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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防盗, 补订就能看正文了。比例50%, 时间24小时。 范雪瑶坚持,她只好放下头油,只这样梳了个简简单单的同心髻。范雪瑶从匣子里挑出一朵洁白纱堆的茉莉花儿, 簪在髻上。
同心髻是个很简洁的发髻, 只是这种发型很挑人, 因为这个发型将所有头发挽于脑后发顶处,因此若是脸型不完美的人梳了, 只会暴露出缺点来。
范雪瑶脸小, 梳同心髻不仅不会显的脸庞大,反而会衬的她愈发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而且这个发髻使人看起来娴淑婉静之余, 又有几分贵气, 且不会太过繁复老气。正适合范雪瑶这个年纪与位份。
而且这个发髻形小,不需要假发堆,不然就需要用上不少钗簪来固定。侍寝时饰物过多要是划伤刺伤皇帝, 那就是大罪了。而且皇帝若是兴起了, 随意抽掉脑后固定用的金钗便能使得一头乌丝缓缓落地, 真是再旖旎不过的美景了。既美好又有情趣。
妆容自然是免不了的, 范雪瑶再自矜艳丽,不必化妆便如朝霞映雪,也绝对不能在一开始就素面朝天的去见皇帝。以后不傅粉抹胭脂那是情趣, 一开始就素着脸就不是情趣了, 那叫不敬, 是傻。
妆容较淡,粉没敷,她可不想在皇帝摸她脸,或是亲她时弄的一手一嘴的粉。只在面颊处拍了一点薄薄的胭脂,额上贴了莲花花钿,嘴唇就没抹了,一则她唇色很漂亮,不仅很水润丰盈颜色还很漂亮,很娇嫩的粉色。而且这里的胭脂效果真的很不好,不仅没有防脱色的效果,还很干。
难怪古代女人摸口脂的时候都只是轻轻一点,不会描出全部唇瓣,因为那样嘴唇上有多少条唇纹都能数出来,太难看了。
她只用从家里带来的,用玫瑰制成的唇蜜抿了一点,虽然不像胭脂那样颜色鲜艳,不过唇蜜滋润,抹在唇上娇嫩欲滴的让人想要咬一口。
尚寝在殿中候着,听到宫女唱到,纷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少女蹁跹而来。身穿鹅黄半臂薄纱襦,臂间挽着玉色披帛,水蓝罗裙的齐胸罗裙,胸下勒着两条湖绿带子,胸前曲线愈发挺立。发髻间还斜簪着一朵别致的小茉莉花儿。
淡扫蛾眉胭脂轻抹,小脸儿润泽艳丽。
略读过几首诗的葛尚寝心中不由念道:鬓发如云,眉目如画,犹如空谷幽兰,姝丽绝伦。当如是。
见殿中众人齐齐望向自己,她柔柔一笑,略显出将临人事的少女几分羞涩和不安。眼底氤氲着秋水般的潋滟流光。柔美可人的让人心痒难耐,令见者恨不能将她拥进怀里,百般怜爱。
回过神来,葛尚寝见到范雪瑶这般打扮,暗暗点头。虽然脸上没敷粉,不过这样子妆容倒衬她,显得天然娇艳。左右是过去侍寝的,而非平日。妆容淡点儿也无碍。
宫里有些新进嫔妃总是不大晓事,初次侍寝时浓妆艳抹也属正常,可有些人同时还恨不得将所有好首饰都装饰到身上,结果最后大多还是得卸下。其实侍寝时穿的简单点好,官家可不是外头哪家怜香惜玉的郎君,可以与你慢慢来,官家可没那个耐心在谈情说爱之后再罗衫尽褪,来个鱼水之欢。官家的时间可珍贵的,怎会耐烦花个半个时辰等你卸妆去钗钏,再一层层的剥衣裳?
