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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为此将者,身为北燕之人,死为北燕之鬼,此情此景之下,吾等甘愿以血起誓,以命献祭,护我北燕千秋安宁!”
就在镇北军愣怔的时候,北燕大军这边的七万人已经是声音洪亮至极的将整段话说了出来,慕流苏听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脸上的神色也是骤然阴沉,她猛地扭转头朝着谢瑶花的方向看了过去,见着谢瑶手中拿着一只碧绿色的长笛放在唇边,此时此刻,恰恰是随着这些北燕大军的声音落下而吹奏起来。
慕流苏一直都是知晓谢瑶花极为擅长长笛之音的,先前在北燕的时候,慕流苏就听闻谢瑶花吹奏过长笛,慕流苏先前还颇觉得谢瑶花曲艺不错,唯一的不足就是那个时候她心思似乎沉重了,笛音里面总是带着一股子压抑之感。可如今听着谢瑶花现在吹奏的笛子曲目,慕流苏却是猛得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发现这一支曲目,比起当初他听到的那一股子压抑的笛音相较起来,分明更是阴沉冷凝了不少。谢瑶花如今吹奏的长笛之曲,竟然是完全是如同一曲死亡之音一般,分明是亲切之极的笛声,如今却是透着一股子喑哑低沉之意,而且每一个调都极为刺耳,落在众人耳中,完全就如同一阵催命鬼符一般的存在。
而随着谢瑶花的这一阵笛声蓦然而起,慕流苏也是逐渐开始发现北燕大军之中的人中越来越有了一些古怪举动,方才他们手中都割裂开了一道极为纤长的血口子,里面殷红色的血液已经是顺着手掌滑落下来,滴落在了地面之上。而此时此刻,随着这笛声响起,华洲城城池之外的一片丛林之中,也是忽而开始稀疏作响,似乎是有了什么动静一般。随着笛声越来越尖锐刺耳,那北燕将士掌心中的血液竟然是越发诡异至极,殷红的血迹从这些个北燕军队的手掌之上源源不断的滴落在地面之上,然后又从这地面之上逐渐开始谢瑶花的方向蔓延而去。
然而古怪就是古怪在这一点,这些血液自是从掌心流淌出来的,就算是用再锋利的利器,可是这毕竟只是掌心,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如此大的血量。可偏生随着那笛声响起的时候,北燕将士掌心的血液便是宛如无止境的一般流淌下来,从掌心滴落到衣裳,然后慢慢的滑落坠地,径直流淌成一条直线,四面八方的血线宛如蛛网一般汇聚开去,这般场景,怎么看怎么古怪至极。而经此一事儿,这些个北燕军队的面容,也是因为失血过多而逐渐变得苍白至极,明显是有一种受了重创的感觉。谢瑶花却是丝毫不曾顾及北燕军队这边的动静,她的一双杏花眸子兴奋至极的见着那些个血线从北燕大军的身体之上,四面八方汇聚开来,唇角不仅没有半分紧张之色,却反而是勾出了一抹冷笑之意,她手中指尖微动口,笛音也是越发越发急促刺耳了一些。
慕流苏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动作,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完全不能动弹,而那些个挺了慕流苏方才命令,本来还想拿着利器朝着这些个北燕军队之人劈过去的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军队,被困在这些北燕大军之中,也是齐刷刷的陷入了一阵僵硬状态。方才他们分明是听了慕流苏的话,准备将眼前之人都杀了,可是如今别说是想要杀了这些眼前之人,就连是拿起自己手中的武
器,或者是稍微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镇北军和北燕军队都是心思敏锐之人,自然是不难意识到这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所以此时此刻也是心神一凛,万分谨慎的看向了眼前这些个明显是不太对劲的北燕将士们。如今这个时候,北燕大军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已经从掌心流淌出来,看上去如同快要流淌干涸了,见着此情此景,大楚军队之中的一众人面容之上,也是一刹便是涌上了一阵凝重之色。
慕流苏起先还以为谢瑶花准备的是什么巫蛊之术,如今看来,她倒是小瞧了谢瑶花了,这分明是一种可怖的阵法才对,先前她只知晓谢瑶花对巫蛊之术颇为精通,如今看来,倒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这般阵法,他她还总觉得有些熟悉,可是一时之间却又隐约有些想不起来了。慕流苏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在确认了自己的确是无法动弹之后,心中也是一阵的担忧,依着她的功力,如今在这阵法之中都无法动作,想要有所举动都还需要花些时间动用内力冲破,可想而知其余的大楚将士们,必当是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如今慕流苏也是只能将打量的视线再次落到了谢瑶花身上,见着谢瑶花口中的笛音尚未停止,也是情不自禁的眯了眯凤眸。而且看谢瑶花这般模样,如今似乎还像是在紧张而又期待的等待着什么一般,可想而知必然是这阵法除了能够让人身子僵硬之外,一定还有什么更加可怕的作用了。
