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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烟一副惭愧万分的样子:“娘,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对,可我也是太着急了才会口不择言嘛!我现在担心,大姐会不会已经知道下毒的就是你了?”
韩香絮咬牙:“应该不会,否则刚才她就指到我的脸上了!或者她可能的确对我有怀疑,但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暂时按兵不动。”
“我想也不会。”沐云烟点了点头,“你从大姐六岁的时候开始就给她下毒,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察觉,说明你的手段还是很高明的。”
韩香絮冷笑了一声:“谁让那贱丫头总说喜欢喝我做的红枣粥,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沐云烟的目光似乎微微闪了闪,接着一副气恼状:“还说呢!十年的时间都没把大姐弄死,你也够可以了!”
“这个的确怪我。”韩香絮叹了口气,满脸悔不当初,“你屡次要我加大药量,尽快把那小贱人毒死,可我总担心她死得太快会引人怀疑,现在倒好,她居然连解药都配制出来了!可恶啊!那个死道士不是说这种剧毒根本没有解药吗?居然敢骗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沐云烟哼了一声,“最奇怪的是刚才我们下在莲子粥里的毒用量很大,大姐还喝了好几碗,她应该早就一命呜呼了才对……是了,她都配出解药了,当然不怕,可恶!”
韩香絮原本也是恼恨不已,一听这话突然吃了一惊:“糟了!那小贱人喝了莲子粥之后剧毒发作,虽然可以立即服下解药,但肯定也因此知道是我们给她下毒了!”
沐云烟也急了起来:“那怎么办?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承认,否则我们就完了!实在不行就……杀!”
“杀谁?杀你啊?”韩香絮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以为那小贱人是秋影,随便派个人就能杀了她?如果是,我何至于这么费劲?”
沐云烟的目光微微一凝,表面却无异常:“要我说,你当初就不该派人把秋影丢进井里,干脆毁尸灭迹不是更好?幸亏没人看出异常,否则……可怜,她帮我们给大姐下毒好几年,下场却那么惨。”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她?”韩香絮冷笑,却掩不住满脸的惶急,“还是快想一想该怎么办吧!”
沐云烟静了下来,似乎在思索对策,片刻后才状似无意地说道:“你说当初二妹和三妹要是把大姐弄死了,不就没有这些事了吗?可笑二妹那个笨蛋,还真以为湘王殿下对她有意,打死她都想不到那些话都是你故意说给她听的,好借刀杀人而已。结果把她和三妹都弄成这个样子,真是……”
韩香絮目光阴狠,丝毫没有愧疚之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你将来能够母仪天下,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沐云烟似乎有些不解:“你开始给大姐下毒的时候,甚至包括现在,皇上都没有立湘王殿下为太子的意思,你怎么就认定大姐是咱们的绊脚石了?”
韩香絮阴沉沉地一笑:“这你就不懂了。湘王是皇上的长子,又是正宫皇后所出,论才华、样貌等等各方面,他也不输给其他皇子多少,被立为太子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就算不会,至少也是享尽荣华富贵的王爷,除掉那小贱人,让你成为湘王妃,对咱们百利而无一害!”
“姜果然是老的辣。”沐云烟诚心夸赞,只不过下一刻,她整个人的气质包括说话的声音都突然变得完全不同,眸中的光芒更是闪烁着刀锋一般的冷意,“只不过大娘在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事情会有败露的一天?”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韩香絮先是一愣,跟着大惊失色:“你……你是谁?”
“我是谁?”沐云烟冷笑,衣袖在自己脸上轻轻拂过,一层薄薄的面具应手而落,“还未看清我是谁就敢什么都往外说,大娘这是傻了吗?”
绝美的容颜,无双的气质,不是刚刚惊鸿一现的沐云苏是谁?
“你……”韩香絮蹬蹬倒退两步,简直已说不出话来,“你这是……”
沐云苏唇角一挑,勾出一抹充满讽刺的冷笑,接着过去一把拉开房门:“爹,不用我多说了吧?”
本就已经傻眼的韩香絮转过头,才发现方才坐在饭桌旁的老祖宗等所有人都已站在门口,顿时彻底呆住:“你……你们……”
“韩香絮……”沐阆轩早已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都在哆嗦,“真想不到你……你居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枉我还以为只有你不嫌弃云苏,你……你简直该死之极!”
“那就给我死吧!”一声尖叫,沐云珠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掐向了韩香絮的咽喉!
今天才知道一切都是这母女二人的阴谋,她这脸和手废得着实冤枉到了家,她岂能不恨?
韩香絮虽然心神大乱,却也感觉到了死神的逼近,立刻脚尖点地向后急退,同时嘶声尖叫:“你敢跟我动手?我是……”
“你是个屁!”又一声尖叫响起,沐云婷跟着扑上,“我要杀了你!”
韩香絮虽人已中年,身手却是不弱,沐云珠和沐云婷则吃亏在一只手已经废掉,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打得十分热闹。
显然也知道这样打下去讨不了便宜,韩香絮边打边往沐阆轩身边靠拢:“老爷!你就任由他们冤枉我?我什么都没做……”
沐阆轩一声冷哼,跟着双手一挥将姐妹二人逼退:“住手!总要让她死得心服口服!”
韩香絮总算来得及喘了口气,却突然脸色一变:“我女儿呢?你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沐云苏笑笑,抬手一挥,便看到衣橱的门突然打开,沐云烟正恼恨万分地瞪着眼睛!
方才她故意找借口将韩香絮支开,然后跳窗而入,封住沐云烟的穴道将她塞入衣橱,自己则易容成沐云烟留在房中。门外早已聚集了所有相关人等,亲耳听到她三下五除二地从韩香絮嘴里套出了所有的真相。
隔空解开她的穴道,沐云苏笑得很欠扁:“多谢四妹的配合,辛苦了。”
“你……”沐云烟恼羞成怒,刚要破口大骂,却突然一声惊叫,“殿下?你……”
出现在门口的人,是风千洌。
只不过他根本视沐云烟如无物,只管紧紧盯着沐云苏的背影:“沐云苏,转过身来!”
方才他赶到沐家时,沐云苏已经易容成了沐云烟,并且说她的容貌已经恢复,正要弄清事情的真相。所以他很好奇,这个丑得无人可比的废柴究竟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