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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庄园酒店杀人案, 凶手其实不是一个人, 而是两个。只是被指认出来的嫌犯将两个人的罪名全部认下来了, 所以才造成了已经结案的情况。但事实上,另一个隐藏的凶手留下了一个十分明显的破绽,这个破绽是在他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时, 被正巧入住酒店的藤原夫人目击到。藤原夫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可是凶手却想到了,为了掩盖这个真相,在得知她又来神奈川回娘家拜年后, 精心策划了这一场意外车祸。”
一间重症病房外, 毛利小五郎对着藤原夫妇讲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语气有些歉意也有些遗憾。
“我意识到这件事再追查到凶手的行踪时,已经来不及了。……是我断案失误,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非常抱歉。”
留美子额头上包着纱布绷带,双手按在病房前的隔离玻璃上,眼睛直直地盯着里面安静躺在病房的人影, 似乎根本没听见有人在旁边说什么。
她身边的藤原贺介却得负责起这份应酬工作, 不能一味沉浸在悲伤里:“感谢您特地前来告知事情的前因后果, 毛利侦探,不然我们还真以为这就是一场普通的车祸。您也不用自责,这件事并不是你的责任, 怪只能怪凶手太丧心病狂。”
“令爱……现在情况怎么样?”毛利小五郎是见过星宫郁理的, 印象里就是个很漂亮挺有礼貌的女孩子, 等她彻底出名以后才知道人家有多么了不起,而现在,大好的天赋大好的年华……可惜了。
提到这个,藤原贺介的脸色不太好:“刚刚做完抢救手术,勉强保住性命,除了那些皮肉伤外,全身也有多处骨折,最严重就是头部受到撞击颅骨破裂,还有右侧肋骨断了三根全都刺穿了内脏,好在医生说并不致命,都能慢慢养好。只是……”
“头部受创?”旁边一直装安静乖巧的柯南这回忍不住了,“那医生有说星宫姐姐什么能醒吗?”
对方摇摇头,表情越发阴沉。
毛利侦探一行最后还是走了,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情一起。
而藤原夫妇则一直站在原地,特别是留美子,从进医院开始就一直守在重伤不醒的女儿身边,从女儿从急救室换到手术房,在里面呆了几乎一天一夜后又转到了非医护人员不得入内的重症房,全程她都一直守着,和人交流的次数极少。
作为丈夫的贺介也陪伴在她身边,孩子对一个母亲意味着什么就算他不能全懂也能理解,打发走同样焦心得不行也想留在医院一直守着的儿子,也安抚好精神状态同样不好的妻子娘家人,他默默地站在妻子旁边,给她无言的安慰和支持。
“会好的,留美子。”伸手搂住妻子的肩膀,将她拢进怀里,他轻声安慰,“我们的女儿那么好,她一定会好好的重新站在你面前的。”
留美子埋进丈夫的怀里,全身却是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她的手紧紧揪住丈夫的衣襟,再度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贺介。”她咬着牙,语调颤抖却带着狠意,“我要那个人做一辈子牢!我要他到死都只能呆在牢里!”如果不是东瀛的死刑仅用于多重命案在身的重犯,这个已经接近崩溃的母亲绝对会要求丈夫动用一切资本去送凶手下地狱。
然而没等丈夫开口,旁边率先响起了一道女声:“这件事我已经让我老公在做了。”
夫妇俩齐齐转头,就见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家三口,其中的母子留美子认识,正是出事那天被女儿同时救下的那一对,现在这是……
“藤原先生藤原太太,两位好,我是德川家明。”站在那对母子旁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直接朝着两人先鞠了一躬,“这是我的妻子德川芳子和儿子德川信之,非常感谢令爱那天的无私营救。我知道不论是您二位还是星宫大师的身家都不会缺钱,但关于车祸案的处理请放心交给德川家,在这件事上,我们的目标绝对是一致的。”
【本台消息!我国著名料理大师星宫郁理在神奈川卡普特鲁商业街车祸遇险,经过数名医疗专家的全力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目前仍未清醒……】
鸣海家,正月过去的第三天,电视新闻频道又放出了这样一则消息,从正月初一在屏幕里见到的风光无限,到现在的突遇车祸生命垂危,料理大师星宫郁理的遭遇让全东瀛的民众都忍不住想感慨尘世无常,但仍旧忍不住佩服。
【让我们再回顾一次当时车祸发生时,现场的情景……】
屏幕画面一转,调进了当时街道边上的监控录像,画面的镜头很清晰地捕捉到了大雪纷飞时,拿着透明伞互相交错而过的两对路人,说是路人,双方的气质和颜值都很高,很容易就能吸引目光。镜头里的双方互相礼貌点头,看神态就知道互相并不认识,星宫母女之后甚至说了什么俏皮话。
