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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我也将脚踏在石墩上的一瞬间,感觉棺材突然轻了很多,恢复了正常的重量,而在这闷热的天气之中,一阵的阴冷微风突然就吹了过来。
在这闷热的天气之中,这股微风让我们其他人都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实在是太舒服了。
而我明白这里是一路上最危险的路段,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站在这里不动。
我咳嗽了一声,眼神示意他们赶快的。
走出几步,棺材刚刚走到河水中间的时候,突然水面上出现了一阵涟漪荡出的水花,那是风刮出来的模样,然而其他地方的都没有风,只有这么一股风,还是径直朝着棺材刮了过来。
我的心跳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喊了一声让他们快点的。
然而这时候棺材的重量非常突兀的加重了几倍有余,突然的重量变化,压的我们腰都忍不住的弯了下来。
不过走在前面抬着龙尾位置的张猛知道我的脾气,明白耽误不得,咬牙哼了一声,玩命的顶着那异常的重量压在肩头,朝着前面快步走去。
那阵风来的很快,棺材的龙尾位置刚刚出河面,就已经刮到了我们后面的几个人周围。
而风就这么停在了我们的周围,打着转围绕着我们。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眼神全部放在了脚下的四周,我听我爹讲过一个故事,水鬼找替身的时候,会在水面上出现一股子怪风。
当水鬼最后选中了谁,风就会在谁的周围转着,只要那个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水鬼拉进水里面活活的淹死。
本来是心里就有很大的压力,此刻出现这么诡异的一幕,印证了我爹曾经给我说的故事,我额头的汗已经开始滴落了下来,心就吊在嗓子眼儿不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棺材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响,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的爪子在挠棺材,哪怕是有流水声,声音也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我们每个人的耳中。
这一下,就吓的我们几个人都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没有将棺材丢下跑了,估计已经是这些人的极限了,他们脸上的恐惧我看的清清楚楚,这是做不得假的。
当我们的心神都被吸引过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脚下一阵的冰凉传来,下意识的低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把水草缠绕在了我的脚腕上面。
一阵寒意从脊椎到全身,天空毒辣的太阳都不能让我感觉到温度。
就在这个时候,棺材里面再次传来了那种响声,其中一人再也忍不住这种恐惧了,快叫一声,丢下肩膀的龙架就跳进了河里,连滚带爬的朝着来时的路上跑去。
让我松口气的是,棺材虽然偏重到了另外一边,但是并没有人再吓跑,那个跑的人问并没有什么事情。
而我刚刚准备抬脚往前走,便想起来了脚腕上的水草还在,一只脚踩住水草,被缠住的那只脚使劲的一抬,水草便被我蹬断了。
招呼他们快走几步,有什么事情到岸边再说。
当我的脚刚刚落在另外一个石墩上的时候,脚下突然一个不稳,加上棺材重量的倾斜,我一个趔趄,人也掉在了河水里面。
掉下河水的时候,我心已经凉了,因为那异常沉重的棺材也朝着我砸了下来,只是当我的脸也掉进河水的时候,感觉就像是有一只五行的手在揪着我的头发往下拽着我似的。
我拼命的挣扎,手意外的抓住了揪着我头发的那只手,用力托起那只手,我也从水中站起来了起来,然后看清楚了面前的那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脸色狰狞的问我,为什么不同意他的说亲,他喜欢胡秀,喜欢的要死。
接着我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只是隐约看到一只榔头砸在了我的头上,然后榔头被丢进了深水潭,我也被推进了深水潭。
我猛的清醒了过来,张猛正在喊我,我还在抬着棺材,刚才都是幻觉,甩甩头却怎么也甩不出去刚才的画面,索性将刚才的画面回忆了一遍,心中猛的一惊。
我突然想明白了,我抬的是棺材龙头位置,死者在里面躺着,头正好是冲着我的方向,来到了当初死者出事的地方,死者的怨气是会自己进行死亡重演,而我命魂不稳,就算是带着刘伟和我的安魂符,也被死亡重演给拉了进去。
