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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 这里是防盗哦 “看我做啥,准许你喝汤吃酸菜, 但肉,想都别想!”秦母一点儿也没有通融的意思。
马大妮苦着脸看向秦耀, 秦耀给了她一个眼色, 马大妮好像懂了什么,低头悄悄看了看秦母,认命的舀汤。
席上最受所有人欢迎的竟然是李绮罗做的红烧肉,咬一口软糯香甜,入口即化,几个小的尤其喜欢,最后连肉汁都被子远伴着饭吃了。
这一顿饭, 秦家所有人都吃的差点撑到了喉咙里, 就连秦父也捂着肚子眯着眼坐着,连饭后一袋烟都忘了。
今天饭做得早,天色罕见的还没有黑。李绮罗和秦伀坐在靠近门的地方,吃饱了, 忍不住伸一个腰, 全身都透着慵懒。秦伀悄悄侧脸看李绮罗, 黄昏的光线给李绮罗姣好的侧面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没来由的, 秦伀觉得她眯着眼满足的样子像一只妩媚的小猫, 伸懒腰的那一下, 像在他心上轻轻挠了一把。
秦伀咳一声, 忙转过头去,他眼里有些迷茫,不知道刚刚那一瞬出现的想要一口咬住李绮罗面颊的冲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发热的脸,怕人发现异常,不过他一向善于控制自己的表情,神色如常的放下了手。好在天色暗了下来,没人看见他微微发红的耳尖。
“小婶婶,你啥时候再做那个红红的肉啊?”张翠翠抱着秦子浩,秦子远就依偎在秦奋怀里无聊的玩手,李绮罗正好坐在他对面。秦伀扬着刚刚转过头,秦子远就哒哒的跑到了李绮罗面前扬着小脸问。
李绮罗还挺喜欢秦家这几个小孩,有小孩子的活泼,又没有仗着是小孩就肆无忌惮的胡闹。
李绮罗笑一声,捏了捏秦子远瘦弱的脸:“等小婶婶赚钱了,就顿顿给你做。”
“真的吗?”秦子远眼睛一亮,干脆挤到李绮罗怀里。
“当然是真的了。”末世没来之前,李绮罗就已经二十八了,那时候她一心扑在刺绣上,对婚姻孩子都没兴趣,到了末世,连自己都只是吊着命,更别说养孩子了。但女人,年龄越大,对小孩子这种生物就越没有抵抗力。
灵魂已经三十好几的老阿姨看着乖巧的秦子远,忍不住将他小小身板环住。
“子远,小叔带你去院子里玩儿。”正当一大一小聊得乐呵呵的时候,秦伀忽然站起身拉秦子远。
秦子远下意识就要往后靠,虽然这个小叔叔经常很温柔的笑,但他却觉得这位小叔叔有些可怕。
“子远,来,晚饭吃多了,咱们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秦伀温和的拉住秦子远的手。
“对,走走,免得积食。”李绮罗道还是秦伀细心,将子远望往伀那里推。
秦子远泫然欲泣,不明白从未主动接近过他们的小叔叔,为啥这时候要拉他的手。见李绮罗也赞同,秦子远忙看向自己的爹,谁料秦奋却憨笑道:“子远,去吧,照着你小叔叔些,他身子不好。 ”
秦子远嘴巴撅了起来,像挂了一个油瓶一样跟着秦伀不情不愿的走了。
一大一小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消食,李绮罗撑着下巴看秦伀嘴角带笑,低头温柔的和秦子远说着什么的样子,暗想秦伀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秦伀想要哄好一个人,不动声色中就完成了,一开始,秦子远还有些不情愿,没过一会儿,他就被秦伀逗的捂着小嘴直乐。
两人走到屋子里众人看不见的角落,秦伀蹲下,微笑着对秦子远道:“子远,你喜欢小婶婶吗?”
