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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锦阳太子见事情竟然是这个结果,还想说些什么,可被皇上冰凉的眼神一瞪,立刻就收回了反驳的话语,说道:“父皇,儿臣觉得您说的很对。”
沈煜在旁闻言心中一乐,他也没有想到锦阳太子在皇上面前竟然这么憋屈,被眼神一瞪就不敢说话了。
但沈煜自然也不会笑出声来,这里可是养心殿,基本的严肃还是要有的。于是沈煜也开口说道:“皇上,微臣告退。”
锦原王爷见事情已了,也立刻行了一礼表示要告退,谁知皇上却忽的叫住了沈煜。虽说锦阳太子和锦原王爷都十分好奇,但也只能先行退了下去。
被留下来的沈煜看着皇上,心里也有几分好奇,但还是恭声说道:“皇上,您喊下微臣所为何事?”
“你这两天去一趟锦轩王府,让锦轩王妃入宫来一趟。”皇上拧眉说道,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锦轩王爷就不必跟过来了。”
沈煜闻言愣了愣,不知道皇上特地请自家妹妹过来要谈什么,但沈煜可不会蠢到去问,所以只是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眼见皇上挥挥手让他退下了,沈煜这才退出了养心殿,一出门就见到锦原王爷等在不远处,而离锦原王爷大概三步远的地方,锦阳太子正悠哉悠哉地走着,似闲庭散步一般。
沈煜一看就知道锦阳太子也十分好奇,但他可不是个乐意与人解疑答惑的人,同锦原王爷并肩走着就往宫门口而去了。
本来锦阳太子以为锦原王爷等在这里怎么也要问上一句的,谁知道锦原王爷也是个肚子里有坏水的,问了个别的问题:“沈将军,一会儿你要去大牢接你父亲出来吗?本王可以和你一起。”
“好。”沈煜也不推辞,反正就算他推辞了,想必锦原王爷也是要一定要蹭过去。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一旁支着耳朵听着的锦阳太子,一听这两人竟然在说这么无聊的事情,后面又说起了什么除了京城之外,哪里适合养老等等。
听的无趣的锦阳太子立刻就摇了摇头,也算是明白过来这两个人是不会在自己面前谈论事情的,于是锦阳太子也不再慢慢走了,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眼见锦阳太子走了,锦原王爷也才是真正放松了一些,总有个敌人在身边跟着,他的精神不自觉地就紧绷了起来。
很快,沈煜和锦原王爷就接了沈修文出来,见他虽是一派潦倒落魄的样子,但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沈煜也是放下心来。
“沈将军,既然人已经领出来了,那本王就先告辞了。”眼见没自己什么事情了,自以为已经在沈煜面前又刷了一波好感度的锦原王爷笑着告辞了。
沈煜点了点头,脸上有几分谢意:“今日是微臣麻烦王爷了。”虽说锦原王爷是为了拉拢他,可在皇上面前说情终究是实打实的,沈煜的心底多少也有一丝感激。
“不必言谢。”锦原王爷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今日这一趟果然是拉近了他和沈煜之间的关系啊。
看着锦原王爷离去的身影,沈煜一时间有些歉意,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利用锦原王爷,给他希望。但这希望分明就如梦幻泡影,根本就不现实……
但如果锦轩王爷日后当真无药可治的话,沈煜想了想,或许他可以真的改为扶持锦原王爷。只是目前还是先看看锦轩王爷的情况为好。
沈修文看着沈煜站在原地半天不说话,可自己又站不住了,只得开口说道:“煜儿,这次为父的事情,麻烦你了,只是为父也没有料到那树……唉”
对沈修文来说,这事儿真的是说多了都是辛酸泪,可又怪不着别人,毕竟那晚也是他自己气急了才说了要砍树的。
“行了,爹,回府吧,之后的事情还多得很呢。”沈煜回过了神,扶着沈修文就上了马车,一路回沈府去了。
等到了沈府里头,芳姨娘正在指使人清理神树,此时见了沈修文回来,先是一愣,而后就扑了过来,直把沈修文撞得险些背过气去。
“咳咳。”沈修文伸手想要推开芳姨娘,却无奈没什么力气,只得在这里咳个不停。
芳姨娘见此连忙站稳了身子,拉着沈修文看来看去,想知道沈修文有没有哪里受伤,顺手还不停拍着沈修文的后背,帮他顺气儿。
看着这副情景,沈煜默默地在一边站着。其实刚才他可以拉开沈修文的,但因为一些原因,他干脆就没动弹了。
沈修文不是喜欢芳姨娘吗?那就好好感受一下这份久别重逢的“喜悦”好了。
“你你你,你松开!”喘过气儿来的沈修文一把推开了身边的芳姨娘,怒意满满地说道。敢情他没有死在大牢里,反倒险些死在自己女人的手上了。
