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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但是因为在神医谷中常年钻研医术,极少涉世,带着一股子的沉静之气,面对芙蓉的指责,云溪依旧不骄不躁,极为从容的朝着谷主和谷主夫人以及几位长老行了礼,这才皱眉看着芙蓉。
“芙蓉夫人,云溪敬你是长辈,所以不愿与你当场争执,但是今晨你与二长老在仁义堂举止亲密乃是云溪亲眼所见,事实如何你我心中都有数,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话落,她也不去看芙蓉那张越来越难看的面容,径直对着高位上的两位老人又是极为恭敬的一个弯腰:“云溪自幼不说谎话,还往谷主与谷主夫人明断。”
慕流苏对这个姑娘也有些许好奇之意,方才殿外人的窃窃私语她自然是听见了,原来风岭这小子还有个未婚妻在。看这样子似乎也是对风岭情根深种的。
慕流苏想着,不由微微蹙起眉来,原本以为风岭和唐阿娇算的上是一对欢喜冤家,她才没有多加干扰甚至颇有些乐见其成,可如今冒出来云溪这个未婚妻,这一身幽静沉稳的气度也是颇为入眼。
慕流苏不由有些唏嘘,若是这位名叫云溪的久等风岭多年的小姑娘知道了风岭是个在外欠了一大堆风流债的人,甚至连着唐门的掌上明珠唐阿娇也对其纠缠不休,当是不知道是何反应。
姬弦音眸光注意着慕流苏的举动,见她一副唉声叹气的小模样,眼中弥漫上些许暖意,不过想着风岭的事儿流苏帮啥都没问题,就是这姻亲之事,还是少掺和的好。
他微微侧过身子,对着慕流苏小声道:“姻缘之事是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只能由风公子自己做主,英武将军即便再护着他,也万万不可插手他的姻亲之事儿。”
慕流苏点点头,她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是风岭毕竟是她捡回来的,是当做挚友或者说亲弟弟一般看待的人儿,对于他的事儿,她还是带着一种本能的关心。
风岭最后选谁她都没意见,只要是他真心喜欢的,她都会帮着他,只是想起今儿在唐门客栈看到的唐阿娇在风岭床榻上盘腿而哭的场景,她还是有些纠结。
也不知道风岭到底和唐阿娇怎么一回事,若是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还好,若是真的做出了出格举动……慕流苏看着站在殿中很明显帮衬着风岭的云溪,都有些不忍想象了。
在慕流苏看来,她瞧着唐阿娇是个不错的,可如今一看,这神医谷的云溪小姐也是个极好的,不由感慨风岭这小子明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怎的还养成了这副风流性子,真是个不着调的。
这边慕流苏还惦记着风岭的姻亲之事,那边二长老却是颇有些沉不住气了,看着云溪的眼睛里满是愤恨神色,和芙蓉那般被冤枉了的模样无二。
“笑话!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族姑娘。怎好意思诬陷老夫与芙蓉夫人!谁不知道你素来闭关研习医术,从不出门,怎的还能跑到仁义堂这边来了,说谎也不打草稿,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你个小姑娘诬陷,老夫相信谷主心中自有定论。”
谷主夫人瞧着各有各的说法,虽然她是信得过云溪这个丫头的,可是潜意识里她还是不希望芙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若他们风家真是这种丑事,还平白将害死自己儿子儿媳的仇人的儿子好生培养成才了,那委实有些愧对自己的儿子儿媳。
慕流苏看着谷主夫人那一番神色变幻,不由也暗自叹了一声果真是老一辈的思想,再不愿面对又如何,真相就是真相,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一位逃避有什么用,只有敢于直面后果才能从中吸取教训。
她顿时笑着道:“二长老倒是生了一张比妇人还厉害的伶牙俐齿,不过本公子很好奇二长老你紧张什么,身子又抖什么呀,难不成是这位小姐说中了,你便心虚了?”
众人的眼光随着慕流苏的这句话齐齐追随而去,果然见着二长老虽然面色一片义正言辞的冷厉,但是整个细下一看,的确是在微微颤抖着,这般模样,可不就是有几分心虚么。
“你、你们这是栽赃陷害,老夫心虚什么,老夫这是被你们气的发抖的。和心虚有什么关系,真是笑死人了。”
二长老被众人打量的心烦意乱,然而这身理反应显然不是他能轻易控制的,他只能做出一副恼怒模样,复又面色狰狞的冲着慕流苏道:“阁下一个神医谷的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多管闲事?老夫劝你还是安分些的好。”
“按照二长老的意思,这立任少谷主之事儿,也是你一个长老,和芙蓉这个妾室能多管闲事的?”