就在这时,从镜头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街道中心的路上有一辆车正以极不正常的高速疾驰着,当时离他们还很远,一般情况下普通人很难意识到身后的情况,然而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特厨十级的星宫郁理感应到了,她突兀转头看身后的动作很大,连旁边的母亲都没反应过来,随后她就直接将母亲大力推远。
这个时候她是有余裕跟着一并躲过祸事的,可是旁边正好与她擦肩而过的那对母子让她抬脚要走的步子猝然顿了一下。
这一停顿很短,却非常显眼,在所有人眼中那是充满了人性的一顿。
人的本能就是利己主义,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还是别人的,这个答案一般不言而喻。
但人之所为为人,不是因为本能,而是因为他们有心,不会像兽类那般为本能所支配。
这短暂的一顿,让画面里的主角得出了答案。
她把活命的机会让给了那对母子,将他们推进安全线内,自己却错失了最佳的救命时间。终于那辆失控的车用力地撞上在前方匀速行驶的一辆轻型汽车,被追尾的车措手不及,当场歪上了人行道,车头带着人一并撞进了一间漂亮的店橱窗内。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但已经足够,所有看到这一幕的看客都陷入沉默。
“大哥。”年幼的鸣海步盯着电视,他的心被这个画面震撼的同时,一道小小的种子也被悄然埋了进去,“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你说会佩服她了。”
虽然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当事人所愿,也不是当事人的亲属所愿,但这位年轻的料理大师却是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扬名全东瀛,以前只是赞叹和惊艳她的能力和容貌的人,这次是彻底折服在这位的人品之下。去年正月国宴的为国争光,今年正月的舍己救人,这位年轻的料理大师绝对当得上一句德艺双馨。
一时之间,无论是亲友真心过来探病的,还是一些仰慕者慕名而来的,那间重症病房外每天花篮果篮不断,要不是医院安保和公关方面做得不错,经过一番大力疏通,严肃地说明患者的病情和需要安静休养的环境禁止打扰,恐怕要好长时间大门口都是人满为患。
夏目是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跟着塔子阿姨他们一起去的神奈川的医院,当时现场的一片愁云惨雾让他还没接近就觉得十分憋闷难受,然而他也顾不得这些,郁理姐出车祸差点就死掉的消息让他的神经一直都紧紧绷着,直到隔着探视窗口的玻璃,真的看到那个躺在病床上被绷带缠满、苍白的左脸上都添了好大一块纱布的人,他还是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明明就在前几天,正月初一的时候,他们还互相视频拜年道喜的,还约好了再过几天去八原玩,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塔子阿姨的眼泪当场就下来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她捂着嘴却还是泄出了几声哽咽,被兹叔叔抱着安慰。
藤原家的亲戚也来了不少,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好,重症病房里的人从出事后就一直没醒过,只有床头的那个还在不停跳动的心电图证明这个人依然活着。
也不知在过道里呆了多久,他实在有些难受,觉得喘不过气来,寻了楼层里一处少有人来回走动的阳台,终于掩不住脸上的疲惫和难过,慢慢地蹲了下来。
好不容易,才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的……
“唉……”烦闷的一声叹息传来,“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啊,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等等,这不是郁理姐的声音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夏目猛地抬头,就看见明明该躺在重症房里的人现在完好无损地坐在阳台上,一脸郁闷地看着病房的方向,而且身上还穿着黑色的和服?那式样看起来像是时代剧里的那些武士装。
“郁理……姐?”他呆呆地叫出声。
“贵志君?”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呼唤,坐在阳台牙子上的人低头顺着声源看到了正好蹲在一角的他,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你也来看我了吗?”
几分钟后,医院内一个无人的休息室,夏目和一身黑衣的郁理相对而坐。
“事情就是这样,反正我有意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灵魂出窍了,还莫名其妙穿着这身衣服。”甩了甩双臂的黑色衣袖,郁理脸上疑惑和郁闷并存,“没道理啊,我要是死了不应该还是穿着身前的衣服吗?就跟以前看到的那些鬼魂一样才是。结果为什么发了这一套服装给我啊,我又不是那群黑武士大军的一员,地狱什么时候给我发的职业证书?”
