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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失控后,白影,常远他们带着人追着车辙痕迹追了上去,追到马车撞在树上的地方,忽然失去了两人的痕迹。
当下大家都着急起来,尤其是白影,当时是他护送姜璇回京的,人却被他护送的丢了。
虽然太上皇没有追究他的过错,可他心里头很不安,真的怕姜璇就此不见了。
所以有姜璇的消息后,他人都活过来了。
这会,不但姜璇,就连林翊都不见了,他堂堂一个暗卫的头领,急的快要哭出来了,站在已经被撞散架的马车边,大声呼喊起来。
慕容寒送走姜璇一行人后,回了城,刚到城门口,就有去捉拿慕容会的将领过来禀报,说慕容会不见了,但城外有一大队的人马。
慕容寒一问,惊觉那队人马是朝着姜璇他们的方向去的。
慕容会对姜璇有一种莫名的恨意,他是知道的,他很怕那大队人马是冲着姜璇去的,当即调转马头,让将领点齐人马,跟着他一起去歼灭慕容会。
他到树林边时,天已亮了起来,战事已经结束,他看到断了一臂的慕容会,整个身子如同泡在血水里被捞上来一样。
还有边上被俘虏的那些慕容会的部下。
他这才惊觉,东离的太上皇带来的不仅仅是那一个商队人马,东离军队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了南燕境内,可他的人一点都没发现!
幸好,他不想做东离的敌人。
他在人群里找姜璇,扫了一圈也没发现,心头一颤,难道阿璇出事了?他抓住一名暴怒的士兵,“你们姜娘娘去哪里了?还有你们太上皇呢?”
那士兵是姜琚的手下,知道姜琚很看重姜璇,这会正满世界找姜璇,见到一名作南燕贵族打扮的人问话,顿时叫起来,
“兄弟们,这里还有人没抓住,快,这边围起来。”
他的呼喊声不但让姜琚的人围了过来,也让慕容寒的人起了防御的之态。
一时间,两边人马对峙,颇有一触即发的事态。
“我问你,你们姜娘娘呢?”慕容寒俯身,揪住那士兵,语调阴寒,紫色眼眸冷到极致,恨不能将人杀死。
那士兵被他这样的气势给吓的,咽了口口水,虽然怕,但还是理直气壮的道,
“你们南燕的人阴险龌蹉,朝我们上皇射冷箭,拉车的马儿发狂,如今娘娘和上皇都不见了,其他的人正在满林子找,留下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守着你们的这些俘虏。
看你一身打扮,也是南燕的人,你会不知道?”
他以为慕容寒和慕容会是一伙的。
慕容寒听说姜璇不见了,心头刺痛,手一松,放开那士兵,随口和身后的将领说了句话,就驾着马冲了出去。
一路上都能见到东离的将士在高声呼喊,走出了林子,就见到姜琚,白影,他们在满山坡乱跑乱喊。
……
洞穴里,林翊揽着姜璇,两人靠在石避上。
说起来,这是两人成婚以后第一次这样安静的靠在一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会不会很害怕?”两人手指交握在一起,林翊将她的手贴在脸上,她的手冰凉的。
姜璇笑着摇摇头,又觉得他真是任何时候都把她当孩子般看待。
有他在,她怎么会害怕呢?
“阿璇,我没和你说过我的事情吧?”林翊缓声道。
“没有,等出去了,你一定要把你从小到大的事情都告诉我。”姜璇想了下,眼下,她不想说这个。
她侧耳听听外面动静,起身走到洞口往上看了看,她隐约听到好像有人在呼喊他们。
她仰起头,“有人吗?救命……”
虽然在洞内听到她的声音很大,但传到洞外就很小了。
慕容寒的心砰砰直跳,曾经很多次,他都说要放下,要放下,但他总是放不下,他总是抱着一丝希望,总有一天,阿璇会回到他身边的。
他一想到,也许阿璇出事了,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倒流,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开始颤抖。
他紧紧的抓着缰绳,茫然失措的站在山坡上,不知道该去哪里踩能找到阿璇。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滚落下来,只要她活着,他从此会真的放下,只要她能过得好,哪怕他再也见不到她。
他浑身发抖,下了马,四处看过去都是砂砾,斜坡,斜坡上有一些枯黄的草。
他的眼睛定在那些枯黄的草上,随后朝山坡下冲去,那草有很明显的压倒痕迹,猛然间他好像听到有微弱的声音传来。
他硬生生的定住步伐,站在那里,聆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又有声音传来,他将手拢在嘴边,道,“阿璇,阿璇,是你吗?”
