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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 郁理碰到了小龙景光, 瞬间就被辣了眼睛。
以前他才出场那会儿, 郁理就想说这货身上颜色挺多的,难得这次系统给他的和服素净了点,结果……
羽织外面再套一件披风是什么感觉, 别问她, 她不想说,只想直接动手。
“你给我把它脱了!好好的正月,你能不能穿得正经点!”伸手就开始拽这把游侠刀死活不离身的大披风。
这么长时间过去, 这把曾经的新刀早就在本丸里混熟, 郁理这个主人自然不例外。
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小龙景光是个俊俏的游侠,之后才知道这货和安定一样,都是凶残的首落死爱好者。
性格嘛, 算是活泼的吧,跟鹤丸有点像,但并不会恶作剧。可能是因为在太多人手里辗转, 对她这个主人的态度更贴近现代社会老板和员工那种——在任期里我会听话干活, 如果突然换老板了我也不会太难过, 不过是又换了另一个主家而已。
这种态度倒是真不难相处,所以混熟之后他们互相开玩笑的机会还是挺多的。
“啊啊,住手!我不脱!没了披风我还算什么旅人!”那边主人要拽开, 这边小龙景光赶紧护犊子一样扯回来。
“不行, 平时出阵也就算了, 内番的时候我也是忍着不说。过年的时候就不要再给这些乱七八糟的附加属性啦!知不知道要是换成手机屏,你套着这披风往那里一站一半镜头都被你挡了?”管你什么浪人旅人,好好的正月就该正式点,继续扯。
“不要啊主人!”小龙护着自己的披风,看着一脸坚决一定要摘了他这层碍眼物的郁理有点发愁,总不能真用力弄伤了这个娇滴滴的主人吧,正头痛时看到一个路过的人眼睛顿时一亮,“那他呢!你看那边的山姥切,他不也没脱吗?”
原本只是路过的山姥切登时脚步一僵,停在原地没走但也没回头。
“你懂什么,那个是人家的本体。”郁理想也不想直接道,“你的也是吗?”
“当然了,这是我旅人的证明啊!那也是我的本体!”他一脸义正辞严。
“我信你才怪!”
“啊,主人你快看!山姥切过新年身上都套着又脏又破的白布啊!”小龙景光指着没走的山姥切突然大声道。
“什么!?”这可比在正装外面不伦不类套披风要严重多了,郁理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山姥切,我昨天就叮嘱过你正月里必须要保持干净整洁……”
转过头去看时,郁理看到人家身上的白布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平时套着的那块不但脏还有不少破洞,顿时意识到上当。可抓到空档的游侠刀哪会放过如此良机,一把太刀发挥出了短刀的机动直接溜走了。
“啊,光忠,你在忙什么?要我帮忙吗?”一边追上前面的烛台切,他一边大叫着靠山好让郁理不再追过来。
“说好的让我做一个清正廉明的主人,才配拥有他小龙景光呢?”郁理站在山姥切旁边看着前面的背影吐槽,“这个时候搞攀比找靠山耍滑头倒是挺溜啊!”
旁边的山姥切没说话,只是不自觉地又扯了扯身上的白布,簇新样式的衣衫贴在身上的陌生触感让他颇有些不自在,特别是旁边还站着给了他这身衣服的主人。
“哦,穿上后看着真不错啊。”相处了三个存档,郁理早就练成了看山姥切能自动无视身上那块白布的绝技,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把打刀青年的新姿态,满意地点点头,“很精神哦山姥切!”
对方抿了抿唇,半晌才憋出一句:“谢谢。”
“咦?居然没跟我反驳说‘别说我漂亮’耶。”自家主人果然又开始不着调。
想要像平时那样瞪她一眼,但看着一身红色和服还抹了淡妆和口脂比平时更有女人味的主人,本身就不擅言辞的山姥切最后是红着脸直接跑开了。
谁说他道谢是因为她夸他新衣上身好看了,他是觉得审神者没有像对小龙景光那样总想摘他白布才想说谢谢的好吗?
