,嘴巴倒是开始一张一合,嫩嫩的嘴唇儿红嫩嫩的,点缀在雪白的脸上,可爱极了。
柏士卿说给何独秀听,对方便指使他:“你去把奶瓶拿来。”
他从柏士卿怀里把宝宝接过来,后者依言去办,将温开水冲入奶瓶内,摇均匀了拿过来,何独秀就又把宝宝递给他:“喏,给她含着。”
“我一个人?”
“当年小柏就是我一个人照顾的。”何独秀道:“那会儿我连个指导的人都没有呢。”
柏士卿只好照做,单手轻轻过来接小家伙,却弯着腰说:“你给扶着点儿,待会儿掉了。”
“你一只手车都能抬起来,还抱不动你女儿?”
“那能一样么……”柏士卿一脸无法忍受的表情,道:“你扶着点儿。”
何独秀偷笑,伸手给他扶着,柏士卿小心翼翼的把奶瓶塞进小家伙的嘴里,对方便闭着眼蠕动嘴唇,他看着孩子进食的模样,道:“你说谁也没教她,怎么就学会吃了呢?”
何独秀没忍住笑:“这是本能,还用你教。”
柏士卿看了一下他,感觉面前的爱人温柔可人的很,竟比往日更加有魅力了,但是他没敢多看,便又忙把眼睛落在宝宝身上,大手轻轻收了一下,仿佛能透过软被子摸到小家伙无骨一样的身躯,他轻轻叹了口气,道:“真柔软。”
“软吧,她的皮肤更软呢。”何独秀轻轻伸手点了一下,温声说:“只可以这样轻轻碰,一点力气都不可以使,不然她就要疼的。”
柏士卿的手臂又僵硬了,“那我这么抱着她没事儿吗?”
“保持姿势没事儿,别使太大劲儿。”
等到柏士卿喂完了奶,何独秀才大发慈悲的把小家伙接过来自己抱着,小东西吃完就睡,不哭也不闹,小手指被藏在袖子里面,无意识的攥的紧紧的,何独秀小心翼翼的托起那嫩嫩的小手,道:“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要不是担心我嘴里有什么细菌,真想亲亲她。”
柏士卿一阵吃惊:“亲都不行?”
何独秀翻白眼:“谁知道大人身上有什么看不到的细菌存在,宝宝抵抗力这么低,万一有病毒通过我传到她身上可怎么办?”
柏士卿认真的点头,揉着发僵的胳膊道:“真脆弱。”
“孩子本来就是需要大人保护的。”何独秀笑着道:“保护自己的孩子对于父母来说,是义务,也是幸运。”
“秀秀……”
“嗯?”
“我觉得你现在跟女儿一样柔软。”柏士卿凑过来,在他嘴角落下了一个吻。
房门这时被推开,何小柏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何独秀单手把柏士卿推开,道:“宝贝怎么没上课?”
“我中午回来吃饭,看妹妹。”何小柏走进来,乖巧的没往床上爬,而是搬了大椅子来坐在上面探头看:“她还睡着啊。”
“才两天呢。”何独秀笑的慈祥:“你当时可是三天才睁眼呢,我那会儿都担心死了,一直提心吊胆怕看不到你的眼睛了。”
何小柏对自己小时候十分好奇:“刚出生的小宝宝都这样吗?”
“大部分是一样的,刚出生就睁眼的也有,不过他们睁眼的时间很短,因为新世界的光线会对他们有影响,所以可能妹妹已经睁开过眼睛了,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而已。”
柏士卿一脸欣赏的看着自己老婆跟儿子科普,对方的声音又轻又柔,让柏士卿直感觉他是不是给人换了芯子。
不过说起来,柏士卿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小柏,你给妹妹取得名字怎么样了?”
“我本来以为是弟弟的……”
“那你给弟弟取了什么名字?”
“其实不是我一个人取得。”何小柏说:“这里面也有太爷爷的份儿。”
何独秀笑了,他就说怎么宝宝一直怀着的时候老太爷都没主动提过取名字,感情何小柏已经暗中跟他探讨过了,他道:“叫什么名字?”