风岭见着二长老呵斥慕流苏,面上也不由冷了冷,对着二长老也直言道。说这话的时候,风岭的视线极轻的扫过云溪,眸中微微动了动,面上倒是看不出别的情愫。
二长老冷哼一声,目光极为不屑的盯着风岭,恨不得将风岭给杀了,语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老夫身为神医谷长老,怎生就不能参与少谷主的竞选了?嫡少爷如今才归来,不懂规矩也就罢了,怎的连着长老也敢不敬了,果真是个没有爹娘教养的乡野小子不成……啊!”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传来,众人都还没有看清,却是不知怎的就传来了一声极为响亮的巴掌声,此外,还混合了一声二长老的动静极大的呼喊声。
慕流苏用着强悍内劲隔空扇了二长老一个耳光,这才缓慢的收回收,慢条斯理极为贵气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绣有华贵紫竹纹饰的衣袖,面上带着喜欢的笑意,只是那笑容中丝毫没有暖色。
“二长老真是好胆识,医术上没听说过你没什么成就,这一张嘴可是顶顶厉害的,说出的话如此不经大脑,当真是欠抽到了极点。”
话落,也不等二长老反应过来,慕流苏又将目光看向了芙蓉夫人:“芙蓉夫人,你承不承认你与二长老有染都没关系,毕竟你这样的女人,本公子没空和你对质。”
芙蓉脸色一变,直觉慕流苏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并且确认了什么一般,看着慕流苏那双清澈寒凉的眸子,一颗心因为慌张而一个劲儿的扑通狂跳。
慕流苏却是极快的移开了目光,似乎是觉得多看一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在场的诸位,我虽的确不是神医谷中人,但是与风岭素来情同兄弟,风岭之所以流落在外十多年,完全是拜这个女人所赐,至于这位风少爷是谁的血脉,便由我来告诉大家。”
慕流苏见着二长老和芙蓉越发慌乱的眸子,又看了看眸色阴沉的风旬,以及那一众好奇困惑的看客,这才转首对这谷主夫人问道:“谷主可还记得当初芙蓉夫人诞下风旬的日子是多久。”
风旬毕竟也是谷主夫人的孙子,生辰之日断是不用费神去想,何况又是早产,映象自然颇为深刻,谷主夫人极快的答道:“旬儿当年晚产,乃是十二年前的腊月初三出生的。”
慕流苏点点头,没有半分意外,只是接着道:“当初芙蓉夫人有孕,乃是少夫人在十二年前的三月初一把出来的脉,虽然少夫人未说是多少个月大的孩子,但是医术上的常识大家都是知道的,要想号出喜脉,必然是已然有了两个月的身子,也就是说按照十月怀胎的产期而言,孩子最迟也该是在十一月的初一之前出生,况且这还得是少夫人把脉的那天正好满两个月的情况下。”
慕流苏越说,芙蓉的脸色就越发苍白,整个脑海也是一片空白,很显然慕流苏是有备而来,她的事情都被这个人打探的清清楚楚,可芙蓉如今也知道,以慕流苏的能耐,她就是冲上去也没办法打断的,况且真的冲上去只会显得她心虚了,芙蓉心中一片恐慌,却只能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慕流苏丝毫没有将芙蓉的怨毒目光放在眼里,反而是神情惬意的娓娓追述。
“想必大家都明白,产期延误这事儿虽然有过,但是怎么会延迟了整整一个月有余,很显然,芙蓉产期是对不上的。唯一的一个说法,就是芙蓉夫人之前的孩子已经流过产了,且是在一个月之内的时间,才重新怀上了一个孩子,也就是在三月底左右,重新怀上的风旬,所以芙蓉夫人腊月初三产下的风旬少爷,并不是晚产,反而是提前了一个月的早产。”
“可是试想芙蓉夫人怀有身孕,少谷主又和少夫人为这事闹得正大,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再次与芙蓉夫人同房,出了事后的那一个月,上谷主夜夜侯在少夫人请求原谅,所以这个孩子,断然不可能是少谷主的血脉。至于那第一个流产的孩子是谁的血脉,恐怕也只有芙蓉夫人自己知道了。”
当初芙蓉怀孕弄的整个神医谷鸡飞狗跳,少谷主与少夫人感情生了间隙,加上少谷主没有否认那一晚酒后乱性的事情,所有人都只认为芙蓉的孩子就是风云的。
芙蓉产子不久,风云又坠崖而亡,谷主和谷主夫人一颗心都沉痛不已,哪里还有那个闲心去对芙蓉的产期,如今一看,可不是出了问题么,怎么可能有晚产一个月的孩子,且风旬虽然素来聪慧,但是身子骨委实有些微弱,也亏得是在神医谷,花了不少药物才将身子调养好了,现在想来,可不就是早产的迹象。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芙蓉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在第一个孩子流产后,芙蓉害怕孩子流产会让少谷主不愿再娶她进门,便想法子与二长老私通,重新怀上了孩子。
芙蓉本原是算计着产期想要将风旬也打掉的,可是那时候少夫人带走了风岭,二长老念着这个唯一的嫡系不在谷中,更是不知道生死,想着芙蓉如今生下的儿子,必然会得到风家嫡系一脉的重视。
两人便不忍打掉这个孩子,只能尽可能的让孩子早产,可惜还是迟了一个月,没能在十一月出生,反而诞生在了十二月。
当时两人原本颇为焦虑,谁知道风云自寻死路,将整个神医谷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完全没有关注芙蓉的事情。二人心中暗自窃喜,后面有人问起,也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晚产,竟然真的就如此投机取巧的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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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岭宝贝比风旬大了五岁,前面发错的到时候修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