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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扩散的死人眼大睁着盯着我,透来无尽的怨气!
“为何没有变成骷髅头?”
我被吓的浑身发抖,这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儿确实恐怖。
“那个,你别这样看着我呗,很恐惧的,要不,你先闭上眼,好带你去找其他的部分。”我咽下一口唾液,下意识的这样说,刚出口,就暗骂自己缺货,怎么和一颗脑袋说话呢?她哪能听到……?
不等想完,就见那双大睁的死人眼缓缓的闭上,就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一般。
一声惊呼几乎出口,急急憋回去,额头已沁出冷汗了,邪门到这般地步的人头,真的难以形容了。
我手忙脚乱的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黑塑料袋,忍着心悸的感觉,将黑发长长的死人头装入其中,还好,这过程里没发生什么意外,我将装着死人头的袋子捆在身上,沿着预留的绳索攀爬上去,坐在地上休息几分钟,快速的将土翻回去。
说也奇怪,泥水的在我挖坑的过程中都没有出现,但等我回填完毕,泥水就从四边涌来,将那位置掩盖了,谁也看不出痕迹。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心头发寒,虽然知道女鬼不会害我,但还是悚然,毕竟,人鬼殊途嘛。
接下来,我要做的是找到女人其他尸块的位置,这个对我而言有些艰难,因为,那一晚并没有看到绘制符文的大水缸,被村民和鲲鹏道长他们埋在何方。
即是说,无法找到埋骨的位置,这样一来,想要找到女人其他的尸体部分,就是千难万难的事儿,我直觉的感到,要是自己的记忆不缺失,一定能根据这颗头颅定位到女人其他的部分在哪,但现在记忆缺失,我就没有办法找到埋放水缸的位置了,这可如何是好?
根据记忆,在某个树墩前驻定,要是没记错,女人就是死在这棵老树上的,之后,就被分尸了,根据树墩子的位置,看向右侧方十米远,那里,是我记着的女子被分尸的位置,此时都是稻田。
我迈步走去,到达那位置,左右的看,记忆中的那条河不见踪影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老话还真是没说错。
“娘咧,如何找到尸骸呢,能不能想起什么法术,可以定位到女子的尸骸?”
我围着女人被分尸的位置打转儿,一时间没了主意。
就在此时,眼角猛地一跳,就感觉身体像是灌注了铅水般的沉重,竟然一动也动不了了,接着,就发现身上挂着的女人头黑袋子剧烈震动起来!这震动持续变大,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倒带电影般的变化起来……。
周围环境不停的变,是以后退的方式在变化,我的眼中,四季向着相反的方向变化着……,这里,来来往往的村民换了好几茬儿,终于,倒退到了某天的夜里……。
我看见一众村民在鲲鹏道长的指挥下,将一块块的尸骸捡起来扔进大水缸之中,他们就在眼前,但我动不了,他们也碰不到,更看不见我。
村民们正在忙活着,我看见董虎他娘带着小伙子,跪在头被打碎的董家汉子身前哭泣,看见崔大娘正在和丈夫发飙,也看见王大娘用铁铲将尸块扔到水缸中……。
睁大眼睛看着这场面,明白了,自己以莫名的方式再次回到三十三年之前惨案发生的夜里了,这正是村民们听从鲲鹏代道长处置女子尸首的场面。
所有的尸块都被装进了水缸之中,一个特质的缸盖扣上,用铁丝勒紧,鲲鹏道长围着水缸转悠着,口中不停吟咏咒语,同时,手掌在水缸上拍打着,一下下的,发出沉闷的动静。
半响后,鲲鹏指挥着壮实的男村民们将水缸葬到河边的某个位置,上面还镇了一块金属板,鲲鹏说那是镇住鬼魂的千金盘。
我死死锁定水缸埋葬的方位,紧盯着不放,然后,眼前的影像火速的向前发展,四季轮番上演,变化的越来越快……。
老树被砍伐了,……河流于某年枯竭了,……这里变成稻田了,老面孔剩下的越来越少,黑凤村的下一代成了中流砥柱……,好多半大的娃娃在稻田中玩耍,我看见了童年时的董大妮,她扎着冲天辫,和一众小伙伴在泥水中打闹着,‘咯咯咯’的笑……。
忽悠一下!头脑一阵发晕,我蹲了下去,抱着脑袋半天,这才回过神来。
睁开眼向着四周去看,黑暗笼盖,稻田随风‘呼啦啦’作响,我的意识回来了,还是这个夜晚,但就在刚才,我亲眼看到了水缸埋葬的方位。
扭头,死盯着距离此处数百米的那个位置,那里,数十年前曾是河岸,现在却是稻田。
低头看看毫无动静的黑口袋,女人头就在里面,震动早就停止,我下意识的拍拍口袋,心中却没有多少惊惧了,这颗头颅像是指南针,真是神奇。
疾步奔过去,静静的打量埋葬水缸的方位,这里的土地与众不同,走近了才发现,这里寸草不生,而且,稻田也绕开了这地方,这上面的土壤完全不能‘活物’,种下任何东西都无法生长。
“呼!”
深呼一口气,我挥动折叠铲,开始工作。
这地方土质比旁边的土壤要硬,而且,地下还有很的石头,挖掘起来太费劲儿了,用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向下挖掘了五米深,叮的一声响,碰到镇住鬼魂的千金盘了,就将其挖出来甩到一边去。
很快,就挖到了水缸,沿着水缸向下挖掘,将周边清理出来,这样,水缸就重见天日了。
捆绑盖子的铁丝生锈了,用铲子轻松打断铁丝,将盖子掀到一边去,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向后退,贴着土壁半响,等空气流通了十分钟,才凑过去向内看。
即便心理有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和头颅一样,数十年过去,里面的尸块竟然没腐掉,和装入其内的时候一样……,不对,不太一样儿,因为,没有血,只是尸块,但就是没有腐。
“尸身不腐,这是怨气太重还是咋的?得,弄出来吧!”
我想着这些,一块块的,将女人的尸体掏出,用袋子装好,然后,沿着绳索,手脚并用的爬上去,这之前,将水缸盖子扣好了,将铁丝重新扭好,尽量的恢复原状。
爬出坑来,接着就是回填的工作,我轻车熟路的做着,很快就回填完毕,用树枝扫打一番地面,令地面看起来和以往没有太大的不同。
黑夜中,将捆扎在一起的黑袋子扛在肩上,火速离开,别被人发觉了才是,想来,明天左先生施法后定位此地,让村民们开挖,却发现水缸中的尸骸不翼而飞了,一定会感到‘惊喜’的!哈哈!
一边向着村子里走去,一边这样的琢磨,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些影像来……。
我和老白做过类似的事,……挖坟打开棺木,……死人头飞过来要咬我们……!
摇摇头,心底升起明悟,看来,自己以往的经历真的是多姿多彩啊!难道说,这种事儿对我而言是家常便饭?挖坟掘墓是家常便饭的话,莫非,我是盗墓的……?
想起盗墓这个词,就回忆起和一众人等深入地下探墓的记忆片段,细细回忆着,想起的场面将我吓的够呛!
我开启了一座超大的巨棺,然后,有超恐怖的巨蛇冲出来……,哎呀,还有一只长满青毛的行尸追来……!
“我勒个去的,我到底是谁?这经历是不是太丰富了一些?”
木然的站在那里半响,却回忆不起更多了,只能无奈的叹口气,然后,扛着尸袋,没惊动外人,走入苗老家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