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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道:“谢谢飞机哥给面子。”
飞机也不吃饭了,带着人匆匆离开。他走了以后,我们四个左看右看,突然一起大笑起来。
谈判以后,飞机并没有马上放松警惕,而是继续带着三十多人游走了几天。而我们黑虎帮则全员放松,整天该干啥干啥。没过几天,飞机的人也散了,都各去忙各的,看场子的、要账的,都各归各岗位。飞机身边也最多带四五人,但是飞机仍然很小心,出出进进都要仔细的观察观察。而他也逢人就说:“黑虎帮的小鬼帮主不行,人多也不敢动我。”
就这么过了半个多月,天气是越来越热,飞机洗澡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他很喜欢到金浪屿洗浴中心,一个是因为那里是黑阎罗罩的场子,在那里洗澡可以说非常的安全;一个是他最近看上一个按摩的技师,但是这个技师只卖艺不卖身,弄得飞机欲火焚身的,一定要把这个技师搞到手。连续几天,他都找这个技师按摩,死皮赖脸的要求打炮,价格一路从五百开到五千,但这个技师一直不肯松口。
“甜甜,你就从了我吧。”飞机色眯眯地看着这名技师。因为她穿着制服,更显得身材窈窕有致,勾的飞机小腹内一阵又一阵的邪火。这名技师的艺名叫甜甜,刚做这行没多久,坚决不肯趟浑水。不过她看着身边的姐妹一个又一个的下了水,然后就过上奔小康的生活,穿名牌衣裳挎名牌包包,其实也让她挺羡慕的。不过,她一直死守着最后一丝底线。
甜甜摇了摇头,继续按着飞机的手臂。飞机吞下一大口口水,看着甜甜漂亮的脸蛋,还有她那对大胸。就是这对大胸,使得飞机心猿意马的,很想饿虎扑食的强行上了她。但这是黑阎罗的场子,他就是有十八个胆子也不敢乱来。
“六千块钱,你到底干不干?”飞机有些怒了:“你又不是处女,陪我打一炮要怎样?”
甜甜说:“大哥,要不我帮你推个油吧。”她们这些技师虽不卖身,但帮客人推油还是可以的。
“不行不行。”飞机立刻否决了这个建议:“推油太没意思了,还是真刀真枪的爽快!”
“那没办法了。”甜甜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飞机的提议。
房间的角落里传出笑声,飞机的那些小弟在那边打牌。即便是这种时候,这些小弟依然呆在飞机身边,这让飞机觉得更加安全。飞机骂了他们一顿,于是就没人敢再笑了。
这些天,飞机每天都来洗澡,每天都点名让甜甜按摩,价钱仍是一天天涨着,但是甜甜始终不肯松口。这一天,飞机终于火了:“一万块!你他妈到底干不干?就是吊胃口,也该有个限度了吧?这次再不干,老子以后就不来了,看看以后还有没有人肯花一万块干你!”
骂完以后,甜甜便沉默了。这些日子以来,其实她也一直在做着挣扎。身边和她一起当技师的朋友们,做一次才五百块钱。而她现在做一次,就相当于她们做二十次了!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甜甜确实是有些动摇了。想到那个一直想买却又买不起的包包,她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飞机立刻喜形于色:“真的?你答应了?快,快!”说着就要脱甜甜的衣服。
甜甜挡着飞机的手,目光看向了角落里那些男人。他们也都露出贪婪的目光,眼巴巴地往这边看着。飞机骂道:“看个蛋啊,还不赶紧滚出去?”这四五个人立刻出了门去。
屋里,已经上演一片春光;屋外,几个小弟面面相觑。
一个小弟问:“咱们要一直在这吗?”另一个小弟说:“不用吧,大哥肯定要干她一夜。”又一个小弟说:“对,咱们要是识相,就应该离得远远的。”这么一商量,众人便决定走了。
这些小弟下楼的时候,金浪屿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里,两只阴冷的眼睛跟着竖了起来。我呼了口气,说道:“看来飞机今天晚上能落单了。”斧虎则摸了摸座位底下的消防斧,说道:“也不枉费咱们这么长时间的盯梢了。”
飞机很能折腾,足足到凌晨四五点,天都快亮了,他才晃悠悠地走出来,真不知道他一共搞了几次,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金浪屿外面没有一个人,在天微微亮的清晨里,飞机意犹未尽地走在路上。不远处的面包车里,斧虎问我:“浩哥,要现在动手么?”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还是别在金浪屿门口动手了。走吧,咱们跟着他,找个没人的偏僻角落。”斧虎点头,于是发动了车子,悄悄跟在飞机的身后。
