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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沈雪城的问话,跟在沈雪城的身后仆人回道:“回王妃,将军在后院里练剑呢!”
沈雪城一时顿住了脚步,看了那仆人一眼:“这雨越来越大,哥哥在后院里练剑,那岂不是浑身都要湿透了?”
“谁说不是呢?奴才们也劝了将军了,可将军一意孤行,就是不听啊!兴许,王妃去劝劝将军,还能有些作用。”那仆人也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沈雪城由仆人带着,去了将军府的后院。在沈雪城看到沈煜拼命练剑时的样子后,一股心疼之情油然而生。
沈煜这个样子,一看就能知道,他心里一定有事儿。难道,还是与宁安公主的婚事,让他如此烦恼?
“哥哥……”从前,沈雪城是家里的独生女,又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不能和家人联络,也因此感情越来越生疏。
在这个时代,沈雪城有个亲哥哥,还有一个同父的姐姐,这种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从前沈雪城从来不曾了解过。
现在,沈雪城才慢慢开始了解,这种有哥哥的感觉,有多好。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沈雪城还可以找沈煜倾诉,还可以得到沈煜的支撑和安慰。
沈煜闻声看来,见了沈雪城,脸上才扬起了笑容。虽然有些苦涩的味道,但至少,他放下了手里挥舞的剑,朝沈雪城走了过来。
“参见王妃。”沈煜规规矩矩地向沈雪城行礼,沈雪城能够感觉得到,沈煜心里有大大的郁结。
“外头下着雨,哥哥怎么还要在外头练剑呢?快,快随我进屋去!”沈雪城从绿棠的手中拿过伞,撑在哥哥头上。
沈煜笑了笑:“恩,好。咱们进屋聊。”
沈雪城看着沈煜浑身湿透的样子,立即便摇了摇头:“哥哥还是先是沐浴更衣吧!浑身都被雨给淋湿了,哥哥可别着了凉。我去前厅等哥哥好了。”
沈煜看的出来,沈雪城定是有什么话要与自己说。
沈雪城在前厅等了半响,沈煜才换好了衣裳走了进来:“这样的天气,王妃身子还虚着,怎么不等天气好些了再来。”
“我知道哥哥是关心我,可我等不急了,有些话,想要问问你。”沈雪城的手上,为自己和沈煜沏上热腾腾的茶。
沈煜与沈雪城相对而坐,桌上的茶香,沁人心脾。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沈煜的状态完全不对,沈雪城不知道昨日在宫里,皇上后来到底与沈煜说了些什么?让沈煜的意志,顷刻间就瓦解了。
“哥哥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你可不是这样的。昨日在宫里,父皇与哥哥提及婚事,哥哥为何会拒绝?是不是哥哥心里有了别的女子,又不好与父皇说。还是哥哥不想娶公主?”
沈雪城把自己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说了出来,却还是没猜中事实的真相。
沈煜拿起桌上的茶杯,摇了摇头说:“不,我所爱之人,正是宁安公主。”
“那岂不是正好,父皇赐婚,不是无意中成了哥哥与宁安公主的好事吗?那昨日在承明殿里,哥哥为什么要拒绝皇上的赐婚?”沈雪城就不明白了,沈煜的举动,怎么会如此反常呢?
沈煜不得不感叹,沈雪城还是太嫩,不懂那些朝堂上的权术。
“你以为,这婚事当真就是好事吗?你也知道,我如今在锦原王爷身边襄肋于他,皇后和太子视我和舅舅如眼中盯。这样的处境之下,别说是宁安公主了,换了别人,我也不敢娶。”
沈煜长叹了口气,又说道:“无论是谁,此时做了我的女人,都十分危险。我不能就这样让宁安公主因为我而身处险境,她若是因我而遭人迫害,我会愧疚一生的。”沈煜说完,便低下了头,看着茶杯里的茶水。
沈煜这么一说,沈雪城才明白他所挣扎的是什么。原来,爱情的力量居然这么大,能让一个人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哥哥,我能理解你此时是什么感受。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就此错过了,将来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与宁安公主在一起了。”
沈雪城知道,沈煜想要让宁安公主过安定的日子。可是,机会就只在转眼之间,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了。
就是宁安公主能等得了沈煜,那圣旨呢?宁安公主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女儿,一道圣旨,嫁得多远都有可能。
“我不想看着她为我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若是她能有更好的归宿,我想我定会祝福她。”沈煜说的洒脱,可心里却难受得紧。
沈雪城看着沈煜的样子便开始担心自己与锦轩王爷的将来,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儿,锦轩王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揭下面具。而沈雪城,又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哥哥,好好把握当下。哥哥这么做,只是你以为的为她好。女人的心思你不懂,若是宁安公主对哥哥也有意,你这般拒绝了婚事,可有想过,宁安公主会有多伤心吗?”
若是同样的事情放在沈雪城的身上,沈雪城必定会骂这男人薄情。
“你不忍心让她为你担惊受怕,就忍心看她为你伤心吗?你所说的这些为她好,她可并不知道。”
沈雪城的话,一点一点地触动着沈煜的心。怎么自己这个妹妹,仿佛在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这么多。
从前看着沈雪城,还是个不太懂事的孩子,让人想要去宠着她,呵护着她。如今却倒了过来,还要她来劝自己。
“昨日,我已经与贤妃娘娘解释过了。我的用心,宁安公主会懂的。”沈煜静下心来,只觉得连这入口的茶水苦涩至极。
沈雪城的性子,向来就不能用温柔来形容,说起话来,总让人觉得火辣辣的:“不,宁安公主她不懂!哥哥,我也是女人,让我告诉你,你这么做,宁安公主的心里会怎么想。”
“比起男人,女人的心思要复杂得多。或许你只是简单地想要给她安稳的生活,可她却会不停地胡思乱想,会猜是不是你不喜欢她了?还是你有了别人?最后,只觉得你这些理由,通通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