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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看年纪怕是快九十了。
脸上都是皱纹,人还张着眼,却是一点精神都没有,眼睛空洞无神。
问起来苏琅怎么回事,苏琅就抓头说:“我爷爷是老革命,可是级别不高,早就离休了,才是个科级干部。退休工资也不高,家里就在这租了个房,说是这里有人打扫,也都方便些,比养老院要好。去年上半年吧,我爷爷接到市里通知说是有个什么协会,在联系以前孙老的部下,我爸就带我爷爷过去了一趟,这才跟粉姐联系上的。这协会每个月会发一千块钱……”
王博心知又是孙齐儿干的事了。
这也算是好事吧,照顾孙老原来的老部下。
“怎么不住家里自己照顾呢?”
“哎,家里房子卖了,我也住这里呢。”
苏琅想想还是把原因说了:“几年前吧,我爸做生意亏了本,就把家里房子卖了,现在还在外面打工赚钱还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王博也不再多问了,先把老人的病治好,就算完成任务。
“你爷爷什么病?”
“带状疱疹。”
王博说:“这都知道什么病了,去医院看过了吧?”
“看过了,医生给开了药,可是效果不好,这都两三个月了,还没消呢。”
“长哪儿了?”
“给王哥瞧瞧。”
王博看他揭老人的衣服,就问:“你爷爷怎么没反应?”
“老年痴呆了。都一年多了,哎,年纪大了都这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瞧衣服一掀起来,从老人的胸下到腰后快一圈都是红色的带状疱疹,他当即就皱起眉来了:“这是蛇缠腰啊。”
“对,也找中医看过了,说是蛇缠腰,还说要是缠满一圈,命就没了。”
“那倒不至于。”
苏琅把衣服卷起用手摁着:“我找那中医在咱们横店还挺有名的,他说,让我爷爷拿着菜刀对着空气比划比划,再念个口诀,就能把这缠腰的蛇给斩了。可我爷爷哪还能念口诀啊?”
“那是祝由科的,”王博嘴抽了下,冷笑道,“除了念口诀,还要让你们喝符水吧?”
“对对,还要喝符水。都是红纸上划着的,我也弄不明白是什么。”
祝由科快比中医的历史还长了,后来被归纳为中医十三科之一,其实最早起源于远古时的巫术。这祝就是咒的意思,由是病因病由的意思。
合起来,就是把病源给诅咒死。
很大程度都是用心里治疗办法,后来吸收了道家的一些元素,也用上了符。还针对不同的病,用不同的符。
这其中写什么无关紧要,而重要的是符的材质。
符纸化灰放在水里,由病人服下,这本身就是一种药物,有的祝由科还会拿药粉也混在水里。
说到底,还是吃药,只是加一些心里暗示的手法,相当于是心理疗法和生理疗法一起上。
“蛇缠腰这病,说重也重,说轻也轻,你也说了,病院说是带状疱疹,要是年轻人,本身身体素质好,抵抗力自愈力强的。不严重的情况下,自己就会痊愈。老人呢,年纪大了,自愈力减弱,西药一般又都是用激素和抑制剂来治疗。我看看药。”
苏琅忙把药拿出来。
“维生素c、e,阿昔洛韦片、阿昔罗韦软膏,唔,还算中规中矩吧,没什么用是吧?”
“对,有时晚上爷爷还会叫痛,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年痴呆,并不是痛感神经失调,带状疱疹喜欢生长于三叉神经处,要是没有治疗好,很容易产生后遗症,就是神经痛。现在是治都没治好,那就更麻烦了。”
苏琅听得连连点头:“王哥,你看要怎么治?”
“先要分出这蛇缠腰是哪一种。”
“还有区别?”