“小名柏小何,大名柏人可。”何小柏略略抬起头,他本来还觉得心虚,这会儿说出来才发现这个名字给妹妹用也是很合适的。
何小柏大名何木白,拆的是柏士卿的姓氏,女儿要是拆了何这个字,倒是也合适的很。
何独秀觉得自家宝贝儿子可真够有才的,他转脸看向柏士卿的,道:“你觉得呢?”
“挺好的。”柏士卿轻声说:“柏家应该会开心的。”
昨天柏万里和纪颖已经来过看孩子,柏万里欲言又止,最终是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了给孩子的礼物。何独秀听到这话也低下了头,他的手轻柔的从孩子的小脑袋滑过,道:“我也觉得柏叔叔应该会开心。”
柏士卿道:“那就这么定了。”
何独秀看向他,半晌点了点头,道:“小柏这名字取得蛮有才。”
何小柏高兴的晃脑袋,伸手轻轻去碰妹妹的小手,对何独秀道:“那等她长大了,要记得跟她说是我和太爷爷一起给她取的名字。”
晚上小家伙躺在何独秀身边睡觉,柏士卿则边看爱人和孩子,边捧了一本育儿书来看,偶尔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看一下小宝宝,不知道第一次侧头看孩子的时候,柏士卿突然留意到对方的眼睛缓缓张开了一下。
柏士卿一愣,看到她又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一次睁开,连续几次之后,她天真而澄澈的眼睛开始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人,还有完全陌生的世界。
柏士卿陡然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何独秀,对方这会儿正在假寐,被他一推就睁开了眼睛,直接对上了柏士卿激动的神情:“她,她睁眼了。”
何独秀忙看了一眼,跟女儿乌溜溜的圆眼睛对上,嘴角弯了弯,他轻声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柏士卿还是难掩激动,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把小宝宝抱起来,近距离的跟她对视,声音有些颤抖的跟女儿说话,“女儿……我,我是爸爸。”
女儿的眼睛又眨了一下,小嘴儿吧唧了一下,还是盯着他看。
何独秀轻笑,道:“你怎么跟傻子似的,她又听不懂。”
“她的眼睛真漂亮。”柏士卿真诚的感叹,一点儿都舍不得从她的脸上移开,可是女儿却很快就又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柏士卿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要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突然一僵:“我……我怎么把她抱起来了……秀秀,你快接过去。”
“你把她放床上不就行了。”
“不行……我手臂僵硬了。”
何独秀扑哧一笑:“你怎么突然那么没出息。”
柏士卿求救的望向他,何独秀这才抿着嘴把宝宝接了过来,看着他松一口气一样揉着自己的手臂,又没忍住笑了起来。
要不是笑得太厉害伤口会有些疼,何独秀肯定要捧腹大笑。
柏士卿从方才窘迫的状态之中缓过来,坐在床边看着抱着孩子的爱人,突然凑上来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个人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何独秀却因为对方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而害羞了起来,他推了一下柏士卿,板起脸道:“干嘛?”
“谢谢你。”柏士卿低声道:“谢谢你送给我的一双儿女,我现在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圆满了,知足了。”
“……你,干嘛突然矫情。”何独秀轻轻摸着女儿的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何独秀的伤口好的很快,一周之后就出院了,他走在前面,柏士卿小媳妇似的抱着柏人可跟在他身后。经过这几天的调|教,他在抱女儿的时候胳膊总算不僵了,还能一只手抱着女儿一只手给何独秀拉开车门。
这些天下来,柏人可倒是经常睁眼睛了,不过一天之中的大部分时间依然在熟睡,这是新生婴儿的天性,何独秀想多跟她玩一会儿也无可奈何,不过哪怕女儿不睁眼,只是看着她,柏士卿这家伙也能盯着一整天。
这是他亲手迎接来的生命,是他跟何独秀相隔七年再遇的第二个孩子,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千金,柏士卿的心里满是柔软和幸福,他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肩头挑着一个重担,这个担子可真重啊,就像是全世界那么重。
油然而生的责任感让他在面对何独秀的时候满是愧疚与怜惜。
他在手术室内亲眼看着医生如何划开爱人的肚子,在血淋漓的皮肉内将宝宝翻出来,这一切都让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其实何独秀不知道,柏士卿当时难得的有了头脑一片空白的感觉,一股莫名的恐慌遍布他的四肢百骸。
当医生从哪个被撑的巨大的胎囊内把宝宝拿出来之后,柏士卿告诉他们:“请把胎囊取出来,我有一儿一女就满足了。”
他无法再忍受何独秀再来一次这样剖腹的经历,尽管何独秀因为打了麻醉并不疼,但是他却疼的无法忍受,那每一刀,每一针,都好像在凌迟他的心脏。
而这件事,柏士卿还在思考怎么告诉何独秀。
他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跟取下一个女人的子宫那样严重,也不确定何独秀能否理解他的心情,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对方。
“小柏以前闹吗?”
