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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守望,话可不能这么说,刚才在检验号码球你们几位也在现场,就算有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吧?况且,你这样说也就是承认了号码球确实存在问题,那这个要求重赛的原因可就理所当然地承认了。既然这样,那就先进行重赛投票吧,号码球的问我自然会向总盟会反应。或者,由你虞守望去亲自反映也完全可以。现在,我就以总盟会监督人的身份,命令此次砥剑节前一轮比赛因号码球问题结果宣布无效,下面进行重赛投票。”孔泽淳说到这里已经站了起来,将全国总盟会的牌子“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怒吼道。
梁子恒胸中怒火高炽,豁地一下已经再次站了起来,刚要大步走过去,却听见梁辰已经缓缓地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虚弱至极,显然刚才精力损耗过巨,受伤过重,只听他说道,“孔秘书长,我倒也是有一个疑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孔泽淳冷冷地盯他一眼,却不回答,只是转头望向梁子恒,“梁老大,你的手下这么没规矩么?我们之间高层的对话,他又有什么资格参与进来?”
梁子恒冷哼了一句,刚要反唇相讥,却听见梁辰呵呵一笑,“孔秘书长,在没有重赛之前,我想我还是有资格你进行对话的。”
“你?烂命一条的工具而已。”孔泽淳极尽轻蔑地望了他一眼说道。
梁辰却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您说得也对,也不对。没错,在没有打通关之前,我确实只是一个徒具烂命的赌博工具,但打通关之后,应该就不一样了。刚才虞叔已经宣布了我成为了J省暗秩序历史上的第一个终身制荣誉老大,我想,只要没有重赛之前,虞叔的话还是有效的,而我这个新晋第十四位老大的地位同样不能一带而过了。您说是不是呢?至于重赛之后是否有效,那是另外一回事。但起码现在,我应当拥有跟你对话的资格吧?否则,你就是在蔑视J省守望者虞叔的话,而蔑视虞叔这个J省的暗秩序守望者,虞叔可是J省暗秩序的代表,你这样做,无疑也就是等同于蔑视整个J省道上的老大,那你就是以权欺人,以大欺小,既然如此,那你本身就已经有失公允,就已经失去了要求J省道上各位老大重赛的资格,所以,你不会这样没气度没诚腑没有深沉来否认这一点吧?”梁辰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艰难的微笑来,望着孔泽淳道。
“你……”孔泽淳怒视着他,大脖筋气得蹦起来老高,却是无法说出什么来。梁辰这顶大帽子扣得不可谓不大,并且字字句句都站在理上,而且分盟会和区盟会的人都在一旁看着呢,要是孔泽淳真的不屑跟梁辰对话,恐怕首先就是自打嘴巴了。
“哈哈,好,你这个新晋的老大确实不简单。没错,孔秘书长,刚才可是你做为监督我一力督促我宣布比赛结果,让我宣布比赛结果的意思自然就是承认这个比赛结果。抛开重赛不重赛不谈,只要你承认这个结果,那四号拳手就是新晋老大,就拥有了跟你说话的资格。当然,你也可以不承认,不过个世界上能把拉出来的屎再吃回去的人恐怕还不算太多,如果你真想这么做,我服气你,更服气赵满堂,居然能培养出你这么一个极品来。”虞占元哈哈大笑道。
“老匹夫,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孔泽淳气得在心底下直咬牙,但表面上却不能真失了风度,毕竟,就算想做任何手脚,也要规矩之内进行,一旦突破规矩的框架贻人以口实,恐怕就算是他的主子赵满堂想护住他也淡容易了。
“哪里,虞守望言重了,其实刚才我也只不过是跟这位新晋老大开个玩笑而已。呵呵,好,梁辰梁老大,恭喜你暂时成为J省新晋终身制荣誉老大,这是你的令牌,请收好。”孔泽淳咬了咬牙,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来,已经扬起了手中的令牌,向着梁辰递了过去。不过心底却发狠道,“小崽子,待会儿让你怎么拿过去的,怎么给我拿回来!”
“呵呵,那就谢谢孔秘书长了。”梁辰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接过了令牌,不过突然间抬头望向了孔泽淳,“孔秘书长,我倒真是很纳闷,您这样尊贵的人,怎么会熟悉我的名字呢?”
孔泽淳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好在梁辰只是诡异地一笑,却不再问,而是抓着那块令牌慢慢直起身来,“孔秘书长,您现在可以督促大家进行全程投票了吧?”
孔泽淳终于反应过来,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暗骂了自己一声“愚蠢”,同时心底下不知不觉中有寒意“嗖嗖”地往外冒,隐蔽地瞥了梁辰一眼,感觉这小子真的确实很不一般。不过现在也顾不得再理会梁辰,抬起头来,望向虞占元一眼,“虞守望,你的意思如何呢?”
虞占元在梁辰出来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坐了回去,此刻是闭着眼坐在椅子里,从鼻子里往外“哼”了一声,算是回复了。
“梁老大,你的意思又如何呢?”孔泽淳又向梁子恒问道。刚才梁辰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如果真要强行要求重赛,被扣个以权压人的大帽子,还真不太好解释。所以,尽管他已经铁了心想要重赛了,但过场必须要走完。
梁子恒居然也出奇地哼了一声,并没再次反对,完全不像是刚才态度那样激烈了。
“好,那现在开始投票。刘华强老大,也请你坐回到座位中去,投票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孔泽淳向刘华强招手道。
刘华强面带微笑,刚要走回去,却听见梁辰又说话了,“孔秘书长,好像刘华强刚才已经宣布自动退出J省暗秩序道上了吧?这证明他已经失去了投票的资格,怎么现在您居然又把他喊了回来参与投票呢?”
