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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地用眼睛巡视一圈,被我看到人都不自觉的将脊背挺得笔直,似乎在等我的指示。
“我们以最近的路线过去!”
小邱大惊,连忙否决我的提议,“不行!那太危险了!”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条延伸开来的小路,顺着车轮的印子,我们直接便能确定这是他们走过的路。
向前看去,在手电照不到的前方,那里是一片幽冥,仿若一头张着大嘴的野兽,只待我们走近,便会一口吞噬我们。
“相信我,只要我们小心一些,不会有问题!”说完,我不再说其它的话,直接慢慢向前走去。
我已经心急到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静不下来,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边才能缓解这种难耐的急切。
身后静了一会儿,终于响起脚步声,小邱一言不发,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我知道他很不开心,但我没去理会,今晚也许会是场硬仗,多留点精神来对付敌人不是更好?
离南郊约摸还有两公里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声细微的枪响,那声音直直传到我的脑中,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你们听到没有?”我转过身体,问道。
身后的十人面面相觑,“什么?”
“枪响。”声音有些发颤。
他们纷纷摇头,脸上有些茫然。
我有些胆战心惊地转头看着眼前的黑暗,也不再管身后的人,我快步向前跑去,心中默默念着一个名字,苏墨......
越往前走,枪声就越来越清晰,这次不仅是我,就连小邱等人也已经听到那声音,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我们不约而同的向前跑去!
废弃工厂越来越近,路上渐渐充斥着腥甜的气息,路中央和旁边的草丛里有一些人体的压痕和暗色的痕迹,但却见不到人。
心惊肉跳地看着小邱伸手抹了一点儿放在手电筒下,红色的,是血!
我观察着他们恐惧的表情,心中的惊骇并不比他们更少半分,我尽量放缓语速,声音平和道:“这边四通八达,我们三人一组分开走。”
小邱骇然,“不行!太危险了!”
我沉着脸,“我们在一起目标太大,那才更是危险!”吞吞口水,润滑了一下干燥的喉咙,“况且每个人不是配了耳机吗,实在不行,就用耳机联系!”
“二可、京京,你们跟我来!”话中是不容否决的坚定。
说完不再管小邱,我带着二可和京京立即钻进了草丛里,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另一条斜岔路上慢慢向工厂走去。
枪声已经渐渐沉寂了下来,但空中飘散着的腥甜的味道越发的浓郁,二可和京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显然紧张至极。
我并不敢出声安慰他们,唯恐一丁点的声音就会泄露我们的行踪,这两人跟我都还不久,还没见过血战,有些无奈,但此时并无他法。
手电筒早已关闭,是能借着月亮的微光看向前面,开始有人微微地呻吟声,还有人躺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我带着紧张的两人轻手轻脚的绕过这些人,并不去探究他们到底是死是活,那没有意义,只会让他们更加的恐惧。
但随即,我也不禁被震撼到!惊恐地看着场房的外墙上全是暗色的手印和暗色的泼溅的水痕,味道四开,我敢笃定,那是鲜血!
作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头有些晕,几欲栽倒。
身后的两人更是控制不住,惊叫出声,虽然他们已经捂住嘴巴,但已经来不及了,立即有人低声喝道:“谁!”
我默默抽出藏在腰间的枪,拉开保险栓,枪口冲下,一动不动地用眼睛四下扫视着,却什么也看不到!
草丛太过茂密,又是晚上,如果有人跟我们一样都藏在草丛里,那我们必然无法察觉,而且,如果谁先弄出动静,就意味着谁会先输!
抬手挥了挥,我示意他们轻手轻脚地向后退,他们连忙一步步向后退去。他们伶俐倒有,只是一时被吓到,有些反应不过来。
然而,我们运气实在不佳,只顾着往后退,二可却在无意间踩到一个人,那人也许是在昏迷着,被二可重重一踩,又呻吟了一声。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骤然看向二可,他正一脸懊恼地回视着我,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
可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枪声猝然响起,我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跑!”便顺势倒向一旁,几个滚落,已经离开原地。
二可和京京也连忙闪开,地上的那个人被凶猛的火力扫中的几十枪,直挺挺的颤动几下以后,便没了动静,这次他真的是气绝身亡。
不敢掉以轻心,我连忙向他们打了个手势,他们立即散开躲了起来,我也迅速向后退去,绕到另一条小路上,躲进了草丛里埋伏下来。
果然,不久之后,便来了几个人去搜寻,一个急切的人响起,“火哥,这边有痕迹,应该还有人,不过已经逃了!”
“他们逃不远,吩咐兄弟们,如果察觉异动,格杀勿论!”那个叫火哥的人声音异常冰冷。
“是!”几人立即应道。
说完,他们也不敢久留,许是怕中了别人的埋伏,也都纷纷躲了起来,但只有那个火哥,他慢慢向我们走了过来,轻轻嗅了嗅,喃喃道:“女人......”
我躲在暗处,即便他的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可以很清晰便可以听到他声音自自头顶传来,害怕地紧紧捂住口鼻,闭着眼睛,连呼吸都不敢。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以为我会因窒息而死去的时候,才听到那脚步声渐渐离开这里,我立即松开口,大口大口呼吸着这久违的新鲜空气。
心“怦怦”乱跳着,疯狂而又剧烈,我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
等一切重归于寂静,二可和京京摸索着走过来,嘴里发出轻微地布谷鸟的声音,我立即爬上小路,瘫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软得像是煮烂的面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