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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个小孩子哭的怪让人心疼的,夏悠耐下心来伸手揉了揉他脑袋上的乱发。
“小朋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哭什么?”
夜斗怔怔地望着这个陌生的少女,她眼眸璀璨神情温柔,令他忍不住想起了另一个曾经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孩子。
那把将曾经懵懂无知、不懂善恶之分的他从错误的深渊之中拉回来,却在不久前被他无奈之下含泪亲手斩杀的神器。
回忆起那人旧日的音容,他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原本平静的哭泣也开始带上了哽咽。
夏悠看他哭的更厉害了,一时间有些慌张,怎么看起来好像是她把这孩子弄哭的……
她摸了摸身上,兜里没有糖果也没有什么小玩意儿,不由皱起了眉。
余光瞥到生长在井边的那些翠绿的狗尾巴草,夏悠眼睛一亮,伸手摘了三五根在手里。
“别哭,瞧我给你变个戏法。”
说完,夏悠灵活的手指在狗尾巴草上飞快穿梭,很快就熟练地编织出了一只似兔似狗的小动物来。
“喜欢吗?喜欢的话,这个小狗就送给你。”夏悠举着狗尾巴草在他眼前晃了晃。
夜斗下意识地接过了那狗尾巴草编织的小狗,渐渐停住了哭泣。
夏悠见他虽仍旧沉默不语,但却止住了泪水,心下松了一口气,脸上再度挂起笑容来,“既然你接受了,那我就当你喜欢,送给你了。”
“不过作为交换,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呢?”顿了顿,夏悠温和地问道,“我听说这里居住着一位神明,请问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遇到了一些麻烦,想要来寻求这位神明的帮助。”
几乎是一瞬间,小男孩紧盯着狗尾巴草的目光立刻就转向了她,轻声重复道:“来寻求神明的帮助?”
夏悠没有发现,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以后,不远处木质回廊的拐角处出现了两个陌生的身影。
一个流浪僧打扮的中年男人正领着一个白色和服头戴天冠的小女孩站在那里,小女孩的模样看上去与井边的小男孩差不多大。
“真让人好奇,我的儿子会怎么做呢?”男人低笑着望向院中那幕,笑意却未达到眼底。
小女孩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又看了看夏悠。
绯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如果夜斗答应了那少女的请求,这会让身边的父亲十分不悦。
父亲教导过他们,神明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即便要满足他人的愿望,那么作为从父亲愿望中诞生的神明,夜斗也只能满足父亲一人的私欲。
她作为父亲和夜斗的神器,时常会与夜斗一同狩猎凡人并割掉他们的耳朵以求得父亲赞赏。原本三个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可这一切都在夜斗拥有第二把神器以后悄然改变了。
那个被赐名樱的神器竟然不知不觉地改变了夜斗,使他渐渐开始产生违抗父亲意愿的想法。好在父亲大人及时注意到这把“不良神器”带来的不良影响,已经设法让夜斗亲手杀掉了她,只是夜斗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夜斗什么时候才能乖乖认错,不再惹父亲的生气呢?小女孩带着天真的苦恼皱了皱眉头。
三双眼睛的注目下,夜斗望向夏悠,缓缓地开口了,“那么,请向我祈愿吧。”
“嗯?”夏悠收起笑容,微微一怔,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眼前的小男孩就是王大锤口中所说的神明。
这还真是相当出乎她的预料。
在她呆愣的时候,夜斗却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请你向我祈愿,好吗?”
夜斗双眼期盼地望着夏悠。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他和绯一起狩猎凡人的时候,樱十分生气地斥责了他。樱曾经告知过他作为“神”的正道是什么,他存在的意义,应该是仁慈与爱,而不是善恶不分随意滥杀无辜。
即便对方已经不在了,他也依旧会牢牢地记得樱所说过的话。
他曾经做错了事,如今幡然醒悟想要改正,可是却从来没有人向他祈愿,人类看他的目光是害怕的、恐惧的。
但是眼前这个少女不一样,她有耐心很温柔,就像樱一样,他迫切而渴望地想要满足对方的愿望,仿佛这样就能够缓解内心那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悔意和痛苦。
略带沙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的味道,令夏悠摸不着头脑之余又十分错愕。
“求你快向我祈愿好不好……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的!”
对方的眼中几乎已经带上了哀求,夏悠定了定神,神色莫名地点了点头,“好……你别急。”
“我想问一下,你知道关于这块勾玉的消息吗?比如说,这块勾玉是谁的?”夏悠举起脖子上挂着的勾玉,小心翼翼地问道。
夜斗拧了拧眉,半晌后苦恼地摇了摇头,“……我占卜不到这是谁的,不过从络结的样子来看,应该是人类宫廷中的款式。”
人类宫廷?夏悠闻言,心中若有所思。
看来她要找的那个父神或许就在京都府中,朝着城里前进是正确计划。
“你要问的仅仅只是这个而已么……你难道就没有其他愿望了吗?”似是觉得自己并没能帮上对方的忙,夜斗宝蓝色的眸子中写满了失望。
夏悠抽了抽嘴角,她怎么觉得这孩子跟一般神明不太一样呢?
望着他期待的模样,夏悠叹了口气继续挂上笑道:“的确还有一件事想要寻求你的帮助。”
“请问可爱的神明大人,你知不知道,如果中了奴良组鸩鸟的妖毒的话,要怎么样才能把妖毒清除呢?”
