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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驱车来到百味斋,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俞美霞的那辆绿色的本田思域缓缓地开进停车场。他停住脚步,笑眯眯的看着车倒进车位停下来。
这女人神出鬼没的,正当他想上前调笑两句,却看到高洁从副驾驶那边开门下来。
“美霞特意到单位来接我的。”
俞美霞这时也走下车笑道:“我负责接,待会你负责送。”
“那当然,当然是我送喽!”李睿看着高洁笑着道,笑容包含的意思只有他们两人明白。
高洁俏脸微红,水汪汪的大眼睛则直接给了他一个卫生球。
“美霞怎么突然想到回香港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方婶可是挺念叨你的。”李睿转而对俞美霞道。
“临时有点私事要处理,不好意思没有跟你打招呼,请转告方婶过些曰子我过去看她。”俞美霞歉然道。
接着她又笑着道:“今天请二位,就是感谢二位对我生病期间的照顾,当然还有你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吃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李睿嬉皮笑脸道。
“那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你……”
李睿的眼睛贼兮兮地在俞美霞的身上打转,刚想调笑两句,腰间的软肉被一只手掐住,身后传来高洁的娇笑声:“你想怎么样啊?”
“一顿饭怎么够,最起码两顿,高洁你说是不是?”李睿连忙改口道。
两个女人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枝招展,百媚丛生。看着眼前的两个大美女,一股豪气从李睿的心底油然而生,有如此养眼的两位大美女陪着吃饭,那可真真是极为享受的事情。
俞美霞早就订好了包房,百味斋的招牌菜摆了一大桌,还特意带了两瓶法国红酒。
“美霞,你前段曰子这么着急回香港,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两杯红酒下肚,高洁随口问道。
俞美霞刚刚伸出夹菜的筷子一停顿,看了看高洁和李睿,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大事,除了个人的一点私事之外,还有就是到我从小长大的孤儿院和那里的孩子一起过了元宵节。”
“孤儿院?对不起啊,美霞。”高洁听到俞美霞居然是孤儿院长大的,吃了一惊的同时连忙道歉道。
“没事,其实我一直是一个人也没什么家人,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以前在香港的时候每逢过节都要回去看看,这次是那里的院长打电话过来的,孩子们希望能和我一起过元宵节。你们可能不知道吧?我们香港人过元宵节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春节。”俞美霞很快就恢复了坦然,笑着道。
李睿虽然早就猜出俞美霞的童年并不幸福,但也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孤儿,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同病相怜。
俞美霞见两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暗自一叹,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这种目光,她之所以拼命工作,努力挣钱就是不想让别人同情自己。不过脸上还是露出笑容,故作洒脱道:“拜托了,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好不好?搞的我有多可怜似的。好了,还是吃饭吧。”
高洁喝了一口红酒,还是忍不住道:“美霞,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呢?成个家!”
“结婚?”俞美霞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啊?从大学毕业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遇上合适的。”
“是你要求太高了吧?”李睿笑着插了一句。
俞美霞没有做声,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才道:“其实我的要求一点也不高,有没有钱?学历?我都不讲究,只要人好,对我好就行了,但是这么年却没有遇上一个。”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不自觉的往李睿的方向瞟了一眼,当接触到李睿的目光时慌忙躲开。
高洁没有发现旁边两人的异样,经历过一段不幸婚姻的她对俞美霞刚才的话深有同感,感慨了一番后问道:“那你就打算这么单着?”
“再说吧。”俞美霞摇了摇头,端着酒杯晃荡着李睿刚刚又倒进去的红酒,“说心里话,这些年我一个人都习惯了,结不结婚的无所谓,遇上合适的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能生个孩子当然最好,至少也有个感情寄托。”
“不结婚?你都这么想啊?”高洁瞪大眼睛惊讶道,这年头在内地这种不结婚就生孩子的确很前卫。
俞美霞看了高洁一眼,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种事情在国外很正常,不结婚至少牵涉不到财产问题。一旦结婚就意味着责任,我可不想当家庭妇女,而且这样我也觉得挺好,这些年我看到不少身边的朋友结婚又离婚,我都有些恐惧了。”
高洁没有再做声,只是朝李睿瞄了一眼。俞美霞注意到了高洁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李睿听的很不是滋味,心想这两个女人怎么回事?居然聊起这些话题,不是存心自己跟自己找不自在吗?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的,回到市政斧家属院的宿舍,高洁的表现让李睿感到诧异,疯狂!很疯狂!和她在一起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高洁的主动,要不是李睿这半年多来一直加强锻炼,还真应付不过来。饶是如此,几个回合下来李睿也有些吃不消了,难怪有人会说,只有累死牛,没有耕坏的地。
高洁从后面抱着他的腰,赤裸的胸脯贴在他光溜溜的后背上,面对如此诱惑,弹尽粮绝的小李睿早就没了先前的劲了,软塌塌的低着头没有半点反应。
早已满足的高洁也没有再去撩拨李睿,只是静静地抱着,半晌幽幽的长叹一口气道:“李睿,其实我们这样也挺好。”
累的有些犯困的李睿打了哈欠道:“是挺好的呀,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高洁突然感到一阵意兴阑珊,松开手臂,仰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李睿感觉到高洁的异样,强打精神翻过身子,撑起头看着发愣的高洁笑道:“还说没想什么,我今天看你就不对,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难道你妈又催你相亲了?”
“我妈在江宁还没回来呢。”高洁摇了摇头,“我在想吃饭的时候美霞说的那些话,你说她难道真的会这辈子都不结婚了,然后找个人生个孩子?”
“我还当出了什么事呢,原来想这个呀!她这个人想一出是一出的,你还当真了?再说了,她是香港人,以前在国外生活过,资产阶级思想严重,你可不能跟着她学呦。”李睿笑呵呵道。
高洁并没有被李睿的俏皮话逗笑,眼神反而变得很迷茫,道:“但我觉得她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结婚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不能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说高洁,你该不会真的被她的话给蛊惑了吧?”李睿从床上坐起来,瞪大眼睛道,“你不想结婚,那我怎么办?”
高洁也慢慢地坐起来,搂住李睿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道:“所以我刚才跟你说其实我们这样也挺好,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区别呢?以后我老了对你没有吸引力,或者你要是又有了喜欢的人,想结婚了,你就告诉我一声,我会很安静地离开,我……”
李睿一把堵住了她的嘴,把她身体转过来面对自己,十分认真地说道:“高洁,我再跟你重申一遍,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跟我说了,我喜欢你,我爱你!这辈子就想跟你在一起。”
泪水从高洁的眼睛里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抱着李睿,泪水滑过她的脸颊滴在李睿的胸膛上,嘴里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喜欢你,爱你!但是……但是,我确实不想结婚,甚至不想听到结婚这两个字。我离过婚,受过伤害,想到结婚我就想到会不会再受一次伤害,要是再来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李睿抱着她,抚摸着高洁绸缎般的长发,柔声安慰道:“傻瓜,想这些干什么?放心吧,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不会再让你受伤害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高洁重重的点了点头,趴在李睿的怀中低声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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