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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来得太快,让庞德、马超、马岱等人根本无从准备。
丝丝的冷风吹拂着众将士的脸面,有的人神情木讷,有的人嗟叹不已,有的人则只是默默地点着头。
在出征之时,马斌曾特别叮嘱王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害马超和马岱。
眼下,王猛虽然没有忘记马斌的叮嘱,但是如果庞德、马超和马岱等人持续反抗的话,他也只能将他们全部杀掉!
战场向来都是冰冷的。
这是胜者为王的时代,不需要太多的怜悯与同情。
也许事后王猛唯一可做的就是选一块风水宝地,将他还算敬重的敌人隆重地安葬。
沉默了许久的庞德攥紧拳头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面目狰狞,像是要把周围的一万的大军给生吞活剥一般。
看他这种表情,王猛看得出来,庞德是要他带着他的大军孤注一掷,以图战死给马腾陪葬了。
“哎,难得的一员猛将,实在是太可惜了!”
王猛在心中暗自嗟叹了一声之后,刚要让麾下之兵准备动手,马超却是突然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无比坚毅地道:“投降!”
“少将军!”
庞德听到这两个字眼之后,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脸上满是哀求之意。
西凉的大军何时有投降的道理!在庞德看来,马超这样做,无疑是让他的父亲死不瞑目!
“投降!”
马超大吼了一声,庞德的身体微微地颤动了一下。这明明不是马超的风格啊!
马超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如今他父亲被杀,他理应奋力反击,给他的父亲报仇才对。
如今他却要让众军投降。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所有人,如果还认我这个少将军的话,就赶紧把手中武器放下!”
“少将军!”
几乎所有的西凉兵都跪了下来!虽然战也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他们何曾受过现在这般耻辱。
当年李傕和郭汜带兵将他们打到了敦煌以西。他们也未曾言降过。
今天虽然被重重大军包围着,但是他们相信,只要庞德、马超、马岱三人愿意带着他们拼一把,他们也许还有突围的希望。
现在主动放弃无疑让很多士兵寒心。
而且投降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活着回到武威,万一王猛下令将他们全部屠杀,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你们还认不认我这个少将军!”
马超的眼角尚有泪水,表情却是狰狞无比。他猛然将腰间佩剑抽出,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王猛和严颜看到这一幕后也是吓了一大跳。
西凉士兵们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呆了!庞德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马超之后,率先丢下了手中的大刀。
其他人看到后也是相继将手中武器放下。
“王将军。现在我们已经投降!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这样的结局虽然让王猛有些意外。但是却是王猛想看到的。毕竟马超这样的做法让他避免陷入两难的局面。
他此时真是好奇马腾临死之时到底和马超说了些什么,不过既然他们已经投降,王猛也不去多加猜测。剩下的事就要看他主公的处理了。
“本将军从来不杀已降之兵!现在武威已经被我们拿下!既然你们已经投降,你们若是想回家种田的。本将军可以安排你们去武都郡!”
“为什么不能留在西凉!”
也不知道是哪个士兵突然喊了一句,其他西凉士兵也立即跟着嚷嚷起来。
庞德望了一眼已经站起来的马超之后道:“这倒并不是本将军不信任你们,西凉经过战乱,要想恢复之前的状况,恐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武都的话,官府会发放种子,安排田地,你们可以少受些苦!”
虽然这话说得有些冠冕堂皇,但是王猛暂时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我们不去武都!我们就要留在西凉!”
所有的西凉士兵都在大声地喊着,王猛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再这样闹下去岂不是要逼他开杀戒吗?
“放肆!”
庞德大喊了一声然后道:“少将军都没有发话,哪里有你们挑三拣四的份!”
被庞德这么一呵斥,西凉之兵顿时安静了下来。
马超大声道:“本将军今后准备唯马大将军马首是瞻,如果你们想过安稳生活的话本将军也不强留,不过必须要按照王将军安排的去做!当然,如果愿意加入汉中军的话,本将军也时刻欢迎!”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有西凉兵直接道:“少将军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对,少将军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马超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王猛道:“现在他们已经愿意加入汉中军,至于怎么安排,就烦劳王将军了!”
