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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凡并没有马上回答，车子里有瞬间静默。
他没说话，显然是不想回答，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问。
记得上次他也提过这个小姑娘，可此刻的我忽然很想知道，他口中的小姑娘到底是谁。
我犹豫着，张口问,“是，傅文雅么？”
“不是。”
这回他回答地很干脆，可依旧没有告诉我小姑娘是谁。
我没有追问，既然提到了傅文雅，我便顺势问，“能告诉我你跟傅文雅当年的事么？”
听见我这么问，霍云凡挑眉看了看我，我以为他又会说这不是我该问的，诸如此类的话，可没想到他转回头，悠悠地说了起来。
“当年......”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我还是在细微处察觉到了丝浮动，我一直认真听着，没有插画，随着他的叙述，我的思绪也仿佛被带入到了那个从前。
就像所有狗血剧上演的那般，霍云凡和傅文雅之间也不能免俗地是段三角恋，在他们俩之间的爱情中，还有个人是霍云凡的弟弟叫霍云朗。
当时的傅文雅是个再普通不过小模特，在京城那样繁华的地界，没有任何背景和人脉，想要熬出头恐怕比中奖都难，但傅文雅比一般人运气好，她认识了霍云朗。
霍云朗是京城有名的阔少，傅文雅很聪明，她知道一般人轻易入不了这位阅女无数公子哥的眼，从一开始她就假装对霍云朗不在意，多少女的围着霍云朗转，可只有她目光停留不超过一秒在霍云朗身上。
男人都犯贱，尤其是有钱的男人，送上门的都不喜欢，就偏爱那得不到或者带刺的。
傅文雅的与众不同，吸引了霍云朗的注意，为了把傅文雅追到手，他费尽心思讨傅文雅欢心，还带着她出入各种上流交际圈，外人都以为傅文雅是霍云朗的女人，自然对她十分客气，甚至还有些讨好。
仗着霍云朗的关系，傅文雅不愁人脉和资源，她游走在富贵圈里如鱼得水，一个偶然的机会，遇见了霍云凡。
男人本性都一样，她用差不多的方式吸引住了霍云凡，游走在两兄弟之间，只不过区别是在利用的同时，她也爱上了霍云凡。
霍云朗和霍云凡虽然是兄弟，但平时交际圈并不一样，霍云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傅文雅跟自己弟弟有纠葛。
霍云朗认识傅文雅在先，傅文雅的态度又暧昧不清，至少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个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而霍云朗也早就在心底把傅文雅定位成为自己的女人，得知霍云凡和傅文雅的事后，他自然而然认为是自己大哥抢了自己的女人。
霍云凡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周旋在自己和自己弟弟之间的女人。
感情的事情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即便他身为大哥，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有没有半分退让。
事情闹开了，霍云凡父亲知道了这事，训斥了兄弟两个，在他看来为了个女人伤了兄弟间的感情是可笑并且愚蠢的。
霍云凡说，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可他万万没想到，傅文雅接受了霍父的安排出国了。
我能想象得出，当时宁愿为了傅文雅跟家人闹翻，离家出走的霍云凡对傅文雅爱地有多深。
“难怪你现在这么恨她。”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恨？不，没有爱，哪来的恨。”霍云凡淡淡道，“我只是讨厌她。”
车子到了水云居，松开安全带下车。
打开门换了拖鞋，我走进厨房倒了杯水，递给霍云凡。
许是方才话说多了，他一口气把整杯水喝光，从嘴角滑落的水珠顺流而下，滑过他性感的喉结淹没在衣领间。
我又倒了杯水给他，他摆摆手，意思是不用，我便收回自己喝了。
走回客厅，我问他，“那，你弟弟霍云朗呢，他怎么样了？”
“他才是真的离家出走，不知道现在在哪儿。”
霍云凡面色冷峻，似乎不愿多提。
我很想安慰他几句，可回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似乎说什么都不适合，毕竟没有参与过，语言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那，我今天听傅文雅说的，什么夺权之类的又是怎么回事啊？”
到现在，我都还不清楚他的家庭人物关系，一般都是兄弟之间争夺家族产业，既然霍云朗不在，那傅文雅说的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些好奇。
“这些都是生意上的事，很复杂，说了你也不懂。”霍云凡随手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我去洗澡。”
说完，他便蹬蹬上楼了。
都没说，他又怎么知道我不懂，我心里有些生气，可他明确表明不想说，我也不缠着他追问。
躺在床上，我把问丘哲要的那张照片拿出来看了看，正好霍云凡洗好澡开门出来。
“在看什么？”
霍云凡掀开被子上床，好奇地探头过来，我顺势把照片给他看。
“这是？”
霍云凡在看清我手中的照片后，表情有瞬间停顿，他眯了眯眼，“你跟丘哲？什么时候的？”
我收回手，“丘哲说是五年前。”
“你跟丘哲五年前认识？”
