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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莫想看了林霂一眼:“是她在一家咖啡馆找到我的,说是有你的消息,要我和她联手,我就……一拍即合。”
澄孜叹道:“你现在回家了,我首要的任务就是教你以后怎么长点脑子。”
澄莫想白了澄孜一眼,又问林霂:“我是有原因的,可是她为何要杀你?”
“我在护着她想要的人。”
“是那个女孩吗?她叫凉时?”
“是。”
澄莫想忽然一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在火山口,你为了她,命都不要了,居然还用血咒术来保护她……”说到这里,她忽然又冷了脸:“哪像我……你都不会这样为了我,还拿剑刺我。”
林霂停下脚步,深深地望着澄莫想,“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
澄莫想怔了一下,忽然向前急走了几步,超过林霂和澄孜,走在最前面,抿着嘴,竭力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向后摆摆手:“鬼才信你的话。”
林霂与澄孜相视一笑,跟在澄莫想身后,向龙宫走去。
“关于凉时……”林霂忽然开口:“你与她年幼无知的时候口头订下的婚事,就此作罢,以后不要再提了。”
澄孜本来微笑着的脸,忽然凝住,看着林霂郑重其事的表情,他貌似无可奈何:“我是一直在等她长大的,谁知刚刚长大便出了事,现在好不容易等她转世,却被你拐跑了。”
“你们之间没有缘分,不必强求。”林霂说完,便去追澄莫想。
澄孜走在最后面,看着前面的两个人,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似四月灿烂的阳光。
……
天空一片黑蒙蒙,不知道是黑色的云,还是灰色的雾,亦或者是几百年前的大火留下的灰烬。
太阳在这里只是一团惨白的光晕,将微弱的光洒在被黑妖术恢复了原貌的古代部落建筑群上。
所有的树木在这里全部是光秃秃的,受到了诅咒一般,生长不出叶子,更没有鲜花。
地上的枯草和灰烬搅拌在一起,被雨水冲刷,纠缠打结干裂并散发出死亡的味道。
无数的秃枝像被埋进地底的人伸出的手,无声地呐喊着伸向天空。
昏暗的房间里,代溪穿着血红色的睡袍,痛苦地喘息着躺在床上,她苍白的脸和脖子上的毛细血管变成深浅不一的绿色,像裂了无数的细纹。
“是绿龙葵的毒,不会致命,但会让你躺上很长时间。”
明炽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修长的手被代溪狠狠地攥住。
“你现在还说不是她?”代溪艰难地喘着气,声音黯哑:“整个妖界的贵族少主们全都出现在她周围,你觉得是我认错人了吗?”
明炽不语。
代溪说了这几句话,似乎是用尽了力气,她闭上眼睛休息,像个垂死之人,呼吸不稳,嘴唇因为缺氧而变成青紫色。
明炽目光阴冷地看着代溪,从她的头看到她的脚,然后慢慢将手伸向她的颈部。
房门被打开,凄冷的夜风卷着几百年来一直散不去的枯焦味道吹进房间。
明炽的手移到代溪的额头,为她拂去一缕被冷汗浸湿的长发。
身穿黑色长袍的魔君余莲踩着青灰色的月光走进房间,一条长长的黑影笼罩在明炽与代溪的身上。
“猎物已经逃出了笼子,明炽,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明炽没有马上回答,他从代溪的床边拿起一杯水,温柔地喂代溪喝了两口,然后安慰式地拍拍她的手,这才站起来,看向余连:“对方的势力很大,实力也很大,我需要各个击破,先将她身边的人一一铲除,然后才好下手。”
“这种迂回战术太浪费时间和精力,如果用你的方法,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余连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走到代溪的床边,声音低沉而浑厚:“这次如果不是你袖手旁观,代溪不会功败垂成。”
明炽眼中阴桀的暗光一闪,他沉沉地看了代溪一眼,转而望向房间外青灰色月光下笼罩着的秃树枝桠,远处几只乌鸦盘旋着飞过。
“那只好我亲自去一趟……将她带回来。”
……
进入六月,天气变得炎热,因为寒棠和秦笙都怕热,所以白清整日关着窗子,开着冷气。
餐厅里,白清刚刚把早餐摆好,秦笙打着哈欠出现在门口。
白清看了他一眼,笑着去豆浆机旁去端豆浆:“每天都是这样,饭不上桌你不下楼,怎么你是闻着味儿下来的吗?”