话音落下,宅院门口刮过一阵暖风,一个白发赤角的金瞳妖怪停在了大门口。
那愚蠢的半妖好像没事?
茨木抛下被甩在身后的小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抵达到了这里,还未跨进院中耳边就传来了夏悠的声音,随后立刻僵在了原地。
原来……她不顾危险的跑到这里来,其实是因为担心他的鸩毒吗?
而之所以瞒着不告诉他,是怕他心下抵触神明而生气?
一瞬间,数种复杂的滋味交缠在心头,最终将埋着的郁闷与气愤都酿成了半掺着酸涩的淡甜。
没有人注意到,远处流浪僧模样的男人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只剩下了无尽的阴郁。
绯能感觉得到,父亲有一瞬间想要抹杀掉那讨厌的人类,可不知为何这种念头却又消失了。
不过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她从来都不需要多问。
男人感受到家门外那可怕的妖气,已经在察觉到对方神情中的紧张与重视之后,眯了眯眼。
“看来还是个碰不得的角色呢。”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对身边的小女孩低语了几句,独自离开消失在了回廊中。
此刻,坐在井边的夜斗将眉头皱的更深了,“鸩毒……我记得父亲曾经提起过,让我想想……”
夏悠闻言双眼一亮,立刻用力地点了点头,“别着急,你慢慢想!”
就在这时,一个甜甜的软糯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奴良组鸩鸟的妖毒非常厉害,除了他们自己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鸩毒。”
夏悠下意识地循声望了过去,便见一个精致的像是瓷娃娃般的短发小女孩站在那里。
“但是,他们的秘密却瞒不过父亲大人。实际上,一般毒物所生之处都会有与其相克之物伴生。”
“在奴良组领地外的森林附近,就生长着一种毒草。不论是妖怪还是神明,只要在死亡前吃下这种毒草,就能以毒克毒。”
在她说话的时候,夏悠一直望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方明明是在和小男孩说话,夏悠却总觉得她的目光一直在看自己。
那小女孩的目光清澈纯粹,仿佛没有一丝杂质,可夏悠却觉得她看自己的目光与看那井边的狗尾巴草和石头都没有任何区别,令人毛骨悚然。
夏悠直觉这个小孩子不喜欢她,却又说不出原因来。
“对!父亲是这样说过,我认得那种毒草的样子,我可以帮你摘回来!”夜斗眼睛一亮,终于因为能帮上夏悠而有了一丝喜意。
“这可不行哦。”绯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毒草是特殊的妖物,只有身中鸩毒才可以随意与之接触,否则就算是神明都会被其所伤,但这毒草却对人类之躯不起作用。”
“所以,你是来为妖怪求取毒草的吗?”
人类如果中了鸩毒,便会立即死亡,也谈不上解毒。可若是为了解救神明,夏悠就不可能不知道夜卜的性格作风找上门来。
所以她想要救的只会是妖怪。
绯不赞同地看着夜斗,仿佛在无声地诉说他不应该答应对方的祈求。
可夜斗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说过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亲自带你去摘毒草,并且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夏悠微微一怔,心下不免为这个孩子的承诺而生出感激与感动来。
“好……谢谢你!”
茨木保护了她一路,就算需要再回那个危险的森林一趟,夏悠也不会退缩。如果在去往京都前,茨木身上的鸩毒能够清除,夏悠也会安心许多。
大门外,茨木眼眸定定地望着她,那一言一语都仿佛与对方的模样一同深深地烙在了心中。
这一刻,他这样想,不管怎么样都好,他一定会把夏悠带回大江山。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想。
绯微微垂眸,再次平静地往二人头上浇冷水,“那么,你的报酬带来了吗?”
向神明求助是要给香火钱的,这代表着交易正式达成,夏悠记起这茬,顿时身体一僵,尴尬地道:“呃……我身上……没、没有钱……”
连一个钢镚儿都没有。
可夜斗却再次摇了摇头,这回他一下子蹦到了夏悠面前,抓住她的衣袖认真地道:“没关系,你愿意付多少报酬就付多少!”
实际上,这会是他第一个帮助的人,哪怕她不给钱他也会帮她的。
夏悠顿时心生感动,可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那少女问道:“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父亲可能会生气的,夜卜。”
“我已经决定好了。”夜斗认真地说着,他小小的手掌摊开,浮现出一副纸笔来,“不然,写一张欠条也是可以的。”
可夏悠却没有立刻接过去,她猛然望向眼前的男童,一双美目瞳孔微缩。
夜卜!?
她恍惚间想起来,雪音曾提起过,夜斗的真名其实叫做夜卜。
难怪……她看这个孩子竟是如此的眼熟!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夏悠的心在一瞬间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呼吸一滞。
——咳……那个,我刚刚才记起来,应该还有利息才对。
——没错……这五日元是我一千多年前借给你的,所以利息累积下来,至少应该有五百万日元才对!
注意到她脸色微白收到惊吓的模样,茨木几乎是一瞬间便跨进了院子里,一把将夏悠以保护的姿态按进怀中,双眸寒意渗人地紧盯着绯。
早从刚刚他就察觉到了这把神器对夏悠的敌意。
夏悠在震惊之中突然被按进一个胸膛里,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便看见茨木冷冰冰的那张臭脸,以及那对坚硬的赤色鬼角,一时间有些发懵。
——当然利息你不还也没关系,让你的同伴来还也是一样的。
——就是白发赤角,金黄色的瞳孔看起来很凶脾气很坏很自大的那个!
谁能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信息量太大,她脑容量突然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