姜璇在洞穴下仰着头大声呼喊了几声,原本没抱期望有人回应她,这会忽然听到有回应,顿时觉得很不真实起来。
她顿了下,又叫了起来,“我在这,我在这……”
她在下面一边喊,一边跳。
很快,洞口出现了一道身影,虽然那身影逆着光往洞口里探,可姜璇还是看清楚了上方的是谁。
慕容寒。
“阿璇,是不是你?你怎么样?”慕容寒趴在洞口,朝下看。
“我没事,但林翊手上的伤加重了。你快想办法拉我们上去。”
“是慕容,他先发现我们。”姜璇走到林翊边上,轻声道。
林翊点点头,没想到竟然是慕容寒先找过来。
慕容寒得到姜璇的回应,他本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这会见她完好无损,心头激动,回头去找救援的东西。
只是放眼过去,都是大小石头,再有就是枯黄的草。
刚刚他又是只身过来的,原本还看到几个东离人的身影,这会一个都看不到了。
他上了山坡,将自己马身上的缰绳全部解了下来,连接在一起,变成一条长长的绳索,然后扔到洞口下方。
他高声道,“阿璇,你抓着绳子,我拉你上来。”
姜璇闻到林翊手上浓重的血腥味,不想他手臂再用力,让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裂开。
她仰头道,“少主,还请麻烦你下来,将我家夫君背上去,如何?”
慕容寒眼眸射出冷光,沉声道,“阿璇,你可别得寸进尺,你当我是什么?我能赶来救你已经是不错了,还想让我下去背他?”
姜璇忽然不着急了,她道,“他手受伤了,如果用力,伤口会裂开。”
慕容寒听后面色铁青,“姜璇,他手受伤你不舍得,我心受伤你怎么不管管?”
姜璇笑着说,“那你不要喜欢我,心就不会受伤了啊。”
“你以为我愿意让你背他啊?我们变成这样,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捉不住慕容会,会变成这样吗?”
慕容寒气的牙齿咯咯响,脱口道,“那他也别上来了,他活不了最好,你上来,到时候改嫁给我,做南燕的国主夫人!”
姜璇闻言,冷下脸来,啐了声,弯腰在地上捡了块石头,在手中掂了掂,朝洞口扔上去,恰巧正中慕容寒身上。
“你上来不上来?不上来我就走了。”慕容寒丢下一句话。
林翊捉住姜璇的手,温声道,“好了,别气他了,你先上去吧,你上去后可以找白影他们来救我。”
“这人恨着我呢,好不容易借着慕容会的手能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只怕不会轻易的放过。”
“你也看到了,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洞穴,没什么危险,我的伤虽然痛,但还能支撑住,听话,你先上去。”
他低头在她的额间吻了吻,又理了理她的乱发。
姜璇抿了抿唇,忽然抬头道,“慕容少主,我们之间早就已经是过去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是好马,所以不会吃回头草,就算林翊他出事,我也不会改嫁给你。”
“人生在世,会碰到很多的事情,很多的挫折,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蹶不振。”
“你执着于我,不过是因为我发现你的身份后,拒绝了你,你觉得没面子,可是你知道我是最讨厌欺骗和背叛的。”
“所以,你算了吧,你要能下来帮我的忙,我还能感激你,再说,你总药为你的百姓想想是不是?
真要是林翊死在这里,你这一国百姓也就别活了。”
她为什么要让慕容寒下来?
她虽然救过慕容寒,也对他有一定的了结,可是人是会变的,慕容寒就不是从前她认识的那个木头了。
外头什么情况她根本不知道,但慕容会带着人来追击是事实,谁知道慕容寒会不会利用慕容会做点什么渔翁得利的事情呢?