“我这叫命好。”秦笙坐下,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你又起大早跑出去十里地买油条,你真不嫌麻烦。”
“不麻烦。”白清将一杯豆浆放到秦笙面前,然后走到客厅里,向楼上看了看,见没动静,便又走回来:“他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发脾气,我想着将他喂得好一些,兴许他会顺气儿点。”
“就这两根油条还是好吃食了?”
“昨天你没回来,我给他准备了油饼和酱肉,他却看上我吃的油条,嫌我没给他买上,摔门走了,我今儿这不赶紧给他买去了嘛。”
“他就那个样,从小被惯坏了,我是习惯了,他一发脾气我就跑……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以前不这样,就是这次从南极回来,老是莫名其妙地闹腾,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
白清给自己倒了一杯豆浆,坐在秦笙的侧面,用手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玉石小兔子,若有所思,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秦笙吃完了,抹嘴要走,白清叫住他。
“你们大户人家,是不是有规矩,下人不能随便接受外人的礼物?”
“呃……”秦笙想了想:“老辈子肯定是不行了,现在哪儿还有这么多规矩。”
白清站起身来,将那只玉兔从脖子上摘下来,托在手上,拿给秦笙看:“前几日,澜……二殿下送给我一只玉兔,当时少爷很不高兴,在酒桌上就拉了脸。”
“哎呦呦……”秦笙眼中放光,从白清手里拿起那只玉兔,两个手指捏着,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了看:“这是个好东西啊,附了祝福术,下咒术的人能力还不低呢。”
“什么叫祝福术?干什么的?”白清也顺着秦笙的视线看着那只玉兔,果然在玉石里面隐约可见一些浮动的咒文。
“就是稳固你的元神,帮助你修炼,增长修为的,这样的配饰一般大妖和老妖们都有,我也有,但是像你这样的小小妖能得到这种宝贝,二殿下真是出手阔绰……”
说到这里,秦笙忽然恍悟道:“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二殿下看上你了?送你这个宝贝,而你又是咱们少爷名义上的小老婆,所以少爷这几天才气儿不顺的。”
“不是!”白清面红耳赤,将那只玉兔从秦笙手里夺回来:“每个人都有礼物,二殿下不止送了我一个人。”
“不管送了多少人,反正送了你,少爷肯定是吃醋了啊嘿嘿嘿……”秦笙一脸奸笑。
“不,不是吧……”白清的脸更红了,忽然觉得门口光线暗了下来,侧头一看,寒棠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秦笙看见白清的反应,立刻反应过来,他也不敢回头,只是马上停止奸笑,极其严肃地咳嗽了两声,“公司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得先走了,你慢慢吃吧。”
说完,他转回身,貌似刚刚看见寒棠,很礼貌地点头叫了一声:“少爷,你起来了,早饭白清都准备好了,你去吃吧。”
寒棠站在门口不动,秦笙皮笑肉不笑地从他身边挤出餐厅的门,踏着极快地步伐走了出去。
白清和寒棠两个人全都站着,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餐桌旁,两个人谁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白清将玉兔项链挂回脖子上,因为刚才听秦笙说的那些话,她心里乱七八糟的,使劲儿地定了定神,这才努力挤出个笑脸来:“今天买的油条,我自己榨的豆浆,还有茶叶蛋,腌了二十四个小时,味道刚刚好。”
“我不吃。”寒棠寒着脸,嘴上说着不吃,人却走进来,坐在餐椅上。
白清把晾得不凉不烫的豆浆放到他面前:“多少吃点吧,早上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吃醋了?”寒棠一脚踹在餐桌的桌腿上,整个餐桌被踹出去一米远,桌子上的盘子碗稀里哗啦地掉在地上,豆浆洒得到处都是。
白清吓得退了一步,急促地呼吸着,双手紧紧攥着围裙,抿着嘴不敢说话。
“你是不是以为温澜送你个东西我就生气,是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不是。”白清的声音比蚊子的嗡嗡声大不了多少。
“最好不是!”寒棠阴森森地看着她:“你不要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也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你的身份就是我娘给我买回来的小老婆,我在外面女人多的是,你我还真看不上,但是不能因为这个你就生了外心,你既然进了我家的门,烙了我家的印,就是我家的人,看在你帮凉时的份上我不动你,但你得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别把那心眼儿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