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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点点头,说道:“我同意。”
江帆躺在沙发上,他在等彭长宜的功夫,回忆着和同学薛阳说的话,再次叹了一口气。薛阳尽管在最高的组织部门工作,但是这几年也是很不得志,自从妻子离婚走后,他就一直提不起精神,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这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他的进步,领导曾经一度想把他调出单位,跟他一起工作的人都得到了提拔,只有他还是初级。
这时,电话响了,江帆一下子从沙发上跃起,接通了电话,是彭长宜,他到了。
人,总是在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想到朋友,这几天,江帆夜里总是想给彭长宜打电话,向他诉说一下苦闷,但是男人的尊严又促使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觉得彭长宜比任何人都关心自己,如果自己在他面前再表现出情绪低落来,那他就会更加担心了。
今天,彭长宜特地回来约见自己,不知他到底有什么事?
这样想着,江帆早就迈开长腿,轻快地步入电梯,然后出了宾馆大厅,穿过宾馆前面的院子,绕过假山和花坛,来到了西侧的餐厅,彭长宜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江帆笑着问道:“老顾呢?”
彭长宜说:“他呀,他从来都不跟我在一起吃饭,回家找老伴儿去了。”
江帆带头走进定好的雅间,边走边说:“饿了吧?”
彭长宜说:“急着赶路不觉得饿,半路上老顾一说他老伴儿给他做好了打卤面,我才觉出饿了,您是不是早就饿了?”
江帆说道:“我呀,连着三顿不吃现在都不饿。”
彭长宜知道他最近一段都心情不好,就说道:“别介,身体要紧,您都瘦了。”
“呵呵,服务员,上菜。”说着,就拎起桌角上的茅台酒,说道:“就咱哥俩,喝好酒。”
彭长宜接过酒瓶,放到了一边,他今晚不想喝酒,就说:“先来碗面条吧,我饿了。”
江帆说:“好,服务员,先上两碗面条,长宜,要炸酱还是要打卤面?”
“想吃西红柿鸡蛋打卤面。”
江帆说:“那我来茄丁打卤面吧。”
服务员说:“您刚才点的菜还上吗?”
彭长宜说:“做了的就上,没做的就不要做了,估计有这一碗面条也就差不多了,对了,给我们来大碗的。”
两大碗面条很快就上来了,同时端上来的还有两个凉菜,服务员解释说:“这两个凉菜已经拌好,其它的菜还没有配菜,可以不上。”
江帆看了彭长宜一眼,说道:“那就再上两个热菜,一会我们喝酒。”
很快,一大碗面条被彭长宜吃光,他放下了碗,看着江帆还吃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面条,就说道:“您吃的太秀气了,饭都不能尚否,那怎么成?”
江帆笑了,说道:“最近胃口一直都不大好,还是喝酒吧。”
彭长宜就拿起酒瓶,给江帆和他的杯里各自满上一杯。江帆端起酒杯,跟彭长宜示意了一下,就干了。
彭长宜也端起酒杯,刚凑到嘴边,他打了一个饱嗝,就笑了,说道:“市长,您说这吃饱了怎么闻着酒不香了,不想喝了。”说着,就想放下酒杯。
江帆说:“本来就是呀,谁吃饱了还想喝酒啊?你听老顾说吃打卤面,你就馋了想吃,吃饱了当然就喝不下了。”
彭长宜笑了笑,就把一杯酒倒进了自己嘴里,一口咽了下去,说道:“不行,感觉不对,不能喝了。”
江帆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吃口菜吧。”
彭长宜说:“我赶紧去告诉服务员,那两个热菜不要了。”说着,他就要站起往出走。
江帆拦住了他,说道:“长宜,别管了,上就上吧,咱们多喝会,一会你那面条就下去了。”
彭长宜坐了下来,就夹了一小口菜,放进嘴里,没有嚼出什么滋味。
江帆感觉彭长宜有事,就说道:“长宜,什么事,说吧。”
彭长宜笑笑,说道:“您怎么知道我有事要说。”
“嗨,咱俩多少年的关系了,不说心心相印也差不多了,你心神不宁我还能看不出吗?”说着,他放下了筷子,看着彭长宜。
彭长宜心想,说我肯定是会要说,不然这么远赶回来干嘛,我是在措词,在考虑怎么说,不能让你感到尴尬和难堪,上次我可以曝光胶卷,这次不能故伎重演了,想了想,就说:“市长,您又被跟踪偷拍了。”
江帆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已经有些日子了。”
“您知道?那您还……”
江帆知道,上次侯青偷拍就是彭长宜从锦安党校请假回来后处理的,这次,难道彭长宜又发现了什么?就问道:“我还什么?”
彭长宜料定江帆不知道他去阆诸被偷拍的事,就说道:“您昨天晚上去阆诸,也被盯梢了。”彭长宜说完这话就低下头,伸手去盘子里夹菜。
江帆的脸立刻红了,随后又白了,尽管彭长宜是好朋友,但是这种偷偷摸摸的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彭长宜知道了他去阆诸而且被偷拍,那么是不是袁小姶也知道了,他想了想说道:“长宜,你怎么知道?”
彭长宜不想吊江帆的胃口,就拿出一个胶卷,说道:“都在这里,还没来得及冲洗。”
“哦?”江帆接过胶卷看了看,放在桌上,看着彭长宜。
彭长宜不好意思看着江帆的眼睛,就边吃菜边说:“陈乐发现您被人盯梢,就派自己得力的手下密切监视,您出来的时候可能意识到会有人跟踪,但是您甩掉了一辆车,却被另一辆车盯上了,一直盯到你阆诸,您在医院的停车场,就被这辆车的人拍下了。陈乐的人没敢在医院动手,毕竟是在异地,而且他也没有公开执法的权限,就一直跟他到高速路入口才动手。带回阆诸后,一经审问,您才怎么着,是北京专门的私家侦探公司的人干的。”
“私人侦探?袁小姶雇的?”江帆的眼里就冒出了火。
“嗯,就是她。”
江帆使劲地咬着牙,没有说话。
“人,放走了。”
“为什么?”江帆瞪着眼说道。
“人家有正式营业执照,又有雇主正式的委托书,没有理由扣押人家,目前我们现行的法律上对这类性质的公司还没有定义。不过您放心,是经过陈乐他们教育后放走的。”
“做笔录了吗?”
“这些都做了。”
江帆站了起来,在屋里踱着步,然后站在窗前,没有了喝酒的兴致,他预感到彭长宜回来有事,但是没有想到和自己有关。
彭长宜今晚也不想喝酒,看到江帆心情沉重,他也很沉重,说道:“市长,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我……我只想说,您目前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今天咱们逮着了这个,兴许明天就来了那个,北京这类公司很多,所以,您还是……还是多加注意。”
江帆知道彭长宜的意思,就回过身,坐在椅子上,痛苦地说道:“长宜,小丁的父亲住院了,是突发脑出血,据说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根据各方面的情况来看,有可能是袁小姶找到了丁教授,向丁教授说了什么。”
“哦?真的?”
“有学生看见她了,体貌特征都像袁小姶。”
“丧心病狂!”彭长宜捶了一下桌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