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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的父亲微微一笑:“那你呢?”
沈山脸sè变了变,咬牙道:“我?哼!上海就靠南京这么近,他叶欢怎么会放过我?不过他知道我沈山在上海还有点根基,硬来怕是打不掉我。就派人来找我谈,想拉我和他一起干!哈!我沈山虽然是个粗人,但至少不是傻瓜!”
“哦?怎么说?”乔乔的父亲故意看了我一眼,低声笑道。
沈山叹了口气:“叶欢长不了的!必定是死路一条!我沈山怎么会傻到和他一起干!”他低声道:“别看他叶欢现在忽然一个多月就占了半个江苏,那是因为江苏是他的老巢,他在江苏当了这么多年大掌柜,他的势力已经渗透进去了,所以忽然这么一动手反了起来,别人措手不及,一下就被他控制了这么大一块地方!现在他看似风光,其实未必就好受!现在是上面的大东家被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等大东家反应了过来,反扑的时候,叶欢未必能挡得住……”
“是么?”乔乔的父亲笑了笑:“可是……人字头的大东家,手下也就是江苏浙江这两块地方,现在江苏都丢了,等于大东家手下的势力一下就没了一半了,未必就能压过叶欢。”
“不同的!不同的!”沈山连连摇头,却赶紧又道:“乔先生,小山我不是敢反驳您……唉,只是您不是我们青洪门下的人,不知道我们的规矩。”
他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我们青洪这些年来,都是分成了三块,天地人,三个字头。三个大东家,三派兄弟互相都不统属,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但毕竟是一脉的同门,平rì里有什么事情,还是会互相串连一下,互相帮衬着的。虽然偶尔为一些利益,还会互相争一争,斗一斗。但是遇到了大关节上。就肯定会抱成团一起对外了!您想啊……叶欢这么一闹,闹大了,就不是人字头一派的事情了!叶欢他等于是反了青洪这个招牌!还一下就得了这么大一块地盘!这还了得?我估计,三个字头的大东家肯定要碰头商量,不管如何也要把叶欢灭了!否则的话,容忍这么一个大反骨风光地活下去,就等于是在踩青洪的招牌!面子上事情不说了……如果纵容叶欢这么下去,那么以后万一有人学叶欢……各路的大掌柜如果看叶欢这么风光,都有了野心反叛自立……那就不好了!所以,如果这次人字头的大东家一个人没法灭了叶欢,其他两个字头的东家肯定会伸手帮忙的!叶欢他现在虽然风光,但是要他靠着一块江苏的地盘和全国的青洪斗……那还是死路一条!”
“这么说,你沈山是看清了时势,不会和叶欢一路了?”
“当然!”沈山摇头:“虽然叶欢从前和我交情不错,但是这种反叛东家的事情,我沈山还不敢!”他指了指那个包厢,冷着脸道:“那里是叶欢留在上海的一个棋子,妈的,这两三年来,这个女人在上海滩左右逢源。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一号交际花了!给叶欢争了不少利益。现在她带了叶欢的意思,想拉拢我和叶欢一起干,但是这种掉脑袋去拼的事情,我沈山可没那么傻!”
“哦?这么说?准备怎么干?”乔乔的父亲眯着眼睛。
沈山立刻道:“不,您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毕竟我当年和叶欢换过帖子,拜了干兄弟。虽然他现在做了反叛的事情,但是兄弟的情分还在,我不肯陪他一起闹,但是也还要存一分义气……所以,我不会干掉这个女人,不过却要把她送走!”
“送?”乔乔地父亲笑道:“叶欢留着这个女人在上海,这些年想必也弄了不少事业出来了,这里她花了不少心思经营,怎么可能愿意说放弃了就放弃走人?”
“不走?”沈山这会儿露出了几分彪捍之气来,咧开嘴笑了笑,双目里shè出两道冷光来:“不走?我就送她走!嘿!我沈山都亲自来送她了,就算她不想走,也不好意思不走了!”
“哈哈!”乔乔的父亲大笑两声,然后站了起来,拍了拍沈山的肩膀:“不错,你脑子倒是很清楚,好了,我知道你有事情,去忙你的吧,有空儿了,我找你喝茶。”
沈山被乔乔的父亲拍了几下肩膀,立刻就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赶紧站了起来,郑重告辞去了。
只见沈山走到了外面,却对着里面的包厢忽然大声喊了一句:“仓玉!识相的,我给你一天时间离开上海!放你回去,就算是给了叶欢情分了!明天你如果还留在上海……哼!”
说完,沈山昂首大步走出了大门去了。
我脸sè不变,心里却叹了口气。
仓玉……果然是仓玉!
