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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磊说道:“咱们就玩捉兔子,如何?”
金小姐首先表示赞成,说道:“好呀!我也很长时间没有玩过了!今天在这青山绿水中,就更别有一番风味了!”
所谓“捉兔子”,也是小孩子们玩的“捉迷藏”,只是装兔子的人都要在头上扎着一条白毛巾,视为兔子的两只耳朵,平时,金小姐也只能和小红在闺房里偷偷地玩,还不能大声地笑出来,被爹娘知道,挨骂的总是小红。
她是个独生女,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热了有人扇凉,冷了有人加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幸好她知书识礼,脾性谦恭,心地善良,不象其他的小姐,刁蛮任性,恃宠而娇,对丫鬟仆人呼来喝往。
但是,令她最不如愿的,就是过于寂寞,丫鬟仆人家丁一大群,在她面前时总是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的,没有一个敢在她面前多说几句笑话,赵小姐是她唯一的知己,但也只能在酒会上相见,偷偷地说着私蜜话,平时也难得有几次来往,这也是深闺小姐的悲哀。
这次能出来玩耍,也是托了方磊的福,那天晚上在金府守了一夜,淫贼上门作案时及时出手相救,两位老人都记在心里,知道方公子对女儿的好,这才允许金小姐前往百胜货栈,当面向方公子致谢。
方磊说道:“这是我先提出来的,就由我先做猎人,你们都做兔子,先说好了,大家就在这十丈内的桃林里玩,千万不要走远了,以防迷路或遇到危险!”
说时,掏出一条手绢叠成几层,蒙住双眼,五个女子早象兔子一样窜进挑林,躲了起来,其实,方磊神目如电,一条薄薄的纱巾如何遮得住他的目光?
他却装得十分相似,用手扶着桃树,一步一步地摸索着前进,有时,还差点要跌倒的样子,瞒过了所有的人,当路过冬梅的身边时,他不出手,路过赵小姐身边时,也不出手,最后在金小姐身边停下来,用手一点她背后的“至阳穴”,又酸又麻,令她忍不住,“嘻嘻”地笑了起来。
方磊将手绢递给金小姐,笑道:“好嘢!终于让我递着了一只小母兔!”
金小姐也有她的绝活,在叠手绢时做了手脚,两边叠厚,中间留薄,这样的作弊如何能逃得过方磊的法眼?但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没有当场揭穿她,反正是玩得开心就好,无须太认真。
这样的一来二去,几个人竟玩了一个时辰,直到傍晚时分,才慢慢地向谷口走去。
就在这时,从两旁的桃林中窜出十几个山贼,把姑娘们吓了一跳,方磊小声吩咐道:“你们赶快躲在我的背后,等本公子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些草寇!”
金小姐那里见过这种阵势?她躲在方磊的身后,直吓得花容尽失,浑身象筛糠一样颤抖着,两腿发软,差点站立不稳,小红赶忙扶住了她。
赵小姐见过世面,劝慰道:“有方公子在,金小姐不必害怕,那天晚上,七八个妖魔都被方公子拍得粉身碎骨,还制服不了这些毛贼?遇上方公子,算他们倒了八辈子大霉,已是死到临头,他们还浑然不知呢?”
冬梅也在为她壮胆,说道:“金小姐不必惊慌,你就放宽心,瞪大眼,看他们是怎样得到应有的下场!”
金小姐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腿,一直在抖个不停!”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贼人,把手中鬼头大刀一抖,刀把上的那一串铜铃“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这是一种吓唬人的把戏,胆小的人一听见这清脆的铃声,早已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直呼饶命,然后会把身上的财物全部交出来,然后逃之夭夭。
但面前这个年轻人,却是出奇的镇定,脸不改色心不跳,就好象在看走江湖的卖艺人在表演杂耍,他一气之下,只得大声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小子,只要你们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掏出来,交给我的手下,老子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说半个不字,哼!老子一刀下去,从头劈到脚,立刻会分开做两边!”
旁边一个瘦猴子瞪着一双酸溜溜的贼眼,色迷迷地打量着金小姐,从脸蛋到胸脯,来回扫描了几次,突然说道:“三当家,不要和他们多费口舌,干脆一刀劈了这个小子,至于那几个妞嘛!就留给兄弟们玩玩,看来还是个雏呢!”
那贼三当家骂道:“你这个二流子,整天就想着玩女人,三日两头去逛窑寨,分得的银子却都花在那里了,小心有一天,连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依我说,求财最实在,有钱驶得万年船,趁现在有力有气,狂抢一笔,到老了再任意挥霍,岂不更好?”
“你那东西不行,当然是这样说了!”那瘦猴子小声嘟囔道。
原来,那贼三当家是个阉狗,孩童时,他就是个调皮捣蛋的主,打架斗殴,下水上树,样样都脱不了他,十岁那年,他爬上一棵大树掏鸟巢,不小心从上面跌下来,被一枝树杈戳中两个鸟蛋,掉了出来,从此那东西一蹶不振,成了太监,他也变成了山贼,专做打家劫舍,拦路抢夺,杀人越货的绿林大盗,做尽了伤天害理,泯灭良心,泯灭人性的坏事,天地难容。
他狠狠地瞪着瘦猴子,令他心中发怵,然后骂道:“二流子!你再多说一句,老子先一刀劈了你!”
瘦猴子战战栗栗地说道:“三当家饶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方磊听得贼三当家如此说,有意激怒他,“哈哈”大笑道:“我正奇怪这个贼头说话阴声怪气,象个鸭噪,原来竟然是个阉狗,你再这样下去,做尽天下坏事,不但断子绝孙,后继无人,连自己也不得善终啊!”
贼三当家一听,直气得怒火中烧,七窍生烟,怒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小白脸,那壶不开提那壶,是不是嫌命长?老子成全你,看刀!”
说时,双手举起鬼头大刀,使出一招“力劈华山”,直向方磊的头顶砍了下去,金小姐吓得大叫一声道:“方公子!小心啊!”
贼三当家的这把鬼头刀重逾五六十斤,而且锋利无比,这个贼头又是天生神力,方磊会不会被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