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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燕离歌心中虽然十分肯定的认为流苏的确是在云和寺庙之中静养着身子,可是如今他见着慕流苏这一双熟悉之极的眸子的时候,心中仍旧是有些情不自禁的将他看成了流苏。
这样的想法,无疑是一种分外奇怪的感受,燕离歌一时之间也是楞在了原地,半分没有反应。
慕流苏看着燕离歌的反应,心中却是感到极为可笑,依着她对燕离歌的了解,自然是不难看出来,燕离歌这是想起了当初的自己来了。
不过燕离歌透过她那一双眸子,联想到当初的自己也就罢了,为何还露出这么一副心疼眷恋的模样,未免也太过恶心人了一些,当初是谁派来了谢瑶花将她陷害致死,又是谁将寂家满门抄斩的?如今在他眼中,自己都已经死了,燕离歌竟然还能做出这般恶心至极的模样,倒也是让慕流苏感到心服口服。
微微一勾唇,燕离歌也是径直抬头对着燕离歌一脸冷凝之色的看了过去,隔了城门上下如此距离,慕流苏却是万分嘲讽的扬声开口道:“大楚慕流苏,幸会北燕太子殿下!”
任谁都能听出慕流苏这一番看似打招呼的话,其实是暗里藏着玄机的,虽然言语之间都客气之极,但是其实那一声语调语气,都是显然带了几分争锋之意的。
况且这人在自报家门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虽然所有人都不曾隐眼瞎,能够一眼看出慕流苏就是大楚的那位少年将军。
但是说到底这毕竟还是一个态度问题,她既然都已经说了,燕离歌的身份是北燕太子,那么为何不规规距距的自报一声,自己是大楚镇北将军呢?
一时之间,晋州城的这这个将士们脸色也是有些难看了。
然而,不管这些个荆州城的将士们反应如何,但是这一句话落在了燕离歌耳中,却是不曾有半分的愠怒之意的,燕离歌在慕流苏整句话中,却是唯一只听见了两个字——流苏。
他这才猛的想起来,身为大楚少年,燕离歌似乎的确是和流苏生的一个名字,唯有姓氏不同罢了,同样的眼睛,同样的名字,种种巧合,未免也太过凑巧了一些,也是让燕离歌心中越发的觉得有些古怪之极,心中也是情不自禁的涌上一股不安和恐惧之感。
难不成,他在云和寺庙之中万分珍视的护了两年之久的那人,其实并非是流苏?
心中刚刚升腾起这个可怕想法的时候,燕离歌下一秒却是极为迅速的否定了,这根本不可能,当初流苏是他亲自派着谢瑶花去寻找,然后派人护送回来的,谢瑶花当初与流苏关系极好,自然是不可能弄出了什么幺蛾子才对,所以应当是没有假的。
而且流苏被人护送回来,九死一生醒来的时候,那诸多反应,也的确是与他记忆之中的人无异,所以燕离歌心中也是自发自的告诉自己,若非是流苏失忆了对以前的事情诸多迷茫不知,想来流苏也是能够保持这么一双清澈至极的眸子的。
如此自我安慰一阵之后,燕离歌心中的不稳定情愫这才总算稳定下来了,转而看向慕流苏,也是露出一副眉眼倨傲的冷沉模样:“镇北将军的威名早已是如雷贯耳,本太子如今亲眼见着,当真也是不得不说上一声,镇北将军果真是少年英杰啊,将军新得的这一方战神之称,倒也不算是名不虚传了。”
燕离歌如此一番回话,也是让这些个晋州城的将士们惊得眼睛都快掉了,人家大楚的这位少年将军,对他这个晋州城的将领,北燕的太子如此无礼的样子,怎么太子殿下却还如此好脾气的回应着?
而且看着太子殿下这一番反应,似乎对周伟大楚的少年将军没有什么敌意呀。
两军对峙的时候,却是对对方敌将没有什么敌意,这未免也太过古怪了一些吧?
