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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动啊,千万别动。江小鱼很紧张,一口气全部提到嗓子眼了,脑海里闪过白日里看到的,下面露在外面的河床上横七竖八的全部都是石头,如果凌御风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后果难以想象。她的身下正好是一个较大的水坑,此刻,她肩膀往下的位置差不多都湿透了,被夜风一吹,更是冰的彻骨。
“江小鱼,你给我听着!”凌御风咬牙,她那么瘦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了自己的重量,如果强行拉住他,她的双臂可能会脱臼!“这个坡不是很陡,你试着放手,我,不会有事的。”
“你撒谎!”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江小鱼带着哭腔的呵斥,“我不会放手的,绝对不会放手!”
“笨蛋,你的手会脱臼的!”她在哭,他在吼!沉甸甸的感情,从他的双眸中迸散出来。
“我脱臼也不管你的事!”她松手,他就会掉下去。
就算她的手断了,只要能救下他又如何。
“江小鱼,你怎么能这么愚蠢!”
“愚蠢又怎么样?我都愚蠢了四年了,不在乎再多愚蠢一次!凌御风,我就是愚蠢,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像上次一样打我一巴掌呀!”嘶声裂肺的吼出来,才发现说的内心埋藏的最深处的话,她最幽怨的情绪。
凌御风被堵的说出话来,良久,“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伤到你。”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江小鱼却坚持不住了,身体已经被带出了好几厘米,越来越糟糕的情况,凌御风也感觉到了,因为他的身子也往下坠了好几公分。
“老婆,放手,好不好,算我求你!”
如果他抱住头做好防护,就算摔下去也不一定有事的。
“我求求你,不要讲话,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会放手的!绝对不会!”
“老婆,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不听!现在你说的我都不相信,你都是骗我的,我一句都不要听!”江小鱼仰头头,让自己的声音可以大一点,一声声的呼唤着救命,山谷里面来回回荡着她的无助的声音。
“江小鱼,如果我做错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不原谅,通通都不原谅,一件都不要原谅!除非,你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她担忧着,惊恐中,厚重的爱,已经把凌御风三个字融入了骨血。现在,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要她放手,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
“老婆,我真的做错了一件事,你一定要原谅我,我才敢说!”
他完全被江小鱼感动了,这个女人,哭着嚷着的,就是不放手,不让他放弃,自己也不放弃,即使的坚持到最后一秒钟。
“凌御风,你不要再说了好吗?我们要保存体力,想办法让人来救我们,好不好?你不要说放弃的话,我怎么可以放弃你对不对?如果不是我坚持要走这条路,如果不是我要摔倒,如果不是你要救我,你也不会……凌御风,你那么聪明,想想办法好不好?”
她的自责,让他心疼的厉害。一个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挽救自己的女人,他何其有幸,她会是自己的妻子。
“江小鱼,你不要吵!听我说好不好,如果有什么不好是情况发生,我担心这些话可能一辈子,你也不会知道了。”
两人的手纠缠着,抬眸,虽然是月中,但是因为阴雨和雾霭天气,他能看见的也不过是她满眼的光华。这一点光华,映在他的心底,跟随了他一生。
“凌御风,你要是再敢说,信不信,我和你一起摔下去!”江小鱼的语气里有一股坚决,让凌御风震撼的坚决。本来还想借机表白,可是江小鱼这样的悲伤绝望,绝望到陪他一起坠下去,凌御风再也不忍期满下去。
“老婆,你这样,我怎么爱你才够呐!”凌御风怀揣着满满的感动,“老婆,好像我带了手机,你别着急,我试着拿出来给李校长打个电话。”
“真的?”江小鱼看到了希望,凌御风摸索着掏出手机,“老婆,好像手机有手电筒的功能。”
江小鱼喜出望外,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正在被凌御风带着走,连忙催促他赶紧打开照着四周看看。
“咦!老公,看你脚下,你脚下,凸出来了一块露台,快看……”不一小会儿欣喜就被愤怒代替,“凌御风,你混蛋!”
“那个,刚才,”凌御风讪讪的解释,仍然抓住江小鱼的手不放,“我也想说来着,是你不让!”
第二次往下滑的时候,他的脚尖就碰到了这个凸处,他试了试,发现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也不敢大意,这山路他们又不熟,不经意的大意都可能酿出祸事。
“呜唔”江小鱼的眼泪簌簌的往下落,低低的哭出声来,“呜呜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凌御风,你怎么可以这么吓我?”
凌御风这下手足无措了,滚烫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他的心坎上,控诉着他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借着手机的透出的光,凌御风找到了爬上去的路,这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江小鱼浑身上下都是泥浆,衣服上和裤子都被浸透了,身下的泥已经被压出了一个人形。
刚才他摔下去,她没有哭!现在,她趴在地上,双手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泪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往下落,像是无助的孩子,一遍遍控诉着他欺负她!是啊,他一直在欺负她,一直在欺负她!