尚寝们都是见多了场面的,也不多话,只一件大红披风围上瑶娘,然后言语恭敬地请瑶娘上辇,又稳又快地把瑶娘送到了鸿宁殿。
鸿宁殿不是她那个小小披香殿可比的,光是一张龙塌就可以并排躺几个人,这时代床具还不是什么先进,通常有个两米宽就算非常大了,可皇帝的这张她估摸着得有两米六。
范雪瑶不禁思维发散,这么大的床,是为了方便皇帝一男驭数女吗?又想到龙床到底是一代皇帝一张,还是作为传家宝一代传一代呢。如果是一代传一代,这张龙床上到底躺过多少人了。再一深想,羡慕皇帝艳福不浅之余,不免又感到有些嫌弃。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瑶娘专注去‘听’,只听得一波又一波纷乱的心声如海浪一样喧嚣涌来。瑶娘抬眼望去,就见身上披着一件黛色锦缎大氅的男人在一众宫女的拥簇下而来。
瑶娘连忙起身肃拜,皇帝挥挥手屏退众人,又向瑶娘招招手。
瑶娘会意上前服侍,解了披风挂到一旁,又道:“官家万福。”
楚楠只得再叫起,深深看着面前玉质柔肌,姿态光艳的少女。在楚楠的眼中,瑶娘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嫩生生的仿佛掐得出水来。身上仅着着轻薄的襦裙,肤如凝雪,细腻而洁白。这般楚楚动人的少女,叫人既想辣手摧花,又想小心呵护。
楚楠忽然觉得喉咙痒痒的。
“怕不怕?”楚楠将瑶娘搂在怀里,语调轻柔。大手附在薄纱也遮掩不住的冰肌玉肤上,心里暗叹:古人常以凝脂,雪肤来形容美女的肌肤,从前只道夸张。如今他方才知道,果真是再恰当不过的形容。
瑶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有一口晶莹洁白,整齐均匀的贝齿,笑起来的时候皓齿于樱唇之间若隐若现,很是好看。
“在家时教仪姑姑曾教导过妾,两位尚寝也是悉心教导,旁的妾都无碍。只是,都说会疼。妾从小就怕疼……”
从来没有女人跟楚楠这么说过话,以前侍寝的人,他也不是没问过这样的话,哪个都是说不怕,或者更借着机会表白爱慕之情。看着怀里微微扬起的粉嫩俏脸,长而浓密的睫毛微颤,暴露了女孩儿心底的怯意。楚楠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怜惜之情,轻笑道:“不要怕,我会小心些,不弄疼你。”
轻轻咬住下唇,瑶娘羞涩地点了下头,声音蚊蚋般轻道:“官家说会小心,妾心里就不怕了。”
楚楠心里一软,觉得她实在天真稚嫩,竟然就这么相信了他,就不怕他只是随便哄哄她的?转念一想,又觉得她的年纪还小,纯真也是必然的。不过,这种被信赖的感觉叫他心里不知怎么的挺舒坦的。好像冬天里喝了杯热水一样舒坦。如此,楚楠心里不免更加怜爱,搂着瑶娘一下子抱起,放到床上的动作自然是轻柔的。
范雪瑶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心跳有些快。自己也不知是因为隔了太久有些紧张,还是因为压在自己上方的男人是真正的皇帝?
楚楠望着身下少女迷离的桃花双眸,只觉自血管里涌出来燥热分作两股,一股直接袭击大脑,叫他呼吸急促,一股热气涌向下半身,他伸手摸向她腰间束着的湖绿色束腰丝带……
……
楚楠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女子的这种反应,不禁大为好奇。咬牙忍得自己满头大汗,硬是耐着性子一点点水磨功夫,想听她发出更动人心魄的美妙声音。
频率一下子十度降到一度,瑶娘难受地直哼哼,睁开迷离双眸不满地瞪向他。却直直对上一双满带好奇与期盼的双眼,正深深望着自己,惊的她一紧。
楚楠顿时叫了一声,一切温柔都成了狂风骤雨,范雪瑶就像在狂风暴雨中被卷来翻去的一朵花,一片叶子,来去不由自己。
楚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热衷于男女之事,他一向不重情-事,否则也不会从封太子到这次礼聘之前就只有十余名姬妾。这个数字真是少的可怜,就连一些小官都豢养着数十名美婢用来取乐。他还是堂堂太子殿下呢!
