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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很快便在空气中散开来,冷语诺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依旧低着头找着碎片,血一滴一滴得落在地上,犹如那冬日里的红梅。
闻到血腥味的季恬恬皱了皱眉头,她很不喜欢血腥味,很不喜欢。
凌冀辰盯着冷语诺指尖滴落的鲜红,心中再次让狠狠得撞了一下,几乎跳起来,但,最终忍住了。
冷眼看着凌冀辰的季恬恬,他脸上稍纵即逝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她锐利的眼睛,莫名的,一阵威迫感压上心头,一阵颤抖,很快便抬起高傲的头,挽住了凌冀辰的手臂。
“辰,很晚了,我们休息吧。”低声呢喃着,边说边拉着凌冀辰往楼上走去。
在这个家里,她才是正牌的少奶奶,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跟他抢辰,想都不准想。
他是那么得迷恋她的身体,那么得迷恋着她的脸,她一定要将他牢牢抓在手掌心,用身和心去征服去囚住他。
“恬恬,我送你回去吧,奶奶不喜欢我带女人在这边过夜。”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对季恬恬的感觉,突然有丝抗拒,若不是她松开手,诺诺又怎么会让烫伤,又怎么会划伤手。
今晚的心情,全让破坏了。
更没有了那兴致。
季恬恬的脸色明显僵了僵,嘴角抽搐了两下后又换上风情万种的笑,“既然奶奶不喜欢,那就去我那边吧。”
凌冀辰不再说话,任季恬恬挽着,上了车。
门外传来车子远去的声音,冷语诺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来。
腿上火辣辣的痛,手上也针刺般痛,可是,最痛的,还是心。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一直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自从遇上他,她的人生就彻底让改写了,各种各样的不公全朝她砸过来,失身、流言、失恋、退学、怀孕、卖身、挨骂、女佣、跑腿、现在又让赤果果得欺负,明明姓季的就是故意的,却要装得那么无辜,而他,却相信是意外。
就算是家里养的一只猫一条狗,也会有感情的,他怎么可以那么冷血无情,不管她的死活,一纸合约,她便被他打入地狱,再也无法昂首挺胸做人。
这边,季恬恬轻靠在副驾驶座上,一只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托腮,眼神投向窗外,冲玻璃中自己倒影绽开一个妖艳的笑容。
不要让她抓到他俩的把柄,否则,今晚,只是开始。
凌冀辰开着车,眉头蹙得老高,眼睛专注得望着前方,一直沉默着,也不曾转过头来看一眼季恬恬,更没有像往常一样,愉悦得找话题。
一路的沉默,车内的气氛很压抑,压抑得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季恬恬终于将视线从窗外的世界收了回来,紧紧得盯着凌冀辰棱角分明的侧脸,等待着他感觉到她热切得注视,而转过头来,投以温柔的一笑。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没有欢喜,没有不悦,平静得让人从内心里抓狂。
今天是他们相识七周年的重要日子,他怎么可以对她如此冷漠?
今天晚上,一切都那么顺利,只因为那一碗汤,他对她的态度,猛的一个360度改变,研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感情开始淡了?
难道他真的爱上了那个小女佣?
借故去见她,送她项链,每次为她说话,她真是傻,以为真只是女佣那么简单,现在看来,绝对不那么单纯。
她凭什么拥有那条项链?
曾经,他们最要好的时候,求着他送给她,他也不愿意,像个宝贝一样舍不得从脖子上摘下来,为何,现在确将它送给他嘴里所谓的女佣?
为什么??
真是越想越气愤,而凌冀辰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不高兴,依旧专注得开着车。
“停车,停车!”终于忍不住,生气得砸了几下玻璃窗,“砰砰”的声音,终于引起了凌冀辰的注意。
“怎么了?”凌冀辰转过头来,却没有停下车。
“我要下车。”季恬恬冲凌冀辰吼了一声,见凌冀辰没有停车的意思,更是伸过手来,抢车盘。
“吱!”一声长长的紧急刹车声,车在路边停下了。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凌冀辰的脸色沉了下来,虽然现在已经很晚,可乱抢车盘是非常危险的,这是常识。
“我高兴!”季恬恬瞪了一眼凌冀辰,速度拉开了车门,下了车,又是一个用力摔车门,震得凌冀辰耳朵一阵鸣叫。
“你要干什么?”凌冀辰见状急忙下了车,拉住了往前走的季恬恬。
“我爱干什么用不着你管。”季恬恬狠狠甩开凌冀辰的手,“你回去管你的小女佣啊,管我干嘛?”
“你这话什么意思?”凌冀辰有些不悦了。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就这意思!”季恬恬很没形象的吼道,“别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你真是莫名其妙!”凌冀辰见她扯上冷语诺,有点儿不痛快了,自从她回来这段时间,诺诺一直做得很好,难道她眼里就容不下一粒沙了?
“对,我就是莫明其妙,所以,我走!”季恬恬一听更是生气了,以前任性,他从来不会责怪她的,现在,居然说她莫明其妙!
“恬恬,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见季恬恬语气偏激,凌冀辰只好压下那一丝不悦,
走向前,拉住了季恬恬的手,好脾气得说道,“乖,上车吧,一会招来人围观就不好了。”
“我偏不上车!我就喜欢使小性子!”季恬恬再次甩开凌冀辰的手,气呼呼得往前走几步,伸出手往马路上一招手,一辆出租车便停了下来,往力往车身一拉,门便开了,低下身子,便要坐进去。
“别闹了,乖。”凌冀辰拉住季恬恬的手臂,依旧好脾气得哄着她,“别生气了啊,生气就不好看。”
季恬恬任性得甩开凌冀辰的手,拉上门,重重得关上,从钱包里取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司机,“司机,马上开车。”
“喂,你别闹了行不行?”凌冀辰拍着车窗玻璃哄着,五年了,足足五年不曾这样哄过女人了,为了她,他从来都愿意放下骄傲,只为博她一笑。
即使如此,车内的季恬恬却不为所动,将脸转到一边,不再理会他。
出租车司机见客人如此大方,一下来了精神,一踩油门,呼啸而去,留下一脸无奈的凌冀辰在风中凌乱。
直至看不到出租车的影子,凌冀辰闻声无奈得叹了声,苦笑了起来,
五年了,已经过了五年,她依旧那么任性,那么爱无理取闹,那么爱乱吃醋,以前年纪小,觉得女孩子任性点才够性格,可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样闹真的很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