走过去,半跪在地上,搂住她的上半身,不管她身上有多少的泥,多少的污水,此刻,他义无反顾的紧紧的抱着她。抱住她,就是世界!
“对不起,老婆,对不起!”
江小鱼想要推开他,可是她浑身都在后怕,害怕真的没有凸台,他要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现在,感受到他的体温,泪眼婆娑的她都不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不是自己自欺欺人的幻觉。
“呜嗬……”江小鱼还是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但是她回抱住他,狠狠的,紧紧的抱住他。害怕失去,突然抬手捏着拳头,打着他的背,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越掉越多。“凌御风,凌御风,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我知道,我知道,小鱼,对不起!所以,你给我机会好不好!让我好好的爱你,把亏欠你的都补回来!”
松开她,循着她的肩膀往上,也不知道亲到了哪里,他的唇沾上了泥土,他没有停下来。这些脏污泞淖,全部都是那个女人爱他的证据!他的唇一点点的滑下来,不知道唇齿之间有多少的泥巴,在他吻住她的双唇的时候,把这些泥土也带进了她的嘴里。
他重重的纠缠着她的软舌,带进去的空气中的凉意被两人炽烈的情谊所染,也是一片火热。
经历了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两人的心紧紧的偎在一起,江小鱼明白这个男人是爱他,这份爱,太多的杂质!
可是,即便这样,仍然是她救命的氧气!她热情的回应着他,即便是要离开又如何,离开不过是为了成全,为了更爱!
“来,上来,我背你!”江小鱼的身上已经没有力气,只能趴在凌御风宽厚的背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照亮前面的路。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回到学校,这样的情况把李校长吓了一大跳。
“李校长,徐清风找到了吗?”凌御风他们两人也带了简单的行李,这些全部都在送他们来的房车上。所以,凌御风打算自己去车上,梳洗换衣服都方便。
“她,现在在镇上的医院,连云和李娇守着她。”
江小鱼一惊,等着李校长往下说。
“真是造孽呀!徐小姐跑出来,灯光暗没有看清直接滚到坡下面,流产了!”
凌御风和江小鱼都觉得背脊在发凉,流产了!
只是,凌御风担心的是柳夏。而江小鱼心惊的则是徐清风。
两人在房车上,以最快的速度梳洗换衣,两人都没有说话,想着各自的心事,都沉甸甸的。
到了医院,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了。
连云坐在病房外面斑驳的蓝色椅子上,愧疚的抱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徐清风脸色惨白,双眸紧闭,双手交叉的放在小腹上。而她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的是显然刚哭过的李娇。
“清风,她怎么样了?”江小鱼的声音哽咽着,同情床上的这个女人。
“医生说,孩子两个多月了!”李娇的深情黯淡了许多,说话的语气特别沉重,“她怀孕了,她怀孕了,没有告诉他!她怀孕了,怎么可以不告诉他!”
最后那一句已经是在质问了,好像她才是受伤害最深的哪一个。
“******,你不要激动,肚子里的宝宝受不住!”
江小鱼不忍看徐清风的惨样,更不想看李娇歇斯底里的样子!但是,大人做的事情,无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
“哈哈,我没有怀孕,我根本就没有怀孕!都是骗连云的,我想用孩子逼他离婚的,我只是想和连云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过害人的,更别说害她流产!我真的没有想过!”
“什么?阿娇,你说什么?你说你……”不知何时,连云已经出现在病房里,疑惑的看着李娇,“阿娇,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这个温柔,这么善良,这么单纯,一定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我就是骗你了!连云,你也骗了我,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的心,却在她的身上,你爱的是徐清风,知不知道?你爱的不是我,是徐清风!”
“阿娇,你……”
李娇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别过头,吸了吸鼻子,在看连云,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
“连云,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我比你还了解你自己!自从你和她结婚这一年里,你自己有多少改变,恐怕自己也不知道吧?嘿嘿,是我傻,我揪着我们曾经的爱情不放!把一个和自己做爱的时候都喊着别的女人名字的男人当做宝!”
李娇的话,让在场的人很尴尬,这是很隐私的事情,却也是最能反映一个男人心头所爱的考验!
“李娇,我并不恨你!当初,他妈妈重病,我出钱给妈妈医治,前提是他必须和我结婚。他是孝子,他娶了我!但是,我发誓,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有你的存在!如果我知道,他有女朋友,有爱人,我绝对不会和他结婚的!我徐清风什么都可以丢,但是这一点骄傲却丢不了!我绝对去当第三者,绝对不会逼一个身心都所属的男人结婚!我很后悔,后悔一时冲动的闪婚!现在……我把他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