目送走了一言不合就跑开的山姥切,郁理继续向前走,碰到了冲田组的两把少年打刀。
“新年快乐,清光安定。”顺手递上年玉,郁理笑着送上新年祝语。
“谢谢主人,也恭贺新禧!”收到主人给的压岁钱,两个少年也很高兴。
比起之前那两个披风斗篷党,这边的就正常多了,似乎是因为这两个少年内务服就挺和式的关系,新年正装穿在他们身上倒没有之前那些刀很有新鲜感,但也十分不错。特别是清光,很是爱炫地展开双臂将上红下黑的羽织袴在她面前转了一圈。
“主人主人,怎样,我这一身帅气吗?是不是变得更成熟一点了?”还是老样子,喜欢追求外表和撒娇。
“很帅气哦!”郁理点头,一点也不吝于夸奖,相比起在第一个存档里对他的谨慎,知道少年所求的是什么,她现在已经很放得开,“新的一年,清光也变得更加可靠了,你是本丸里来得最早的一批刀之一,以后我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帮忙,可不能懈怠哦。”
一听到自己被主人看重需要,少年的眼睛一亮,整个人更加精神起来,高声道:“放心交给我吧主人,什么任务都难不倒我的!”
旁边的大和守对着自家爱炫的搭档表示早已经看清一切套路,给了一个鄙视的斜睨眼:“还真是什么大话都敢说呢加州清光。”
“难道我有说错吗大和守安定?”清光立刻给予怒视。
“谁知道呢?”葱蓝纹付袴的少年抬头望天状。
眼见这两个少年又要进入日常拌嘴状态,郁理刚想制止,就听到身后传来堀川的声音。
“啊,主公,你们有见到兼桑去哪里了吗?”身着蓝底黑纹羽织的黑发少年怀抱着一件葱色的羽织看着他们。
“你说和泉守吗?没看见呢。”郁理摇摇头,“早饭过后不是和你在一起的么?”
“之后我们就是分开了,之前兼桑还在和长曾祢桑他们一起在玩拍羽毛毽子,我跟着歌仙桑去厨房端了些点心再进大广间时,就发现他人不在了,羽织却扔在原地……”后面的不用说大伙儿都知道了。
“还是老样子这么丢三落四啊。”清光单手叉腰,有些无奈的吐槽。
“这个天气不穿外套到处乱跑还是很冷的,兼桑真是精力旺盛。”大和守也是同样的表情,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啊,说起来我在手合室的方向有看到他路过,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
“哈?手合室?”
在这一天手合?这不是精力旺盛,是过盛了吧?
“也许只是路过呢?”
堀川得到消息没多说什么,打了个招呼就去匆匆找他的兼桑了。
“啧啧,大过年的都不消停。”郁理砸吧着嘴,语气有点泛酸,顺手从袖子里又掏出几块糖,“最后三颗了,我们一人一个。”她要用甜止酸。
发出去几包年玉,又收到了几袋年玉,兜里的糖也分完了,郁理干脆又回了二楼补了一次货,下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堀川找半天没找着的和泉守。
看他依然没穿羽织,郁理就知道堀川还是没找到他。
也是,这座本丸真要说起来面积也是不小,为了给以后还会继续增加的刀剑男士们居住,更是屋宇众多,真要想找一个四处乱跑的人还挺不容易,特别是郁理买了新春皮肤把这座本丸整得大型庙会似的,很多刀都当作是逛旅游景点吃完早饭有不少都跑出去满世界参观,再也不像以前只有几个固定的活动地点了。
“和泉守你跑哪去了?堀川为了给你送外套都找你老半天了。”郁理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转到他面前问。
“是主殿啊。”和泉守看清是谁后直接回道,“也没去哪,就是之前被浦岛那几个小子拽去一个没去过的小院子看风景刚刚才回来。国广一直在找我吗?”
“找了有一会儿了,现在肯定还在找。”郁理点点头,正说着就远远的看到堀川拉着谁的身影在询问什么,臂弯里的羽织和之前一样还挂着,和泉守看她视线定格不动了,自然也发现了堀川。
“哦,这不来了嘛!”正要抬手远远招呼,腰间忽然一紧,就见自家主殿正抱着他还把脸埋在他胸口。
“啊,嫉妒使我面目全非……”一声低吟从她口中发出,因为是脸埋着所以声音闷闷的,“兼桑,我要怎样才能从你手里抢走堀川?”
和泉守:“……”忍不住想翻个白眼,“喂喂主殿,既然是嫉妒,你抱着我这个嫉妒的对象怎么也不对吧?”而且什么叫从他手里抢国广啊!
“我只是不想让人看到我因为嫉妒变得丑陋的脸而已,不过你说的也对啊。”郁理立刻松开手,沉吟道,“果然,还是请你吃黑暗料理才符合打击情敌……”
话没说完她就被人强行按了回去。
“我说错了!主殿你抱吧,想抱多久都可以!”
