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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愣神的功夫,嫂子就已经冲了过来,靠得太近,我看到了嫂子的泪水,以及她眼睛里的伤心欲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印象中,嫂子还是第一次这么伤心欲绝,也是第一次被大哥打。
突然间,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是,嫂子和‘临哥’的事情,被大哥当面发现了?!
不等我反应,嫂子就已经夺门而出了,客厅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外面工地施工的声音,要不是空气中,还飘荡着嫂子身上独特的香味,会令人以为刚才只是幻影。
过了一会,大哥从房间里出来了,他满脸的阴霾,面沉如水,黑的可怕,脸色之难看,比昨晚还更加严重。
很快,他也看到我了,脸上闪过一些不自然,对我故作镇定地说:“你回来了。”
自那晚他打完我之后,他就没有跟我说过话,而我也装作没有发生过,不让他看出来我的仇恨。
我点头说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然后就上厕所,过了一会出来,他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甚至还露出了笑容,好像刚才发脾气打嫂子的人不是他。
看到他这个变化,我心里多了几分忌惮,同时对他的城府,也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
放下书包,从房间里面出来,他对我招手说:“阿墨,过来坐。”
我犹豫了一秒,然后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望着他。
他露出一个笑容,开口说:“你不用害怕,大哥不会打你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静观其变,看他要说什么。
他见我一副不说话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阿墨,其实那晚是大哥太激动了,就算你真的打张磊了,我也不应该打你的。我就是,太恨铁不成钢了。其实这么多年下来,在我心里,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大哥是真心希望你念好书,将来考个好大学,不希望看到你堕入歧途。大哥的一番苦心,你能懂吗?”
要不是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换了以前,听到他的这番话,我会对他感激涕零,觉得他是真的为我好。但是现在,他说的这些,我只会觉得他无比虚伪和恶心。
为了不让他看出我心里的想法,我‘激动’地说:“大哥!其实张磊,真的不是我打的,是刘晓的哥哥打的,只是刚好那天我在现场而已。”
接着,我就把那天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他听了之后,目光闪烁了一下,多了一些不自然,我紧紧地望着他,发现他那点不自然,并不是愧疚或者后悔,而是愤怒和不爽而已。
看到他的这个变化,我心里最后一点感情都消失殆尽。
坦白说,虽然知道了他这几年收留我,是别有用心,他甚至还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但我骨子里是一个感性的人,这几年来日夜相处积累下来的感情,我无法干脆抹去,甚至在我内心深处,我还有一丝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相,他还是以前那个对我无微不至的大哥。
可是现在,我看到他眼神里的东西,我死心了,也释然了。
他的反应很快,演技也很好,马上愧疚地说:“哎!那我真的大错特错了!阿墨,大哥对不起你。”
我心里冷笑,表面摇头说:“都已经过去了,大哥也是恨铁不成钢,才教训我,我知道的。”
他露出微笑,拍拍我肩膀说:“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接着,又假惺惺地寒暄了几句之后,他开始直入主题,沉声说:“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大哥也不瞒你了,你嫂子她,真的在外面有男人了。”
虽然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但亲耳听到他这样说,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惊骇。
这是他第三次跟我说这件事了,但之前,他都只是怀疑而已,只是让我帮他监视嫂子,而现在,他很显然是明确了嫂子外面偷男人的事情,并且还和嫂子闹了……
感受着他眼神中散发出来的熊熊怒火,我不敢想象,如果让他知道了,那个男人是我,他会怎么对我……
想到了这点,我冷汗就冒了出来。而糟糕的是,他发现了我的异样,目光凝聚起来,猛地坐直身体盯着我说:“阿墨,你是不是看过那个男人?!”
完蛋!
我这时候紧张什么啊,这不是自乱阵脚么。
我恨不得给自己来一耳光。
不行,得赶紧冷静下来,想个借口推脱过去。
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摇头说:“看倒没有看过,不过我前阵子听嫂子讲过电话,聊得挺开心的,当时我还以为是和大哥你。这样看来,应该就是那个男人了。”
他听到我这话,脸色重新阴沉下来,要滴出水一样,十分地吓人,就像一条阴毒的眼镜蛇。
他目光闪烁着,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阿墨,下次你要再听到你嫂子和那个男人聊天,你就偷偷拍下来,我倒要看看,她下次还有什么话说!”
听到他这话,我瞬间反应过来,他难道还没有抓到嫂子出轨的证据?
不然的话,怎么会说她下次还有什么话说,而不是怎么处置她。
我忍住心里的紧张和震撼,点了点头,说好。
的确,打死他都不会想到,嫂子在外面的那个男人,就是我,在他眼里人畜无害的小屁孩。
所以我刚才的反应异常,他也猜不到我是紧张。
他最后拍了拍我肩膀,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又给了我几百块,让我去买衣服穿,最后再次吩咐我帮他监视嫂子,有动静就打电话给他,和他一起抓奸。
一切交代完了后,他就带我出去吃饭了。
嫂子这一晚都没有回来,后来罗晓云发信息给我,才告诉我,原来嫂子就在她那里,一直喝酒,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样问我,显然嫂子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既然嫂子本人都没说,那我肯定也不会嘴贱说出来,就说我也不知道。
她哦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到第二天,她还是没有回到,而发信息给罗晓云,她也没有回我,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嫂子,多了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不明不白的感觉,好像对她恨不起来了,反而,和她接触深了之后,对她这段时间的遭遇,多了一种怜惜……
虽然我自己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而大哥也出去应酬了,他每天都在外面忙,就连我都觉得他有时候挺陌生了,别说嫂子作为他妻子,是什么感受了。
考完试,这两天我没有看过书,完全地放松下来,看看高分电影对思想充电,同时坚持健身,把身体素质提上去。
去陪了两次杨总,让我赚了不少钱,这笔钱我也没有乱花,买了一套自己以前想买却没有钱买的健身器材。
到了晚上十二点半,我准备洗洗澡睡觉的时候,一直没有回信息的罗晓云,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并且很着急地说:“林墨,你嫂子出事了,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