这时,芳姨娘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冒失了,连忙挤出了两滴眼泪说道:“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妾身想死您了。”
说着,芳姨娘就回头吩咐道:“来人,快去给老爷备饭,还有准备沐浴更衣的东西。”
下人们答应了一声立刻就出去忙活去了,而沈煜也跟着沈修文往正厅而去。等沈修文前去沐浴更衣的时候,正厅里就沈煜和芳姨娘坐着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沈雪国此时也听到了沈修文回来的消息,本来想去看一看的,可低头看见自己的大肚子以后,沈雪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时候她要出去,说不定就要被强行送过去打掉孩子了。沈雪国相信,此时的沈修文是做的出来这种事情的。
“小姐,咱们要过去吗?”欢儿跟在沈雪国的后头,小声问道。
“不去,我们就在这里待着就好了。”沈雪国摇了摇头,淡定地坐了下来,一点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不一会儿,沈修文洗漱完毕,坐下好好地吃了一顿饭,这次舒了一口气说道:“煜儿,是你同皇上说那树不是为父毁掉的吧啊?为父明日上朝还是要感谢皇上一番。”
沈修文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旁边的帕子擦了擦嘴。
听了这话,沈煜微微一笑没有答话,而是先将正厅里头伺候的丫鬟们都给支了出去,而后才看着似乎已经感觉到什么的沈修文说道:“父亲,皇上虽然放了您出来,但代价是罢免官职,永不录用,并再也不可入京。”
“……什么?”沈修文瞬间愣在了原地,他本来还以为是皇上查清楚了事情,那就没什么事情了,谁曾想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而一旁的芳姨娘更是目瞪口呆。老爷不许再待在京城?还丢了官?那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
芳姨娘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想到这些事情,以及这两天沈雪城带走的大批家当。若是那些银子首饰还在的话,他们就算换个地方重新生活,日子也宽裕的很,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爹?”看见沈修文久久无法回神,沈煜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喊了一声沈修文。至于芳姨娘,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
听见沈煜喊了自己一声,沈修文这才算是清醒了过来,刚刚出狱的兴奋感瞬间就没了。这么多年,汲汲营营,竟然什么都没留下。
“最晚的期限是哪天?”皇上金口玉言,沈修文明白这没有改动的可能性,茫然地出声问道。
“七天之内。”
芳姨娘见此忽的大叫一声,拉着沈修文的胳膊,有些疯狂:“老爷,咱们真的要就这样出了京城吗?”
“嚷嚷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沈修文毫不留情地甩开芳姨娘的手,满心都是怨愤。若不是芳姨娘一直挑拨着要砍树,这罪名怎么都落不到他头上。
他顶多就是看管不利罢了。
“呜呜呜,这都是怎么了……”芳姨娘摔倒在地,捂脸痛哭起来。
……
沈府里头的动荡,沈雪城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她现在还在琢磨着别院的事情。越到最后关键的时候,那东西越是需要人的照顾。
若不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沈雪城简直想天天都往别院跑一趟。
想了想,沈雪城还是对映岚吩咐道:“我明日出府一趟,你不用跟着,但你放心,日落之前我一定回来。”
“……是。”映岚虽然想跟着,可她也知道沈雪城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人能阻拦的,于是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眼见映岚答应了下来,沈雪城笑了笑,这才安心地去找锦轩王爷一块儿用膳了,却在路上碰见了羽熹。
“好巧啊,王妃,不如王妃和妾身一块儿用膳吧。”羽熹看着沈雪城过来,一脸意外之喜地说道。
巧个屁!这里根本就不是羽熹常走的路,羽熹分明是故意在这里等她的,真不知道又有什么幺蛾子要做。
于是沈雪城微微抬高了下巴,缓声说道:“巧?依本妃看,事在人为吧。不过本妃要去和王爷一同用膳,恐怕没有时间和羽夫人你交流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