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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株待兔,到底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你真得清楚嘛?】
吃完面,走出小店好久,蔺音尘才后知后觉,她的口罩落店里啦。
方才后半段,她被大神投食,吃得有点撑,这会真不想再往回走了,可没了口罩,一会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她抿着下嘴唇,抬眼不时地偷瞄着大神脸上的口罩,要不,管他先借一下。
“大神,你的口罩能不能……”
还未等她说完,靳曜便贴心地解下了口罩递给她。
蔺音尘欣喜,连忙接过口罩戴好,然后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落下,就看到大神从兜里掏出了另一个全新的口罩撕开,重新戴上。
纳尼?
“有新的为什么不早说?”蔺音尘懵。
“早上你多拿了塞我兜里的!”靳曜一脸无辜,“我以为,比起新的你好像更喜欢我戴过的!”
蔺音尘暴走:“……”
谁喜欢他戴过的啦!
她强行将两人的口罩换了个,可换过来戴上后,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个也是他戴过了的啊!?
o(╥﹏╥)o
靳曜低头看着口罩上,沾上的淡粉色唇膏,嗯,果然还是草莓味的!
***
午后的阳光正好,细碎的光影下,仔细瞧着,竟是开始漂起了细细绒绒的柳絮。
今年冬日里没见着的雪,这会倒是见着了。
两人闹了好一会,再走回去的时候,蔺音尘手里多抱了一袋糖雪球,掩在口罩下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嚼个不停,还不时偷偷拉开口罩一角往嘴里塞,生动形象地阐释了什么是偷食的小仓鼠。
“你真不要尝一个嘛?”蔺音尘举着竹签子,扭头看他,含糊道。
红红的山楂去核,外面裹一层雪白的糖霜,入口酸酸甜甜的,是很正宗的儿时味道。
靳曜对她两个胃的理论早就有了认知,但怕她吃多了等下喊难受,还是黑着脸,严令只允许她吃五个。
结果,这丫头,一次塞两个真当他没看到嘛?!
他正要伸手去拿她手里的袋子。
小姑娘反手便将袋子藏在了另一侧,随后推了推他的胳膊,指着站在入口处的那大高个,小声道:“那个人是老鬼吧!?”
估计是找不到人,堵在门口打算守门待人!
“要不,我们换个入口!”
“按老鬼的秉性,别的入口怕是也站人了!”
“看来,大神你只能露一脸啦!”她有点幸灾乐祸。
靳曜看了她一眼,一把搂过她,往前走去:“放心,露脸这种大事,肯定带上你!”
蔺音尘挣扎,真不用,比起露脸,她只想安安静静吃个糖。
***
“不是去吃饭了?”老鬼看了眼靳曜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这是没吃饱!?”
蔺音尘嚼糖的动作一缓,正考虑要不要将袋子塞给大神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时,便听见大神低低地“嗯”了声。
老鬼见状也没多说,而是小声规劝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抛头露脸,但这比赛你是发起人,又是赞助商,这比赛马上就结束了,怎么说也好歹要露个脸吧!”
“开年的时候露了!”靳曜指的是照片的事。
他们几个本就长得高挑,站在入场口,甚是惹眼,才几句话的功夫,后排的粉丝便已频频往后打量。
蔺音尘专心低头吃糖,趁大神没看见,再来一颗。
老鬼无语,那能一样嘛?!眼见说不动他,转头便看向蔺音尘。
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巴巴地瞅着她,蔺音尘慢一拍地抬头,下意识地将纸包伸了出去,诚恳道:“你要来一颗嘛?”
老鬼没拒绝,顺手就捞了一颗放嘴里,嗯?尼玛这么酸!?
他皱着眉心,努力保持面目如常,笑道:“蔺丫头就不想看看小七通常是怎么录音的嘛?”
这种哄小孩的把戏,蔺音尘本能地想摇头,可在老鬼炯炯的眼神下,她挣扎了两秒,实在没好意思拒绝,扯了扯大神的衣角,试探性地开口:“我好像还没见过后台长什么样?”
“想看?”他伸手去勾她的手,抓在手里,握了握。
她犹豫了一下,在老鬼的注视下,点了点头,“想看!”
“走吧!”
老鬼舒了口气,趁着靳曜没看见,对着蔺音尘做了个谢谢的手势,这才落后两人一步,掏出手机,通知守其他入口的,人已经逮到了,可以回来了!