如今这副样子就已经够为让慕流苏担心了,倘若是谢瑶花那边又弄出了什么幺蛾子,只怕今儿个华洲城的这些个将士们今儿说不准还真是会折损了不少。心中如是想着,慕流苏心中也是越发寒凉了一寸,可是到如今谢瑶花动用的是阵法,方才血祭已经形成了,再不知晓如何破解之前,一定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再加上一时之间慕流苏也是分辨不出这到底是哪一个阵法,一时之间也寻不得破解之法,时至今日,唯一的方法,也就只能是先在此处静观其变,弄清楚谢瑶花到底是动用的什么阵法,才能寻找出破阵之术一举破解了去。
方才谢瑶花如此着急的让他打开城门出来迎战,慕流苏便是隐约觉察到了,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她不知晓的事情。只是事到如今,慕流苏倒也并不后悔带着这些跟华洲城的大楚将士们们出来迎战,毕竟谢瑶花带着人兵临城下,大楚军队无论是出于何等原因,他们大楚的将士总归是不能避而不应的。至于这个阵法问题,也是让燕离歌意识到了谢瑶花原来还会这等阴毒之术的,不过破阵之人,可并非她北燕谢瑶花一人,只是她跟着师傅所学的并非是如此阴毒的阵法罢了。既然是如此逆天阵术,她倒是想要看看待这大成此阵被破解之后,谢瑶花到底会受了何等反噬便是。以七万人的性命为引,催动如此逆天阵,可想而知此阵法的伤害力必然也是极高的,如此伤人命的阵法,她就不信反噬起来她谢瑶花不会受到重创。
况且如今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军队可是她心中认定之人,倘若当真是想要伤了这些人,也须得经过她的同意才是,今日既然是有她在此处,那么不破了这般阴毒阵法,她便是决然不会孤身离去的。
“主子,那位北燕瑶花郡主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城门之上被慕流苏严令在此处陪伴着姬弦音的云破见着这般情景,也是拧着眉头颇有些担忧的对着姬弦音道。
姬弦音站在直在高高的城门之上,他未曾朝着谢瑶花的方向对视而去,而云破初一的人让他护在其中,倒是完全避开了谢瑶花的视线,导致谢瑶花至今如此也并没有发现弦音人在此处的事情。
只是此时此刻,姬弦音本就凉薄的面容之上,也是越发森寒了一些,甚至已经是带了几分冷凝杀意。
依着姬弦音的眼力,自然是不难看出谢瑶花的确是在催动着一个阵法来着,而且这阵法必然是万分阴毒的,以整整七万人的性命为引,当真是无人胆敢小瞧了去。如今所有人的血液也是朝着谢瑶花那边汇集流淌开来,已经是在华洲城的这些个地面之上汇聚成了一条条错乱至极的密集大网,单单是瞧上去,便是让人觉得有些头皮
发麻。
而谢瑶花这边似乎也是隐约觉察到了自己阵法即将大成的动静,所以在将口中的长笛吹奏出最后一个凌厉的音符之后,她便是径直将放在笛音上的五指微微松了松,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慕流苏的面容之上,勾起了一抹渗人至极的笑意。
谢瑶花的这一抹笑容丝毫没有收敛,咧开红唇露出了一排锃亮的牙齿,分明是一张算得上娇美的面容,如今却是不管怎么瞧着,都透着一股子恐怖至极的意味。
而随着她这一最后一声笛音落下,众人这才看见那从北燕大军手掌之间流淌出来的丝丝血液,此时此刻已经是宛如一个巨大的蜘蛛网一般,从四面八方汇聚开来,然后在中心位置的谢瑶花马蹄之下汇聚成了一汪艳丽的血泊。
此时此刻,四周的环境也是忽而开始变得阴森可怖起来,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际,也是忽而便化作了阴云密布,似乎还隐约有着闪电交错,不过一刹时间,整片天空便是从一派苍蓝之色,化作了一片阴森灰暗之色。
浓烈的血腥味从华洲城的这一片疆土之中四散开来,那般血腥至极的味道也是让人有些头皮发麻,大楚军队的战士们虽然已经习惯了血腥味,可是如今这血腥味如此浓烈至极,但是头一次让她们有了反胃之感。
而此时此刻,大楚军队也是发现,本来在他们面前站着的那些个北燕将士,如今竟然已经是几乎化为了一具具干枯的人体,方才这些北燕军队虽然是割伤了手腕没有动作,可是到底还是带着几分人气,是一群活生生的人。如今随着他们掌心的血液越流越多,所有人竟然是呈现出了一种枯萎状态,虽然枯萎这个词用在人的身上,其实是极为古怪的,可是如今用在这些个镇北军身上,竟然是没有丝毫违和之感,可想而知眼前这幅场景该当是如何诡异至极。
这些个北燕将士的面容也是最初的红润之色化作了一阵苍白,然后到了现如今也是已经是完全化成了一股子灰白之色了,眼底之下也是一片乌青,整具肉体竟然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猥琐开兰,本来在镇北燕军队之中参军之人,除了少数中年人之外,都是一群身高体壮的年轻小伙子,可是如今随着血液流淌,几乎枯萎,竟然是完全化作了一具枯萎之极的干尸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