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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的番子离开之后,冯家的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冯敏却多了一个心眼,陷入了思索之中,居然能请来当今圣上的尚方宝剑,而且还有锦衣卫出马。
难道仅仅是因为赵远和柳家有关系,锦衣卫才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帮他?
冯敏对此深表怀疑。
他把自己心里的疑惑也给冯冰寸说了,冯冰寸沉默片刻,道:“或许正如你所料,这赵远绝对不简单!”
为什么不简单?
显而易见!
皇上的尚方宝剑那可是如皇帝亲临,又有几人能轻而易举的把他请出来?可是,赵远为了保自己一家人,居然请来了尚方宝剑。
能请动尚方宝剑的人岂能是一般人?
冯敏思索片刻,道:“传闻这柳家现在得到锦衣卫的支持,那是如日中天,你说会不会因为看在柳家的面子上?”
冯冰寸摇头道:“柳家也不过是一江湖门派而已,还没有那个资格能请出尚方宝剑,所以说啊……”
冯冰寸朝背后靠了靠,微微闭上眼睛,缓缓说道:“这赵远……来历不简单啊”
至于这来历如何不见,实际上,冯冰寸都已经猜测到了,赵远有朝廷的身份!沉默了片刻之后,冯冰寸突然道:“让所有人都手撕衣物以及细软。”
冯敏奇道:“父亲,这是为何?”
冯冰寸道:“虽说现在我们算是投靠了铁血门,可铁血门到底有几分相信我们,这点也尚且不知,所以为了让他们放心,这里总舵除了你、我,还有老三之外,其余的全部都去西山!”
冯敏道:“父亲的意思是让他们去当人质?”
冯冰寸叹口气道:“这是一个方面,另外一方面,老夫总觉得梵天教的那些余孽还有可能并没有逃走?这些人心狠手辣,为了打击杨开会不惜一切代价,我担心他们拿杨开没办法,转而赖对付我们!他们去了西山,哪里现在高手如云,梵天教也不敢造次!”
冯敏顿时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点点头,道:“那好,我立刻去安排!”
也正如自己父亲所言,现在要提防的,那就是梵天教,当日哪一战自己也见识过了,高手可不是靠人数就能对付得了的!
……
西山一战之后,梵天教的高手都做鸟散。
在吴中玉被杀之后,唐怀山不知所踪,而当时唐门两大长老和唐家的两兄弟也根本抽不出身来,等想找寻他的时候,却已经不知去向。
于是唐门在匆匆忙忙告辞之后,又开始追杀唐怀山的去向。
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料到,他们找寻的人此刻正在苏州。
而此刻唐怀山正捧着一杯茶,坐在了大祭司的面前。
大祭司手里同样也是如此,手里捧着一杯茶,慢悠悠的撇这上面的浮沫,缓缓的问道:“不知道多少敌人死在你的手里!”
唐怀山回答的非常干脆:“一个都没!”
“一个都没!”
大祭司的眉毛不由的跳了跳,道:“以你的功夫,居然没一人死在你的手里?你好歹也是七圣之一。”
“七圣?”
唐怀山有些讽刺一般的冷笑一声,道:“中原武林胡乱的封号你居然很在意,那即便就如你说言,老夫是七圣之一,那你可以知道和老夫对阵的是谁?”
大祭司抬起头来,问道:“是谁?”
唐怀山道:“剑魔谢云楼!当今武林四大高手之一,我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分的侥幸,在那种情况之下,你居然还觉得我能干掉其他人!”
大祭司道:“四大高手?这四大高手之一的邪君不是也死在你的手里?”
唐怀山道:“那是因为我有唐门最厉害的暗器千手观音,而且当时诸葛天还是有些托大,并没有躲开,若他想要避开的话,根本就不会中暗器,至于其他的暗器,你觉得对于一个武功已经可以称得上第一的人有用?”