***
他们到后台时,选手的录音已经进入剪辑收尾。
老鬼去找剪辑师了解进度,给他们指了休息区就走了。
推门进去时,白萌萌正侧对着门捧着盒饭,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饭,整个气鼓鼓的,随时要跟人干一架的阵势。
而蔺讵年则坐在离她三步之外的躺椅上,带着眼罩,双手环胸,一副生人勿进的低气压。
蔺音尘转头瞅了大神一眼,这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萌萌!”她低声唤了声,“这是怎么了?”
白萌萌闻声回头,端着饭勺,回身看了蔺讵年一眼,冲她招了招手,压低声音道:“可别提了,简直比吞了一只苍蝇还恶心。”
“上善找你麻烦了!?”蔺音尘猜测。
白萌萌皱着眉心摇摇头,牙槽咬得咯咯直响,“这次不是我,是讵年哥!”
她倒豆子似的,一通乱倒,连说了十几分钟不带大喘气,可见方才气得有多狠。
白萌萌是看了直播才知道那个“清风明月”其实就是“上善若水”,基于两人之前的旧怨,怕见着他生气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她尽量避免和他有接触。
可她这么想,别人却偏偏不,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抽完题准备的时候一直往她跟前凑,说是为了之前的误会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那架势大有她不原谅他,就是无理取闹的胁迫意味。
可她也不是吃素的,二话没说直接将人推出了门外,道不道歉是他的事,可接不接受是她的权利,这年头,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
本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可这家伙偏生不知道识趣两个字怎么写。
脚本录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外面有大声争吵的声音,临时录音棚隔音效果并没有很好,是以一开始她只当是谁录制太投入了,可后来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她奇怪,打开门,愣是生生吓了一跳。
那一整套的录音设备,竟是摔了个稀巴烂。
事情的起由更是可笑,就因为上善若水他怀疑蔺讵年剽窃他的脚本!
对,就是怀疑,没有证据,只凭男人第六感的那种。
他找工作组申诉,人家觉得莫名其妙当然不受理啊,然后这家伙他就在社交平台上卖惨跟粉丝嚷嚷比赛有黑幕,他的创意被剽窃,要求退赛。
他的那些脑残粉有多可怕,她是见过的,一时间,直播平台刷的弹幕全是让X出局,X作弊滚出比赛的言论,顺带无差别的言语人身攻击。
然后,据说蔺讵年脾气不好,二话不说直接上门拿了他的设备。不是要退出嘛,那正好干脆别录了。
推攘争夺中,一个不小心,十几万的设备,啪嗒,全摔了。
“摔就摔了呗,可我哥为什么还这副鬼样子!”蔺音尘瞄了眼蔺讵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这种程度的低气压绝对不是摔了个设备这么简单。
白萌萌微愣,什么叫摔就摔了呗,要赔钱的啊,姐姐!
她叹了口气:“因为更无耻的事来了啊,争吵过程中,难免发生碰撞,然后上善左手折了。”
她转头看了蔺讵年一眼,声音又低了一度:“有点严重,而且他一口咬定是讵年哥故意的,要告他伤人,喏,这会惊爷和绵绵姐还在里面威逼利诱呢!”
蔺音尘再次刷新了三观:“难道就没人看见他怎么受的伤嘛?”
“没有吧,当时情况发生的突然,我到的时候,设备已经全摔地上了,而上善的手也已经这样了!”她装了一个无力下垂的动作,嘟囔道,“说得自己那叫一个委屈啊要不是看他疼得脸都白了,满头虚汗,我真怀疑他是在演戏!更糟糕的是讵年哥一句话都不肯说!”
这才是她最郁闷的地方。
这不摆明了给那小人机会抹黑嘛!
蔺音尘摸摸头,将手里的纸包塞给她,表示理解。
这是她哥一贯的臭脾气,就是越生气越不爱开口讲话,这毛病二十几年就没改过,她当然也不指望这会突然就改了。
“那摄像头呢?”靳曜看了眼四周,开口。
白萌萌嚼着糖,摇头:“事后工作人员查看了这附近安放的摄像头,发现都被人提前关掉了!”
“所以,我哥是掉进了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陷阱!”蔺音尘恍然,“但为什么?觉得我哥是他夺冠的威胁!?”
可是照目前的比分来看,“一爿心”获胜的几率好像更大吧!?
一直躺在那不吭声的蔺讵年突然开口:“因为冤家路窄。”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得小的离谱。
清风明月之所以能进决赛,是因为他找人刷数据了,而能避过蔺讵年设计的程序不被发现,帮他将数据刷上去的那个人就是之前被REVE开除的王涵。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出来混,难免会踩到一两堆难缠的口香糖,现在想来,这话是真心一点都不假!
“被人冤枉无处辩解的滋味,不好受吧!?蔺讵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