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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怪的是,门口居然没有人。我心里有些发毛,探头左右看看,淡黄色的灯光并不明亮,整条走廊看上去雾蒙蒙的,包括远远的护士台都空荡荡的。别说人了,鬼影都没有半条,那会是谁敲门?
有时候人不能联想,尤其是在医院这种很邪门的地方,想多了就会越来越怕,我连忙关上门,表情奇怪的看着月饼。
“你干什么呢?”月饼侧头看着我。
“刚才有人敲门,你没听见?”我这么说着,心里更有些紧张。
月饼扬了扬眉毛:“敲门?刚才?”
我确定不是月饼在和我开玩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敲门声?
“我……”话刚说了半截,又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这次的声音比上次要响很多,月饼也清楚地听见了。没两步来到门前,猛地打开房门!
冰冷的空气再次透体,我的牙齿不自觉的打着站。这种寒冷感,绝对不是空调冷气能带来的,倒像是夜晚路过坟地,突然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钻进身体,带来的那种从内脏里透出来的冷。
门外,依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谁在外面?”杰克问了一句。
我刚想说话,月饼对我摆了个噤声的眼神,走出病房。这种诡异的气氛沉重的让我喘不过气,一脚病房一脚走廊给月饼把风,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一旦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二话不说先躲杰克后面,也算是为消灭资本主义阶级敌人做贡献了。
“注意我身后。”月饼交代一句就向护士台方向走去,我向反方向观察着,有总觉得脖颈阵阵冷气,像是有人按着我的肩膀呵气。
“踢踏……踢踏……”
月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听上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又察觉不到哪里不对劲。只好时不时回头看看,确保不会有东西钻出来。月饼眼看走到护士台,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踢踏……踢踏……”
“踢踏……踢踏……”
脚步声!
走廊里明明只有月饼一人,而我分明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月……月饼……”莫明的恐惧让我腿肚子差点转筋,失声喊道。
月饼驻足在护士台前,“咦”了一声,没有搭理我,反而拐了进去,不见了踪影。
“踢踏……踢踏……”
耳边依然不停地响着脚步声,这次听得真真切切,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我瞬间僵住,犹豫着是不是要回头,无数在电影、小说里医院发生的恐怖场景不停地在脑子里乱窜。好像正有一个穿着白衣,湿漉漉的长发盖着脸的女鬼,正从我身后慢慢站起……
终于,我放弃了回头看看的念想。如果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宁可被咬死也不能被吓死!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我僵直着身子,准备慢慢侧退着进病房。就在这时,脖子传来一丝痒痒的触感,像是有人拿着线团在我脖子上擦了一下,又像是睡觉时被家猫尾巴扫过的感觉。
紧接着,背上,腰上,屁股上接二连三的传来一碰就消失的触碰感。有东西在我身后不停地碰我!
有的时候,隐约能感到身后有东西却看不见,会觉得异常恐怖。一旦这种虚幻的感觉变成了真实的触碰感,反而心里会松了口气。
“操!我他妈的就是命犯天煞鬼星,到哪里都不得安生!宁可被吓死也不能被折磨死!”我心里恨恨骂道,做足了视觉受到恐怖画面冲击的准备,猛地转身看去!
身后,依然什么都没有……
我连续转了几个身,能看见的范围内,除了带着几渍水迹的墙面和窗户,空无一物。
明明有东西,我却看不到。这次,我是真的害怕了!
“南瓜……”护士台后面,月饼轻声地喊着我。
从护士台的进口处,闪出一道淡淡的人影,折射在墙壁上,如同被拦腰截断。而我分明看到,这条影子的腰部,多长出了两条腿,在腰两侧耷拉着。
护士台里走出一个人,披着一袭白色的衣服,驼着背半弯着腰,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每一步都迈的异常艰难。从我的角度看去,那个人没有双手,一双腿从腰两侧伸出。
而他穿着的几个破洞的牛仔裤,正是月饼的!
“南瓜……”
那个人缓缓抬起了头!
我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仔细看去,才发现那个人是月饼,背着一个护士,两只手插在护士腿弯里。
“快回病房。”月饼加快脚步跑来。
一连串诡异的事情让我心脏都快炸了,刚闪进病房,月饼也跑进来,一脚把门踢上,门外回荡着沉闷的“砰砰”声。
刚把护士放在椅子上,我还在纳闷丫没说是抓住个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扛着个护士干嘛?月饼忽然问道:“杰克怎么了?”我这才意识到,从刚才杰克问了那句话开始,再没有什么动静。向他看去,才发现杰克直勾勾地看着门口,单手伸出,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如同武侠片里被点了穴道,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立刻想到,刚才我站在门口,身后有东西碰我,杰克一定看见了那个东西,才会有这个表情。但是他怎么会突然不动了?
“你身后是什么?”月饼伸手摸着我的脖子。他的手指冰凉,激的我缩了缩脖子。
“快脱衣服!”月饼不由分说抓着我的衣服就扯。
我一时没弄明白丫是啥意思,往前一挣,“刺啦”,好端端的一件衣服撕成了两半。
“你他妈的……”我话还没说完,看到衣服,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月饼手上沾着红色液体,衣服上也满是斑斑点点类似椭圆形的红色。每一团中间,印着两个未曾沾上血迹的小圆洞,下端有两条细细的红线向两端延伸,红得非常醒目。
“血?”我声音有些哆嗦。
“嗯!”月饼手指捻了捻,凑在鼻端闻着。
“人的?”
“动物的。”月饼摸了摸杰克脉搏,又把凑在他脖子上观察着,“血蛊!”
光听这名字就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我也中了?”
“不!目标不是你。”月饼指了指护士,“是他们俩。”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我们互看一眼,没有说话,屏着呼吸仔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