大祭司也就微微点头,端起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实际上,他在接着喝茶作为掩护,想着下面说词。
当时唐怀山对上的到底是不是谢云楼,现在根本就无法查证,所以也就无法验证他到底说的实话还是假话,对于他的暗器已经伤不了谢云楼此事,他却也相信,毕竟有时候功力的差距可不是靠什么暗器能弥补的,唐怀山虽说厉害,可对上谢云楼,他获胜的希望非常藐小,也很如他所言,能逃出来已经非常不容易。
可大祭司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相信了唐怀上?于是再次道:“这次我们之所以失利,很有可能是我们知道情报的人泄密,所以他们才已经有了准备!你觉得是谁泄密?”
唐怀山面不改色,反问道:“大祭司如此问,是不是怀疑唐某人泄密?那大祭司可别忘了,事先可没人给唐某人说过这次计划,直到出发的头一天才知道,即便唐某人泄密的话,一夜之间,要集聚谢云楼,唐门的高手等等,那唐某可必须的有通天的本事才行!另外,大祭司若是不相信唐某人的话,那么唐某人就此别过,以后和梵天教的事情均和唐某人没任何的关系。”
大祭司微微一笑,道:“阁下不用着急!”
唐怀山道:“再下并非着急,不如这样,唐某人也暂时不离开苏州,大祭司若是不相信的话,尽可派人调查唐某人便是!”
说着,缓缓的站了起来,大步朝外面走去。
大祭司看着离开的唐怀山,心里有几分意外他的反应如此的强烈,难道真的不是他?
大祭司心里不由的思索起来。
实际山,这次计划可是非常的缜密,知道计划的也不过几人而已,其余的都是在出发前一天才知道,也正如唐怀山所言,即便他泄密,赵远等人也不可能在一天的时间内召集远在峨眉的阴月宗宗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剑魔谢云楼,还能去一趟巴蜀,找来唐门的两位已经不问江湖事事的长老,最主要的一点,黄昌并没有明摆着和梵天教撕破脸皮,可蛇王又为何出现?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点,计划应该早就被洞察,所以他们才能如此从容的准备。
难道正如外面的流传所言,当自己人接触冯冰寸的时候就已经被洞察了身份,所以他们才会将计就计?目的就是把自己的人救出来。
大祭司不得不认真的思索那外面那些他原本不相信流言的真实性。
就在这时,一个探子进来禀告,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什么?”
大祭司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咬牙道:“果然如此!”
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便是锦衣卫带着尚方宝剑,保全了冯家上上下下的性命,若不是冯家立了大功,怎么可能有如此待遇。
大祭司沉默了下来,道:“去给唐怀山说,他没办法对付谢云楼,那么至少可以对付冯冰寸吧?我要这冯家上上下下,鸡犬不留!”
当密探把大祭司的命令传达给唐怀山的时候,唐怀山道:“回去转告一声大祭司,老夫不去!”
密探道:“这可是大祭司的命令,你敢不尊?”
唐怀山脸色一沉,道:“大祭司的命令又如何?在老夫面前,什么时候轮到你狐假虎威了?要不是看在你还得替老夫传话的份上,你现在还有命活着?滚!”
密探闻言,哪里还敢多逗留丝毫,急急忙忙回到大祭司哪里,把唐怀山的话转达给了他,大祭司听了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过来,本祭司和他亲自谈谈!”
“是!”
密探立刻答应,转身朝外面走去,可走了两步,脚步突然放缓起来,接着就直挺挺的,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大祭司旁边的侍卫连忙上前查看,旋即转过头来,带着有几分恐惧道:“大祭司,他……他死了?”
说着,把他翻了过来,只见他面色乌青,应该是中毒。
大祭司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这人之前只去过一个地方,那就是唐怀山哪里,估计说话得罪了唐怀山,所以中毒,另外看他的养子,估计连自己什么时候中毒都不知道。
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怒气,道:“架子真大,那好,本祭司去请!”