郁理神情严肃地拒绝了:“我不接受情敌的投怀送抱。”
这边两人正耍着宝,那边堀川和同行的鲶尾已经走到他们跟前。
“兼桑,你的羽织,快点穿起来。”贤惠度依旧MAX的堀川向和泉守递上外套。
“主公,你跟和泉守桑刚刚是在还原什么小说剧情吗?”黑底红纹羽织的长发美少年眨着紫色的大眼睛一脸新奇地提出疑问。
和泉守&郁理:“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然后鲶尾兴致勃勃地给两人做了分析:“刚刚主公先抱的和泉守桑,就像故事里女主角抱住男主角想要用拥抱对他们的爱情做最后的纪念,然后又主动松手,正打算彻底放弃了,男主角反悔了又抱住了女主角,结果还是被下定决心的女主角狠狠拒绝了。是不是这样?”
现场其他三人:“……”
这思路很清奇啊,看不出鲶尾你是这样的恋爱脑。
“很精彩的分析,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郁理解释道,旁边的和泉守立刻点头,“实际上男女主角之间并没有什么爱情纠葛,他们刚刚的行为只是为了争一个男人。”正在点头的和泉守石化了,眼看郁理还想再说什么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
明明在鲶尾嘴里是一本言情小说,到了郁理口中就变成耽美言情混合大戏,就算不明白这些名词,和泉守也是怕了她的信口开河,强行将她拖走了。
“主殿啊,我们还是去大广间玩游戏吧。那些短刀之前就一直嚷嚷找你一起玩呢!”
“啊……喂!和泉守你这家伙!”
前面两个人拉拉扯扯,后面的两振胁差一个苦笑,一个闷笑。
回到大广间里,果不其然,郁理没过多久就被短刀军团包围了,借此闲下来的一期一振看到鲶尾正和骨喰咬着耳朵,骨喰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还有些懵,旁边的鲶尾反而笑得岔气。
“在说什么呢,有这么好笑吗?”他忍不住走过去坐下。
“啊,一期哥!”鲶尾正觉得搭档的表情一点也不好玩呢,看到大哥过来立刻换了个倾诉对象,“我跟你说,进来之前我看到主公跟和泉守桑他们……”
倒豆子一样将之前的见闻当笑话一样说出来,乐不可支的鲶尾没发现自家大哥细微的表情变化和藏在绣着金纹的袖子里微微捏紧的手。
郁理和正太们玩了羽根,双六和蒙眼拼像,一直到下午才被放过,虽然也玩得开心,但也确实累了。
这个时候就适合跟安静的家伙们呆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在老年组那边坐了坐,顺便又混了几个红包回来,又把最后几个年玉送了出去,郁理总算清闲了一会儿。
“吖吖,主殿您在这里坐着啊。”鸣狐家的小狐狸特有的尖声传来,郁理回头一看,就见不远处银发的打刀少年也独自坐着。
“我这是躲清净。”郁理道,“鸣狐这是怎么了?没跟一期或者小狐丸他们一起吗?”
小狐狸闻言直接回答:“鸣狐和主殿一样,也累了。”一边说,它一边跳上郁理的膝头求撸求蹭。
“这样啊。”郁理把小狐狸抱起,因为是新年,小家伙也被好好的拾掇了一番,脖子上系着的颈饰换成了更华丽喜庆的挂坠外,身上更是毛茸茸又香喷喷的,摸起来手感特别好。
回头看了看总是戴着咧嘴笑的狐面却向来面无表情的银发青年……或者该说接近青年姿态的少年?他戴着面具,郁理不清楚他真正的长相。他身上的羽织是黑底银纹,因为端庄的坐姿能看到他袖口上和他的人一样略带神秘的花纹,明明体态很好,却总爱低着头保持着默默无闻的姿态。
又看了看怀里的小狐狸,这只可是真的吵,不爱说话的本人却有一个聒噪的代言者,到底是低调还是爱出风头,郁理有时候总搞不明白。不过到底相处过三个存档,郁理多少还是能看出这家伙因为与众不同引起别人惊叹时有在暗暗窃喜的心的。
只抱着狐狸撸,却把几步外的正主扔一旁似乎不太好,郁理想了想也坐了过去,鸣狐看了她一眼向她点点头,随后伸手为她倒了杯茶。虽然不怎么说话,却很是体贴。
“你们狐狸派的都是这种温柔小意型的吗?”笑着道了声谢,郁理随口调侃,“小狐丸也是,才见到他时还以为是个有点凶还有点粗犷的人呢,结果言行相当的斯文守礼。”
“小狐丸大人,很好。”听到郁理说小狐丸,鸣狐的本尊可谓难得开口。
“呼呼呼,你很尊敬他嘛?”捧着茶杯,郁理看着他笑。
“……嗯。”对方又把头低了下去,低低应了一声。
“吖吖,同为狐一族的眷属,鸣狐对于受稻荷明神之狐的帮助而锻出的小狐丸大人可是相当于尊敬呢!”小狐狸在旁边开口道。
“哦~”郁理恍然,“反正没事,你们给我讲讲有关狐狸的事呗?”
