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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文化的最高理想始终是一个对人生有一种建筑在[***]悟姓上的达观之人。
这种达观产生了宽怀,使人能够带着宽容的嘲讽渡其一生,却始终逃不开功名利禄的诱惑,而且终于使他接受命运给他的一切东西。
当唐梁君回首望了一眼身后落马涧,他终究带着他的悟姓和忍耐随武曌登上了马车,留下身后叮叮当当的修筑声音,从此世间没有了小七。
那些人要在这险地修一处栈道,去寻已经消失的那块顽石,他是天地间的奇葩,当这块顽石要从帝王手中飞走,于是帝王也拿出了她的气魄,天地是你的,人间是我的。
而武曌只能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看穿了她周遭所发生的事情和她自己努力的徒然,可她又必须保留着充分的现实感去走完人生的道路。
悟了吗?没有,因为如上所言就算是圣人在世也读不懂,看不穿,正如跌落悬崖的唐冠他懂那么多,看穿了那么多事情,可是却不敌一拳一脚。
于是我们又说这些都是他娘的放狗屁,是的,全是他娘的扯淡,真圣人教化天下人如何吃饭穿衣,而等到孔老夫子穿上了衣裳,吃上了饭,才开始教待人待事。
当马车摇晃驶起,唐梁君又开始挣扎起来,抬头道:“我...我能留在这里吗?”
武曌闻音凤眸微启,她了解唐冠的一切,包括他这个俊美妖冶的弟弟,唐冠一直自认聪明,欺上瞒下,殊不知武曌早已将其祖上三代查清,自然包括眼前的小七。
“不能。”武曌并不想与他多言,特殊的威严令唐梁君不敢再出声,她是他寻回信仰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是皇帝,皇帝在他心中是无所不能的。
显然武曌也开始保护唐冠所在乎的一切,当然也包括眼前的唐梁君。
一口棺木被护送在御驾之后,一名将军以他独特的方式“凯旋”。
终他一生努力,没有换来什么,换来的只有让人不忍启棺直视的惨状,这是一名职业军人应有的觉悟不是吗?
........
“嘿呦,嘿呦。”
落马涧险崖前粗大缆绳缓缓往下放着,绳端系着几名身着短襟的汉子,他们是奉命驻扎在此的张远辉部。
几名汉子睁大眼睛极力观望着,可当他们被放到最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这...”
只见眼前一条湍急河流汹涌而过,向左边一看应当是某条大河的支流汇集于此,看流向却是右方,让他们惊讶的恰巧是,这竟是一汪死水,只见激流冲击间均数打在了右边一闭合了山峰的巨石之上。
“哈哈!竟是一口死滩!”
谁也没想到从上边听起来还以为是一条延绵不尽的大河竟是一口死滩,当即几人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一声,现出了轻松神色。
那么他们要寻的尸体就应该在河底了,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即一人笑罢,扯动了一下缆绳,一人运足中气大吼道:“是口死滩,下放一人!探水!”
此人嗓门洪亮,震得阵阵回响,坡上之人闻音一松。
“噗通!”
崖下之人立即落水,此人水姓倒是不错,当即闭气间眼睛一睁。
“咕咚!”
可是他刚刚睁开眼睛又是一惊,下意识的的张开了嘴巴,眼中满是惊骇神色,当即挣扎着拉扯了一下绳索。
“嘿呦!”
“噗通!”
那人在绳索的拉扯下跃出水面,“呼..呼..他娘的!”
“怎么了!?”
周围两名同伴见状皱眉询问,这人大喘两口气后,开口道:“暗流!”
“暗流!?”几人闻言一惊,纷纷拉动了一下身上绳索,当即几人开始缓慢上升起来。
暗流顾名思义,便是地下河,原来那名汉子刚潜入水中便发现原来那巨壁之下竟然是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古人虽然只知天圆地方,不谙太过高深的学问,但是千百年来对于治河一道却大有研究,从改流到修建运河,再到那代表了古地理巅峰的水经注问世,水已经不再那么神秘。
河水拍打在巨壁上只是表面,水下才是内有玄机,其实换一个深谙此道的人来,一眼便能知道如此汹涌澎湃的山河,终点不可能会是一汪死水。
落马涧地势奇特,充斥着各种匪夷所思之地形,就连崖下之河都是一处暗流。
这暗流可就难说的紧了,看流向应当是通向大漠,但下一个出口在哪那就没人知道了。
当几名汉子再被拉上来,一名将领慌忙上前询问道:“怎么样?”
“呼...呼...”
那名落水的汉子似乎还没喘息过来,又喘了两口粗气才说道:“将军,是暗流。”
“暗流!?”将领闻音皱起眉头。
“哎呀!”随即他面现气急败坏神色,蹬崖死死盯着崖下。
“怎么会这样?”
另一名将领打扮之人见状上前道:“远辉兄,这可...”
他话未说完,张远辉便摆手打断道:“凿!陛下下了死命令,寻一寸,填一寸。”
“可是这暗流,它...”
这名将领闻言面现难色,这又是何苦,如此地势,又是暗流,这样都不死,那只能说此人不是神灵,便是神灵他儿子。
总之肉体凡胎跳下来,绝无存货可能,两万大军就地驻扎在此,只为寻一具尸体,这成本可真的有点太大了。
但张远辉似乎也是被逼无奈,听到这话也只能气急败坏道:“凿!”
说罢,众将士轰然应是,竟然真的叮叮当当顺着那石壁开凿起来。
那名副将见状默默摇头,而后立即追上要回帐的张远辉低声道:“远辉兄,你这又是何必?”
“何必?你可知天后说了什么?”
“陛下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寻不到,你我也不用回去了。”
那名副将闻言嬉皮笑脸道,张远辉见状皱眉道:“你既然知道,还问我何必?”
“哎,远辉兄,陛下那是一时气话,你我在此随意应付个月许,能找到就找,找不到也不怪咱们,等陛下气头过了,不就完了?”
此话一出,张远辉也不由一愣,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自己的部下,良久后也现出轻松神色点头道:“倒也有理。”
“嘿嘿,来,远辉兄,你我这次也算大胜一场,他们回长安庆功,咱哥俩在此地痛饮也是一样!”
“好!”
张远辉闻言哈哈一笑,与副将一道入帐,借酒消磨不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