旋即一甩衣袖,大步的出了门,片刻之后便来到唐怀山所住的房间,见到了唐怀山,直接就质问道:“你杀了我的人?”
唐怀山却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道:“敢在老夫面前耀武扬威,自己活腻了而已!”
大祭司道:“这打狗都还要看看主人。”
唐怀山道:“老夫没那个习惯。”
大祭司顿时语塞,心里恨得牙齿痒痒的,要不是看在他武功高强,还有可利用等机会,就凭借他对自己没丝毫的客气莽撞,自己就可以杀了他。
强压着心里的怒气,道:“那好,他死了也就作罢,不过让你去杀冯家,为何不去?”
唐怀山道:“老夫不知道是他听错了大祭司的命令,还是大祭司本来就是如此的下的命令,要老夫杀了冯家上上下下,鸡犬不留?”
大祭司点头道:“这就是本祭司下的命令,你为何不去?”
唐怀山道:“老夫有几个原则,其中便是老弱病残不杀。妇孺孩童不杀!所以即便是大祭司的命令,老夫也断然不从,还请另找他人!”
“你!”
大祭司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深吸一口气,道:“外面的流言你可听说了?”
唐怀山道:“什么流言?”
大祭司恨很道:“就是因为玄刀堂勾结赵远,这才给我们设了埋伏,导致我们损失惨重,现在锦衣卫更是取出皇帝的尚方宝剑,把冯冰寸一家从东厂的手里救了出来,如此看来,这玄刀堂之前定然就已经投靠了锦衣卫。害得我们损失了如此多人,本祭司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定要将他冯家上上下下杀个干干净净,鸡犬不留!难道你就不想替他们报仇?”
唐怀山哈哈一笑,道:“大祭司,请问你是在说笑吗?替他们报仇?替谁报仇?秦丽人?还是吴中玉,还是金笑笑?老夫和他们非亲非故,而且你难道不知道,老夫和这吴中玉还是敌非友,若不是念及都在一条战线之上,一见到他就已经把他给杀了。现在他战死,说实话老夫开心都还来不及,居然还要替他报仇?老夫还没愚蠢到那种地步!”
大祭司被唐怀山如此一呛,道:“那好,既然你不去的话,本祭司就让其他人去。哼……”
转身离开的时候,大祭司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这岂不是一个试探唐怀山的好办法?他不去,那就让其他人去,冯冰寸那边已经有所准备了,说明这消息就泄露,而唯一知道这个计划的唐怀山自然就是叛徒。
之前自己怀疑没没有真凭实据,没办法确定他唐怀山是不是叛徒,若是这次确定了,说明他就是叛徒。
对付叛徒,梵天教从来不手软。
“大祭司还请稍等!!”
唐怀山的声音传来,大祭司停下了脚步,问道:“你想通了?”
唐怀山摇头道:“不是,只不过现在扬州已经没老夫什么事情,老夫也想告辞离开!”
“可以!”
大祭司答应得非常的干脆,实际上,若不放他离开,他怎么能去告密?
看着大祭司离开的背影,唐怀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大祭司早就对自己怀疑有些怀疑,让自己杀冯冰寸全家,有着明显的试探之意,自己找借口推脱了,实际上他若退一步,自己也可以去杀了冯冰寸,或者冯超,反正现在执掌玄刀堂的是冯敏,那知道他居然不派自己去,而是打算让其他人去。
冯家功夫一般,绝对不是梵天教高手的对手,自己若不把消息泄露出去,冯家上上下下定然难逃一劫,可自己若把消息泄露出去,梵天教也就知道自己是叛徒。
一时间,唐怀山左右有些为难。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没办法袖手旁观,急急忙忙离开这个秘密基地,在扬州城城门口留下一个特别的记号,然后寻了一出僻静的酒楼,安安心心的坐了下来,等着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