“这就说来话长了,主殿您从哪方面听起呢?有关狐狸的传说可是有很多很多的啊。”
“我不挑,挑你们喜欢的讲吧。”
一直到晚宴开始前,郁理都是在听鸣狐的小狐狸和本体偶尔的开口讲述中度过的。
“等等。”临走前,郁理被本尊叫住。
“怎么了?”手臂被人拉住,郁理一时没法起身,就见拉着她的人率先站起来,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的后脑勺点拨了一下。
“发簪,松了。”收回手的鸣狐如此解释。
郁理恍然,笑着向他道了谢。
每逢宴会,必有饮酒。
吃过两次亏的郁理这次已经做好准备,都拜托厨房里的内应帮她把大部分酒换成水,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自己一高兴多喝了两杯真酒,还是醉了。
比上两回好,神智还算清爽。
“老爷子,我跟你说啊。”酡红着脸坐在三日月旁边,喝醉酒的审神者大力拍着他的肩膀,“虽然你在本丸里离了人就是三等残废……嗝!但让你出阵带队什么的我是一百个放心啊!”
“哈哈哈,那也是主公在后方坐镇保证了后勤,让我这个老头子没有后顾之忧啊。”
“我是说真的哦!嗝!”郁理瞪圆眼睛,“你们老年组真的很厉害啊,不提茶丸每隔一阵总消耗掉我不少昂贵的茶叶,髭切起犯迷糊膝丸一搞不定就来找我,大包平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犯傻让我救场,就算是平时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鹤丸去了战场也是超可靠的!”
被点到名的老刃们:“……”
“我才没犯……唔唔。”大包平刚要发出声音就被按住了。
“喂喂,那个三天不打的形容是多余的啊!”只有鹤丸积极抗议了,他一身纯白色的羽织衣摆上绣的不是鹤而是松,取松鹤延年之意,也象征二者都是出尘坚贞之物,“我一直都很可靠很值得依赖的!”放在这货身上似乎有点浪费。
郁理回以轻蔑一笑,没理他直接去了长谷部旁边。
“长谷部,这么长时间,本丸上上下下真是辛苦你了。因为有你在我才能一直这么轻省啊。嗝!”握着长谷部的手上下摇晃,郁理十分感激道,如果能不打嗝就更完美了。
长谷部完美无视了审神者的那声酒嗝,十分激动:“主上过誉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已经醉了啊,而且这话在之前不就已经说过一次了吗,还要再感动一次是闹哪样啊?底下有刀吐槽,但也有刀更期待审神者的“酒后真言”。
“主人大人,那我呢?新的一年您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那边龟甲已经迫不及待。
郁理想了想,对他说了一句:“努力变成一个好青年吧,不要放弃治疗,嗝!我相信你还有救。”
正好坐在他旁边的千子村正和对面的笑面青江当场就笑喷了。
“笑什么笑!说的就是你,村正!”郁理指着淡紫长发的青年绷着脸道,“其实你刚来那会儿我就想说了,你那身出阵服把尺寸改一改我都能穿,嗝!所以别老想着脱了,像今天这身就挺好的。”
虽然郁理本意是想让动不动就嚷嚷着要脱衣服的村正以后少脱,但明显在场的男士有不少全都脑补审神者穿着千子出阵服的场面去了。
露肩高开岔长裙,胸衣中间还是镂空的,过膝的黑色大长靴,露出绝对领域的大腿根,这些如果都套在身姿高挑曲线玲珑的审神者身上的话……咳,咳咳咳!
“主公啊,您喝醉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烛台切红着脸走过来,打算强行中断这个话题,醉酒的人战斗力都是爆表的,为了本丸的和谐还是把这个主人送走比较好。
手刚伸过去就被不客气地拍开:“麻麻你别说话,全本丸里我最怕你唠叨了,每次有哪里不好就被你说,朕才不要你送!”
烛台切俊脸一黑,郁理却没管,摇摇晃晃地伸手在众多刀剑男士的身上转悠着,最终指向了堀川,满是红霞的脸上浮现出一朵艳丽的笑:“朕要堀川送!来,堀美人,跟朕回宫!嗝!”
