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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黄蕴秋立马摇头撇清的干系,两人同时把目光投放到孙思仁的身上,“不是你拿的么?”
孙思仁皱了下眉,对我们的怀疑有些不爽快,说道,“我没拿。”
如果不是我们拿的话,那就只可能是赵静姝了,不过赵家又不缺钱,她拿那么一钱币做什么。
因为已经在中药店里麻烦了这老中医很长一段时间了,不准备继续叨扰他,起身和老中医告别,谢过老中医后再付了昨天的药钱,老中医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了点。
出了中药店,袁守一问我们,“你们身上有五帝钱吗?”
黄蕴秋、柳承、孙思仁身上都有,几个人合起来凑了几枚给袁守一,袁守一从中挑选了六枚,用一红布包好,然后放在了中医店门旁的一个小洞中。
农村建房子都会在门口埋铜钱,用以纳财保平安,这老中医着实是个好人,我们现在能做的也仅限于此了。
随后一路漫无目的在外面游走着,把在阴司经历的事情讲给了柳承和孙思仁他们听,包括黄蕴秋换了一颗心的事情,期间有提到九窍冰心,问起这九窍冰心的原主人,不过柳承也表示不知晓,对人心的研究,他比不过转心童子。
而后问起孙思仁回恩施的目的,孙思仁告诉我们,孙家的人到了川渝之后,到第三代就断了联系,这些年孙思仁一直在寻找着孙家后人,又因为不放心青龙堰的事情,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一次。
前几十年回来看得勤便,因为那个时候正一道正在培育新龙,阴司和正一道斗智斗勇,时局动荡,孙思仁怕的是青龙堰的事情被发现,所以才骑马时不时去青龙堰游走了一圈,被人看见后,就传成了水上走马。
这次来的目的也是因为算时间孙家第十代的人快要出现了,所以才回来看看,没想到却碰上了我们,至于那镇子里的人失了魂的事情跟她其实并没有多少关联,仅仅是被她吓到了而已。
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了后,黄蕴秋表示要回那土匪窝一趟,她还在牵挂着那些被土匪杀害的人,想要去超度他们,黄蕴秋一直是个颇善良的人,我们能理解,再加上那土匪窝已经没什么危险了,就放任黄蕴秋去了。
而柳承和孙思仁准备去孙家老宅看看,袁守一因为受了皮肉之苦,行不得远路。再加上赵家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孙家后人,现在去赵家不止我们不自在,赵家的人也会不自在,就随便找了一旅店先住下了。
因熬了一整夜没睡觉,我和袁守一进了旅店没多久时间就四仰八叉躺着睡了过去。
从陈莹莹死的那天开始,我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了,都在经历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得一日安寝,不过这一觉却睡得十分舒畅,期间并没有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
等这一觉醒来,外面天都已经擦黑了,正坐在窗子口发呆的时候,有人敲响房门,开们却见是赵静姝站在房门口,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赵静姝双眼猩红,显然是哭了好一阵了。
我对赵静姝虽然不是足够了解,但她连淹死在青龙堰里都没哭过,能让她哭的事情应该很少了吧,忙问道,“怎么了?”
赵静姝抽泣着道,“我爹快不行了,求求你们去救救我爹,我们赵家再也不觊觎青龙堰里面的东西了。”
一听是赵承祖出了事儿,袁守一也站起了身,让赵静姝进屋子里来说,并问赵静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静姝道,“昨天夜里,有人上门邀请我爹去帮一个病人除邪祟,到今天早上他们才把我爹送回来,送回来的时候我爹已经快不行了,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救不了他,他快不行了。我找了整整一天才找到你们,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爹。”
我和袁守一都有些诧异,问道,“你爹虽然不是正统道门的弟子,但是他的本事不会比正统弟子要低,仅仅是去帮病人除邪祟,又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记得你爹的具体症状吗?”
