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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野田丸治今天就是摆明了冲着他来的,必须要让青草堂出头的,因为现在万事俱备,他急需一个最佳的动手的机会,当然不可能错过。
野田丸治立马向前用膝盖跪走了两步,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两个头,用力之大,甚至连额头上都已经开始渗出了血迹来。
“各位议老,我已经请示过高山清司若头了,可是他现在身在美国照料司忍组长,根本回不来,并且也是如您一样的说词。这倒是可以的,但我就怕麻生次郎一次又一次向我动手,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他的人在暗,我的人在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况且,他的力量一直就比我强大,如果他再次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下手,我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他的手里,请各位议老做主啊。”野田丸治是将心横到底了,现在就要逼着这些老家伙们吐口,要管这件事情,否则的话,他今天就算跪死在这里也不会起来了。
“这个……”横琦实在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了,直捋胡须,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横琦议老,各位议老,求您们了。现在的暗杀还是一波接着一波,我的人已经死伤惨重,接下来,就算我不死,可是如果我的得力精英下属们都死光了,那不仅仅是我的损失,也是整个山口组,是整个扶桑黑道力量的损失啊。如果长此以往,我们又拿什么去反攻满蒙?拿什么去进军华夏的暗秩序?而千岛大人是不是会因此而抛弃我们?我现在已经是极力克制了,如果我真要是不服奋起反击,今天我就不会跪倒在这里向各位长老求情,我这也是为山口组未来发展大计着想啊,求各位议老做主!而现在,能挽狂润于即倒,扶大厦于将倾的人,只能是您们了。如果真要等到高山清司若头回来,恐怕大错铸成,一切都已经晚了。”野田丸治将头颅在青石地面上叩得“砰砰”做响,额头上已经是一片血迹殷然了。
这一通大道理一通大帽子连戴带扣的,登时就让一群议老们有些抻不住劲儿了,横琦身后的议老们讨论得也是越来越激烈起来,甚至还分成了两派相互间争执起来。
不过,他们所争执的自然不是倒底应该支持野田丸治还是支持麻生次郎,他们所争执的是倒底要不要管这件事情。
其实青草堂近三十年来逐渐势微,已经退出了山口组真正的权力核心,变成了若有若无一般的存在,委实十分尴尬。要知道,在三十年前,青草堂可是山口组真正的垂帘听政者,就算是组长和执行部若头和三大义弟也不敢稍拂辞色。
可是随着强势的司忍出任组长之后,便开始强力推进山口组内部的改革,坚决不允许青草堂干政架空山口组的高级骨干。
经过三十年来的斗争,青草堂的权力逐渐被削弱了下去,变成了现在的这个可有可无的状态了。其实,对于这些退隐青草堂的老一辈山口组高级成员们来说,委实是有些不心甘的,毕竟,权力这个东西,一旦拥有了,便如同毒品上了瘾,那种控制与咤叱的风光会让人在其中迷失自我,而一旦光环褪去进入这种地方养老,往昔的峥嵘已经开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对于这些嚣张跋扈了一辈子江湖人物来说,尽管年纪已经大了,可是他们仍然不服老,并且也不认为自己老了,对于权力,依旧有着无可救药的迷恋,只不过是因为时代的原因,他们不得不退出这个江湖而已。
所以,这些江湖故老们当然期待有一天青草堂能够重振威风,再次暗地里执掌江湖,哪怕能够真正在山口组内再次拥有部分话语权也行啊。
而现在,野田丸治和麻生次郎的纷争就是一个巨大的机会,如果这件事情处理好,青草堂便会重新纳入人们的视线,并且让人们不得不再次重视他们,这样的话,他们就真的有机会再次重出江湖,体会到渴望已久的权力的乐趣了。
而梁辰也是在详细了解了山口组内部权力结构的基础上,经过深思熟虑,向野田丸治建议上青草堂来救援的。因为他了解人的心理,尤其是了解这些江湖人的心理,只要重新给他们一个机会,他就不信这些早就渴望再次掌权已久的议老们不上当。至于以后的后果是怎样的,愿意打生打死去吧,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操那份闲心?
野田丸治当然不知道梁辰在想什么,相反,当梁辰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他高兴得狠狠地拥抱了梁辰一下,连竖大拇指称“御师高明”。
毕竟,论起这种玩弄人心掌控大局的事情,野田丸治比起梁辰来可是差得远了,要知道,梁辰是什么人?那可是从华夏的暗秩序基层一刀一枪杀上来的三省暗秩序之王,手下猛将如云,精兵无数,并且斗败了暗秩序第一副会长,又扶上位了梁子恒这位副会长,来扶桑玩儿,只要他愿意,自然就能搅得满天风雨血腥了。
“横琦,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也未是件坏事。如果我们处理得当的话,或许,我们青草堂就会重将建立自己的权威,现在大家的视野之中,这样的话,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能够继续发挥余热,为我们的组织贡献力量。”横琦身后的一个议老舔了舔嘴唇说道,老眼中满是渴望与期待。
“我也觉得是这样不错。就算不如小泉所说,但说到底,他们也是同枝连气的后生晚辈,现在司忍组长和高山清司都在国外回不来,我们总不至于看着他们就这样继续斗下去吧?他们如果斗起来,这可是我们山口组的损失,也是我们做为议老的失职啊。”另一位议老低声说道,其实说得好听,不过就是戴上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大帽子罢了,骨子里还是对权力的渴望与迷恋心理在作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