“不闹,可乖了。”何独秀说:“跟女儿一样乖。”
柏士卿在心里对他说七年前辛苦了,嘴上却笑着道:“还想不想生?”
“你喜欢就要啊。”何独秀十分坦然,眨巴着眼睛道:“而且这一次好像因为你在身边的缘故,我的伤口好的很快呢,上回有小柏一个月,还重复做了一次缝合手术,因为里面的一层不知道为什么没长好,裂开了,又割开重新缝了一次。”
柏士卿听的心惊胆颤,何独秀却说的云淡风轻,还故意夸张的说:“当时超级受折磨的。”
“这么折磨……就因为我喜欢,你就还要生?”
“那又没关系的,咱们又不是养不起。”
柏士卿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生了。”
何独秀疑惑的转脸,柏士卿继续道:“我觉得……你那个胎囊,取出来更好。”
何独秀呆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又笑了起来,道:“怎么,一儿一女就圆满了?知足了?”
“嗯。”柏士卿道:“孩子太多了,我怕疼不过来。”
何独秀促狭的眨眼:“就因为这个?”
“……还有,我舍不得你这么辛苦了。”
何独秀一脸得意的道:“我就知道是因为这个,你是不是看到我动手术害怕了?”
“嗯。”
何独秀没想到他承认的这么坦然,他又呆了一下,道:“其实我没觉得辛苦,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手术就是眼睛一睁一闭……”
“我现在眼睛一睁一闭,全是你肚子被划开的样子。”
何独秀陡然打了个哆嗦,凶巴巴的踢他一下:“别说的跟恐怖片儿似的。”
“比恐怖片儿还吓人。”柏士卿伸手摸他的头,何独秀又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道:“其实孩子对我来说算是意外之喜,我本来就不是女人,胎囊拿出来也没什么,你要是想的话,那等我伤再好一些,就去做手术拿了。”
柏士卿顿了一下,暂时没有把胎囊已经被他自作主张的拿掉告诉何独秀,他道:“那就等你伤再好一些。”
“你也真的是,想的话当时手术的时候不说,害我又要多挨几刀。“
柏士卿低头轻笑。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遇到何独秀,也不知道自己是有什么魅力能让何独秀这么喜欢他,但是他十分庆幸被何独秀无条件信任和喜欢的人是他,否则像他这种爱情的小傻瓜,不知道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想来,谁还能配得上何独秀这样奋不顾身的爱情呢?就连柏士卿都不认为自己完全配得上,那七年的空白期,对于他来说,将永远被遗憾与内疚填满。
何独秀不知道他想的事儿,回到家就乐颠颠的朝楼上跑,吵着要洗澡,在医院里面医生管的很严格,何独秀自从生完孩子到现在,已经近十天没洗澡洗头了,这会儿光感觉身上有虱子在拱。
何母却不许他洗,直说坐月子的时候不能洗澡,不然会留下病根儿。
何独秀只好解释:“我又不是女的,现在也不算是生孩子,顶多就是做了个小手术,把肚子里头的小东西取出来而已,用不着女人那一套的。”
“医生说你不许沾水。”
“那是因为我伤口当时没好。”
“那总得要养一个月吧?”