“喜欢。”秦子远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可以喜欢小婶婶,但是不能再像今天一样扑进她怀里了。拉她的手,衣服,靠近她也不行。”
“为啥 ?”秦子远不理解。
“因为你小婶婶专门吃小孩,你要是接近她,她就会把你吃了!这是个秘密,不可以对别人说知道吗?你要是说出来了,小婶婶也会将你吃了。”秦伀轻柔的摸着秦子远的头,嘴角含笑。
秦子远吓的瑟瑟发抖,都快哭了,又怕哭出来被李绮罗知道,压抑着声音颤抖着道“我知道了。”
村里流传很多吃小孩的志怪传闻,有时候大人为了吓唬不听话的小孩,都会说你要是再不听话就要被啥啥啥吃了。所以秦子远一点儿都没怀疑秦伀的话,末了还为秦伀担心:“小叔叔,那你咋办?”他可以不接近小婶婶,但是小叔叔可是和小婶婶住在一间屋子里,要是被小婶婶吃了可怎么得了!
秦伀眼里笑意加深,用轻柔的语气道:“不要紧,我专门吃你小婶婶!”
一时间,秦子远望着秦伀的眼神简直崇拜的无以复加,小叔叔真厉害啊!
天要擦黑的时候,秦伀牵着秦子远进了屋子,只是刚刚还对李绮罗黏糊糊的秦子远,这会儿却恨不得挨着墙根走,扑进秦奋怀里后,既害怕又忍不住悄悄看向李绮罗,一接触到李绮罗的眼神,又像被烫到一样忙转过头去。
秦伀见了,嘴角的笑意更深,乖孩子!
李绮罗倒是没注意秦子远的变化,见天色黑了,培养的作息时间已经让她有了睡意。便起身烧了水去净房洗澡。
有专门的净房,这在小青村也是独一份,村里其他人哪里会专门造洗澡的屋子,男的大热天光着膀子直接在村边的河里一冲了事,女人则会在屋子里用大木盆解决。
秦家的净房砌在院子边上,见李绮罗进了净房,秦伀也跟着出了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屋子里张翠翠见了,笑一声:“娘,你看三弟对三弟妹可真好,三弟妹去净房三弟还在外面守着呢!”
秦母满意的点头:“绮罗是他媳妇儿,他不对绮罗好,对谁好!”和儿媳拈酸吃醋,秦母不会这么小家子气,秦伀身子本就单薄,现在又不能劳累。李绮罗力气这么大,以后秦伀的生活说不定要靠着李绮罗了,秦母巴不得他们小两口关系好的蜜里调油。
李绮罗洗完澡出来见着秦伀在净房门口不远处:“你也要洗澡?等着,我去给你担水。”
看着飞快跑进厨房的李绮罗,秦伀张了张嘴,最后又无声闭上了。
第二天,李绮罗开始刺绣。
她准备一开始只绣手帕和荷包,分为两个等级,好一点儿的可以卖给县里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太太们,或者是体面的丫鬟,次一等的就直接在街上卖。她那天在街上看了,出街的女人们,不论穿着锦缎还是粗布,手里都会拎着一条手帕。李绮罗暗想,可能这就相当于后世的包了吧,实用是一方面,另外也是为了爱美。
但想要赚到这笔钱并不容易,这时空的女人,会点针线是基础操作,像手帕荷包这些小物件,家里有钱的可以买外面好的,但条件并不那么宽绰的,就会自个儿上阵了。她要想打动这些人,必须要推陈出新,令人眼前一亮才行。
这么想着,李绮罗手上的动作加快,上等的面料被她裁成等面的小块,买的几块布料最终裁成百来小块,其他边角料准备做荷包,暂时没动。
为了光线,她将小桌子搬到了院子里。
秦母知道李绮罗在做正经事,特意嘱咐其他人都不要打扰李绮罗,秦芳恰好自己在绣嫁妆,而且她对这些东西也的确打心底喜欢,见小嫂子可亲,便鼓起勇气站到了一边看着李绮罗做。
只见李绮罗莹白如玉的手在布料上飞快的比划,也不见她怎么丈量,就毫不犹豫的开始裁剪,那双手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本来平常不过的动作,但被李绮罗做出来就有着说不出的好看,秦芳一时看的有些痴了。
将布料裁剪完毕,李绮罗抬头才发现秦芳悄无声息的站在一边。
大哥?李绮罗疑惑,没听说秦父还有兄弟啊。
而正在抄书的秦伀听见秦父的声音后,拿着笔的手一顿,虽然面色没什么变化,眼里却多了几许冷色。
“你还有伯父?”李绮罗戳了戳秦伀的胳膊,好奇的问。
秦伀摇头,“我祖父自然只有我父亲一子,外面是我大爷爷的儿子。”
李绮罗懂了,要是在现代,这样的亲戚虽说不远,但也算不上多亲近,不过在这讲究宗族的古代,那就是一大家人了,毕竟还没出五服呢。
秦伀和李绮罗的这间屋子立着就在大堂旁边,门虚掩着,李绮罗将大堂里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秦父和这位大伯谈了一会儿后,就听见那位大伯长长的叹了三声。
秦父听了,忙问:“大哥,你这是咋了,有啥不顺心的事?”
