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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停止了报道和拍摄,竖着耳朵听。
只见刘板旺一副殷勤的笑脸,声音讨好道:“夏大师,您快到了?什么?有事来不了了?这……您看,我们都在这边拍上了,就等您来了……这样啊,好!好!没问题!一定按您说的做!好的,好的,谢谢您!再见。”
刘板旺接电话的时候脸色连番变幻,众家记者的脸色也是连番变幻!
不来了?
这……怎么就不来了?
今天众人大老远地过来,为的可不是拍这么个莫名其妙的法坛,就是为了采访这位神秘的风水大师来的!
她居然说不来就不来了?
顿时有人觉得扫兴,气就撒在了刘板旺一行人的身上。
“哼!还以为刘总编真能把夏大师请来呢,结果还不是一个样?请不来人,下回就别说这种大话,叫同行们看了笑话!”
“呵呵,刘总编可是夸下海口,说是明天刊登夏大师对法坛的堪舆结果呢。这下子,明天岂不是开天窗了?”
身为媒体人,已经对外公布了的事,如果兑现不了承诺,别说在民众面前失了信用,就是竞争同行也会对其大加抨击的。这简直是白白给别人攻击打压自己的机会!
当即,便有人从郁闷改为了幸灾乐祸。
刘板旺好不容易爬回二线,如果这次失手,被众竞争对手抨击打压,人气说不定要落。
而刘板旺此刻脸色也很难看,他看起来像是更清楚自己所处的势态,因此便黑着脸抬头对六子道:“夏大师让我们把法坛所有的细节都拍摄好,到时候送给她看看。”
“好!”六子应下,扛着摄影机便走近法坛,对准了仔细拍摄。
其他媒体脸色一变,这才知道高兴得太早了。港媒周刊的记者给摄影师使了个眼色,那名摄影师顿时也挤了过去,“算了算了,见不到夏大师,总得拍点东西回去,不然会被主编骂死。让开让开,都让让!”
那名摄影师嘴上叨念着,便粗鲁地撞向六子!他哪里是要拍摄?分明是要阻碍刘板旺的人拍摄,好让他们拿不回去好的资料。拍摄的如果不理想,若是夏大师从片子里看得不清楚,那么刘板旺的周刊明天还是要开天窗,还是要面临着信誉危机和被同行抨击的形势。
六子一怒,抬头便要骂人,但正当他抬头间,对方厚重的摄影器材不经意间一抡,正撞上他的额角!
六子一个趔趄,登时便向后翻倒了过去!
“六子!”刘板旺惊喊一声!摄影器材的重量他是清楚的,这一下撞在脑袋上,必然受伤不轻!
这可是在计划之外的事。
而六子却在被撞倒之际,牙一咬,目光一扫法坛中间的香炉,用手一摆!香炉翻了的同时,他也抱着摄影机摔去了地上!
这一摔动静可不小,六子被磕得眼冒金星,额头已经见了血。但他倒下的时候却是后背朝下,死死抱着摄影机,硬是没让摄影器材伤到。
“六子!”刘板旺急奔过去扶他,抬头怒瞪港媒周刊的摄影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故意伤人?我可以告你的!”
那名港媒周刊的摄影师却没说话。
所有人都没说话,只是目光震惊地齐聚到法坛桌子中间翻到的香炉下面。
香炉下面,竟然压着张黄纸!
黄纸之前被压在下面,如果不是港媒周刊的摄影师撞了六子一下,导致他摔倒碰翻了香炉,谁也不会知道这下面压着东西。
而那张黄纸上,竟然写着生辰八字一样的东西!除此之外,还写着什么!
众媒体记者一愣,赶紧凑上前去看,一看之下,顿时目光震惊了!
那张黄纸上,竟然是写着姓名和住址的。而这姓名和住址,在场的人都不陌生!
瞿涛!世纪地产大厦!
“……”
这突如其来的事让众人沉默了下来,震惊的气氛在四面墙上都是朱砂符箓的诡异现场蔓延,半晌之后,闪光灯打爆了一般,记者们也不管倒在地上的六子,对准那张黄纸便猛地拍了起来!
六子倒在地上,眼前还直冒金星,却是冲刘板旺咧了咧嘴,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在笑。
这期间,唯有港媒周刊的记者怔愣着,被这突如其来的事震惊得有点懵!
这件事怎么又跟瞿董有关?!
本来是冲着夏大师来的,怎么这香炉下面会发现跟瞿董有关的东西?
这是不是……也太巧了点?