可现在他看着瑶娘酡红的小脸,耳里听着她的喘气,她撒娇娇嗔的可怜可爱,心就软了,只想将她搂在怀里百般怜爱疼宠。同时又欲罢不能,再次掀起一阵暴风雨。
范雪瑶疲惫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不满的哼哼唧唧的推他。小手软无力,根本不痛不痒。
楚楠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起总是笑着,声音温温柔柔的,一面哄着。瑶娘不胜骚扰的把脑袋不住东躲西藏,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爱娇的模样看的楚楠忍不住又亲了亲她露在外面的眼睛。
“乖乖,”他这么哄她:“很快的。”
瑶娘起初信了,后来抽抽噎噎地骂他骗人。
果然,松香眉头一皱,淡定道:“娘子说笑了,不过一介奴婢,奴婢们如何能有这样的能耐?娘子有所要求,奴婢们若是能做到,自然不敢推辞,只是采女的膳食定例都是中宫圣人定下的,奴婢不敢擅自更改。若是娘子实在对膳食不满,奴婢会同禀司膳司更加用心烹调,还请娘子见谅。”
竟敢用皇后来压我!
险些吼出声,李秀云神色顿变,又怒又慌。
松香又是提起采女的膳食都是皇后安排的,又说要是她对膳食不满就怎么怎么,分明是在借皇后敲打她。李秀云不傻,自然是听出来了。只是虽然听出来了,可她再不甘心也只能被迫退一步,了结此事。否则就是对皇后不满,到时候惹怒皇后受罚事小,落罪牵连家人事大!
松香见李秀云变了脸色,神色不改。依旧恭恭敬敬地说:“耽搁许久,膳食快要凉了,几位娘子还是趁热享用吧。”
李秀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幸好杨素女适时劝她:“且先尝尝,我瞧着这几盏吃食都是不错的,若是不合口味,再与司膳房的人提一提吧。”给她递了个台阶。
得了杨素女给的台阶,李秀云方才略显尴尬地坐回原位,拿起木箸开始用餐,却犹如嚼蜡一般食不知味。
其实方才闹了这么一场,不光李秀云吃不下,众人也都没什么食欲了,只是意思意思,随意动动筷子罢了。瑶娘却没受影响,这样尝尝,那样品品,慢条斯理地吃了个饱。
松香也不多言,等到众人都放下筷子了,才招招手示意司膳房的小宫女们收拾餐具,搁到食盒里又提走了。
一干人等杵在堂屋里,李秀云丢了个大脸,一声不吭,气氛有些凝滞。
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范雪瑶想了想,笑着对松香说:“你还没有吃晚膳吧?早点去吃吧,我们这边也没什么事了。”
松香也笑道:“那奴婢便不推辞了,这就去了。只是屋里没人,怕是于娘子们不大方便。奴婢先去,正房和东厢房的采苹、红线候着娘子们吩咐。回头换了她们去。”
“这一会儿的时辰,想也没什么事儿缺人。不妨事,你快些去吧。”
松香又笑,福了福身告辞道:“那奴婢快去快回。”
松香去后,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李秀云也不知是气松香先前与她难堪,还是恼范雪瑶,竟冲着范雪瑶哼了一声,扭头同杨素女‘小声’道:“充什么贵人主子的,不知道的还当她是这屋子的主人呢。也不过是与我们一般,一介采女罢了。竟替我们做主了。”
杨素女神情尴尬,暗气这李秀云不知分寸,她与李秀云也不过是今儿头一遭交谈,怎么就这么说话没有分寸了!她原先瞧着李秀云外表端庄高雅的,还想着值得一交,哪想得到她内里竟是这般草包一团?这话真是说的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左右为难。感受到其余采女望过来的视线,内心更是纠结成了一团乱麻。
却见范雪瑶不怒反笑,温温和和地笑道:“娘子说笑了,我哪做的了众位娘子的主,不过是见松香侍奉我们用膳许久,且此时房中无事,便趁此机会唤她也去用膳罢了。众位娘子都是心善仁和的,便是我不提,娘子们也定不会叫松香忍着空腹侍奉的。”
范雪瑶的话说的极好,一面为自己方才替全部采女发言做了解释,另一方面又奉承了她们一把,就是她们心里原先是有些不高兴,听了她说的这话也无茬可找了。要说不高兴,那就是说明自己心不善不仁,都是想进宫的,就算真的不善不仁,谁又会直白的表露出来?