“郁理姐你自己也不知道吗?”穿着黑衣服的武士四处消灭邪恶的灵魂,夏目也是有见过的,“我以前跟一个穿着这种衣服的人说过话,他们自称是死神,是负责带走亡者和消灭恶灵的。那个死神还夸我灵力很高,死后绝对有当死神的资质,难道说我们这样的人……以后都会穿上这样的衣服吗?”他下意识地把“死了”这个词给消了音。
“不知道啊。”郁理倒是没避讳,“虽然被车撞了,但是我还是记得保护自己的要害的,重伤是免不了但要说当场死亡肯定不至于。所以这状态……要说重伤挂掉了也不像啊,那边心电图还在跳呢,真死掉的话肯定不是这样。”
“郁理姐,你就没试过回自己的身体吗?”夏目问道。
“试了啊,天天都在试,没用。”提到这个才更心烦,“我躺在自己身体里试着融进去,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以前还嫌身体笨重这样那样不好,现在全身轻飘飘的也是难受的要死。天天看妈妈在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抓狂!
她要是再不醒,妈妈要哭到什么时候,光想想郁理就觉得还不如躺在病房里每天痛得嗷嗷叫呢,起码还能给她看看自己确实是活着的,而不是现在纯粹就像吊着口气,随时能咽下去一样。
“我,我马上回去问猫咪老师,看看它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你恢复!”夏目猛地站起来。
“你坐下。”郁理黑线制止他,“你才过来看我就想着回家,一会儿亲戚要怎么看你?你直接跑了,不知情的二叔二婶他们可就难看了。”
夏目的脚步一顿。
“打听的事等你回去再说。”此时一袭黑衣的女性依旧冷静,向他说明了情况,“而且我这几天也有找人帮忙,他说是因为我灵魂上的因果之锁出了点问题才没办法回到身体,要不是我体质特殊现在是真死了。……他说得含含糊糊我也不懂他讲的什么,总之就是也在想办法,估计很快就有结果。”
想想夜斗那家伙,只希望自家供奉的神能给力点了,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并不想保持太久啊。起码回到身体前,要让妈妈的情绪安定下来才好。
夜斗确实也在烦恼,烦的倒不是郁理的困境,她的这点麻烦在他给尸魂界发去消息后相信很快就会解决,听说四枫院家那头已经在炸毛了,也不知道那位瞬神是怎么镇压处理的,反正不用他操什么心。
现在他烦的是这边,他目前唯一的神棚所在地。
这些突然就显现化形,还集体长脚说要去找主人的刀剑付丧神是怎么回事?
不!她躺医院里他只是跑个腿没出什么力就算了!不能让家里这么多值钱的古董也全跑了啊!
#等等,他的奉纳刀别走!#
#住手!你们走就算了,还把你们主人的画也搬了不觉得太过分吗?#
#都给我站住!你们要是全跑了信徒绝对会当场叛教的啊!#
夜斗在大宅那边手忙脚乱安抚这一大堆刀剑,跟他们解释他们主人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期间,郁理坐在医院的天台上,也正傻乎乎地等着自家神的消息。
德川家似乎请来了一批很不得了的医疗专家,一个个在看过她的伤势后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反正信誓旦旦说一定能让她康复,但需要大量时间,这也算是稳住了一直处于心神紧绷状态的留美子,之前总是拒绝休息的母亲终于肯去好好睡个觉,在丈夫的劝慰下身心俱疲的妇人沾了床就沉沉睡去,也让家里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再这么下去,郁理没醒,她就直接累得病倒了。
医院这种地方,大概是生死边缘最模糊的地方了,自然也有很多鬼魂。在妈妈肯去休息后,郁理也为了躲清静上了锁门的天台,一个人坐在天台边缘吹着风,俯瞰着城市的夜景不知在想什么。
“喂!”
突然,一道陌生的呼喊将她的思绪惊醒回神,郁理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就见对面立着的信号铁塔尖不知何时站了一道人影,黑色的武士服和腰间的佩刀在白雪的映照下格外醒目,那人一手插腰微抬着下巴看着她。
“你是这一批从灵术院毕业出来的新人?所属呢?哪个番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