而后李绮罗便听见这位大伯父为难道:“老三,按理说我不该来求你的,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但我实在是没法子了,你也知道,我那老儿子比伀儿还大了一岁,现在伀儿都已经成亲,他还没着没落的,上个月好不容易相好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啥都好,就是要的聘礼多了一些,要十两银子,这,我家里的情况老三你也知道,我们实在拿不出来啊,哎!”
李绮罗眉毛一挑,冲秦伀小声问道:“这是借钱来了?”她来到秦家大概二十来天,看着秦家的日子,虽然不到饿肚子的地步,但从秦母每顿饭恨不得数粮食的样子来看,也就勉强维持温饱罢了,还能有钱借给别人?
秦伀眼里更冷几分,他也索性停下了笔,听着外面的动静。
“哎....”这是秦父叹息的声音:“大哥你也知道,我这里也没啥余钱了,老三又这么病了几年,花的钱也不少...”
眼见着秦父要拒绝,秦大伯忙道:“老三,我也知道这是为难你了,但这不是没法子吗,你们老三不是娶了主簿家的千金吗,成亲的那天大家伙都看见了,那老多的嫁妆...”
“大哥,这咋行,那是儿媳的嫁妆,我们秦家是有规矩的人家,咋能动儿媳的东西?”
眼见着秦父黑了脸,秦大伯忙道:“不是要动,不是要动,就是借,等我们过了这个坎,以后一定还给侄媳妇儿。老三,二伯走的时候,可是拉着你的说要照应我们的,你总不可能看着你的侄儿打一辈子光棍吧?”
“这....”秦父迟疑了。
“老三,我知道这让你有些为难,但我确实没法子了,那边说了,这十两的聘礼一文钱都不能少,现在侄媳妇儿那里有,我们就是挪一挪,等凑齐了钱马上就还。”
李绮罗开始还在里面津津有味的听八卦,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冲着她来的!一个出了堂的伯父为了给儿子凑聘礼,竟然惦记上了堂侄媳妇儿的嫁妆?不过最关键的是,她有嫁妆吗?
李绮罗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出现那天成亲的情形,一台绑着红绸的牛车,后面还有几个箱笼。
现在看来,那就是李家给的嫁妆了。不知是不是灵魂和这句身体没有契合好,原身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李绮罗也没想到还有嫁妆这一茬,她还没看过呢!没想到别人倒惦记上了。
她有嫁妆,就算拿去买肉吃,也不会借给她不认识的人啊,李绮罗正准备撸袖子将这位不认识的大堂伯给撅回去,毕竟她讨好秦父秦母,和秦伀搞好关系,那是因为她需要在秦家立足,这位大堂伯算哪根葱!
只是还没等她撸袖子,秦母冷淡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大伯,舸儿要成亲了?”
李绮罗忙走到门边,透过缝隙往外面看,只见大堂里和秦父秦母相对而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黝黑的面容上夹杂着些许皱纹。
秦大伯见着秦母,脸上有些不自在,这位堂弟媳厉害的很,远没有老三好糊弄,秦大伯啊一声:“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