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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俱乐部了解多少?”
共工没有直接回答陈潇的问题,却反问他。
陈潇想了想:“至少,我知道我父母的死,和俱乐部有关。”
共工点点头:“我理解你的心情。只不过……”
他盯着陈潇,神sè很严肃:“陈潇,我不知道这些话,现在我说了,你能不能听进去……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说出来!”
陈潇看着共工,他的眼神很真诚:“你说吧,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对我说假话的。”
共工仿佛笑了笑,然后他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
“俱乐部未必就是邪恶的……服务社,也未必就一定是正义的。”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之中,陈潇听着却总觉得仿佛带着一丝怪异而复杂的味道。
他听了之后,垂头想了想,然后苦笑了一声:“这话……不止你对我说过。”
“老田也说过,对吧。”共工哈哈一笑,拍了拍陈潇的肩膀:“老田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他也是……一个伤心人吧。”
陈潇看着共工的眼睛,似乎想从这个彪悍的汉子的眼神里看出点儿什么来。
似乎……不仅仅是老田,烂尾街的三人组,好像……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共工拉着陈潇,随意的坐在了这条步行街旁的一张木椅上,烂尾街的木椅自然因为缺乏维修,又脏又破,不过共工却仿佛毫不介意,直接就坐了下去。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我和你说点事情,既然你问我,能说地,我就可以告诉你。”
陈潇坐在了共工身边,就听见共工缓缓说道:
“我年轻的时候……嗯。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了。”共工苦笑了一声。陈潇也撇了撇嘴……这几个老家伙,年轻的时候,都是好几十年前了吧……
“当年我才二十多岁吧。从小我就和别人不同,嗯,我的能力,让旁人把我当成怪物。”共工看了陈潇一眼:“后来,你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吗?”
“什么地方?”
“海盗窝。”
共工说出了一个让陈潇惊讶的答案。
“海,海盗?”陈潇果然瞪圆了眼睛。
不过。可以想象一下。这个身材魁梧彪悍地汉子,一脸狰狞的样子,头上扎着头巾,穿着短褂,手里提着屠刀,站在海盗船的甲板上是什么模样……
“那是在东南亚。马六甲海峡。”共工微笑:“我从前当过海盗……马六甲海峡可是一条海上地黄金商路。我当年可是那一块地方赫赫有名的海盗头子。手下有三条船,数百弟兄的。”
这个……陈潇苦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有些意外,你居然当过海盗。”
“后来很巧的一次,我们抢的一条商船,船上有服务社的人。”共工笑了笑:“那次我算是踢到铁板了,第一次失手,而且我当年可不是那个家伙地对手。”
“那个家伙?”陈潇忽然心里一动。
“k。”共工说出了一个陈潇熟悉地名字----这个名字,不正是那个让老田为之伤心痛恨的男人吗?让凤凰的先人。当年的那个明月大小姐伤心而死的服务社的人物?!
“那个家伙遇到了我。他打败了我,然后……接下来地事情就很简单了。他把我带进了服务社。虽然我当年桀骜不逊,但是他的实力的确比我强,我的异能还没有现在这么厉害,当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况且我们当海盗的,实力为尊,弱肉强食,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他比我强,我也认了。我跟着他进了服务社。然后……”
共工笑了笑:“其实,我能活这么长,也是托他之福。”
这个话的意思,让陈潇很惊讶!
“k是一个疯子,也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他当时致力于异能地研究,他一直相信,可以通过科学研究,使得异能发扬光大,可以改造人类地身体,命运,等等一切……或者说……”共工仿佛笑了笑:“我觉得……他仿佛把自己当成了上帝!不过……他也的确很像是一个无所不能地上帝!”
他随后苦笑:“我的身体被改造,被他进行了一些医学上的改造之后,我的寿命就延长了……嗯,顺便说一下,同样接受改造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她。”
说着,共工对着咖啡店的方向奴了奴嘴。
“祝融大姐头?”陈潇愣住了。
“当年她还是一个挺温柔的小丫头。”共工眯着眼睛笑了笑。
温……温柔?!
恐怕就算是想象力再丰富的人,也没法把“温柔”这个词语和祝融联系在一起吧!!!
“当年她的确很温柔的。”共工的眼神里忽然流露出了一丝幸福的味道:“她当年不太喜欢说话,别人多看她两眼,多和她说两句话,她都会脸红。自己说话的时候都很小声,是一个很细心的女孩子。女孩子嘛,十七八岁的时候,大多经历过那样的阶段。”
十七八岁……
按照祝融今年的年纪算来……祝融十七八岁的时候?
陈潇忽然心里一动!
联系到老田当初和自己说的那段故事,很显然,当祝融共工和k认识的时候,老田还有明月和k之间的悲剧已经发生了!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k已经抛弃了明月,抛弃了感情,变成了一个科学狂人了。
“我和祝融都是他的试验对相。不过,至少在我们身上的试验。他算是成功了。我们的身体被成功的改造,经过了长时间地观察,我们身体的新陈代谢速度被强行压抑缓慢,可以有效的延长寿命,阻止人的衰老过程。”共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现在的相貌,和我三十多岁地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后来呢?”陈潇皱眉。
“后来?我和祝融都加入了服务社。成为了服务社里的中坚分子。”共工笑了笑:“我们一起工作,算是同伴,又在一个组。参与了几次服务社和俱乐部之间的对抗。渐渐地,我们也在异能圈里大出了一些名头。我得到了一个共工的外号,而她,开始被人叫做祝融。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可不是一对。”
“嗯。我猜到了。”陈潇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在古代神话里。共工和祝融两大神灵争斗,把天都打破了,才引发了女娲补天的故事……以你们两人的外号来看,你们应该算是仇人才对。”
“其实……说是仇人,也不算错。”共工苦笑了一声。他的神sè很黯淡:“当年地祝融,她心里一直喜欢一个男人地。那个男人……嗯,就是k。”
又是k?
