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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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二人相拥而眠。

    夜半,秦雨缨迷迷糊糊醒来,陆泓琛的手轻正轻放在她小腹上,掌心暖意浓浓……

    杜青觉得王爷眼里,像是有什么悄悄起了变化,怎么瞧都瞧不出平日里那股能将人生生冻结成冰的寒意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温柔乡,英雄冢?

    自打王妃娘娘来了之后,王爷就渐渐像是换了个人,杜青一时也说不清这究竟是好是坏。

    不几日,那陈国使臣与长公主就离了辽城,回京城去了。

    丫鬟晴潼也被一并带走,皇帝特地派了刺史过来,说是要将此人带回京城严加审问。

    几人走后不久,连绵的雨水终于停了,天难得地放了晴。

    站在军营边放眼望去,草原上是一望无际的碧绿,抬起头,蓝天白云似乎触手可及。

    远远的,能瞧见胡人的军营。

    秦雨缨不免感慨:“若这一仗能不战而胜,那就再好不过。”

    “王妃娘娘有所不知,这回或许还真能不战而胜,”一旁的杜青接话,“陈国的粮草明日便可送到,无粮时胡人尚且畏惧辽军,有粮草就更是不敢造次。”

    秦雨缨微微点头,可看着不远处那些胡人的帐篷,心中总有一丝隐约的不安。

    次日,粮草还未到,就又传来捷讯,醴城城外那些山匪已消失无踪。

    “山匪怎会平白无故消失呢?”月桐不解。

    “山匪也曾是寻常百姓,许多都是被逼无奈才当起了匪徒,而今既无饥荒,又无瘟疫,匪徒自然也就少了。”秦雨缨道。

    月桐由衷道:“但愿国泰民安,再不要有什么饥荒瘟疫……”

    她犹记得那难免进城的情形,四处都是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幼,一个个面黄肌瘦,好不凄惨。

    这么一想,就想起了京中的冬儿和雨瑞。

    “也不知冬儿姐姐、雨瑞姐姐过得如何,还有那福来,有没有长个子。”她看着窗外喃喃。

    “只要边境不出事,七王府便不会有事。”秦雨缨道。

    月桐听得半懂不懂,正疑惑想问,忽闻帐篷外传来隐隐的人声。

    声音隔得极远,正在逐渐逼近。

    紧接着,杜青急急忙忙破门而入:“王妃娘娘,胡人打来了,快随属下出去避一避。”

    “什么?”秦雨缨好不诧异,听出外头那声响似乎有些古怪,问道,“胡人不是在南面扎寨吗,为何北面也有兵戎声?”

    “北面不是胡人,是山匪,山匪不知为何突然杀进了军营,与胡人前后夹击,已将我军团团围住,此处不宜久留,王妃娘娘,快随属下上马!”杜青极尽简短地解释了一番。

    言语间,手下几人已牵来快马。

    秦雨缨与月桐立刻上马,紧随杜青而去。

    杜青一路护送,将二人带到西面的一处高地。

    这里临湖,湖上有只小船,攸海早已在船上等着,见了二人,连忙跳上岸来:“王妃娘娘,月桐姑娘,快上船!”

    上了小船,只见远处那营地已涌入大批胡人。

    辽军奋力抵抗,措不及防之下已是溃不成军。

    秦雨缨披着陆泓琛的裘袍,月桐也裹上了士卒的盔甲,乍一看与寻常将士并无两样,加之离得甚远,并未惹来胡人的抓捕。

    “陆泓琛呢?”秦雨缨心中焦灼。

    “王爷让属下将这个交给娘娘,要娘娘千万莫急。”杜青递过一张字条。

    字迹匆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陆泓琛的笔迹——“胡人与山匪勾结,今日将破营而入,我已派人去醴城借兵,一日之内可破敌。”

    一日之内?

    从醴城到辽城,即便快马加鞭,也断不可能在短短一日内赶到。

    说不心急是假,可陆泓琛从未有过半句虚言,秦雨缨定住心神,问杜青道:“王爷是何时发现胡人阴谋的?”

    “昨天深夜。”杜青如实答。

    昨夜子时,王爷突然召集一众将士来到议事处,派人去醴城方向探查敌情,果然查出了猫腻。

    山间竟藏有不少山匪,皆有兵刃在手,显然是冲着军营来的。

    想起来杜青都忍不住后怕,若没察觉这番动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既然昨夜就已发觉,为何迟迟没有防备?”秦雨缨仍旧不解。

    “王妃娘娘不必担忧,王爷自然早有防备,去醴城借兵只是以防万一,以辽军之力足以退敌。”杜青道。

    只是以防万一?

