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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朝阳刚刚升起,在河南通往京师的路上,洪承畴等人带着不足五百人的队伍在回去。看得出来这些人疲惫异常,甚至说都没有什么粮食。作业一战建奴死伤惨重,可是洪承畴等人还是逃出来了。只是此刻洪承畴的内心有点绝望,流寇怎么可以这么强,怎么还有高人在?昨晚那么坚决的出击,绝对是有高人在指点。换做自己来,都不一定敢在第一时间能下出这种决断。
或许自己在有了那些火器之后,也敢这么疯狂的冲锋。可是他想不明白,怎么流寇就这么多的火器啊。总之现在的他心情上,可谓之复杂的异常。如果将来流寇真的击败了建奴,夺取了天下开创了新的王朝。他洪承畴或许连踏脚石都不是,而是一个赤裸裸的耻辱。
“这次死里逃生……只怕回去也要……”孔有德拍马走了过去,现在战马就剩下他们身边的这四匹。
洪承畴摇头说道:“不见得……我记得睿亲王曾经说过,大明有一支很强大的火器部队。那个时候我还奇怪,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现在看来不是大明,而是张献忠的流寇部队。这些武器从哪里来才是问题,此番我们打探到了这个非常有用的情报,说不定……还有奖赏。”多尔衮对于那件事耿耿于怀,以至于皇太极的提前猝死都有他的身影。
孔有德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受教了……”洪承畴的解释,让他有点放心了。
洪承畴叹口气:“说是这么说,只是现在……我们内部并不是那么的统一,说不定那豪格恐怕。”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声音压低了,也只有孔有德和他能听见。其实这话传到多尔衮那里也不要紧,相反多尔衮还会高兴一些。
孔有德也不知道该说啥,只能沉默表示。回头看了一眼还有四五百人的队伍,出来的时候七万人势如破竹。可是现在被打的像死狗一样,如果不是对方没有骑兵,恐怕他们现在都要死在这里。可惜了建奴四万的精锐,差不多全部丢留在了这里。七万人的队伍二万的汉人五万的建奴,可是现在回去不足一万可以说很疼很疼。
当然他们在回去,可是此刻的多铎就更疼了。身边的骑兵还有一千多,这些都是大清的勇士。在最后逃出来的时候,居然只剩下身边的这点人?他甚至都不知道,后面的洪承畴等人,能不能从流寇大军里面冲出来。
最后的时候他可是看到了,茫茫多的流寇在朝着这边围攻而来。如果不是跑的快,恐怕自己都要被留在那里。当然他并不知道,李自成的军团,并没有那么尽心尽力。所以洪承畴和孔有德才能逃走,如果他们舍得自己的人马,那些人未必能冲杀出去。当然建奴的那些火炮,他也未必能得到了。
“这次回去本王该如何交代?”低语愁容让他看上去格外的脆弱,这个强大的大清勇士,第一战就在中原吃了一个爆炸血亏。
身边都是他的士兵,可却没有人能回答他。战马受惊了,也没有什么粮草给他们吃。好在是已经开春了,道路上也有了不少嫩芽。休息的时候马匹也可以在路上吃一些,前面好在是虎牢关,出去之后就是汜水关了。基本上已经安全了,无论怎么样回去还是要交代一下的。
此刻汜水关外,树林之中的卢象升正在等待。一边的达云等人在啃着干粮,并没有点火什么的,只是找了个地方烧水泡了一些干粮。这种铁饭碗真的好用,只需要小小的一堆火就可以煮上一碗热水泡干粮。
“报……大人虎牢关外已经出现了建奴的身影,数量不过千余人。再有小半日即可到达汜水,他们目前在虎牢关外休息。”探子脖子上面挂着望远镜,身上披着一件枯黄的皮子,上面挂着枯黄的草皮。这要是趴在外面的地上,很少有人能一眼看出来。
卢象升挥手说道:“好啊,等了一天了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他们还要个两三天,那帮子流寇厉害啊?七万多人的建奴,居然只是回来了这么一点?”来回的走着揣摩,流寇怎么会这么强呢?他们攻打王晨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毫无作为。是的,他们只是摸到了城墙,甚至说只能在城墙上摸一下。可是怎么建奴居然这么的弱,他和建奴交手过。怎么也不至于这样,总之他是有点迷茫的。