明明她追着失控的马儿过来时,那个时候慕容寒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会却比白影他们还先找到这里。
谁知道外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呢?
万一慕容寒做出狼心狗肺的事情呢?
慕容寒被气乐了,“我欺瞒你是我的错,我已经失去你了,这个教训还不够吗?阿璇,你为何不能公平些?
我就不信你那个男人没有欺瞒过你。”
姜璇歪着头,“只能说我们碰到的时间不对,他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可他更多的是包容我。”
林翊喉头滚动,对姜璇道,“你先上去吧,外头不管是什么情况,他都不会伤害你的。”
男人对女人的感情,他还是能理解的,慕容寒深爱姜璇,肯定不会对她下手,只要她先出去,那他还有机会得救。
他的目光在洞穴里扫了一圈,心头大概有了个数。
姜璇见他一脸的镇定,也没说什么,走过去扯扯上头扔下来的缰绳,“我上来啦。”
上头的慕容寒被她气的快要吐血,可听到她说要上来,又舍不得不理她,只能叹了口气,将她拽了上来。
等到姜璇站定,他问道,“你没事吧?”
姜璇摇摇头,拍拍身上的尘土,上前一步,靠近他,“我能有什么事?你怎么这么巧赶来了?”
慕容寒被她问的愣了下,唇角动了动,刚要说话,就见姜璇抬起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将他踹到洞下去了。
刚刚她虽然没在外头看到慕容寒的人,但她就是不放心,反正林翊的手也受伤了,就让他下去将林翊背上来吧。
反正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
慕容寒本就心塞,他为她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她竟然怀疑他别有目的,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一脚将他踢到洞里去了。
下头,林翊见有东西飞下来,淡定的后退,看着慕容寒坠落下来,如同破布一样砸在地上。
他笑了笑。
慕容寒摔在地上,有些狼狈,可见到林翊唇角的那抹笑,立刻爬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林翊,
“太上皇,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的什么东西?”
林翊笑着看他,“不明白少主说的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我可是帮了你一把,你和慕容会僵持了那么久,可是被我给歼灭了。”
慕容寒撩了撩凌乱的头发,紫眸中射出冷酷的,厌恶的光,笑着说,
“我最讨厌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样子,阿璇性子单纯,看不透你,我还能看不透你。”
“只是她喜欢你,我没办法。
只是,你这样心机深沉,果断狠绝的人,阿璇竟然说你温和?简直太可笑了。”
上头姜璇探了半边身子出来,“慕容少主,委屈你在下面呆一下,我家夫君手受伤了,麻烦你照看一下,千万不要让他再受伤了。”
这分明就是警告慕容寒,不要试图打林翊的主意,否则,后果就不是他能想象的了。
慕容寒心头涌上一股怒气,看着林翊那张脸越发的厌恶,口中也有些口不择言,“真是多谢你抓住慕容会了,只是那流箭怎么射在马腿上,没射在你身上?”
只有不努力的人,没有挖不倒的墙角,本来他都已经决定只要阿璇好好的,他就离他们远远的。
这会,心里真有点不想放下了,他们不是恩爱吗?他就在两人中间膈应死他们。
这人刚刚什么都不说,就让阿璇出头,简直是太太太阴险了,为什么阿璇就是看不透呢?
林翊这会心情好像很好,笑着道,“朕是真龙天子,怎么能轻易的死去?再说,朕死了,怎么会有你表现的机会。”
他抬了抬下巴,“还不蹲下?不然我怎么趴你背上?”
看到慕容寒紫色的眼眸已经结成寒冰,他笑着道,“你把眼珠瞪出来也没用。”
他忽然敛了笑容,露出冰冷的情绪,“阿璇她是我的妻,你如果想作为一个曾经的朋友关心,我可以接受,毕竟那是她抹不去的过往。
但如果你要怀有目的,那奉劝你还是收一收心的好。”
他背着手,傲然的看着慕容寒,“本来你能下来将我背上去,我是想感谢你的,可你刚刚说的不好听,我这‘谢’字也就说不出口了。”
他看了眼洞口上方,好像听到姜璇在叫人的声音,他冷然道,“该断则断,不管你想不想断,你心头的妄念都必须断!”