被点名的“堀美人”面色无奈地起身,在众刃各色的目光里走到郁理身边,扶着她离开。
审神者的身影离去没多久,藏不住事的和泉守忍不住站起来也朝门口走去。
“和泉守,你要去哪?”旁边的长曾祢不由出声。
“去跟着主殿他们。”和泉守头也不回,“我怕她喝醉了对国广图谋不轨。”
长曾祢:“……”就主公那身板,堀川他要是不愿意她还能勉强不成?
前往二楼的途中,郁理在堀川的搀扶下很安静,她的目光在红彤彤的灯笼上流连,红色的灯光映在两人的身上也盖住了她酡红的脸色。
“真漂亮呢,堀川。”屋外的冷气吹散了之前满屋的酒气,郁理的眼睛也恢复了些许清明。
“是呢,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布置得这么漂亮的新年夜。”堀川笑着点头,“主公,您还好吗?头要是很晕的话,一会儿我给您准备醒酒汤。”
“呃,不想喝那玩意儿。”想到它的味道,郁理直接皱起了脸,“我感觉还好,第二天起来应该不会头疼。”
堀川低头,看看审神者那摇晃却不算凌乱的步伐,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说法。
“主公很努力呢。”他在这时突然说到,屋外的灯火辉煌让胁差少年眼底也浮现明亮的光彩,“对这座本丸,对我们,您真的很用心。我不知道别的本丸具体是怎样的,但是,在这里,我很感激能有您这样的主人,不管是我还是兼桑,还有本丸里的大家在这里都生活得很幸福。我想,能遇到您,也算是我们的幸运吧。”
“那有奖励吗?”身边的人听到他的有感而发,歪着头问了一句。
“诶?”
“一直都是我这个主人在给部下们发奖励,但有时候我也想要奖励啊。”前行的步伐慢慢停下,红色的灯火下身着明艳和服的女子微微弯下腰,俏皮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来,小天使,亲一个就算是奖励了!”
“主,主公?”这种事她要是意识很清醒绝对做不出来啊,堀川的脸顿时红了,并不只是因为郁理这个举动,还因为他想起了在手入室里她给予他的无限爱怜的一吻。
本就是逗一逗的性质,郁理哈哈一笑,正要直起腰说是开玩笑时,身后拐角处和泉守突然跳了出来:“你这女人,我就知道你想对国广意图不轨!”
“情敌”出现了,本来打算熄火的郁理顿时燃了,眼睛一瞪:“你居然跟过来了?那再好不过!”转头看向堀川,“不是说答应给我奖励的吗?快亲!我要让兼桑眼睁睁看着我怎么抢走你的!”
本来还纠结忐忑的堀川跟不知为什么火大一片的和泉守:“……”到现在你还惦记着这种事啊?
带着一种哭笑不得的心情,堀川最终还是给了审神者“奖励”,只是浅浅的如同羽毛滑过的触碰也让少年心潮微微澎湃,但很快就被当事人冲散了。
“哇哈哈,看到了吗?小天使从今以后是我的人了,兼桑你没戏了!”仿佛是电视剧里抢到女主的男二一样,郁理单手将堀川搂在怀里,对着和泉守洋洋得意。
谁会在这种时候用小天使和兼桑这种秒出戏的称呼抢人啊!你这个醉鬼也是够了!
和泉守突然放弃了,觉得自己刚刚为这种事感到紧张和泛酸实在有些蠢,他叹了口气大步走过来,不给郁理反应的时间直接在她另一边的脸上印下一吻,然后将人拦腰抱起。
“喂,你干什么!”被酒精麻痹神经的女人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懵过之后就开始挣扎,“我要堀川小天使啊,兼桑你突然凑过来干嘛?”
“好了好了别闹。”和泉守叹着气将人牢牢抱好,“国广是你的我也是你的,都是你的行了吧?这都能酸到现在简直不懂你的脑回路。”
确切的说是醉酒的人思想回路要比平时可怕多了,听到他这么说,郁理反而警惕地双手环胸一脸防备:“双,双.飞?我可是正经人,不接受这种服务的哦!”
和泉守顿时一个趔趄,直接开骂:“双你个头!想都别想!你只能选一个……呸!我干嘛顺着你个醉鬼的思路往下说啊!赶紧闭眼睡觉吧你!”
后面的堀川听着对话忍不住笑出声,也忍不住开玩笑:“如果是主公和兼桑的话,我不介意的哦。”
“连国广你也醉了吗!?”
“不,我是个专情的人,只要小天使,情敌你走开。”
“你也够了啊!”
一片笑语里,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也随之渐行渐远,无人走廊拐角处,从灯笼透出的灯火红光艳艳,一只修长白晳的手突然搭在墙角逐渐收紧,黑缎的袖口上金色的绣纹格外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