何独秀默了一下,道:“就那么一指的口子……”
“那一致长的口子也是口子。”何母坚决不同意,还拿来了一顶蓝色的月子帽,道:“戴上这个,头发隔着就不油了。”
何独秀嘴角抽搐,忙躲过那个东西,道:“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他迈开脚步要跑,又被巴芙叫了一声:“慢点儿走。”
何独秀只好放轻脚步,一步一台阶的上了楼。
柏士卿在后面抱着宝宝笑,跟在他身后上了楼,何独秀生无可恋的靠在床头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叫:“神神,我真的想洗头。”
“晚点我帮你洗。”
何独秀的眼睛猝然亮了起来。
晚些时候,吃完晚饭,柏士卿果然说到做到,将浴室内的温度打暖,给何独秀放了热水,将屋内浴室内熏得都是温热的水汽,然后把他叫了过去。
托柏士卿的福,何独秀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他总觉得跟柏士卿呆在一起久了,不光是免疫力提高了,就连自愈能力都强了很多,当时汪俊亲自给他拆纱布的时候都一脸惊奇,说他这伤口好的就像是手术发生在一个月前一样。
柏士卿前几天就知道何独秀浑身不舒服了,所以在离开的时候特别走在了后面问了汪俊,后者怎么说的来着,他说别人估计不能洗,何独秀体质强,保暖措施做好准没事儿。
何独秀幸福的脱|掉衣服,刚要躺进巨大的浴缸,柏士卿却把他抓过来拿保鲜膜在他伤口处裹了一道子,这才让他下水。
何独秀幸福的脸顿时垮掉:“你知道我有强迫症吗?”
“忍着就好了。”柏士卿把他的胳膊按进水里面,拿搓澡巾给他搓身,何独秀闷闷不乐,老是想伸手去揭保鲜膜,但每次都被柏士卿眼疾手快的阻止,他只好放松身体躺下去,撇嘴道:“你这样弄得我心里很不舒服。”
柏士卿一顿,道:“那我现在就拿毛巾给你擦干,直接上床。”
“别啊……”那水都泡了,不搓灰多难受。何独秀担心他真的直接把自己拿大毛巾包出去,只好忍气吞声:“那我待会儿要揭掉保鲜膜把后背也洗了,伤口旁边轻轻的洗,行吗?”
“好。”柏士卿答应了一声,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一旁放着一个老大的盆在接着从龙头里面流出来的热水,何独秀看了一眼,只以为是柏士卿待会儿要用,过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是给自己用的。
何独秀一个星期没洗澡,身上一揉一团灰,他十分嫌弃现在的自己,等到浑身搓好,立刻跳出去要求换水重新再洗一遍,柏士卿先拿柔软的厚毛巾裹住他,然后将浴缸内的水放掉冲洗,之后又撸着袖子把那老大的盆里接好的热水端起来,直接倒进了浴缸内。
何独秀顿时明白,柏士卿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他等二次放水的时候冻到,他重新被柏士卿安排进水里,柏士卿又放了一些温水进池子,然后绕过去将何独秀的脑袋轻轻拉下去,用淋浴冲着头发。何独秀仰着头,眼睛软软的看着对方,轻声说:“你跟谁学的。”
“学什么?”柏士卿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他的手指被水泡的发软,略过头皮的感觉十分舒服,何独秀半眯着眼睛,道:“突然这么体贴。”
柏士卿笑了:“体贴这东西从来都不是学来的,遇到了最想照顾的那个人,自然而然就体贴了。”
何独秀脸上扬起一抹微笑,雪白的脸对上柏士卿认真的面孔,他任由对方的手指轻柔的抓着他的头发,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甜言蜜语呢?是跟谁学的?”
“甜言蜜语这东西,其实是因为甜遇到了蜜,我遇到了你,也是自然而然的,发自肺腑的。”
何独秀没好气的道:“你还一套一套的。”
柏士卿给他冲干净了头发,拿干发巾包住他的脑袋以免着凉,道:“也就你有福气让我一套一套的说。”
他从何独秀的脑袋转移到了胳膊边儿,拉出他细长的手臂朝上面涂浴液,何独秀还是盯着他看,柏士卿略略抬头,道:“怎么了?”
“我的身体好像有点儿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