从前,他没办法参与,他只是很遗憾,可是将来他是不会继续容忍的,他作为男人,是知道男人的想法的。
得不到的东西,他们可以惦记一辈子。
如果当初真的放手让阿璇离开他,也许他也会记着阿璇一辈子,他也许会娶别的女人,但阿璇,永远都是他心头的一道朱砂。
幸好,当时他没有放手。
慕容寒默了一下,忽然蹲下身子,“还不滚上来!”
“怎么慕容会就射你的胳膊了,怎么不把你的嘴给射穿?”
真的是一点也不想听他说话。
林翊悠悠然的走过去,姿态优雅的趴在慕容寒的背上,笑道,“伤了还怎么反驳你?”
他的心情好极了。
上头姜璇站在洞口叫了一圈人,没回应,她又跑到坡上去叫,也不敢离开的太远。
对于慕容寒,她还是存着一丝怀疑,其实刚刚的警告她知道是没什么用的。
慕容寒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局观,也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善人,他想要权利,不过是为了报复当初伤害他们母子的人,以及南燕国主。
这也是为何在他做上南燕少主后,国主就开始病重的原因。
她站在山坡上叫了几声后,就有几个东离士兵出来,同时还见到了常远。
常远她自然是相信的,那几个东离士兵她盘问了几句,确实没有嫌疑后,她才带着人到了洞口上方,吩咐慕容寒将林翊背上来。
陆陆续续的有人赶过来,最后白影和姜琚也过来了。
大家齐心协力,终于将背着林翊的慕容寒给拉了上来。
上来后,姜璇先去看林翊身上的伤,在他身上闻来闻去,摸了一圈,确定没有别的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慕容寒背着林翊上来,简直快要累趴下了,没一个人理他,姜璇更是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他顿时嘲讽道,“本少主可是将你们太上皇给救了上来,记住,你们可欠了本少主一个人情。”
姜璇闻言,猛然抬头,“少主,这是你还我的人情!”
当初在广阳府,是她救了慕容寒,不但没得到回报,反而被他连累,被慕容会抓到南燕,甚至差点吃下两生花变成另外一个人。
如果真的那样,父亲大哥怎么办?她到哪里去遇到林翊?
都是慕容寒的错,如果他不隐瞒身份,她就不会碰到那些事情,更不会饱受失忆的苦楚。
那些战战兢兢的日子,她不想再过。
不过,看在他背了林翊一趟,她愿意大度的把从前那笔帐和他一笔勾销,往后大家互不相欠就是了。
她可是亏多了。
慕容寒面色铁青的看着姜璇,半响,还是忍下怒火,他实在是狠不下心去怼姜璇。
常远和白影他们围着林翊转,姜琚则是围着姜璇转。
刚刚看到姜琚的时候,姜璇所有的心神都在林翊身上,这会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她忽然想起,姜琚还不知道慕容会是他的父亲,刚刚把他当成了一个仇人。
她吩咐白影和常远看好林翊,带他回去和人集合,又悄悄的和林翊说了几句话,说的时候看了眼姜琚。
“那你好好和他说。”林翊轻声道。
姜琚开始没找到姜璇的时候,都哭了,这会看到姜璇无事,自然是围着她团团转,眼神也落在长姐的身上,见她一边和姐夫说话,还一边看自己,以为她是关心自己。
等到见大家护着姐夫去和大部队集合,长姐独自留下和自己一起慢慢走,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于是双眼明亮的看着姐姐,等着她问话。
姜璇见他这样,心情有些沉重,这样明亮的姜琚,她不忍心去破坏,那句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见长姐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姜琚也觉得有些不对起来,于是迟疑的问了句,“姐姐,出了什么事?”
姜璇握住他的手,缓了缓,道,“琚儿,有件事,你听了,不要太难受,事实就是那样的,就算无法接受,我们也要试着去接受。”
姜琚见她这样,“出了什么事?”
同时看了看她,道,“你是受伤了吗?不想让姐夫知道,所以让我帮着瞒他?”