众人心中一阵腹诽,也是情不自禁的将自家太子殿下燕离歌吐槽了好一阵子。
只可惜燕离歌这一番话,却是分毫没有打动流苏,慕流苏听他所言之后,也是不仅是没有露出半分友善之心意,反而冷艳勾唇一笑,显得更加桀骜不驯了几分。
她本就生得一双有些锋利的眉眼,眉眼之间的英气,衬着她那面容之上的冷艳笑意,更是让慕流苏整张皓月容颜上宛若是迎了万千日华,熠熠生辉一般。
“北燕太子殿下还是莫要夸赞本将军了,毕竟本将军可不像是北燕太子殿下那般,精通这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本事的呢,自己几句话,再说了,本将军素来都脾气不好,也绝对不是太子殿下这般轻轻巧巧的美言几句,就能免除这一场攻城之战的。”
大楚的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军队听着慕流苏如此嚣张至极的对燕离歌所说的话,脸上也是露出一股子压抑不住的笑意。他们心中也是一再感叹着,自家镇北将军这说话之间,未免也太过损人了一些。
人家北燕太子明显只是在和她寒暄两句,偏生慕流苏却说成了这位太子殿下是赞美于她,甚至还说的那太子殿下颇有示好求饶的意思,更是硬生生将人家的寒暄之词,说成了他那一这番话是为了避免他们今日攻城的示弱之话。
如此一来,完全可以说是慕流苏是将燕离歌这个晋州城的将领的面容,彻底的丢到地上去踩了。
想到这里,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大军面容之上,也是露出几分唏嘘之色,心中也是想着这北燕太子殿下,未免也太过好欺负了一些了吧,他虽然如此颇有风度的夸赞了自家将军一番,可是自家将军分明就是半分没有听进去啊。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是讲道理,看着方才燕离歌如此彬彬有礼的与自家将军说着话,却是被自家将军那般态度倨傲的怼回去的样子,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大军心中,其实也是觉得颇有几分痛快之意的。
毕竟这可是敌军将领啊,被他们自家将军欺负了一成,又不是丢了他们大楚的颜面,而是损了北燕的面容啊。
而此时此刻,燕离歌对于慕流苏如此傲慢无礼的回答,也是终于升腾起了几分怒意。
他是念着这人与流苏同名,又生得一双与流苏极为相似眸子的份上,才会对她说话如此客气至极的。
谁曾想到这少年将军竟然半分不知他的好意,反而是如此不知好歹的挑衅自己,燕离歌作为北燕一国太子,却被人如此傲慢无礼的笑话一番,还曲解了他的意思,连带着也是打了几分北燕的脸,一时之间,燕离歌面容之上的阴郁之色也是越发浓郁了些许。
“本太子收回方才所说之话,原来大楚声名赫赫的镇北将军,其实不过也只是一个仗着有了几分功绩,便是如此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莽夫。罢了,至于今日这攻城一事,镇北将军莫不是以为你今日带着区区八万人马抵达了这晋州城的地方,便是能够当着本太子的面,将这晋州城一举拿下吧?”