乔乔的父亲却一直在观察我的神sè,忽然就道:“那里……是你的熟人么?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我犹豫了一下,摇头:“还是算了吧,现在我们连一点情分都没有了。早晚都是撕破脸的局面,见不如不见。”
顿了一下,我看着乔乔的父亲:“谢谢您!”
我知道,刚才他和沈山的那一番对话,其实是乔乔的父亲故意说给我听的。
嘿……叶欢,已经反了么?
至于他为什么要反……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
想必是人字头的大老板发现了我没死——嗯,我这么大张旗鼓的回国,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我没死了!人字头的大东家,知道了当年把他儿子打成太监的人没死,自然就知道了叶欢不对头了!
叶欢面临着要倒霉失势了……以他的xìng子,做最后一搏,忽然反叛。据了一省的地盘自立了。
嘿!嘿!
我的这位欢哥,倒真的是老当益壮啊!
我嘿嘿冷笑着,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乔先生,那个沈山对您如此尊敬……您……”
“我不是青洪的人。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乔乔的父亲看出了我的顾虑,淡淡道:“只不过,我和地字头的大东家是一个麻将桌上的牌友,经常在一起打牌而已。”
呃……看来从前乔大小姐一贯那么嚣张,还是很有道理的。
“南京暂时你是别回去了。”乔乔的父亲道:“我知道,人嘛,思乡情切。你离开家太久了,刚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很想立刻回家乡看看。但是刚才你也听见了,现在你的那位欢哥,可是正风光无二的时候,你就别往他的大本营里钻了。”
我点点头。其实我原本也没打算这么着急就回南京,总要在上海站稳了脚跟,再做后面的打算。不过乔乔的父亲这么说,总是一番好意的。
念及于此,我想了一下。道:“乔先生,这样吧。您的一片心意,我心里都明白的,也很是感激。可是方楠的公司,这件事情我真的没法答应你。您也为我想想,站在我的立场上,除非方楠点头,否则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太对不起她了。”说到这里,我站起了身来:“这样吧,我先回去了,想必您在上海不会这么快回去的吧。改rì我再请您喝茶,再听您的教诲。”
“哼,着急上去见方楠了?”乔乔的父亲忽然冷哼了一声,我不敢说话,心里苦笑,毕竟,他是乔乔的老爹,是我的女人的老爹啊!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语气半yīn半阳的,缓缓道:“年轻人,风流一点不是什么坏毛病。你倒是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哼,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
说完,他挥挥手:“罢了,你的那些破事情我也不管……记住把我的话带给乔乔,不管如何,我还是她老子!”
这些责备的话,我没法反驳,只能垂手听着,然后才告辞。
出来之后,我立刻打了个电话给乔乔,电话里乔乔还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告诉我,她已经开车上了高架桥了,正在往浦东一带逃窜。
“学五,我先去浦东买点东西,然后今天我就直接去苏州了,我在苏州避两天,等我父亲离开上海了,我再回来。”
我叹了口气,忽然心里一动,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奇怪的话来:
“乔乔,其实我觉得……你父亲人挺好的。他很想得开……连我都觉得有些太想得开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心里都还有些古怪。
真的,我甚至对乔先生都忍不住有些佩服了。
如果换了是我,我生了个女儿,在外面和一个有妻子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哼!我早带人去打断那小子的腿了!
走到了商务中心的外面,我却看见了外面的电梯口,站着几个穿西装的汉子,却正是那个沈山的手下。看来沈山虽然很忌惮乔乔的父亲,把人从里面撤了出来,却似乎不敢放过仓玉,却派了人在外面门口盯着。
我也不理会这些人,只是走到了电梯口等电梯,旁边的两个汉子一面抽烟,其中一个还在细细的打量我。看了我几眼之后,我旁边的屠眼看我微微皱了皱眉,就走上两步,站在了我的旁边挡住了那人的目光。
屠这种满手血腥的人形兵器往旁边一站,也不见他做什么动作,只是眼神一扫,就杀气凛然!这样森然的气息,顿时让那两个沈山的手下一寒,立刻就不敢再打量我了。
等电梯的空儿,我发现这里不仅仅电梯口站了人,就连走廊边上的消防通道楼梯里,都似乎有人在把守着。
就在这时候,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我想了一下,却没有走进电梯里,只是站在电梯口出神。
“不进去?”旁边两个把守电梯的人中的一个,也就是刚才一直打量我的家伙忽然开口。[天堂之吻手打]