但港媒周刊的记者不知道,香炉下面有东西,一点也不巧。这本来就是五鬼运财法所需要的。
五鬼运财法,是祭祀供奉东西南北中五位鬼神,以求财的法术。起坛作法时需准备一张桌子,放五碗米、五只盛了米酒的酒杯、香炉、清香、金银纸、蜡烛和五牲。
而后,准备五支竹片,以黄纸或白纸剪成五张纸人,画人形躯体,注上五方生财鬼的字,贴于竹片上,插于装米的碗上,依东西中南北的顺序排在桌上。
将五根头发放入神位碗内米里,将写了姓名住址、生辰八字的黄纸压在香炉下。之后便是安置五神桌,择十灵日起坛连供七七四十九天。
供奉的时候需画黄符、烧银纸、念作法的咒语,早晚上香、祭拜、祷告,一点纰漏不能出,如此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运财法才可成功。
在民间只有古老的传承门派才有高人会作此法,玄门刚好传承有此法。因此,夏芍知道香炉下必有黄纸,这才布下今天的局。
其实,她本可以今天就叫刘板旺在杂志上爆料,称瞿涛找人作法运财。但刘板旺的杂志一家之言,终不如多家媒体在场,一同报道效果好。
所以,今早刘板旺的周刊上,这篇报道只不过是个引子。
把众多媒体记者引过来的引子。
夏芍料到了刘板旺必然受到排挤,便令其在受到排挤的时候,装作不经意打翻香炉便好。只不过,她没料到六子会被摄影器材撞伤了额头。
但好在他伤得并不重,而且为人机灵,在刚才倒下的时候将计划顺利实施。
而正当众多记者被这突如其来的事震惊得赶紧拍照的时候,却不知道,楼底下的村民们和工地的工人正打做一团的时候,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开了过来。
车上下来十来个人,来势汹汹,穿得都是流里流气,个个手里拿着砍刀!为首的男人更是个独眼龙,左眼被罩着,一脸的横肉。
一群人看起来,不是混混,就是黑社会。
村民和工地上的工人们都是这阵势吓懵了,他们虽然人多,手里也有家伙,但是遇到这些混混模样的人,心底还是发憷的。
这群人更是一副杀人的表情,来到大楼门口便呼喝着骂道:“不想死的都让开!妈的!都死开!”
一些村民和工人在刚才的推搡打斗里都受了伤,见这些人拿着砍刀过来,顿时谁也不敢动,被人一推就让开了。而这些人明显是冲着上面的法坛去的!
村民们脸色都是一变,见那些人上了楼去,便赶紧在后头跟上了。这时候也顾不得管那些工地的工人了,那些人也跟在后头一起上了楼。
那些混混上了楼之后,一眼便看见记者们正对着法坛闪光灯打个不停。为首的独眼男人骂骂咧咧张口便道:“都让开!妈的!什么法坛,弟兄们也来参观参观!”
这些人粗鲁至极,说话间,众记者刚刚回身,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些人是哪里冒出来的,上来干什么,便被一群小混混揪着衣领给拽了开!
众记者被拽得一个趔趄,有人表情大怒,张口便要质问,但看见这些人手里拿着的明晃晃的砍刀,顿时便闭了嘴。
这意料之外的发展,也让刘板旺和六子愣了愣,两人交换个眼神,显然对于突如其来的情况都很意外。
这时,为首的独眼男人已到了法坛前头,他目光往法坛上一扫,一眼就落在那张黄纸上,眼里明显有光芒闪了闪,然后一把抓起这张纸,放进了兜里。
记者们眼睁睁见他把黄纸收了起来,便都是一愣。这时,独眼男人转过身来,见众记者的目光都齐刷刷在自己身上,便皱着眉头怒道:“看什么看!看了老子要付钱的知不知道?!”
他说着话,便对跟来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会意,凶神恶煞地上前,将一名记者的相机从脖子上抢下来,便往地上狠狠一砸!
那名记者愣了,那几名混混却又回身抓向一名摄影师的摄影机,那名摄影师被拽得一个趔趄,摄影机砰地砸去地上,几个人围过来,对着那架摄影机就是一阵乱踹和砍砸。
事情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开始了。
十来个人拿着砍刀,在场的记者的相机、摄影机全都被砸被砍,连港媒周刊的都没有幸免!
港媒周刊在香港是最大的媒体,地位不是一般小媒体可比,名声大面子大,他们不需要派狗仔出去偷偷摸摸地拍八卦,安排正常访问都有许多人求之不得。他们常以正面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一听是港媒周刊的,谁都给几分面子,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这种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