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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祎寒的怀抱里面,祎寒捂住我的眼睛,“不要看,不要想。”
“宛薇?”存哥不敢相信的叫了她一声,在确定了宛薇已经不在了之后,他痛哭着大叫了一声宛薇的名字。
在这样的大雨声中,存哥的嘶吼声也格外的明显,没有丝毫被雨水遮盖住。
他痛哭的声音,就好像浑身的伤疤被人揭开的那一瞬间的痛苦,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存哥和宛薇的身体不到一会儿就被雨水淋湿了,可是失去了妻子的存哥一直跪在雨地上,不愿意离开,他就这样抱着宛薇的身体一直到了天黑,自己的身体上的伤口也不愿意处理一下。
我们劝了很久他也不听,直到天黑之后,他晕倒在了雨里。
宛薇的遗体被警察带走送去了殡仪馆,我们把存哥送去了医院。
医院给她紧急处理了伤口,有因为淋雨发着高烧。
存哥的一个关系要好的兄弟,得到了消息,来医院里面照顾他,符尘回去照顾晋窈,而我和祎寒则回了家里面。
今天这一整天过得像是一场噩梦,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死去,她那么脆弱,却又有着那么大的能量。
如果不是爱到至深,他们夫妻又怎么会都有甘心为对方去死的勇气呢?
就在今天早晨,我们都还在为宛薇马上就要换肾而赶到开心,甚至像是看到了他们的生活的希望,却没有想到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就在那一瞬间,死了一个人,死了一颗心。
祎寒开着车子,我坐在副驾驶,突然就被那种崩溃的情绪给困住了,我双手掩面,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哭了起来。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会发生着这样的痛苦的事情呢?我的爸妈,方欣,白筱柔,宛薇……
我不知道宛薇的死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样和我多多少少有些联系,可我总觉得我们就像是棋盘上本不会移动的棋子,有一个极会下棋的高手,他控制着我们,控制着每一步棋,都像是在制造着一场又一场,让他开心的游戏,又或者说厮杀。
祎寒赶紧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他抱住我,低声的呢喃,“宛薇死了,我们都很难过,死者已矣,我们只能更加珍惜现在身边的人。”
“不……不是这样的……”我拼命的摇着头,话都快说不清楚,“我总觉得事情好像还没有完,我总觉得这就好像是一个没有底的深渊,一张把所有人都越捆越紧的网,我真的担心后面还会有人受到伤害,我不管是谁,我都不像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不会了,一定不会的,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面的孩子,你再哭下去,宝宝在肚子里面会感觉到难受的呢,你想想点点,想想咱们的那个温馨幸福的小家。”他抱着我,轻轻的安慰着我,“点点一定还在家里面等我们回去哄他睡觉呢,他今天还没有和爸爸妈妈亲亲,难道你想要这样泪眼婆娑的去见他,小心他又会说,漂亮阿姨不要哭了哦。”
“我是他妈妈!”我从他的怀抱里面出来,给了他一拳。
他呵呵的笑着,轻轻的为我擦掉眼泪,“那么,煜瑜妈,是不是应该赶紧跟着煜瑜爸回家吃晚餐,然后红儿子煜瑜睡觉去了?”
“开车!”我命令道。
他这才重新寄好了安全带,开车。
回到家里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房妈妈说煜瑜一直寒肚子饿,他们两个先吃了,不过给我们热了饭菜。
她把饭菜拿到餐桌上面,“你们今天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一看到这些可口的饭菜,忽然就感觉自己都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顾着吃,有个宝宝在肚子里面确实会饿得厉害一些,我就干脆埋头吃饭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祎寒去处理。
“我们去看了一个朋友,一不小心就聊到这么晚了。”祎寒说了这句话,也赶紧吃饭,都不敢接触妈妈和点点的目光。
点点像个大人一样坐在我和祎寒的对面,我们两个吃饭都莫名的觉得心虚,祎寒不停的往我的碗里面夹菜。
“爸爸,你今天做坏事了。”
祎寒夹了一小块肉试图贿赂小家伙,可小家伙根本不吃这一套,他摇摇头,“你就是做坏事了,我不吃坏人给的食物。”
祎寒嘴角一抽,我对点点招招手,“过来,妈妈喂你吃。”
他对我一笑,声音柔柔的说,“好!”
然后就从椅子上下来,走到我的身边,抓住了我的胳膊,想要爬到我的身上来坐着,我笑道,“爸爸抱着你,妈妈喂你吃好吗?妈妈很累呢。”
他嘻嘻的点了点头,很不客气的爬到了祎寒的身上坐着,张嘴向我要吃的。
祎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腿上做着的小人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了这个小家伙,已然失去了一个丈夫,一个顶梁柱的地位,还有八个月,第二个就要出来了,看来我也只有八个月的好日子了。”
这一声叹息逗得我和房妈妈都笑了起来,点点虽然不懂祎寒这说的是什么意思,见我们都在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吃过饭,我们早早的就睡觉了,第二日一早,连早餐都没有吃,就和祎寒一起赶去了医院。
我们到的时候,符尘也刚巧赶到医院。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心情都显得沉重,只是彼此点了点头便一同走进了电梯。
到了存哥的病房,他已经醒来了,看见他现在没事,我才松了口气。
见我们过来了,他让那个照顾了他一晚上的兄弟回去休息了。
祎寒看着存哥,“好好休息,其实事情,我们都会帮你处理。”
“带我去殡仪馆吧,这个时候,我只想再看看她。”存哥目光黯淡的看着窗外说道。
“你身上有伤!”符尘强调。
存哥固执了起来,他拔掉了手上扎着的针,掀开被子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