“当然有。”
王博靠上去仔细看:“蛇缠腰在中医上分两种情况引起,一种叫毒热,一种叫湿热。毒热就是病毒性的,往往成群带状的分布肌肤成烧红状,如火烧一般,还有就是……”
王博将老人的嘴撬开,老人张嘴就咬下去。
幸亏他缩得快,要不手指都得被咬下一截。
“不好意思,王哥,我爷爷他不喜欢被人动嘴巴,上次我带他去看中医也是一样。”
“你来。”
“嗯?”
“我说你来把你爷爷的嘴给撬开,让我看看舌头。”
苏琅直挠头,好半天才去拿了一根筷子,把老人的嘴撬开后,就用筷子放在牙中间。好在也没几颗牙了,就这么撑着,拿手电筒一照,也能看出个大概来了。
“唔,苔质红,苔色黄,这是毒热炽盛,是病毒性的带状疱疹。”
王博把秘书抽出来,上面都是口水,还有些发臭。
老人都卧病在床许久了,老年痴呆也未必能顾得上刷牙漱口,这嘴都臭得不知什么样了。
味道跟那阴沟水差不多,剩余的几颗牙里还有些发霉的菜叶。
“你要不拿牙刷帮你爷爷刷刷牙?漱个口?”
“啊?好,好。”
王博就仔细地瞧那身上的蛇缠腰的地方,宽度都有手掌大小了,还挺严重的。
像老人这把年纪,也确实不好康复,口服药和外抹药,都做不到很好吸收。
用中药倒还好些,但那先前的中医就有点没谱了,也没什么人用祝由科来帮人治病的。
苏琅拿着牙刷过来帮老人刷牙,还问:“我爷爷这病有治吗?”
“当然有,”王博让他刷完牙拿纸过来,“我给你写个药方,你去药房拿药。”
“要吃多久?”
“半个月就能消完了,”王博又问,“光就你爷爷,你有没有感染上?”
苏琅有点不好意思:“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被感染上了,我问医生,说是这病有传染性,我就想是不是我爷爷传染的……”
“你跟他睡一张床?”
“这倒没有。”
“你每天帮他换衣服?”
“也不一定,就送他去厕所什么的。”
“你没碰他身子,怎么感染?”
王博走到卫生间里,先检查放在那里的一些洗漱用品,连毛巾都挑起来看了几眼,最后把目光落在莲蓬头上。
“苏琅你过来。”
“哎,来了。”
王博问他:“你也是擦药吃药治好的?后面有没有反复?”
“王哥,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就后来呢,我这还又长了一小块,就背上。还是个女的发现的,还跟我闹呢,被我……”
“别扯远了。”
“是,是,就复发了一次,有一小块在背上。”
王博指着莲蓬头说:“换个新的吧,这玩意儿不干净。”
“啊,是这样?”
苏琅马上说:“我明天就找人来换。”
“那行,这样吧,药方我也不写给你了,我去帮你抓药,回头你去酒店找我拿。饭我也不吃了。”
原来被约过来吃饭,王博还以为吃大餐呢,结果一看就普普通通两道菜,打电话的也是一位女人。要不早就听出苏琅的声音了。
“那是我妈,还没回来呢。”
苏琅讪笑说:“债还剩下十多万,家里就吃少点……”
“你不开个经纪公司吗?”
“王哥,都带着些小艺人,入不敷出啊。”
“不还陪酒陪睡吗?”
苏琅叫屈道:“那也都是给那些导演制片白玩呢,有良心的给个红包,没良心的玩了还嫌技术不好,你说我这容易吗?”
王博不知说什么好:“行了吧,你就别叫苦了。”
“那下次我单独在外面请王哥?”
“有空吧,我这几天忙呢……”
“那什么,王哥,我听说你那找代言人呢?我公司下边也有些女孩,挺有气质挺漂亮的,这要不给安排个工作?”
王博看表说:“明早你把人带到酒店,我看看吧,顺便把药给你,告诉你自己给你爷爷吃药。”
苏琅大喜:“谢谢王哥,谢谢!”
“别送了,几步路,我下电梯就走。”
“那,那王哥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