于是众人纷纷附和范雪瑶,直将一个善良仁慈一词演示了个透彻。
见状,觉得大家都站在范雪瑶那边,与自己作对,李秀云更加不高兴了。哼了一声,起身与杨素女告了辞,甩袖进房去了。
范雪瑶无奈,原先见着李秀云虽然有些小性子,却也没这么跋扈莽撞啊。怎么一下子智商就跌成负数了?难道是顺风顺水太久了,连遇几回挫折,受怒火蒙蔽理智,就冷静不起来了?
越想越觉得差不多是这么回事,范雪瑶自认没法子跟一个中二期的叛逆少女相处,只能决定日后避让着点李秀云,免得真生出什么龃龉来,那就麻烦了。
幸好李秀云的不理智也就这么半日,第二日早间起来,李秀云就恢复了以往优雅端庄的贵女风范。这一变化使得范雪瑶和杨素女、陈多福等人都不由松了口气。若是接下来一个月都要与昨天那个模样的李秀云相处,她们真是心里七上八下的,夜里觉都睡不香了。不过因为有了这一遭,众人与李秀云相处时都格外仔细小心,生怕哪回又触动了李秀云什么敏感神经,生出是非来。
如此平和了三日,忽然管事姑姑上了门,笑盈盈地说皇后恩典采女们今后可去储秀宫外的东御花园游玩,范雪瑶听到管事姑姑的心声,知道这是要考察各位采女的性情德行。其实不止范雪瑶知道,大部分的采女都猜得出。
从前大梁豪门大族和仕宦人家的贵女入宫,皆是礼聘。皇亲国戚,权门贵族的贵女礼聘入宫甚至不需要什么外在条件,便绝不缺少入宫为妃为嫔的。而仕宦人家,多以德才美貌闻名而礼聘入宫。
她们不同于采选和进献的采女,采选为一年一次,而贵女们礼聘入宫却没有时间上限制。而且这些礼聘入宫的贵女们,一入宫就予以册封,成为有名分、身份的妃嫔。
而采选就不一样了,她们有的会进入太子及诸王的东宫、王府,有的会充实掖庭,有少数出色的可能会有幸册封为嫔妃,太子妃或是王妃。但大多都是低微的位份。不过有些容貌、才艺超众的,哪怕出身低贱,也有可能脱颖而出,成为宠冠后宫的宠妃。
比如当今皇帝的曾祖顺宗皇帝时期,曾有个善于奉迎的内侍找来临安名妓傅玉箫进献于顺宗帝,傅玉箫姿色艳美,能歌善舞,顺宗皇帝一见便十分喜爱,将她留在宫里,日夜宠幸。而这傅玉箫仗着顺宗皇帝的宠爱,便过起了极其豪奢的生活。甚至还被顺宗皇帝封为傅妃,赏赐无数。可惜最后因为骄横放肆,甚至干预朝政,结党营私,惹的很多大臣不满。适逢顺宗晚年,愈发喜好女色,奉迎的内侍官员不断进献美人,因而逐渐厌弃了傅妃。
虽然结局不太美满,可这傅玉箫一介私妓出身,盛宠一时不说,最后还做了尊贵的妃子。不得不说,作为这个时代的女子也算是值得骄傲的一生了。
闲话莫提,且说从前大梁贵女皆是通过礼聘入宫,可当今嘉熙皇帝却与前人不同,不愿行先祖皇帝们劳民伤财的那一套,便令任职官员改制,于是这一套礼聘和采选结合的选秀方式便出来。
前面几关无论是看五官还是看四肢、清白,都是验色,剩下的三百人都是容貌上佳的美人。而在这之后,勘察的便是她们的性情德行了。按照早前定下的规矩,最终只有五十人能脱颖而出,晋为嫔妃。而剩下的那二百五十人,都将遭到淘汰。
范雪瑶想的到的,大部分采女都想的到。只是有些采女虽然知道,但却没当一回事。她们有的出身高贵,有的美貌动人,自认为自己留在宫中进封嫔妃是十拿九稳的事。