赵静姝说着又掉起了眼泪,赵家跟马家斗得凶,赵承祖就是赵家最后的精神支柱了,要是赵承祖出了事儿,那么赵家就算是垮了,也难怪赵静姝这么伤心。
赵静姝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送我爹回来的人跟我爹说,我爹昨晚帮忙除邪祟时,追着那邪祟上了山,结果一整夜未归,他们就上山去找,在山间小路上找到了我爹,找到我爹的时候我爹就已经神志不清了,上山一路上都是他洒落的令牌、符纸、铜钱。”赵静姝说着突然想起一事儿来,“对了,我看过我爹的症状,他是被吓成这样的,但是他学法术这么多年了,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又怎么会被吓成这样?”
我说道,“人被吓到了就会丢魂,你给他叫叫魂不就成了。”
赵静姝摇头,“没用,他的三魂七魄被吓得只剩下一魂一魄了,丢掉的那两魂六魄不知道去了哪儿。”
赵静姝越说我越觉得不对,即便是普通人,见到了最可怕的东西,也顶多不过被吓得丢掉一魂,他一个跟妖魔鬼怪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他吓成这样?
按照赵静姝的说法,找到她爹的一路上都是他爹撒下的令牌符箓和铜钱,说明她爹曾在那条路上跟什么东西缠斗过。
我们这里对法术最有研究的柳承、孙思仁、黄蕴秋都没回来,不过见赵静姝这模样,我们也颇为同情,就说道,“我们先去看看,具体还得等我师父他们回来才能决定。”
赵静姝连声道谢,并说,“还请孙先生一定要救救我爹,青龙堰的东西我们真不要了。”
黄蕴秋说过,要是赵家不觊觎青龙堰的东西,我们就欠下赵家一个天大的人情,现在赵家已经明确表态不要青龙堰的东西了,我们帮赵家自然是不能提任何条件的。
接下来赵静姝带着我和袁守一快速赶到赵家,到赵家的时候,赵承祖其他几个兄弟和赵家其余后人都在赵家屋子里,一般这么多人聚集就相当于是在送他最后一程了,可见赵承祖的情况确实不乐观。
赵家其他人应该也听说过我们,见我们到了自行让开了路,让我们去查看情况。
不过我和袁守一看见赵承祖的情况时,却惊了一大跳。
赵承祖怒睁着眼睛,眼里血丝密布,因为睁眼太久,已经有血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而赵承祖的脸上始终布满着恐惧,像是停格在了他被吓这样时的最后一秒。
赵承祖身上已经变得铁青,微张着嘴喉咙里发出的是咕噜咕噜声音,那是他的口水,他已经被吓得失去了一切身体机能,连简单的咽口水都做不到。
袁守一看了几眼,说道,“这可不行,这么放着他会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的,把他翻身背朝上放着。”
赵静姝和赵文两兄妹连忙照做,让赵承祖嘴巴里的口水流了出来,下面放了一盆接着。
我看着嘀咕道,“他到底看见了什么,怎么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在一个专心研究法术几十年的人身上出现这种事情,我着实不能理解,袁守一也颇为不解,扭头问道,“昨晚上有谁跟他一起?”
这时有一个妇人上前战战兢兢说道,“赵先生昨晚上是去帮我儿媳看病去了,说是有一‘血糊鬼’缠上了我儿媳,做了法事后就追着那些血糊鬼上了山,因为一晚上没回来,我们早上就上山去找他,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这样,这事儿跟我们真没多大关系。”
这妇人急于撇清关系,赵家在恩施也算是富贵人家,赵承祖的命她可赔不起。
“你儿媳怀孕了?”袁守一问了句。
这妇人嗯嗯点头,“你咋知道?”
袁守一道,“血糊鬼是旧社会因条件落后的孕妇所化,想要投胎就得找到替死的孕妇,不过一个血糊鬼绝对不可能把他吓成这样字,你再仔细说说昨晚上你家的情况,家里几口人,说了几句话,都要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