王猛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今后就是我们的兄弟!但是你们要被分到不同的军中!你们可有异议?”
“我们要跟着少将军!”西凉兵大声喊着。
马超再次大声道:“既然已经投降,王将军的命令就是军令!如果不听的话,一律按照军法处置!”
马超这么一说,他们顿时鸦雀无声。
“就这么办了!既然你们已经投降就必须要服从军令!服从军令的才是好兄弟!不服从的依然是敌人!”
王猛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着,被王猛这么一说,西凉之兵也只好听从安排。
待将西凉之兵划归到不同的军中之后,王猛将严颜叫到一边道:“他们这投降得太突然,必定有些猫腻,本来主公是让本将军灭了武威之后就尽快回北原驰援的,现在看来只有烦劳严将军了!”
严颜笑了笑道:“老夫也是这么想的!毕竟现在大片领地全部都归主公所有,千万不能出任何乱子!有将军在此镇守必定是再安全不过了!不过不能让马超、马岱及庞德在一起,我们必须要带走一个!”
王猛点了点头之后道:“老将军以为应该带走谁?”
严颜道:“虽然马超身为少将军,但是毕竟年少,而庞德在西凉的威望甚高,刚才王将军应该看出来了,所以依老夫之见,还是让庞德随着本将军一起到北原为妙!”
王猛略加思索之后道:“好!那就按照严将军所说去办!老将军可以先带一万人马回去!那庞德即使有异心,但是有一万人马在,他也不敢怎么样,只是老将军务必要提防庞德暗中捣鬼!”
严颜点了点头之后,王猛继续道:“朱胜和赵涛二人就留在这里,让他们俩一个镇守武威,一个镇守榆中,如此方是长远之计,不然羌胡若是突然南下,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这些城池也会功亏于溃!”
严颜抚摸着胡须,点了点头道:“王将军考虑得周全!那就这么办!”
商议完毕之后,王猛和严颜来到庞德、马超和马岱三人的面前。
王猛道:“本将军会随着少将军一起将侯爷的尸体运回武威安葬,只是庞将军需要和严将军一起到北原,不知道少将军和庞将军是否愿意!”
庞德一听,顿时暴怒,但是马超却是连忙道:“我们既然投降了马大将军,成为马大将军麾下的人马,自然会听从王将军的指挥!王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
“很好!少将军真是睿智,在主公的麾下定然会前程似锦的!另外,在本将军攻破武威之时,云萝姑娘安然无恙,现在还在武威,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多谢王将军!”
马超和马岱皆是猛然抱拳,庞德在略微迟疑了一下之后也是感谢。
在严颜率着一万大军东去之前,马超、马岱和庞德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一会儿,对此,王猛也不好干预,只能由着他们了。
待庞德跟随严颜一起东去之后,王猛便带着马超、马岱运着马腾的尸体赶去武威。
而朱胜则是暂时带着三千人马留守在榆中。
王猛和严颜在西凉借助朱胜的妙计一举夺得武威,并杀了马腾,马超、庞德、马岱等人率着大军投降的消息早有人快马加鞭,没日没夜地送到北原。
本来一脸愁容的马斌听到这消息后还是高兴了一把。
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对郭嘉道:“据探子回报,张杨和高顺已经带着一万多的人马不日之间即可到达骆谷,我们派去子午谷的三千五百骑真的可以敌得过他这一万人马?”
郭嘉道:“他们威胁南郑,我们便威胁长安,而且现在有韩将军派来的五千人马策应!那吕布想要一举灭了我们,拿下南郑还是十分困难的!而且只要我们能够撑一段时间,严老将军带着的一万人马就会赶到这里,所以主公大可不必惊慌,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马斌抿了一口茶之后,郭嘉道:“按照信上所说,马超带着庞德、马岱等人投降,这其中似乎有猫腻,不知道主公是怎么看的?”
马斌哈哈大笑道:“那马腾对本将军恨之入骨,而本将军和马超、马岱虽然之前有师徒之名,但是早已在本将军和侯爷的争夺之中名存实亡!那两个小家伙也是对本将军恨之若骨!所以这么看来,马腾在临终之前肯定是对马超说了些什么,不然按照马超的牛脾气,他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