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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的父亲名叫秦旺,兄弟三人,在家里排行老大,今年刚好五十岁,生有四个孩子,加上自己七十多岁的父亲,一家共七口人,家里都是堡里老实巴交农民,靠种地养活一家七口,因为小福子他娘常年有病,所以地里的活都要靠我大哥一个人,本来指望小福子长大了能帮家里干活了,去年又被征去古城卫所戍边做了军士,眼见得指望不上了。
小福子的大妹妹今年只有十三岁,身体娇小瘦弱,地里的活也拿不起来,但是这个丫头模样长得好看,成为附近这十里八村有名的俊丫头,所以就有不少媒婆前来提亲。
在这个地方,本来也不指望女孩子帮家里干什么活,只要是能找一个好人家嫁了,一生有吃有穿,父母也就算了了一份心思。
虽然我大哥家的日子过的有点累,但是还算平稳,可是谁知道祸从天降。在离我们秦家堡西南十里多路的卢家堡,有一户大财主姓卢,据说家有良田万亩,牛羊成群,就是常年在他家里打工的佣人就有一百多人,家里有钱有势。他有两个儿子,都在保定府里做官,他的大儿子已官居五品。
这卢大财主家的大当家的卢老爷今年六十五岁,家里妻妾一堆,不知是作死还为什么?他竟然一把年纪了还要纳小,还要想老牛吃嫩草。
按理说你纳小也好,还是吃嫩草也罢,我们管不着的,可是不知是哪个疯媒婆子,却把我大哥家的大丫头介绍给那个老东西了,因为当时媒婆子也没有说对方多大,等见了面后一切都晚了,那个骚老头子一眼就相中了大丫头带娣了,并放下话来,说一定要娶她为妾。
我大哥家的带娣那可是只有十三岁的黄花闺女啊,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那就等于嫁给一个老棺材秧子了,就等于守活寡啊?等过个十年八载老头子不在了,哪里还有你的地位名份啊,要是再没个一男半女的,在人家那就是佣人啊,那就更没人瞧得起你了。
所以我们秦家家族都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可是没用的,人家早在三个多月前就把彩礼强行送来了,不要也不行,并把日子都订好了,就是后天八月十二。
这段时间我大哥的大丫头带娣整天在家哭哭啼啼,饭水不进,她说宁死不嫁那个老头子。这个丫头的性格非常倔强的,谁劝也不好使的,本来就单薄的身子,现在显得更瘦弱了,爷爷奶奶和父母看着心疼啊。
这不昨天我大哥打发来喜到我家喊我提前过去,想让大家在一起想想办法。哪里有什么好办法啊?彩礼也收了,日子也定了,后天人家就要来娶亲了。据说娶亲那天为了展示卢家的实力,还派有一百名军人护送接亲队伍,这哪里是来接亲啊?这分明是来抢亲的。
我们老秦家,世代都是农民,哪里惹得起人家啊?唉!两位小老弟,你们说愁不愁人啊?现在我们老秦家都被件事愁死了啊?唉……
老汉说完后,只见在他黝黑的脸上堆满了愤懑和无奈,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粗气。
“岂有此理,这个卢家竟然如此仗势欺人,秦三叔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管定了。”柳明听后把嘴唇一咬非常气愤地说道。
“唉——你说你要管此事,你如何管的了啊大侄啊?”赶车的秦老汉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话间老牛车缓缓地走进了一处山谷,柳明和郎玥便抬起头来不时地朝两边青翠的高山上望去,在那悬崖峭壁之上,可以看到几只山羊在那里自由地行走,如履平地一般。
见此,赶车的秦老汉介绍道:这个山谷名叫葫芦谷,传说当年三国里的司马懿在此设伏兵,大败蒙古鞑子阿木苏尔班图。那山上还有许多当年司马懿军队居住的洞穴。里边还发现了一些兵器弓箭等物。
柳明听后点了点头,此时他眯缝着双目似乎在想着什么?少许,他突然朝赶车秦老汉问道:“你们这里有响马吗?”
“有啊,而且还不少呢?据我所知在这方圆几百里的范围内,就有大小绺子五六帮的,虽然官兵也来围剿过,但都只是走走形式而已,因为现在官兵都非常害怕响马,所以各地的响马很猖獗。”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了柳明一眼又接着说道:“比如说在这里最大的绺子就是江湖上称为黄巾黄老五了,他的人出去行动,每人头上都要系一块黄布作为标志,类似三国初期张角帅领的黄巾党一样。黄巾黄老五他们很少骚扰贫苦百姓,他们打劫的目标主要是财主和大户。”秦老汉说的很细,可见他对这里的响马情况了如指掌。
听完后柳明又点点头,然后又问道:“现在要是找十匹能骑的马能找到吧?”
听了柳明的问话,秦老汉低头若有所思,然后抬头说道:“应该没问题的,以前就是用个三十匹五十匹都没问题的,可是因为近两年马匪猖獗,有不少马匹都被响马给拉走了。”
柳明再一次点点头,同时他下意识地把下唇一咬,两眼顿时射出两道精芒,此时他犀利的眼神直逼得秦老汉和郎玥不敢对视,看到他此时的神态,郎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本来刚才郎玥还想劝柳明,让他想办法帮忙,现在看来不用了,因为从柳明的眼神里已经看出来他此时决心已定。
对于秦来福家的事,郎玥是最想帮忙的,她想以此来回报小福子在卫所里对自己的照顾,但她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她只有借助柳明的能力来帮忙了。
说话间老牛车已经走出这段狭长的山谷,前边豁然开朗起来,当牛车走上一座石桥,一座山清水秀的村庄便呈现在眼前。
“到了,前边这个山村就是秦家堡了,这里共住了一百五十多户人家,其中百分之八十都姓秦。”秦老汉望着眼前的山村,详细地给柳明和郎玥介绍道。
“哒哒……哒哒……”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待他们回头看去,只见烟尘起处,两匹马疾驰而来,还未等看清楚骑马之人,两匹马瞬间从牛车旁一闪而过,待车上的人转头再看时,两匹枣红马早已被马蹄扬起的灰尘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