达云也走了过来:“卢大人怎么建奴这么弱?还有朝廷的的主力,不是已经投靠了建奴?”感觉上流寇就把建奴给收拾的七七八八了,他们打流寇更是没压力。
卢象升摸着下巴说道:“老夫曾经和建奴交手过,他们绝对不弱的。虽然那一战杀敌颇多,可老夫看得出来他们很强。如今天这般,怕是有问题……”
达云点了点头:“或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不过大人我们只管抓了那多铎就行了。”
卢象升点头说道:“嗯,既然这样绊马索去准备吧?想来他们下午就要到了,还有埋伏在两边准备火箭炮。说起来这个探子还真好用,只要盖在身上藏在草丛里面,还真的不容易被发现。”以前他们都是弄点杂草属于盖在身上,没有望远镜的话还好用。可是有了望远镜就太容易被发现了,可是现在就算是望远镜也很难发现。
随着探子的消息回来,他们也在官道两边埋伏了。当然一开始埋伏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藏在远处的树林里面,或者河道的两边。只要绊马索有了效果,那些士兵直接会打火箭炮。随后而来的就是大量的火器攻击,绝对能拖延到他们过来。
多铎等人休息了半日,立刻就准备出发了。说真的他们并不敢在这里过夜,虽然跑了一夜一个上午,可他们还是不敢在这里细细。万一流寇追上来了,他们恐怕要直接死在这里了。绕过关口这里并没有人埋伏,看来一切还是挺安全的。
可是走着走着多铎就觉得脊背一凉,不知道是没有休息好,还是怎么样了。他就是觉得身体有点不对劲,或许是奔跑太久了身体有点累了。叹了一口气继续策马奔腾,眼角不经意扫过两边的树林,并没有什么诡异的情况。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看到了道路两边的沙地,那里似乎……有绳子?
嗯?刚想大吼一声,可是绊马索已经被扯了起来,他的马匹直接凌空摔了出去。好在是他常年在马匹上生活,身子一紧脚蹬一使劲身子就翻出去,一个驴打滚就已经没有事了。后面的马匹和士兵一个个摔落在地,有的人还被自己手中的刀给划伤了。
一千多人只有前面的三四百人被绊倒了,后面的人扯着马缰朝着两边散开。可是两边的士兵掀开身上的毯子,直接举着火折子点燃了火箭炮。这一下多铎眼睛都瞪大了,直接朝着人前面跑去。
霎时间后面的士兵被炸的人仰马翻,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他看到了那些士兵的衣服,这是明军的装束。这些人是大明的士兵,谁会在这里埋伏他?难道说是南明的那些人?他们不是要议和,不是要联合起来共同打击流寇?总之一瞬间他就想的很多了,牵过来一匹跑过来的马匹。
山顶上的卢象升看到那多铎想跑,却是对着下面的达云挥动了令旗。霎时间树林外围的骑兵出动了,虽然不多只有二百人可是他们都是火枪手。哪怕是在马匹上有些颠簸,可能射击就可以了。
后面的士兵多铎看了一眼,已经被火箭炮炸的人仰马翻。如果她不是在最前面,恐怕也是这个结果了。心中一寒他怀疑南明是不是和流寇合作了,总之他现在求生的欲望格外的强。
达云已经从后面追了过来,一边追一边吼道:“多铎小贼那里走?”在他看来多铎的确是小贼,以逸待劳现在的达云可是中气十足。一声吼传出老远,多铎吓得身子都有点不稳。
不是说中原只有南明和流寇了,这一群明军士兵从哪里来的?肯定是那南明的人,肯定是那什么史可法算计他们。想到这里他觉得,只要自己回去一定要告知多尔衮南明不可信。总之低头不断的跑着,好在是马匹在之前已经休息过了。
一时间达云还追不上,不过他并不着急。对方的马匹一看就是有些疲累了,这种速度一盏茶的功夫就不行了。不过他身边跟着的火铳手却是说道:“大人……我可以打伤他的马匹。”三百来米的距离,似乎也不是很远。
达云有点惊奇,这火铳这么的厉害吗?瞅了一眼立刻说道:“打他的马匹,人要活的能做到回去给你请功。”这绝对不算是小事,抓住了多铎绝对算是大功一件。
那火铳手立刻点头说道:“大人放心……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