刚才的画面是发生过的事情,而死者的怨气之所以那么大,他并不是横死,而是被怨杀,他有对女儿的牵挂,对那个杀他之人的仇恨。
张猛招呼我赶快的走,总感觉这地方让他心里发毛。
我拍了拍棺材盖子,认真的说道:“你放心的走吧,你的仇我会替你报警,警察不会放过那个行凶之人,而你的女儿也有了喜欢的人。”
当我的话音落下,棺材突然变的很轻。
现在算我在内也就剩下了七个人,不过再次起棺后,重量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重量,六个人抬着走都没有问题。
我心中松口气,在几个人怪异的眼神下,抬着棺材快步走到了河边。
我让他们将棺材放下吧,胡秀的父亲本就是被人怨杀而死的,我如果再把他的怨魂镇在棺材里面,我就是助纣为虐了。
让所有人停下后,我用身上的白布沾着河水,将棺材盖上面的黑狗血和那些鸡冠血都擦掉。
随后我才打开棺材盖子,准备将七根七寸的桃木棺材钉换成柳木,然而棺材盖打开一条缝隙的那一瞬间,十多只壁虎突然从里面窜了出来。
我心中明白了,怪不得做了那么多的准备都没没有用,壁虎属极阴之物,有壁虎在棺材里面,除了镇棺尺,其他的东西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这也算是找出了棺材里面有响声的问题后,我摸了一下尸体的头,有一处位置头骨明显的不正常,让人立刻把棺材盖子盖上,然后告诉张猛,胡秀父亲不是淹死的,是被人怨杀而死的。
我已经答应了替他报仇,所以头七回煞日之前,是不会再出现什么诡异的情况。
随后张猛听我说了那些事情后,立刻义愤填膺的掏出手机打了报警的电话,他听胡秀说过,她们村子里就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直纠缠她。
乡派出所的警察这次格外的快,没过十分钟就过来了,都是十里八乡的人,听我说完这事,他们也是半信半疑,并没有说我是封建迷信,只是说我要是耍他们,就是妨碍公务,会拘留我一个星期。
但是张猛和一个水性好的警察,真的从深水潭里面捞出来一个榔头的时候,他们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给县城的刑警队打了电话,这种人命官司已经不是民警的管辖范围了。
刑警队将尸体用担架抬走了,张猛和警察回去找胡秀,让她指出来那个一直缠着她的人,同时张猛也是回去拿了一身胡秀父亲的衣服,棺材抬出来就没有抬回去的,否则家里必有人丧。
等张猛回来后,告诉我,那个男人看到警察去了当时翻墙就跑,只不过被警察警告几次不听后,一枪打在了腿上,给抓了回去,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
我们抬着空棺材埋在了胡秀家的祖坟,立的是衣冠冢,这算是给胡秀父亲立的阴宅,要不然无处可去的怨魂,今天晚上可能还会回家。
他回去并不是想害谁,只是想看他女儿,否则昨天晚上就算是我不出事,可能张猛和胡秀也会出事,怨气撞铃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等回到胡秀家里的时候,胡秀也从警察局回来了,伤心的趴在张猛的怀中哭得非常伤心。
等胡秀情绪好了一些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加上张猛实在不放心,所以当天我和张猛就在胡秀那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我还没有睡醒,张猛就拍着我的门把我给叫醒了,我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疑惑,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梦到她?
不过张猛的声音很快把我的疑惑给压了下去,我走过去打开门,张猛和胡秀站在门口,胡秀的脸还有点红。
我诧异的看着两人,问他们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张猛说他和胡秀做了同样的一个梦,是关于胡秀她爹的梦。
胡秀她爹不放心女儿一个人,想看闺女成家后再走,而且看张猛很不错,希望他们两个结婚,最让我不解的是,胡秀她爹居然让我当证婚人。
我愣了愣,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是一个抬棺匠,专门和白事打交道的,让我去给张猛和胡秀当证婚人,这不是乱来嘛。
我正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看上面的号码,居然是刘老头打过来的。
我赶忙按下接听键,刘老头关心的问我怎么样了,我将事情经过对刘老头说了一遍。
刘老头的声音怎么听都感觉哭笑不得,不过他告诉我,这等于是让张猛和胡秀结冥婚,两人虽然是生人,但这个婚礼是给阴魂看的,所以也算是冥婚的范围,也是有很多规矩的,和正常的婚礼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