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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低着头,紧挽着路锦言的手。
上台阶的时候,我想自己走,才刚从他臂弯里把手收回,这厮竟然又强行把我手拉回去,还用一只手紧紧握着。
我不经意看到,他握着我的那只手正好是戴着戒指的那只。
他这样的方位,我和他同款的结婚戒指公然于示。
不知道这些拍的内容会发到哪里,我心慌得不行,挣又挣不开,平时挺睿智的路锦言也跟被挤懵了似的,居然不管不顾,就那么任他们拍着。
我有种错觉,这厮似乎还刻意在那些镜头前做了好多巨秀恩爱的事情。
比如将脸靠近我耳侧,帮我笼头发,帮我提裙摆……
我脸都快要被烧没了。
可人真的多,到后面,我也顾不上这些了,只顾埋着头,在心里祈祷这些镜头不会被路家父母看到。
入场后,婚礼已经正式开始。
新郎和新娘已经登场,这会儿正在立誓。
场面感动。
让我一下子忘掉了刚才在酒店门口遭遇的拥挤和担忧。
听到靳晨说到一生一世唯她独尊时,我都不由得跟着热泪盈眶。
“都是些煽情的老桥段!”旁边传来某人不屑的低嗤。
我转过头瞪他。
他却拿着纸巾,对着我的眼睛啪地盖下来。
“我的眼妆!路锦言你浑蛋!”我惊叫,连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取眼睛上的纸巾。
他在旁边笑得那叫个幸灾乐祸。
将纸巾都抹下,我反手啪地一声糊他脸上。
看着他黑下来的脸,哈哈大笑。
旁边又是咵的一声,噗光灯一闪而过,我恼火地扭头去找,那镜头立马又对着别的地方去了。
这时,柏珊过来叫我一起上台和新娘合影。
我连忙提起裙摆上去。
拍完照,轮到新娘抛花。
我和柏珊,还有许多未婚女孩都站在后方卯足了劲准备去抢。
一扭头,看到路锦言正昂然而立在后方不远处。
“你怎么也过来了?”我笑着高喊。
他悠闲在在地环着双臂,微笑不语,指我去看花球的方向。
“哦哦,我要抢花球!”我连忙收回视线,专注地盯着柏燕手中已经开始准备往空中抛来的花儿。
花起同时,全场欢呼。
我和无数抢花的人都高高跳起。
谁知,后方突然跃起一道高大的身影,手臂一伸,花束就被轻轻松松地落进了男人修长好看的大手里。
“谁呀?大男人也跟来跟我抢花,脸呢?”一个女人笑着高声叫。
所有人都看过去。
路锦言这厮低首含笑,一手抄兜,一手拿着花,缓步走到我面前,将花扔我怀里,而后对众人笑得迷死人不偿命:“抱歉,我老婆几天前就惦着这新娘捧花,可惜人矮手短肯定抢不到,我这个当老公总不能干看着,待会没抢到跟我哭,我还得心疼,这脸跟她比起来,自是她更重要了,你们说呢?”
一番话,满堂彩。
现场所有女人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里,我感觉人都是虚的,就像踩在云端上,已经完全忘了今夕何夕,这感觉,简直虚荣爆了。
后来很久很久,我都没从那一幕里清醒过来。
关键这厮向来闷骚,私下里都没几句好话,更别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事后柏燕和柏珊也都不只一次跟我说,三少那天如何如何帅呆了,如何如何掳获了女人们的心。
还让我千万得守好了,据说好多女人都已经暗搓搓地等着我被放飞,就等着候着占我的位。
所以那会儿在现场我就彻底地膨胀了,什么噗光灯,什么担忧,什么记者,什么矜持和顾忌全都抛到了脑后。
后面的婚宴,新郎新娘全程有多高甜,我和路锦言的恩爱便也秀得有多高甜。
婚礼结束,新郎新娘坐车前往蜜月旅行后,我和路锦言回到潇园,也跟刚新婚似的,洞房花烛特别甜蜜疯狂。
早上正睡得迷糊,房间门被敲响。
我推路锦言:“有人在敲门,你去开。”
他压根不答话,捉住我的手,搂紧继续睡。
“行,你继续睡,我去开。”我服输了,这厮也就在我面前懒怠又不讲理。
“先生,太太,路老夫人打电话过来,说董事长病倒了,让先生赶紧回去!”佣人在外面急切地说道。
我头皮都一麻。
路锦言眉头蹙起,已经起床去穿衣。
我想跟他一起去,他不让,便一直送他上车,看着他的车子渐渐远去。
回来后,我再睡不着,也跟着担心路父的病情。
时间尚早,便拿过手机随便翻看。
昨天夜里不想被人打扰,我和路锦言都设了静音。
我这才看到手机上有路母的未接来电。
刚把屏幕按亮,上面跳出来的好几条新闻一下子让我瞪大了双眼。
每一条居然都是昨天婚礼上关于我和路锦言的互动。
什么两人戴着结婚戒指,两人高调频秀恩爱,路总宠妻不归路……
我豁地坐起来,将这些新闻点开,里面全是昨天我和路锦言那些亲密的镜头。
我原以为,这些相片撑死了也就会在婚礼碟片的花絮里留存下来。
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弄到举国皆知。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路锦言计划的了。
他是打定了主意借由柏燕的婚礼,将我们俩的关系公之于众。
他是想给我吃下最有力的安心丸。
可这安心丸哪里能安得了心。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路宅那边为什么这么火急火燎地找人了。
不是路父病倒,而是这些新闻才是导火索。
仿佛一夜梦惊醒,我站在冷冽的冰里,却还舍不得醒来。
路锦言回去,想必不会好过。
我不禁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舞院初十就已经开门,我吃过早餐便去了舞院上班。
这天我都心神不宁。
临近收馆的时候,游超突然跑过来,一脸惊惶:“萧总,出事了!”
我皱眉:“怎么了?又有人来闹事了?”
“没有,是拉丁舞室出了意外,舞室的筒灯掉下来,砸到了一个学生!”
“什么?!”我惊得一下子立起来,“多大的学生?人现在怎么样了?”
“十岁的女孩子,报的咱们这的兴趣班,刚刚放学过来,进舞室就撞上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