我没说话,屠却一个眼神把那人瞪了回去,然后低声道:“老板,电梯到了。”
“等一下。”我叹了口气,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我等一个朋友。”
屠不再说话,安静的站在了我的身边。我则掏出了香烟来点上。
沈山的这些手下见我举动奇怪,顿时就有些jǐng惕和紧张了。
我一枝香烟吸了一半,终于听见了商务中心里传来了女人高跟鞋踩着地板的走路声音,清脆的脚步声,一个一袭典雅黑sè长裙的女人走了出来,头上是高高挽起的贵妇人一样的发髻,这样的发型在她的头上,非但不会显出任何的老气。反而却把她圆润的下巴的弧线完美的展现了出来。而她颀长的脖子,犹如天鹅一样的优雅,尽管脸sè冷漠,但是款款走来,依然带着一丝优雅的姿态。
仓玉,果然是仓玉。
我叹了口气,不禁有些出神。
仓玉还是那么成熟,那么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魅力。尤其是她的那对小腿,绑着细带的高跟鞋,更是充分的衬托出了小腿的笔直和圆润。
沈山的几个手下一看仓玉走了出来,立刻就围了过去,而我,还在出神……
第一次见到仓玉,是在欢哥第一次带我去那家会所赌场里,仓玉带着我逛遍了赌场,也就是在那次,我认识了这个身兼优雅和冷漠的美丽女人,她地眼神总是那么孤寂,寂寞得犹如烟花一般。而之后,我脑子里又闪现过了我和仓玉认识的一幕幕往事。
记得在那次拍卖会上,我们两人躲进女厕所里聊天,结果却正好撞见了韩国人金部长和他的女伴两人在厕所里嗨咻……呵呵。
还记得我受伤进医院之后,仓玉给我安排了看护照顾,还来看望我,告诉我以后有困难都可以找她帮忙。
记得我刚刚闯下滔天大祸的时候,仓玉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开车到我家里通知我,虽然当时她语气冷漠,但是单单只看她在那种情况下,还依然冒着危险跑来通知我,这样的情分,就是我不可以忘记的!
我一面回忆,却一面在苦笑。
仓玉已经被沈山的几个手下围住了,从人缝里,我仿佛看见她脸sè冷漠,只是眼神里闪出一丝怒意。
帮她么?
她是欢哥的手下……嗯,不,她是“叶欢”的手下。是啊,现在应该叫叶欢了。可是为什么我总是会很习惯的就冒出“欢哥”这个称呼呢?
嗯,是习惯,一切都是习惯。
好了,她是叶欢的手下,在帮叶欢做事情。而我现在和叶欢已经成了敌人。如果我帮了仓玉,就等于是在帮叶欢,就等于是在帮我的敌人……按照道理,我似乎应该当作没看见这里发生的一切,然后冷漠的走进电梯里,对这些不闻不问。
但是……
她是仓玉,是一个我认识的女人,是一个曾经对我很友善,甚至还曾经帮助过我的女人!甚至……别忘记了,我当初能进方楠公司工作,也是仓玉给我找的工作!
她是一个曾经对我有恩的女人。
撇开那些复杂的事情不说……
我是男人,我是小五!小五在看到一个曾进帮助过自己的女人,正在被别人欺负的时候……小五,会假装看不见扭头走掉么?
小五还会冷漠的站在一旁仔细的考虑其中的厉害关系,到底是利还是弊?
我忽然咧开嘴笑了笑。是的,或许我在国外已经改变了很多。
但是现在,我回来了!
我,依然是那个小五!那个热血冲动,甚至有些死板的小五!是那个为了保护手下的一个女服务员,而不惜对客户砸酒瓶子的小五!
我拍拍自己的脸颊,自语笑道:“想什么呢!我还是我。”
走了过去,用力的推开了站在我面前的一个沈山地手下,不理会他惊讶的眼神。我一把就把他直接拎着扔了出去。
“沈老板的人办事,朋友不要多事!”一个看似是头目的家伙看出我是来找麻烦的了,似乎还想说场面话来吓唬我离开。
我没说话,只是抬了抬手指。屠立刻仿佛一条豹子一样的扑了上去!
咔咔几声,那个家伙就已经躺在了地上,随后惊呼声,喝骂声同时响了起来,然后就是几声短促了痛呼。
很快,大约只有十秒钟不到吧,地上就趟了五个人,屠却依然仿佛一块岩石一样站在中间,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静静的走到了我的身后。
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屠下手很有分寸,只是让这几个家伙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并没有真的伤了他们。毕竟这里是上海,而且这里是高档场所。
仓玉站在当场,她满脸惊讶的表情,刚才屠忽然扑了上来,用一种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解决了这几个家伙,然后仓玉终于看清楚了我。
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仿佛是从梦中惊醒了一般,然后脸sè从震惊到巨变。然后再从巨变到不信,再从不信到不解……
我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她地面前,等到她的脸sè终于平静了下来,我才笑了笑:“仓玉……嗯,记得我似乎应该称呼你仓玉姐吧?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仓玉似乎嘴唇蠕动了几下,仿佛想说什么,但是却努力了几次,却没有说出话来。
我却走了过去,缓缓从地上乱七八糟躺着的人中间走了过去到她身边,然后拉了一下还在有些失神的仓玉,拉着她走到了电梯门口……
叮!
