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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在一座四处漏风的房子里面殷切交谈,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越来越冷,杨志强的心比数九寒冬还要冷,四十分钟后,杨营长果断的一脚给张龙飞给踹出去了,至于混顿晚饭的无耻请求看在舅甥一场的情面下给了半块窝头,半根儿红薯。
这个大外甥实在是太气人了,有事儿求你的时候,这外甥比三孙子还乖呢,一口一个老舅老舅的,倒水递烟要多勤快就多勤快。
可是只要关键部分说完,马上这口风就变了,老舅也不叫了,仗着年龄大一口一个老子,张嘴闭嘴小子,在自己屋里比睡自家大炕都实在。
刚开始为了出气还一次次的马上拿出点新鲜东西吊着这小子的胃口,可是慢慢的连队管理说完到了战术排布上,自己有时候还真是跟不上趟,班排组之间配合战斗自己还能教教他,可是一说起战术配合、武器高低搭配、单兵作战素养、营连之间的战斗转换,自己还真有点跟不上趟,尤其是那个阐述日军作战的三三制小组配合,更是闪瞎狗眼,要不是觉得要顾及一下自己这当老舅的脸面,杨志强都要拿出来小本本记下来了。
所以这屋里的气氛到了后半截是急转直下,站在门口的警卫排战士一开始听着像大外甥走亲戚,听到中间成了老哥看望小弟,到最后颇有点老子教训小子的赶脚了。
丢下气急败坏的老舅跳脚不提,张龙飞跟门口的警卫打了个招呼就啃着窝头出了门,你说这老舅也是够抠门儿的,自己把三三制这个轻步兵顶尖战术交给他,到最后自己吃了挂落不说,连给自己的窝头都是剩下里的,呸!这红薯还是生的。
不过这一番畅谈也确实是给了张龙飞很大的帮助,很多以前懵懵懂懂似是而非的问题到了这位老舅的手里,经过点拨之后是豁然开朗,抛下领先这位老舅将近一个世界的作战配合方面的见识不谈,有关于连队管理方面的自己可是受益匪浅。
同样一批人,拿着同样的武器,这些人面对解放军,八十万对六十万被人家揍得满头是包,但是经过思想教育之后却在半岛战场上把耀武扬威百余年的各国列强联军打的鼻青脸肿,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武器装备固然是一方面,而是这是二战战场,还没有出现那种差距大到一眼过去让你绝望的科技代差,我这边是三八大盖,你那边最多也就是个加兰德,我这边是捷克式,你撑死就是勃朗宁,了不起是MG42,不会出现现代战场上我用AK你用坦克,我用机枪你用导弹,我这边拿出大炮你已经叫轰炸机支援的情况。
那种情况在半岛战争上却是出现过,可那时候的代差跟后来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这也就给了传统大陆国家与世界一流强国掰腕子的本钱。
归根结底这使用武器的永远是人,士兵才是决定战场走向的关键性因素,士兵的素质彻彻底底的影响到不对的每一方面。
二战时期,公认的最好的兵员是美军,倒不是美国的工业能力最为发达,而是美国人从小就开始接触开车、射击这些在部队里面的关键性战场技能,所以到了战场上面就会变得多能的多,只要简单训练,本来就熟练掌握摩托车、汽车驾驶的士兵到了战场上就成了多面手。
而美军最值得称道的强大空军实力,也是建立在二战前美国的民间飞行俱乐部遍地开会的基础上了,只要飞机够用,后面有几十上百万有飞机驾驶经验的年轻人在等着飞上蓝天与敌人开战。
而咱们这边呢?很多士兵都是祖宗几代都是农夫,枪支都是只听过没见过,至于什么汽车、飞机、坦克、大炮那都是听都没听过的东西,到了军营看见各种武器装备有几个月都处于懵逼状态,战场上缴获火炮不会用,缴获车辆不会开,弄到了坦克、飞机就更别提了。
“培训!必须对士兵进行系统的培训,不光要改变士兵的身体素质,更是要提升战士们的眼界,掌握多种技能,充实文化知识!”张龙飞一边顶风冒雪往连里走一边低着头合计,这是自己的部队最亟待解决的事情。
有自己在相信以后自己的部队,在武器装备上不是很大的问题,但若是装备不会用也是白搭啊。
七里岗之战的时候按照刚刚炸死一个白匪团参谋长获得的积分,完全可以兑换出一辆一战晚期的初始坦克出来,放到这里还不是所向披靡,可是张龙飞不能,一来不好解释,二来就算是弄出来了,谁会开?
张龙飞这个老司机开过拖拉机的自然问题不大,可是自己做司机谁来指挥?谁懂指挥?谁会开炮?这种问题不解决,部队的战斗力始终难以得到飞跃性的提高。
“听说你跟杨志强吵起来了?”走到胡同口正要拐弯的张龙飞猛地听见一个破锣嗓子从身边传了过来,吓了正在低头认真思考问题的张龙飞差点一脑袋栽地上。
一回头,就看见抱着膀子的薛元生带着一脸既想笑,又情形,稍微带点幸灾乐祸,眼神中有透漏出对张龙飞这类人看不上的一种非常复杂,放在一般人脸上足够抽筋儿的表情,从树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上面的树叶都掉光了,你怎么缩着脖子愣是没让我看见的?”张龙飞指了指积雪皑皑的树枝,调笑着说道。
“我们是一类人!”薛元生假模假式的装出一副教唆犯的模样,摊着手就像是要表演话剧:“看看你,再看看我,你再看看四周,有几个读过书明事理?靠那些泥腿子革命能胜利吗?他们是·····是····”
“工具?”张龙飞为薛元生的词汇量感到悲哀。
“对!”薛元生眉飞色舞:“不错,你有这个觉悟!”
张龙飞想爆笑,强忍着说道:“你是想说,这些战士如同树叶,而你我则是树干,树叶一年一度数不胜数,掉个三五片的不可惜,只要主干犹存,就能生生不息!”
“哎···对对对!”薛元生大喜过望:“小张同志你说出了我多年未能总结出来的道理啊,就是这个道理!你我天生就是要站在一起的,何必要跟着一帮泥腿子东奔西跑的?我们革命的主力军不应是农夫,而是工人阶级、有良心的资产阶级,我们要掌握社会财富、社会舆论,进而鼓动工人阶级进行罢工、示威,迫使反动派屈服,获得执政权利,组建我们的苏维埃政府,何苦要打的一团糟呢?最后苦的还不是我们中国!”
“很有道理!”张龙飞点了点头,把啃了一个尖的半截红薯塞到薛元生的手里,毫不客气的啪啪的拍着薛元生的脸:“给你发个第一届全国扯淡红薯奖,再接再厉!”