    “还有将您请出军营,也是以防万一,顺流而下能到醴城,沿途皆有将士接应。”杜青接而道。

    秦雨缨心念微动,隐约明白了什么。

    就在此时,只闻军号一响,只见东西两面的草野中忽然涌现大批将士,皆身着铠甲,手中刀剑闪烁寒光。

    秦雨缨上了岸,站在高地上,可见不远处那些胡人来势汹汹,还有一伙人数不多的山匪也正舞刀弄枪,两伙势力皆集中在军营之中。

    军营里的将士并不多,皆未骑马,明面上似乎在被胡人与山匪赶着走,实则却是在将这两伙人引入圈套中……

    “那是王爷!”月桐伸手一指。

    秦雨缨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见陆泓琛骑于马上,身后跟着不少将士。

    战鼓擂擂,其声沉重无比,却又来势汹汹。

    陆泓琛拔剑而出,率领众人朝营地攻去。

    本以为将辽军打了个落花流水的胡人,很快就陷入僵局之中。

    原本被团团围住的是辽军,此刻,受困的却成了胡人与山匪。

    原因无二,昨夜陆泓琛察觉军情有变后,立刻悄悄率领大军出了营帐,埋伏在了西北两面,只待胡人攻入,便可瓮中捉鳖。

    狼烟滚滚,杀敌声顿时响作一团,月桐从未见过这等情形,见鲜血飞溅,不由掩面。

    秦雨缨却看得放下心来。

    如此战况,退敌何须整整一日?

    不出半日,胡人定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果不其然,胜负很快已分,几个胡人将领被俘,余下的皆仓狂逃窜,回了南面的胡营。

    “王妃娘娘,月桐姑娘,可回营了。”杜青道。

    回到营地,一众将士正收拾尸骸。

    其中大半是胡人,其中也不乏身着铠甲的辽军。

    有战马在营间嘶鸣,似乎被战况吓得不轻。月桐不敢低头去看那满地尸首,脚步匆匆地进了营帐,小脸惨白。

    见秦雨缨面色始终平淡如常,她不觉疑惑:“王妃娘娘,您……您难道就不害怕吗?”

    秦雨缨摇头:“我知此仗必定会赢,为何要怕?”

    月桐无法苟同。

    无论输赢,皆会死伤惨重。

    那些断臂残骸,她不小心瞥上一眼都要做噩梦,真不知王妃娘娘为何如此处变不惊……

    在营帐中待了片刻,陆泓琛就过来了。

    他已脱去盔甲,换上了一身寻常衣物,脸上隐约有血渍。

    “王爷……”月桐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陆泓琛一来就上下打量秦雨缨,似乎生怕她少了半根头发:“雨缨,你可有被伤着?”

    秦雨缨摇了摇头:“有杜青和攸海在,我岂会有事?”

    说着,瞥见他衣裳上有一片暗红,仔细一瞧,才知那是一抹尚未干涸的血。

    “你受伤了?”她忙问。

    掀开衣裳,是处刀伤。

    伤在左胸,好在伤口不深,已撒上了些金创药。

    “本王无碍。”陆泓琛道。

    “无碍你个头,昨夜就已发觉情形有变,为何不肯告诉我?”秦雨缨没好气。

    “昨夜只是察觉北面多了一伙山匪,并不能确定山匪的异动与胡人有所关联,再者说,一切皆已布置妥当,即便突然敌袭,军中将士也应付得来,更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危险。”陆泓琛解释。

    还真是说不过他……

    秦雨缨白了他一眼:“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昨夜突然睡不着,索性叫人探查了一番敌情,能发现山匪,算是偶然。”陆泓琛道。

    就这么简单?

    秦雨缨半信半疑,看着那双阖黑的眸子,总觉他有事在瞒着自己。

    陆泓琛看出了她的狐疑,眸中多了一丝笑意:“难道你以为这一切皆是本王夜观星象所知?”

    秦雨缨撇了撇嘴:“说不定还真是如此。”

    她昨夜睡得安安稳稳,也不知陆泓琛怎会半夜醒来,突然想到要去探查敌情。

    “对了,京中又来了一封信,才敢送到。”陆泓琛从怀中取出一物。

    那信依旧是秦瀚森写给陆泓琛的,说七王府与牧家一切安好,就是不知秦雨缨这个长姐如何在何处,是否平平安安。

    秦雨缨看得了然,秦瀚森这信,是故意写给皇帝的走狗看的。

    京城与辽城之间来往的信件,想必都会被皇帝的眼线一一拆开查看,秦瀚森之所以如此说,是为了不让皇帝怀疑自己如今身在辽城。

    “这信,未免也来得太频繁了些。”秦雨缨道。

    一日接一日,从未断过,倒与之前有些不同。

    犹记得秦瀚森先前在辽城时,所写的信件不过区区三五封而已,信中所言绝不会这般琐碎。

    秦雨缨心觉不对,拿出先前那封,两封皆摊放在桌上。

    这一看,竟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