姜璇摇头,“不是。”
姜琚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让长姐如临大敌的模样。
姜璇低声的将慕容会当年在广阳府劫持姜珠儿,还有和许氏当年的纠葛,以及还有和许老伯爷狼狈为奸,做下的恶事,最后说道慕容会是他的亲生父亲的事,通通都讲述了一遍。
姜琚还没听完,整个人就定住了,呆呆地看着姜璇,一动不动。
他不是傻瓜,相反因为当年的事情,他变得有些敏感,在慕容会那里听到那些事情后,他也想过,甚至相信慕容会的话。
可他不会承认,更不敢承认。
他到如今都不明白,明明是双生儿,为何姐姐就更受母亲的喜欢,而他明明是男儿,在别人家那都是宝贝一样的。
母亲虽说不是弃如敝履,但也说不上多么的关心。
后来,大姐对他好,他其实知道是有利用的成分在里头,可是他庆幸还有被利用的机会在。
只因为他从来没被一个人那样的关怀过。
他愿意被利用,大姐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他开始在广阳府好好的,后来无缘无故调到另外一个地方驻军,他也没有埋怨。
他只是努力的训练,不管做什么都冲在最前头,所以才能快速的成为一个总旗。
慕容会,是他的敌人,不应该,也不可以是他的父亲。
那些因为生母不贞带来的难堪,痛苦,从未真正小时,一直被尘封在他的心里。
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他的生父生母,唯独挂在嘴上的就是长姐。
慕容会说的话还在他耳边萦绕,还有许氏曾经和他说的。
甚至身世被揭露那一刻的耻辱,以及接踵而来的痛苦,这一瞬间,各种情绪在姜琚的心头碰撞。
不知何时,泪水涌出姜琚的眼角。
“姐姐,我不想做他们的儿子,可是我又是他们的儿子,我的身体里,流着他们疯狂的血液。”
姜琚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痛苦,声音茫然而低落,
“如果可以,我真想剔骨,削肉,换尽身体里的血肉,只想清清白白的做一个正常的人。哪怕身份卑微也无所畏惧。”
姜璇心神俱震,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抱着姜琚,拍着他的背。
“姐姐,我知道你告诉我只是想让我知道真相,我不想认他,也不会认他,你不要说我心狠,也不要逼我认他,好不好?”
连‘逼’都说出口了,可见姜琚心里头是如何的排斥自己的身世。
姜璇抬手抹了抹他眼角的泪水,“我不会逼迫你,只是想让你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不管如何,我是你的姐姐。这永远都不会改变。”
姜琚眼中一亮,神色有些激动,“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原本高挑的她在少年跟前,已经不够看。
她踮起脚,勾住他的肩膀,少年微微弓着身子,让她能够不用垫脚也可以勾着自己的肩膀,全然不顾自己这样缩着会不舒服。
……
京城,宫内,太皇太后对于姜璇的归来原本是望眼欲穿,后来又说不回来了,心里到底空落落的。
幸而有宫务需要她打理,还有承恩公府的姑娘兰英时不时的进宫陪她说话。
兰英和淮安王的婚期已经定了下来。
这日,兰英又进宫陪太皇太后说话,见太皇太后在摆弄首饰盒,里头的首饰一分为二,太皇太后朝她招招手,将其中一份首饰装在匣子里给了她,
“这里头是我年轻时用的首饰,现在也用不上了,我挑了挑,一些式样庄重的,给了儿媳妇,这一份看起来年轻娇俏点的,就给了你。”
“反正你过不了多久就是我的孙媳妇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兰英笑了笑,温柔的向太后道谢,又道,
“我也许久没见璇姐姐了,也没封信回来,她还好吗?”
太皇太后是真的喜欢姜璇,听到兰英问起,一边将首饰收回盒子,一边笑着道,
“她啊,就跟着出去吓闹腾,听说打败了十万的北蛮军……”
说起来好像是嫌弃,其实是满满的炫耀。
兰英自然是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的,她帮着一起收拾首饰,状似无意的道,
“都说女子贞静贤淑为德,可璇姐姐也算是另外一种德了,一般女子可没有。”
太皇太后点头,“可不是,阿璇这样的女子,古往今来,可没几个。”
兰英闻言,张了张嘴,神情顿了顿,最后抿唇道,“娘娘,阿璇姐姐要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会责罚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