一声清脆的铃声,电梯到了。
直到走进了电梯里,看着电梯门合上了,仓玉才终于在我身后幽幽的说了一句话来。
“陈阳,你为什么要回来……”接下来的,是一句幽幽的叹息。
我没回头看她,却从电梯的镜子里看见了身后她复杂的脸sè。我不禁笑了笑:“该回来的,总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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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仓玉直接出了四季酒店,然后从地下停车场取了车,仓玉坐上了我的车,一直等汽车开出了酒店,在公路上行驶了足足有十分钟了,我们才再次有了交谈。
“去哪儿?”我坐在她的身边,仿佛若无其事的语气。
“不知道。”
我看了她一眼:“你在上海有住处么?”
“有的……不过现在也不用回去了。”仓玉想了想,嘴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沈山的人现在一定在我的住处守着。”她看了我一眼:“你知道沈山是谁吧?”
“青洪门下,人字头大东家在上海的分掌柜。”我耸耸肩膀:“我还知道了,叶欢原本是青洪门下,也是属于‘人字头’,而且是人字头在江苏的大掌柜。当然,现在他自立了,已经占了江苏的地方脱离组织了。而他自立的原因,是因为我回来了。”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因为我当年为了保护他的女儿,而把人字头的大东家的独子给打成了太监!”仓玉叹了口气:“你知道的倒不少。”顿了一下,她似乎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哦,你现在都喊他‘叶欢’了,是么?”
“不然喊什么?还喊欢哥么?”我语气冷漠,然后扭过头来看着仓玉:“当初在广州的街头,我被一帮人拿着砍刀追杀,被人用枪打在后背上,血肉模糊。被金河用枪口指着脑袋……就在那个时候起,我心里的欢哥就已经死了。”
仓玉默然,过了会儿,她问我:“我可以打个电话么?”
“当然。”我笑了笑:“你是我的客人,我只是看见有人堵你,帮你解围,可没有绑架你的意思。”
仓玉没接我的话,从随身的小提包里拿出了一只黑sè的小巧女式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听见她对电话里简短的说了一句:“失败了,沈山不肯合作。我的事情做完了,这件事情你让人来接手吧。”
然后,她似乎犹豫了一下,低声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句:“我……见到小五了。”
其他的,她没有再说什么了,而是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给叶欢打电话么?”我淡淡道。
“小五。”仓玉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叹了口气,看着我:“好吧,我说实话吧……刚才在这里遇到你,我不奇怪。我早知道你回国了。但是……你居然帮我,我不明白……我是欢哥的人!”
“而我是小五。”我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脑袋:“小五就是小五,是那个常常会冒傻气做傻事的年轻人,不是么?”
然后,我收敛起了笑容:“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随时可以喊停车,然后你可以下车离开,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你也不用感激我帮了你,因为我从前就欠你的人情。”我看着仓玉的表情,看她并没有喊停车的意思,才接着往下说:“至于第二么……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然后聊聊天。暂时把什么欢哥或者青洪的事情撇开。撇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当我是一个在国外多年归来的老朋友。单纯的两个老朋友重聚的聊天,我不提青洪,你也不提叶欢,我们随便聊聊,仅此而已。”说到这里,我看着她:“你说呢?”
仓玉紧紧的抿着嘴,似乎迟疑了一下,终于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我:“好吧,我知道一个地方的环境不错,就是那里的酒有些贵。当然,现在的你,应该不会再在乎价钱了吧?”
我笑了,因为我忽然想起了,当年我和仓玉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我就反复对她说过一句话。
记得当时我还只是一个欢哥手下混饭吃的小主管,却第一次走进了那样的光怪陆离的奢华圈子,看着赌场里那些一掷千金的豪客,看着那些美艳动人的“金丝雀”,看着那些仿佛距离我十万八千里的奢华生活。
当时我似乎还带着几分天真,很认真的反复对仓玉澄清一句话:
“我真的不是有钱人。”
我和仓玉互相看了一眼,看来大家都记得当年初次认识时候的旧事了。
她笑了一下:“现在,你很有钱了,对吧?”
“不算太有钱,至少和比尔盖茨比,我还是个穷人。”我耸耸肩膀:“不过请老朋友喝杯酒,还是没问题的。”
仓玉静静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忽然用奇怪的语气道:“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了……按理说,我觉得你应该变了很多,但是现在,又仿佛觉得你好像没变。”
“这世界就是这样……”我不再看她,而是看着车窗外,然后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低声道:“有些事情,永远不会变;有些事情,一定会变!”
回国,挺好,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