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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行人来到青山县城,住进了城西客栈,方磊受瞿知县重托,开始查大烟馆时,便在这里住过,清洁雅静,安全卫生,这是最起码的要求。
方磊先安排住宿,自己要了一间单房,为了晚上查探方便,给夏荷和小狸要了一间双人房,钟巡按的上房,就安排在他和两个女孩子的隔壁,这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张扬说道:“方公子!再要一间大房,我们五个人一齐住吧?”
“这样方便吗?我还想要一间单房给你呢?”方磊说道。
张扬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大家在一起,相互照应着!”
方磊想想也是,张扬不懂武功,和冯捕头住在一起,相对安全些,这样也不会令他分心,能全心全力地保护好钟巡按。
放好行李后,钟巡按吩咐道:“方公子!咱俩装扮成富家公子,带着两位富家小姐,到大街上看看,听听街民们的声音,张公子,冯捕头他们就留在客栈歇息,人多目标大,反而不好!”
张扬说道:“钟大人!要不我也和冯捕头一起,带着捕快们到处走走,见识见识县城的环境,如何?”
“可以!但你俩千万不要偷偷地去通知瞿知县,暴露我们的行踪!”钟巡按笑道。
张扬恭恭敬敬地说道:“属下这是在帮钟大人办事,你就是借十个水缸给我做胆,也不敢这样做!”
钟巡按说道:“我是在跟你们开玩笑,你都做了五六年副镇长,难道连这些规矩都不懂?看来,我也只能和方公子开开玩笑了,你们对我都是敬畏有余,谈笑不足,这是我不愿意见到的!”
“你是御封的八县巡按,位高权重,他们觉得自己职微言轻,又是你的下属,诚惶诚恐,那里敢和大人说笑?相处的时间长了,可能就会自然些了!”方磊说道。
钟巡按说道:“那你又敢和我谈笑风生,没有那种拘束感?”
“那同呢?钟大人虽然是状元出身,又是朝廷命官,但我却是江湖人士,没有这种上下级的隶属关系,加上和大人又是深交,所以也就放肆些,钟大人不会责怪吧?”方磊问。
钟巡按说道:“我要的就是这种关系,那有责怪之理?”
“那就好!咱们分作两批出发,途中相遇时,如同陌路人,大家都装作不认识似的,这就不会露出破绽了!”方磊说道。
说时,带着钟巡按和两个姑娘往城南走,张扬,冯捕头带着三个捕快向城北走,这样,就不会碰在一起了。
方磊在追查毒源时,曾经和洪喜儿在城里溜达了几天,对地方熟悉,所谓当家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是老百姓们必不可少的基本生活原则,能体验他们生活情况的,也是对这些物质的购买力,所以,他决定先把钟巡按带到肉菜市场去看看。
城南街面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买菜的,割肉的,购买盐油酱醋的人,脸上现出灿烂的笑容和对生活的满足,熟人碰上,也是热情地打招呼,互相问候,邻里和睦,欢声笑语。
街道两旁的菜摊上,只摆着一筐筐的青菜,却不见摊主,但见竹篓上插着一个牌子,上面写道:一个铜板一扎,任意自取。
四个人站在摊前观察了很长时间,看见大家自觉地在摊前排队,丢下一个铜钱,便在筐中取出一扎青菜,竟没有发现拿菜而不投铜钱的贪心小人。
方磊带着钟巡按来到肉摊前,也见得上面插有一个牌子,写着:缺钱赔两,缺两赔斤,欢迎监督。
钟巡按说道:“这样杂乱的地方,瞿知县都能整治得有条不紊,看来他的能力不错,确实是个能为老百姓办事的好官!”
“几年前我追查毒源时,也亲眼看见了这种情形,应该不会是知道大人前来巡察,而弄虚作假的吧?”方磊问道。
钟巡按说道:“应该不会,他们都以为我是从端州查起呢?”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听得一位卖肉的摊主大声喊道:“大家快来买肉啦!我这可是卖肉不用称啊!”
钟巡按来了兴趣,说道:“这世间上还有此等奇人?真得过去看看了!”
说时走上前去,看见那个摊主还真是有两度散手,他的肉摊旁放着一把秤杆,但却从来不过称,人家说要买多少斤猪肉,他随便一刀下去,用稻秆扎好,收了顾客的银两,人家便放心地拿走了!”
钟巡按驻足观察了一刻钟,个个都是如此,那把杆秤,静静地躺在肉案上,就如同聋子的耳朵,当摆设。
他觉得十分好奇,于是问道:“老板!你这样卖肉,从来不过秤,真的是重量足够?”
“不信?你可以用那把杆秤来称一称呀!老夫在这里摆了三十多年肉摊子,还真没有人称过呢!”摊主说道。
钟巡按问道:“方公子!你信不信?”
“这世上的奇人异士颇多,何况这位摊主从业三十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我信!”方磊肯定地说道。
钟巡按说道:“既然连你都这样说了,我不相信也得信了!”
“那我就称几挂猪肉给你看看,证实一下这位老板的本事,如何?”方磊笑道。
钟巡按本想亲自试试,又觉得不好出面,现在有方磊出面代劳,那是再好不过了,于是说道:“好呀!反正也是出来闲逛,就当是消遣吧?”
那老板知道他们不是出来买菜,也不气恼,说道:“那就试试吧?就当是做个见证人!”
于是,方磊拿起那杆称,称了一挂用稻秆扎好的猪肉,说道:“三斤一两二钱,除去两钱稻秆,刚好是三斤一两,够秤!”
连续称了五六挂猪肉,都是不多不少的,钟巡按心服口服地说道:“这老板的本事,可令本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方磊也感慨地说道:“这些本事,都是他们从实践中得来的,三十多年的历练,不简单啊!”
下一步,钟巡按又怎样去明查暗访?作为巡按使,代天巡狩,惩治贪官,体察民情,他也不轻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