梁辰靠在一旁的桌子上,语气很有些虚弱地又问了一句道,说到这里,轻咳了几声,而后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扶着他,恐怕现在就已经倒下去了。不过他依旧坚持着把这句话说完。
远处的刘华强停下了脚步,深深地望着梁辰,脸上依旧很平静,可是一对三角眼里却射出了阴狠的神色来。
“嗯?梁辰,你句话好像不对。刚才已经说过了,只要重赛投票开始,刚才的比赛结果就已经全都不作数了,而刘华强老大的拳手虽然刚才在比赛中对你使用了非常手段,破坏了规矩,但因为那是一场不作数的比赛,所以,刘华强老大也不必因此而负责了。顶多给你些医药赔偿罢了。”孔泽淳耐着性子跟梁辰解释道,他突然间有点害怕跟这个年轻人说话,感觉跟他说话真的很费脑力和心神,稍不注意就会被他兜进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梁辰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梁子恒和虞占元也同时大笑起来,笑声中极尽嘲讽。
台下,有几位老大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头脑快的人,却已经暗地里摇了摇头,骂了一句,“蠢货!”
“孔秘书长,你好像忘记了,刚才你是亲口承认我暂时成为新晋第十四位终身制荣誉老大,既然承认了我的地位,哪怕只是暂时的,也无异于承认了刚才的比赛都是有效的,而刘华强刚才为破坏规矩负责,自动退出这场比赛,也应该同样暂时有效吧?否则,您这块颁给我的牌子,又能代表着什么呢?难道您真的想蔑视总盟会的权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我们J省道上搞个一言堂吗?恐怕,这可不是仅仅是对J省道上的老大们的侮辱,更是对砥剑节规则和全国总盟会威严的践踏吧?”梁辰当真是语利如刀,字字诛心,每一句话几乎都将孔泽淳刺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你……你……”孔泽淳突然间发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为什么刚才头脑一发热,居然就真的把那块牌子给了梁辰?如果自己现在真要让刘华强坐下来参加投票,那不是自打嘴巴么?而且更中了梁辰的圈套,这里这么多眼睛盯着,而且全程有视频录像和直播,自己要真那么坐了,恐怕赵会长的电话马上就会打过来,臭骂自己一顿。
“我很好,不劳孔秘书长挂心,现在,孔秘书长可以主持投票了吧?”梁辰咧嘴笑了,仿佛笑得很开心。
孔泽淳额上虚汗直冒,居然有些不敢再看梁辰,这小子的心机智慧实在太深了,自己明明把握主动,却依旧有些不是他的对手,反而越来越被动,难怪有人出大价钱要往死里整他,这小子要是不死,恐怕会有好多人会被他玩死。
“好,刘华强,你暂时离开会场,等投票结束后,你可以再回来,继续行使你的职责。”孔泽淳咬咬牙道,同时隐蔽地向刘华强递了一个眼神,刘华强脸色阴冷,一言不发,甩袖往外便走,不过每走一步地面都踏得咚咚响,显然,他现在胸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峰值,可惜无处渲泻。
倒是看得虞占元眉飞色舞,痛快至极。
“下面,就请现在十三位老大……嗯,也包括你,梁辰梁老大,大家一起举手表决,如果人数达到或超过十位,那就满足了重赛的条件,可以重赛了。当然,梁老大,你可以不投票弃权,只要满足这十三位老大的人数便可以了。”孔泽淳铁青着脸宣布道,倒是也没忘了尽到礼数,把梁辰也带上,他现在确实有些怵了这个小子了,生怕再被他抓住什么把柄。
毕竟,投票数要满足十三这个数字,因为曾经创立全国总盟会的老大当初就是十三人,所以,这个规定也延席了下来,乃至各省,必须要满足十三人之数,哪怕是派代表来,否则不可以进行任何有关全体的决定。如果没有梁辰,这出戏还真就唱不下去了。
只不过,刚说到这里,梁辰却又说话了,这也让孔泽淳心头一阵乱跳。现在他真是对梁辰有些打怵了,虽然梁辰至始至终说话并不多,仅仅几句话而已,可每一句话都能布下一个阴险恶毒的陷阱,让他睁站眼睛往下跳,却不知道梁辰这一次又要说什么。
梁辰靠在桌子旁向孔泽淳一咧嘴,“孔秘书长,您别害怕,我只不过是想插句话,最后问一个问题而已。毕竟,现在暂时我也是老大之一了,我也有这个权力,不是么?”
“有话就说,时间不等人。今天J省的砥剑节已经拖得时间太长了。”孔泽淳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只要梁辰成为了这里的老大之一,就拥有了随时发问说话的资格,如果他敢不让梁辰说,那就是违反了规矩,回去之后也是要受重罚的了。
“呵呵,秘书长您放心,我不会耽误太长时间,只是最后想问一下,如果重赛投票通过的话,是不是之前我打的拳赛结果就全部要无效做废了?”梁辰呵呵一笑问道,语气不陈不徐,好像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让人琢磨不定。
“是。”孔泽淳简短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再说太多的话了,言多必失。他已经“失”过好几次了,不能再“失”了。
“哦,也就是说,刚才我的那几场生死博杀,就等同于是全都白打了?”梁辰挑了挑眉毛问道。
这一次,孔泽淳却不敢那么迅速地回答了,而是沉吟斟酌了片刻,琢磨了好半天,反复想了想梁辰这样问话的意思,最后才缓缓点了点头,“没错,按照规则和道理,是这样的。”
梁辰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唉,真是可惜,原来我这个老大只是暂时的,我家大哥也只是空欢喜一场罢了。”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似乎好像真的就这样认命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