这个k……有那么大魅力吗?
“其实不难理解的。”共工苦笑了一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涉世不深,xìng子又腼腆温柔,那个时候,身边出现了一个实力强大,个人魅力极强的男人,而且xìng格强硬,做事执着。聪明。有风度……而且,在试验过程里。他对我们都非常关心,虽然那种关心,只是对试验本身的关心,但是这种感觉,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就难免会……”
共工摇摇头:“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那你呢?”陈潇忽然笑道:“难道你当年就喜欢祝融了?”
“……呃,其实也没有,当年……我一直是一个人。知道后来,我遇到了爱丽斯。”
毒[**]?
这个陈潇倒是不意外,因为似乎从蛛丝马迹看来……好像这里面的确有些故事发生地。
“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沉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不和你说了。”共工摇头:“后来,服务社里出了几件大事情,出了一系列的变故,我们就先后从服务社里退了出来。我遇到了几个俱乐部里的家伙,被他们拉去当了一阵子雇用兵。”
“你加入过俱乐部?!”
这个说法让陈潇惊讶了一下。
“这没什么奇怪的。”共工笑道:“在异能界里,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如果你把俱乐部和服务社看作两家大公司,这种行为,也只是跳槽而已。况且,我当时是先离开了服务社,然后一个人待了一段时间,被俱乐部的人拉去当雇佣兵,不算是正式加入,只是拿钱办事而已。再后来……因为一次特殊的事情,我又回到了服务社。”
“什么事?”
“k找到了我,他说他需要我的帮助。我欠他人情,只能答应了他,就回到了服务社里。”共工苦笑:“只是我没想到,那次我回去之后,服务社已经改变了很多,内部出现了很多变化。而我,那个时候已经算是服务社里地老资历地人了。回去之后,k的支持,我地努力,做了几次很漂亮的事情。然后……我加入了委员会。”
陈潇更有些惊讶了。
委员会?!
那岂不是说……共工,他曾经是……花牌!?
“不只我,还有祝融,她也是花牌。”共工仿佛笑了笑:“只是,那次回去之后,祝融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温柔单纯的小女孩了,她变了很多,变得让我都有些陌生。我看得出来,人,只会在遭遇痛苦之后,才会xìng情大变吧。”
“说了半天……你还没说到正题。”陈潇苦笑道:“那个项圈,还有委托……”
“这些事情,我说了,我不想说,不会告诉你,那么我就不会说的。”共工忽然很坚决的拒绝:“陈潇,这些事情你不要参与,即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不过,我依然要告诉你,既然你决定加入了服务社,但是……你也没有必要仇视俱乐部。虽然你父母的死和俱乐部有关系……但是俱乐部是一个很大的组织,并不代表俱乐部就是邪恶的。至于服务社,我也说了……它很难说的上是正义,至少,在我担任委员会花牌的那段时间,也看到听到了太多的事情。”
美国总是以世界jǐng察自居,到处打着正义的旗号……可是美国是正义的吗?
这个道理,不用共工说,陈潇自然明白。
只是……俱乐部?
无论如何,陈潇的感情上,实在很难对俱乐部产生什么好感。
“俱乐部里,也是五十四张牌!组织的架构和服务社非常相似,毕竟……或许老田告诉过你,俱乐部是一个多世纪之前,从服务社里分裂出去的。”
也是……五十四张牌??“改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你自己选择吧。这是你的人生,你的路。我们几个老家伙虽然很想保护你,但是……毕竟路要你自己走。”共工笑了笑:“我只是希望你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偏激,保持心态平衡,不要因为仇视而让你自己的心乱了!这点,这句话,希望你永远记住!”
“我会记住。”陈潇点头,只是……心里会不会接受,现在就很难说了。
两人说了会儿,共工抬头来看了看夜sè:“回去吧。他们肯定还有话和你说的。”
可两人才站了起来,忽然就看见烂尾街的街头,一辆白sè的豪华汽车缓缓的开了过来,居然直接开进了这条步行街上,然后在陈潇和共工的注视之下,缓缓的开到了咖啡店的门口。
陈潇注意到,共工看到这辆白sè的汽车,脸sè微微有些变化!
而这辆白sè的汽车,车牌……居然是不是数字和字母的组合,而是……
一个奇怪的鬼脸!
共工的眼神凝重,和陈潇站在那儿,冷冷的看着汽车停在了面前。
车门缓缓推开,先是从车里伸出了一根白sè的礼杖,随后一个男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这个男人一身白sè的西装,白sè的礼帽,就连领带都是白sè的,而西装的左边上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白sè的手帕。
就连他的皮鞋,都是白sè的!
他的肤sè也很白皙,不过并不是苍白的那种,而是白皙白净,看上去很健康,五官很英俊。
更奇怪的是……
这个男人,他带着一双手套。
白sè的,洁白的丝手套,看上去很jīng致,很华贵。
“晚上好,两位。”他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就好像患了感冒一样,却让他的声音更多了几分磁xìng:“今天是星期四吧?可以接受委托吗?”
他脱下礼帽,笑容可掬,手里的白sè手套轻轻的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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