春夏之际的早晨,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飞机往前走了一段,疲惫不堪的他不停地打着哈欠。走着走着,像是发现了什么,扭过头来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但是距离较远,他应该看不清楚车里的人。“别慌。”我说:“继续跟着。”
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机,这开元路的大马路上,已经有清洁工在打扫卫生了。
飞机停下步子,仔细地朝我们这边看着。我们不能停,一停就露馅了,所以我们只好继续往前走。车子缓缓前行,慢慢地距离飞机越来越近。飞机突然瞪大眼睛,显然是看清了车子里的人。他意识到了危险,于是立刻转身就跑。斧虎轰大了油门,眼看就要朝着飞机撞去。
“别——”我连忙拦住了斧虎。
“浩哥,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啊。”斧虎很着急,仍旧步步紧逼着飞机。
“不,我是心疼车子。”我说:“斧虎,下车,砍了他。”
斧虎咋舌,只好停了车子,拎了斧头就冲下去,在迷蒙的晨雾中朝着飞机奔去。飞机毕竟折腾了一夜,体力是大不如前,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但是身后跟着个杀神,他也算是激发出了潜力,没命地在开元路的大街上跑着。斧虎扛着个斧头,大步流星地跟在身后。路边有个清洁工正在打扫卫生,看到这个场面都有些惊呆了。飞机路过的时候大喊:“报警,帮我报警,有人要杀我!”清洁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早晨的她上哪报警去呀。
我则慢悠悠下了车,坐到主驾驶上,发动车子,踩着油门往前疾驰。飞机以为我要撞他,跑的更加欢快了。不过我超过了他——说了心疼车子的嘛。在他前方几十米处停下,然后慢悠悠地下了车,也从车上拖了一把钢刀下来,吹毛断发的那种,非常锋利。
我单手抓着刀柄,另一只手冲气喘吁吁的飞机勾了勾手,还调皮地吹了个口哨。
“过来。”我说:“受死。”
飞机猛地站住脚步,愤怒地看着我:“王浩,你他妈的说话不算话!”
“哈哈哈。”我笑起来:“你他妈是第一天出来混哦?十万块钱花的爽吧?那是……”
话还没说完,斧虎已经奔了过来,重重一斧头砍在飞机的脊背上。飞机的面庞痛苦的扭成一团,双腿也跪了下来,紧接着上身也伏到了地面上。脊背上的口子喷出血来,将满是露水的地面染红了一片。
“哎——我还没说完话嘛。”我摇着头走了过去。飞机躺在路上,一双眼睛幽怨的、仇恨地看着我。但凡他现在有能力起来,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砍死我。但是,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斧虎摸了摸头,说道:“那你继续说,他还没死呢。”
我蹲下去,用砍刀拍了拍他的脸,然后说道:“从今天起,鲨鱼帮就不存在了。”
然后站起来,转过身去,看着依旧雾蒙蒙的开元路,整个世界仿佛都是一片混沌。
“动手吧。”我说。
话音刚落,飞机再次传来了惨叫声。
斧虎的斧头杀伤力极强,这么两斧头砍下去,飞机已经彻底断了呼吸。
斧虎没有任何迟疑,拖着飞机的尸体,扔到了我们的面包车上。然后我们开着面包车,找了一家鲨鱼帮在罩的场子,把飞机的尸体扔在了门口。这事要闹大,闹的很大,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们黑虎帮干的。扔完了尸体以后,我给了斧虎十万块钱,让他暂时到外地避一避。
如果鲨鱼帮报警,我们就说斧虎已经潜逃了。刚杀了人,我觉得有点晦气,便去洗了个澡睡了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城南黑道上果然乱了,到处都在传鲨鱼帮的帮主飞机被黑虎帮的斧虎给砍死了。不过公安机关并没有介入,飞机的那些小弟们并没有报警,这是典型的江湖做法:江湖恩怨江湖断,谁若报官谁软蛋。
我回到台球厅,台球厅里非常热闹,黑虎帮众人个个神采飞扬。杀人的时候明明只有我和斧虎,他们却吹的好像都在现场一样,亲眼见证了斧虎是如何威武霸气地砍死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