闷在院子里三天,好不容易解了禁,众采女们都是青春洋溢的年纪,对于皇宫禁苑更是好奇心一大把,当日便纷纷相邀着去御花园游玩。范雪瑶她们院子里也集合着去了。
皇家禁苑的御花园果然与别处不同,到了东御花园,松香采苹几人上前递去名牌,守卫的侍卫查看过后方放她们入园。只见园子正门五间,上面筒瓦泥鳅脊,左右一色水磨粉白裙墙,下面是凿成西番莲花样的白石台阶。不落富丽庸俗,只觉秀丽脱俗。
范雪瑶只看见这院门便心中赞美,很是喜爱这种建筑风格,觉得很有苏州园林的那种秀美之风。只是时人多喜靡丽精美的建筑,许多贵女心里都觉得这院门太过素淡了,体现不出来皇家的辉煌气势。
进了院子,便是一处翠嶂挡在面前,白石崚嶒,奇形怪状,上面苔藓斑驳,藤萝掩映。左右半露着两条甬道。
杨素女瞧了瞧,笑道:“这该走哪一条是好?”
李秀云指向左边,道:“便走左边吧。”她心想,左为尊嘛。
杨素女也不在意,反正都不知道有什么区别,都是要走一条的,无论那条都是一个走。便点头道:“那就走这条吧。”
一行人很快到了正房,只听里面一阵阵欢声笑语。
一群大小丫鬟见李蓉领着媳妇女儿一众婆子丫鬟过来,忙笑迎上来:“大奶奶来了,可巧老夫人才念呢,你们就来了。”几人争着打起门帘子,屋内华丽装饰顿时闪耀出来,满屋中之物都彩光辉煌的,使人头晕目眩。丫鬟一面回说:“大奶奶来了。”
范雪瑶等人方进屋,只见屋内几名穿金戴银衣饰华美的妇人、小娘子纷纷看着门口,神色各异,有几个孩子避着自己娘亲向范雪瑶眨了眨眼睛。
才入堂屋,只闻一阵香气扑了脸来。
范雪瑶屏了屏息。
范老太太有心痛症,因此屋中长燃安息香。虽然这个时代中熏香是种奢侈品,价格昂贵,平民百姓无福享受。但她却闻不惯安息香的辛味儿,她的屋中也从来不燃熏香,只拿时令的鲜花瓜果熏屋子,比较自然,气味也不冲人。
李蓉率先笑盈盈地上前叉手道:“婆婆,媳妇来晚了。”
“大嫂今儿来的可真晚啊。大嫂啊,不是我这个做弟妇的说你,我们几个之间时你这样倒也算了,可你来娘这也迟到可就不像话了啊。我们两房人都到齐了你才姗姗来迟,我们知道的晓得你是无心的,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因着你的四娘子就要进宫受选了,这心气儿就高起来了呢!”
坐在范老太身旁的卢氏阴阳怪气地开口,她是二房太太,因着一个二子,虽然跟李蓉差不多是前后进的门,可这地位却是天壤之别。
李蓉一进门就理所当然地接过了掌家权,掌管中馈。而她一个二房夫人,衣食住行都要走公中,想多买根簪子多支点钱还得被管事问来问去。所以卢氏从来都看不惯李蓉。
以前李蓉不受丈夫爱重,卢氏瞧着心里舒畅,还能安慰自己李蓉管着中馈又怎么样,丈夫宠的还不是那些个偏房?
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这李氏竟然又跟范明辉热络起来了,连着以前宠着的小妾都不闻不问了。她就想不通了,李蓉都这么大岁数的一个老女人了,何德何能,还能把范明辉给重新拉回自己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