说到攻城一事儿的时候,燕离歌本来还只是透着几分冷沉的面容之上,终于也是带了几分肃杀之意,无论如何,守住这晋州城的城门,夺回大楚先前失去的城池一事儿,才是如今他在这晋州城之中,最应该做的一件重要事情。
至于眼前这人,如此桀骜不驯的性子,比起流苏而言,完全就已经是狂妄到了一定地步了,流苏当初再如何功盖北燕,万民推崇,也从未对谁露出如此嚣张至极的态度。
单单是这一点,燕离歌便是分外肯定,眼前之人,才不是什么流苏,无非只是一个和流苏生的的一双相似眸子,同了名字的外人罢了。
再说了,倘若此人当真是流苏的话,又岂会对她是如此态度呢,现在他与她之间情意颇深,哪怕是流苏知晓了寂家满门抄斩的事情,但是总归还是该听闻了他费尽心思将她救活的事情,必然也是会跑到他面前问个清楚的呀,总而言之,流苏是不可能对他露出如此不善态度的。
想到这里,燕离歌对慕流苏的态度也是半分没有松懈之意了,本来他就是念着这人与流苏的丁点相似关系,才会对她这么态度友好,既然这少年将军如此不领情,那么也是要怪他这个北燕太子不留情面了。
不过,燕离歌却是半点没有想到,当初寂流苏那般洒脱性子,之所以不曾在人前嚣张狂妄了半分,无非也是因为念着他要登基太子之位的事情,所以才会费心去学着去在朝廷之中处事圆滑罢了,为了就是不给他这个北燕七皇子身上留下任何弊端把柄。
而如今重生归来的慕流苏,之所以会这般狂妄至极的对待于他,其实也并非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慕流苏心中,一直是惦记着当初自己惨死,寂家满门抄斩的事情,对于他这个她心目之中的罪魁祸首,慕流苏要是能有了半分好脸色,那才当真是奇了怪了。
而此时此刻,慕流苏见着燕离歌这般说话,心中也是又情不自禁的冷笑了一番,以前倒是不觉得,没想到如今换个心境来看燕离歌,原来他一直都是这么一个颇为擅长翻脸无情的人呀。
刚才燕离歌自己所说的夸赞之话,在被她一脚踢翻毫不领情打了面颊之后,便是如此恼羞成怒,慕流苏心中也是好奇至极,好奇她当初怎么会觉得燕离歌是北燕之中最为合适的帝王人选,当初还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去扶持他上位了。
不过暂且不说别的,单单是说如今这靖州城的攻城一事儿,慕流苏心中却是存了极高的决心和把握的,毕竟倘若是这区区晋州城的城池她都踏不破的话,那她又如何能够踏足到北燕皇宫之中,将那北燕的燕氏皇权齐齐摧毁呢?
思及如此,慕流苏索性也不愿意再与这个她看着便是厌烦至极的燕离歌多加废话了,目光直视着燕离歌,慕流苏一双凤眸之中,也是带了几分说不出的的轻嘲笑意。
“本将军还是奉劝北燕太子一句,可是别将这话说得如此之绝,不妨且看看今日晋这晋州城,到底是由着你燕离歌亲自守住了,还是由着本将军亲手攻下了便是!”
这一句话,无论是言语态度,还是那所谓言辞,也确是称得上一个霸气至极,而慕流苏这一句话之中气势汹汹底气十足的模样,也是看着便是让人觉得颇有底气。
一时之间,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大军心中也是士气大振,一双眸子更是精光熠熠的看着那晋州城城池,仿佛眼前这偌大的晋州城池,俨然已经是快要落在了他们手中一般。
比起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大军这边的情况而言,晋州城的这些个战士们,一时之间却是面色黑如锅底,就连燕离歌也是丝毫忍不住的将一双眸子危险至极的眯了起来,一身冷寒的看着慕流苏。
大抵是盯了慕流苏半晌却是没有盯出什么让慕流苏心中如此笃定她能胜下的异常,燕离歌也就只能是眸光一转的,视线落在了慕流苏一侧,同样银白战甲,容色温润而又惊艳的沈芝兰身上。
既然是怼不动这蛮不讲理的大楚将军,那你的属性也是在矛头转到了沈芝兰身上,冷笑一声,颇为寒凉的开口道:“镇北将军如此空口无凭说着大话也便算了,沈相最作为大楚一国权臣,竟然是放任一个莽夫如此败坏大楚名声,本太子如今倒也是长了见识了。”
燕离歌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说慕流苏说着大话,损失了北燕大楚的颜面,想让沈芝兰这个大楚权相开口叮嘱几分让慕流苏不要这般嚣张至极。
毕竟在众多人看来,自古以来,文官和武官都是处于一个对立场面的,而且慕流苏分明已经在这北燕边疆之地立下了如此战功,偏生那大楚皇帝却是还派了这么一个大楚权相亲自来了这北燕边疆之地,所以所有人心中也是都会下意识的认为沈芝兰这是被派往战场来监督慕流苏的。
既然是文臣监督武将,那么想来也必然是会掀起几分风浪的,燕离歌能够想到用沈芝兰去指责慕流苏如此曲线救国的法子,其实也的确算得上是有些脑筋,只可惜他却是叫沈芝兰来此北燕边疆之地的全部初衷都想错了,自然也是白搭。
毕竟沈芝兰来这北燕边疆之地,可完全不是受了什么大楚皇帝的命令来此监督慕流苏的,而是完全是出于自己想要来这北燕边疆之地陪一陪慕流苏的意愿,所以才会千里迢迢奔赴而来的。
再说了,即便沈芝兰当真便这是北燕皇帝派遣来此北燕边疆之地监督慕流苏的又如何,凭着沈芝兰和慕流苏二人之间的关系,难不成是沈芝兰还会当着这晋州城上上如此多人的面去驳了慕流苏的面子不成?
