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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娘娘记得,正是这位皇后娘娘,趁着皇上不在宫里,先是迫害自己小产,又在自己小产以后,给自己灌下了大半碗的红花,才导致自己一生不孕。
德妃娘娘对皇后娘娘的恨,是旁人无法理解的。而对于此事,德妃娘娘为了自己在宫里能安稳渡日,并没有传将出去。
就连皇上,也不知道此事。而今若是要再提此事,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当初之事是皇后娘娘所做所为。
“皇后娘娘,臣妾对皇后娘娘并无半分不满,对于后位,臣妾也无奢望。臣妾一生无子,即便是得了后位,又能如何?臣妾居于深宫,安守本分,却没想到,竟遭到这些陷害。”德妃娘娘对皇后娘娘有无不满,就只有德妃娘娘自己心里清楚了。
只是,皇后娘娘这一回,既然开了这个口子,就再也不会放过德妃娘娘。
皇后娘娘看着德妃娘娘,眸子里是十分得意的笑意,只要能撇清自己,本宫也只能对不起你,让你来做我的替罪羔羊了。
当初把你留在了皇上的身边,让你在宫里逍遥了这么些年,如今也到了你派上用场的时候。
“刺客都已经招认了,你还要在这儿砌词诡辩吗?”
皇后娘娘的一句话提醒了皇上,即便他相信德妃娘娘是无辜,可那两个刺客所指认的人到底是德妃娘娘。
无论是真还是假,德妃娘娘这回都得受些苦了。
德妃娘娘的眸子,一直都在皇上的身上。她深知,自己无儿无女,母家在朝中又没有什么势力,她在宫中能依靠的人,只有皇上一个人而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娘娘有心要构陷臣妾,臣妾还有什么可说的。”
德妃娘娘倒是个性子强的人,她没有再作辩解,也没有去向皇上或者皇后娘娘求饶,只是维护着自己的傲骨。
皇上听得德妃娘娘如此一句,便能知道她是无辜的。他太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若不是真的受了冤枉,她是断不会如此的。
可是,眼前的局势对德妃娘娘很是不利,他想护着德妃娘娘,却不能明着护她。只是暗地里使些手段,把事情的真相给揭开。
皇上左右看了看,十分沉着的吩咐了边儿上的几个侍卫:“来人,将德妃打入冷宫,除了朕以外,任何人不得见。”
“是,皇上。”
只是皇上如此简单的一句,德妃娘娘的心里,如同这外头的天气一般冰冻三尺。
任何人不得见?
皇上,你这么做,是要彻底断绝了我与别人的联系,就连自己的亲人也再见不到。还是,有什么别的用意呢?
只是皇后娘娘的机关算尽,三言两语,你就如此不信我吗?多年的恩爱与荣宠,就如此的不堪一击吗?
德妃娘娘被带走的时候,还是痴痴地看着皇上,她不相信,自己为了他放弃了一切,却连他的一个信字也换不来。
当年的事情,再一次在德妃娘娘的脑海里翻涌。在皇上为了立后而左右为难之时,她选择了放弃后位,只为宽他的心。
此后,他答应自己,这一生会好好待她。
德妃娘娘的眸子里,渐渐开始失望。皇上,你所谓的好好待我,便是如此吗?
实际上,在皇后娘娘与德妃娘娘之间,皇上更加相信的还是德妃娘娘的话。
不错,德妃无儿无女,做不做这个皇后,于她并无分别。她是没有任何理由要去犯这个险,对锦轩王爷不利的。
想当初,德妃与宣贵妃的关系还是十分要好的。宣贵妃才离开的那几年,都是德妃在照顾年幼的锦轩王爷。这些,皇上一直都是记在心里的,不曾忘记。
皇上的目光,这才转向了皇后娘娘:“事情既然都已经清楚了,映岚便还是回锦轩王府去吧!”
紧接着,皇上左右看了看,镇定地吩咐了一声:“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上。”
映岚看皇上的样子,怎么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映岚只知道,皇上虽然处置了德妃娘娘,但他并不高兴。
而对于皇后娘娘,皇上对她,似乎很是冷淡。
若是冤枉了皇后娘娘,皇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几分软话吗?至少,也应该给皇后娘娘几分好脸色吧!
殿门被关上,方才德妃娘娘抚过的古琴还放在一边,皇上的耳朵,仿佛还能听见德妃娘娘优雅婉转的琴声。
见皇上沉默不语,皇后娘娘才先开口去安慰皇上:“臣妾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德妃做的。”
“你没想到,朕就更是想不到了。”皇上勾起嘴角冷冷笑了一笑,心里的滋味却是极其苦涩的。
皇后娘娘主动给皇上砌上了茶,不慌不忙地与皇上说:“臣妾知道,皇上宠爱了德妃多年,她却做出这样的事情,一时间让皇上失望了。皇上莫要生气,这宫里嫔妃如云,哪一个不等着皇上恩泽,皇上可莫要为了德妃而动气。”
皇上微微颔首,释然一笑。他不相信,德妃能做得出这种没脑子的事情来。可是,为了挖出真相,也只能从那两个刺客下手了。
只有让那两个刺客说实话,才能还德妃清白,才能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沉默了一会儿,皇上才低下了头,深吸一口气,似是在排解自己心里的阴郁:“皇后你说的不错。可朕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德妃她为何要做这些事情。这些年来,皇后你也是知道的,朕待她德妃可是独一份儿,她怎么就能让做出这般让朕失望的事情来?”
“这人心,又如何能看得穿的呢?皇上,人心都是会变的。从前臣妾也有许多不是之处,如今臣妾不也变得越来越好了吗?这人世间的事儿,只要想通了,便没了烦忧。”皇后娘娘见着皇上如此伤怀的样子,立即便抓准了机会去劝皇上。
这个时候,皇上被德妃背叛,应该是最为脆弱的时候。若是能好生利用这个机会,让皇上改变对自己的态度,那可就是一举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