霍云凡皱着眉问，表情惊讶，不像作假。
这就奇怪了，丘哲知道我跟霍云凡五年在一起过，可霍云凡却不知道我跟丘哲的事。
我心中疑惑，手撑在床上挪了挪位子调整姿势，认真地看着霍云凡说，“我也不知道，但是这照片是真的，丘哲说我失忆了，忘了自己跟他认识，也忘了自己去过京城。”
说话的时候，我细心观察霍云凡的表情，在听到我说自己失忆的时候，他眉间蹙了蹙，表情明显不自然。
“他还说。”
说到这儿，我顿了顿，没有直说，转而问，“霍云凡，我们以前认识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
霍云凡准身在床上坐好，理了理被子。
见他躲闪，我不愿再拐弯抹角，直接说，“丘哲说，五年前，我们认识，还在一起过，这是真的么？”
霍云凡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住，迅速抬头，“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这么说，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瞪着眼睛，尽管心里已经确定，可还是想听霍云凡亲口确认。
霍云凡沉默了会儿，缓缓开口，“五年前，我们的确认识。”
他的声音很轻，悠悠地传入我的耳内，在我脑子里不断回响。
“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霍云凡深邃的眼眸，我沉声问。
这一刻，我最想问的不是我和他之间的过往，而是他为什么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
这个我喜欢甚至可以说爱的男人，竟然对我做了这么大的隐瞒，而我就像傻子一样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
这让我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或许不该说欺骗，他只是没有说，但我觉得很受伤。
“你什么都不记得，告诉你，你会信么？”
霍云凡恢复地很快，此刻又一片坦然。
“为什么不信，连丘哲都有我的照片，我们既然在一起过，怎么可能连一点印记也没有呢。”
“乔然，你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告诉你，只会给你增加心理负担，你明白么？”
“就算是负担，我也想把事实弄清楚，我们既然在一起，就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分开，既然分开了，现在又何必在一起。”
霍云凡抓着我的手臂，厉声道，“乔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即便没有记忆，我也很清楚，五年前的自己就算是去了京城，是放在人群里一眼看不出的那种，凭什么像霍云凡这样的公子哥会跟我在一起。
此刻的我，脑海中充斥着各种声音，唯有一个念头特别清晰：他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的侧脸跟傅文雅像。
时间距离那么近，由不得我不多想，这么想着，我便问了出来。
霍云凡拉高了声音，不悦道：“乔然，你不要没有根据胡思乱想，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一点都不像！”
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钻牛角尖，冷静下来我说，“那好，我们为什么会分开。”
这回，霍云凡沉默了半晌后，才回答我说，“我父亲不同意，他要的是门当户对，而我，总是违背他的意愿。”
“所以后来，我们没有抵挡住他的压力，分手了？”
霍云凡点了点头，可我总觉得他眼神似乎有些闪烁，此刻的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又问，“那现在呢，你又跟我在一起，不怕他反对？还是，你早就给我们两个的关系定了期限。”
这场关系的开始，对我来说本就是一场意外，如果他划定一个期限，我也欣然接受，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复，即便心收不回来，我也能体面地转身不多做妄想。
“乔然，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我了，我想做的没有人拦得住，我不想做的，也没有人能逼我做，你明白么？”
看着霍云凡晶亮的眸光，他说的话，我不怀疑。
我又问，“那我为什么会失忆，你知道么？”
霍云凡摇摇头，“第一次见你，我本以为你是装作不认识我，后来才确定，你的确把我忘了。”
说到这儿，他的目光有些放空，许是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的荒唐，唇角微勾了勾。
我的脑子依旧有些混乱，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霍云凡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还有关于失忆这件事，有让我想不明白，各种谜团让我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我今天睡客房。”
掀开被子下床，霍云凡皱眉拉着我的手，我转头说，“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