再说了,镇北军和这北境宋家大军之中,如今也是有不少人早就已经看出了沈芝兰对镇北将军心中的猫腻之意,右相大人对镇北将军如此之事至极,连好生护着宠着都来不及,又岂会如燕离歌所愿去指责慕流苏呢?
而沈芝兰原本一直沉默的与慕流苏并列坐在乌骓马身上,也是一直是以一种面色温润的态度看着慕流苏的言行举止,总而言之,都是呈现着一股极为低调的状态。
然而即便是如此,但是单凭着他那一身无双气质,还有那一张惊艳至极的容颜,却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忽视了去。如今沈芝兰陡然被燕离歌点了名,顿时也是,微微转过面,才将视线从慕流苏身上移开,转而落到了燕离歌身上,唇角也是勾出啊一抹温润自己的笑意。
然而沈芝兰这般温润至极的笑意,落在众人眼中,却是怎么瞧着怎么都觉得不仅是没有半分如沐春风之意,反而还是带了几分森凉之感。
沈芝兰遥遥看着燕离歌,素来温润的眸子底下,竟然也是浮现起了几那么久冷嘲和厌恶,他与燕离歌对视半晌,却是忽而幽幽开口道。
“镇北将军不过只是说要看这城池是由着你这北燕太子拼死守住,还是由着将军她亲手拿下罢了,本相到不知是北燕太子你才疏学浅,还是说有了耳疾或者说是理解能力差了一些,竟然会将如此正常的一番话,当成是什么空口白话了,比起北燕太子方才所说的长了见识而言,今日本相也是有些大开眼界了呀。”
大楚帝都之中,素来都知道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不要去试图与沈芝兰辩论什么,因为沈芝兰但凡有心想要反驳什么,那他言语之间必然是无比犀利,所说之话也是分毫不顾人面子而极损的,倘若是惹到了他,让他起了反驳之心,那么沈芝兰完全可以将一个人说到怀疑人生的地步。
这一点其实早就有所体现了,毕竟连言辞之间颇算得上几分毒舌的弦音,都不曾在沈芝兰口中讨了几次好处,两人这些日子以来的交锋,都只算是堪堪打个平手,如今这分外顾及着自己容面不敢太过张扬一些的燕离歌,又岂会是沈芝兰的对手呢?
方才那一番话,沈芝兰不仅是颇为漂亮的怼回去了,而且还一边说着燕离歌才疏学浅,另一边又说是燕离歌可能是染了耳疾,或者说是脑子不利索,转不过弯理解能力不够,才会将慕流苏的话说成是空口白话,然而这三种情况之中,却是完全没有哪一句是好话的。
虽然如此听上去,他整句话之中都不曾带了半个脏字,但偏生沈芝兰骂起人来的时候,却是如此“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的就将燕离歌这个北燕太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也是不可谓不厉害了。
而彼时,听见这些话语的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大军,也是情不自禁的朝着沈芝兰暗中竖起了手指,心中也是想着,他们大楚的右相大人,果真还不是是个简单人物啊,人家北燕太子不过只是说了镇北将军一句,他便是如此十倍奉还,倒也是让他们在心中给自己提了个醒。以后无论是惹上谁,可都万万不能惹上了这位平日里看上去面色温润,实际上却是一个极为毒舌的右相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